皇太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王浩宇距離回中部也就剩下幾百裡的路程,這時身邊經過了一大批隊伍,這批隊伍浩浩蕩蕩的,這些人在見到王浩宇後,其中一人上前和王浩宇搭話:“前邊這位兄弟,你知道去中部的路怎麼走嗎?”
回頭看了過去,那是個膚色黝黑,粗壯的一身壯碩肌肉的男人,半邊裸露在外邊的胳膊微微亮着一絲光澤,他面色憨厚,說他們是去中部經商,王浩宇是不信的,這些人人人都帶着武器,氣勢洶洶鬥志昂揚的,更像是去打仗的,這麼一幫人是去打誰?會不會對的基地造成破壞,王浩宇想了想問道:“知道啊,你們這些人要去中部?做什麼呢?”
憨厚的男子心思不壞,對王浩宇說明了事情來龍去脈:“是這樣的,北方的四大家族當中,林家在北方選拔人才呢,我們這些江湖草莽也想着去湊一個熱鬧,嘿嘿!”
男子笑得憨厚,說話耿直,不像是作假的樣子,王浩宇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只要自己的基地沒事就好,他和那領頭的說了幾句:“這樣啊,我剛好也要回中部,不如一起吧!”
從南域到中部還要走一段距離,難得有人一路跟着結伴而行,首領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王浩宇打量着身後的這些人,穿着的一身衣服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渾身的汗臭味道不斷刺激着王浩宇鼻子,有幾個衣服也不知道縫補了多少道,最落魄的是其中有兩個穿着草鞋帶着草帽的,這羣人不屬於貧民區,也不隸屬家族基地和狩獵團,他們是末世當中唯一存在的一個獨立江湖人。
這羣江湖人都是那種重義氣的,在哪首領身旁還有兩名騎馬的男子,其中一個衣衫話裡,細皮嫩肉,身上帶着幾分儒雅之氣,與身後這些人格格不入,另外一個是年邁的老者,老者身上穿着一襲黑袍,也看不到面頰,給人的氣場絕對有一種威壓,讓人一看就能知道他是個強者,王浩宇也沒有看破老者的修爲。
爲了氣氛不那麼尷尬,耿直漢子來到王浩宇身前,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啊,有沒有想過一起去參加這次的選拔?”
王浩宇笑着:“我叫王浩宇,你呢?叫什麼,我看情況了。”
耿直漢子點點頭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鐵成龍,你叫我一聲鐵哥就行了,以後我就叫你浩宇小兄弟了,這五百里路程還有四百五十里,前方應該就是飛狐淵了,據說那裡的變異獸有不少都到了四五級的級別了。”
王浩宇覺得這漢子有親和力,也就跟這漢子多聊了幾句,從南域到中部一共有三條路線,一條路線是通過望江海上楊柳岸走何邊橋,這個是最近的一條路,但若是交通工具不行,水路是走不了的,另外一條就是繞棋盤山走落花鎮直達過去,那裡基本都是一些位高權重的人把守,最後一條路也是最危險的,王浩宇誤打誤撞走到了這裡,江湖草莽們不得不走這裡,於是纔有了現在碰面走到一起的機會。
這條路是從南域大荒草原度過孤山崖,草原就綿延了數千裡地,這些人若不是提前就啓程,現在也不會有這般腳程,孤山崖又南北縱橫三百多裡,現在衆人所在的位置就是孤山崖二百五十里處,這條路上兇險不在於荒僻,而是這條路會時不時的竄出一些強大的變異獸和喪屍羣體,若非情非得已,幾乎沒有誰願意走這樣的一條路,儒雅男子轉身看了一眼鐵成龍又瞥了一眼身後的江湖人,嘆息了一聲:“看看你們滿頭大汗的像個什麼樣子,一看就是缺乏鍛鍊,這樣吧,再走五十里在飛狐淵安營紮寨,休息一夜再趕路。”
這年輕公子說別人累得滿頭大汗,倏然不知他自己流的汗水比別人只多不少,與其說江湖人挺不住,不如說他有些挺不住,還要給別人找藉口,鐵成龍猶豫着問:“二哥這有些不妥吧,前邊的那一條飛狐淵當中可是最狡猾的狐狸窩啊,我們在那裡駐紮多半會出事。”
儒雅男子明顯有些看不慣這鐵成龍,獨自冷哼了一聲:“咱們瞞着大哥偷跑出來,也沒有見得你說過半點埋怨,怎麼我二哥帶你出來了,這麼快就翅膀硬了?”
男子說完,不再理會鐵成龍,鐵成龍無奈嘆息了一聲,眼眸當中涌起了一絲悲傷,嘴角輕輕嘆息,看來今天定然要出事了。”
有了這番鬧劇過後,隊伍當中又陷入到莫名的尷尬當中,沒有人說話,腳程走得更快了一些,到了飛狐淵的時候已是黃昏左右,天邊太陽落山,天地間只剩下一抹黃色,偏偏這個時候颳起了大風,周圍樹葉和地上沙塵全都跟着揚捲起了起來,一時間多數人都被迷住了眼睛,儒雅男子拼了命的拍打着落在身上的塵土,一臉厭惡,嘴角低聲罵着:“這邊什麼鬼天氣,剛剛還熱的和個火山一樣,到了這般地界怎麼如此難熬。”
衆人眼下在的地方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這周圍樹林有的都是幾十丈高的老樹了,樹林當中沒有盡頭,分爲好幾個岔路口,這地方當真錯綜複雜,衆人隱隱聽到一些鳴叫的聲音,用耳朵仔細聽,那聲音尖銳刺耳沙啞,讓人一聽就忍不住發毛,儒雅男子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在場的江湖人略微好過一些,但也覺得全身被大風吹得冰涼,一邊還有些提心吊膽,儒雅男子爲了讓衆人穩住心神,顫抖聲音喊着:“大家不要怕,着一定是一些變異獸搞得名堂,如果我們繼續前進說不定就進入了他們的陷阱,所有人,七人一小隊出去整理乾柴,隨時準備搭建帳篷,明天一早咱們繼續啓程,反正那選拔還要五天才能夠舉行,時間上應該來得及。”
身後的江湖草莽們一個個的拿出了劈斧等工具,各自去砍樹去了,至於儒雅男子也跟着下馬坐下歇息,大口喘着粗氣,他常年在山寨當中,靠着大哥是他親戚的面子上,基本不用怎麼出去走太遠的路,如今出來了這麼遠讓他如何能夠受得了。
這位二哥和鐵成龍關係並不是特別好的樣子,鐵成龍乾脆也不去理會那位二哥,和王浩宇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聊彼此地域這幾年的變化,這位二哥見到沒有人把他放在眼裡,無端吃起了醋來:“鐵成龍,他是你二哥還是我是你二哥?”
這一聲叫喊醋意十足,同時還帶着濃濃的排斥,顯然這位二哥比較反感王浩宇的存在,鐵成龍尷尬笑笑:“二哥,難得咱們隊伍裡有個中部的客人,現在瞭解一番,不是也對以後方便一些嗎?二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叫王浩宇。”
介紹完王浩宇後,鐵成龍又指了指他的二哥:“浩宇兄弟,這個是我二哥劉項。”
劉項依然保持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態:“他知道什麼,靠着說幾句就知道一個地方什麼樣子了?那我們還去那裡幹嘛,乾脆聽他說個三天三夜得了,二哥告訴你多少遍了,不要道聽途說,不要道聽途說你懂嗎?”
不等王浩宇二人搭話,劉項又自顧自的看了一眼身旁,然後喃喃說:“哎,這幫傢伙,叫他們出去砍個柴禾也砍了這麼久,真是一幫飯桶,聽人說這飛狐淵上有不少高級變異獸,但願它們別攻擊我們。”
鐵成龍和王浩宇二人極度無語,你丫的你剛說完不要道聽途說,你自己就道聽途說了,鐵成龍也跟着往外張望,往外看了半天沒有一點發現,他擔憂的說:“他們不會迷路了吧?”
劉項聽了這話大怒:“說什麼呢,能不能說點好的,什麼叫迷路了,這幫人頂多是被變異獸們和喪屍們吃了,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鐵成龍乾脆不理劉項這個神經大條的傢伙,讓別人說點好的,結果他說的比別人還要邪乎,就在這時,三個人都比較尷尬的情況下,遠處隱約傳來了聲音,那聲音叫喊的聲音很大,有些嗚咽和恐懼,接着一陣撲騰的聲音後就沒有了聲音。
“怎麼回事?”幾個人同時看了彼此一眼,都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來應該是真的出事了,劉項揮揮手:“老三啊,你和這個什麼叫浩宇的親自去看看,萬一有什麼不測,我也好在後方接應。”
王浩宇也對劉項沒啥好感,痛快的和鐵成龍趕往聲音源頭處,走了一段崎嶇的蛇形小道後,隱隱有一絲血腥味道,鐵成龍拾起地上一片樹葉,樹葉上帶着一點暗紅,他喃喃問:“這是什麼?”
王浩宇一把接過樹葉,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最終確認下來,有點驚訝的說:“是鮮血,看着鮮血應該凝固很久了。”
鐵成龍面頰額頭上全是冷汗,兩個人繼續往前走,隱約看到了幾個錯亂的腳印,還有的地帶有一種溼溼的痕跡,血跡竟然跟着一路蔓延,鐵成龍眼眸當中越來越沉重,同時他也越發害怕,走到了一半,他突然拽住王浩宇衣袖:“浩宇小兄弟,,咱們還是、還是走吧,這裡太危險了……”
王浩宇卻來了幾分興趣,他倒是想看看附近是什麼變異獸如此厲害,竟然能夠不動聲色的把人殺死,他堅持着:“別啊,既然來都來了,不如繼續往前看看。”
說想繼續往前看看不過是王浩宇一種說辭,任誰也不會喜歡在這種環境下往前走,實際上只是有點反感劉項,看王浩宇堅持,鐵成龍只好捏了一把冷汗繼續跟着往前走,兩個人走到一半,王浩宇突然站住,在地上挖了一陣,拽出個白色的東西,接着整個拽了出來,半截人的手臂還在不停往外流着鮮血,那種血腥味道讓二人皺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