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向右一個側滾,躲開了攻擊,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整個人的氣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用冰冷凌厲的眼神看着瘦子,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瘦子感覺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一個激靈,急急忙忙掏出手槍,開始向洛語蝶射擊。
女孩身子一閃,以極快的速度閃避了所有的子彈,瘦子手有些哆嗦,扣了半天發現所有的子彈都打完了,他使勁搖了搖手槍,最後將它一把丟開,轉身向門口跑去。
嘭!巨大的力道從右側襲來,將他狠狠地撞向牆壁,撞上牆的瘦子緩緩滑落,他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碎了,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眼前有星星在閃,頭昏腦脹的。
他想爬起來,卻感覺使不出勁;他想喊,想求饒,卻只能發出短促的“啊啊”聲。
女孩慢慢走向趴在地上的瘦子,光着的小腳直接踩在了細碎的玻璃渣上,她沒有任何反應,走過的地板上留下了斑駁的點點血跡。
她彎下腰,撿起一塊鋒利的玻璃碎片,握在了手心。
玻璃的邊角劃破了她的皮膚,有血液滲出,她渾然不覺,徑直走到了瘦子的身邊。
瘦子眯着眼看着走到他眼前的小腳,猛的伸出手一抓,想扯倒她,一陣風聲劃過,玻璃碎片狠狠地扎入了瘦子的手背,直接穿透了掌心。
女孩死死的壓住瘦子的身子,手裡緊緊的握着玻璃碎片,手心留下的血混着瘦子的鮮血不斷流出。
一會之後她鬆開了手,站立起來,冷冷地看着瘦子翻過身,左手緊緊地抓着受傷的右手,渾身打着哆嗦,看向她的眼神憤怒中帶着恐懼。
女孩一手提起瘦子,直接將他拖拽到了牀上,扯碎他的衣服將其綁在了牀上。
期間瘦子不斷反抗,可是幾天沒吃飯且極度瘦弱的女孩力氣卻突然大的驚人,壓制着他完全不能動彈。
綁好後女孩出了門,瘦子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看見女孩再次進來,手裡拿着一把剪刀和一把菜刀。
瘦子瞪大了雙眼,他緊緊地盯着女孩,眼神裡帶着驚懼與乞求,口裡不斷髮出“啊啊”的聲音,似乎在求饒。
看着女孩越走越近的身影,瘦子一顫,頓時房間裡開始瀰漫着一股尿騷味。
女孩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她直接扯下瘦子的褲子,右手拿着剪刀凌厲的剪了下去!
“啊——”外面傳來了尖叫聲,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都沒有引起女孩的注意,她扔掉剪刀,撿起被剪下來血肉模糊的肉塊,一把塞進了瘦子的嘴裡。
一股尿騷味和血腥味頓時在瘦子的口中散開,他使勁搖着頭,胃裡翻江倒海,噁心得想吐。
可是女孩死死的堵着他的嘴,最後將破布也塞進了嘴裡,不讓他吐出來。
接着,女孩用菜刀在他手腳的大動脈處深深地割了一刀,鮮血噴涌而出,浸溼了身下的牀單。
她就站在牀邊靜靜地看着,看着瘦子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然後她兩眼一閉,直接癱倒在地上。
洛語蝶只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右手手心和腳板心的痛感更甚。
她這是怎麼了?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忍着疼痛,哆哆嗦嗦地爬了起來。
“啊!”腳心一接觸到地板,就傳來陣陣疼痛,她皺着眉頭,小心翼翼的掰起腳一看,腳底扎滿了玻璃碎片,血液都有些凝固了。
到底怎麼回事?
洛語蝶直接跪起身子,開始觀察四周,整個屋子亂糟糟的,像是經過了一場大戰,地上滿是破損的東西,還有一條血跡從牆角一直蔓延到牀邊。
她順着血跡往上看,就看到了滿牀的鮮血和綁在牀上的死人。
洛語蝶大叫一聲,身子猛的向後一倒,雙手向後一撐。
“嘶——”她忙收回右手,朝手心吹了幾口氣,右手手心有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像是握着什麼鋒利的利器所至。
到底發生了什麼?洛語蝶茫然了,爲什麼她沒有任何記憶?
突然,門外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堅定而又緩慢,還有重物在地上拖動的聲音,甚至還不斷的撞上了什麼,發出砰砰的響聲。
洛語蝶一驚,難道那兩個人回來了?
她顧不上再想發生了什麼,忍着痛,躲到了書桌底下,抱着自己的雙腿,緊緊地閉着眼睛,蜷縮在角落。
溫瑤走進了房間,隨意掃了眼,目光直直的投向書桌下面。
洛語蝶心跳如鼓,她緊緊地抱着自己,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還是和以前一樣麼?
爲什麼她這麼的不甘心呢?那羣人爲什麼要這麼對她?她該怎麼做?
過了良久,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的洛語蝶悄悄睜開眼,她小心的探出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溫瑤。
是她!洛語蝶認識她,雖然那個時候的她封閉着自己的內心,但是周圍發生的一切她都記得,歷歷在目。
那個時候,她媽媽阻止了瘦子的施暴……
洛語蝶的心微微放下,但是她抱着自己再次往角落裡鑽了鑽,看到溫瑤身上穿着整整齊齊的衣服,她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自己渾身赤裸,還傷痕累累,強烈的羞恥心讓她將頭埋了下來。她不想看見另一個女孩鄙夷的眼神。
“他是你殺的?”
洛語蝶聽到那個女孩問她,使勁搖了搖頭,將身子縮得更緊了
溫瑤看着蜷縮在角落裡不願出來的女孩,勾了勾嘴角,不記得了麼?主精神體居然不記得自己副精神體所幹的事情。
是的,主副精神體,在溫瑤的精神力的觀察下,女孩身體裡有着兩個完全不一樣的精神體,新生的那個較小,但是凝實度卻比主精神體高得多。
在艾拉大陸,曾有一位偉大的鍊金師,他嫌棄每天都要冥想和休息,沒有足夠的時間來進行他的鍊金實驗,就用秘法將自己的精神體一分爲二。
這樣當一個精神體在冥想的時候,另一個精神體能控制身體繼續實驗。
一開始效果很好,不僅修煉沒有落下,實驗的進度也加快了。
可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副精神體不滿足於只能聽從主精神體的命令,而且只能在特定的時間段出來,他開始想成爲做主的那個。
很快,在一次主精神體冥想時,他攻擊了主精神體,妄想吞併主精神體後取而代之。
雖然最後主精神體獲勝,但是也使得這位鍊金師精神力大損,差點變成白癡。因此她的老師曾告誡她千萬不要主動分離出另一個完整的精神體。
現在這個女孩似乎因爲刺激,精神體自動分裂成了兩個,但是沒有完全分離,兩個精神體之間有根細線連接着,地球好像叫這種現象爲人格分裂?
而且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另一個人格,也不知道那個人格所做的一切。
溫瑤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她許久,開口道:“我知道誰殺了他。”
洛語蝶擡頭看向溫瑤,眼神中帶着疑惑。
溫瑤沒有解釋,她向前走了幾步,將身後的朱大偉拖了進來。
朱大偉閉着眼,臉色蒼白,身上沾滿了污血和泥土,不知生死。
在看到朱大偉那一刻,洛語蝶瞳孔一縮,她好像看到了他壓在自己媽媽身上的場景。
女孩的眼神漸漸變了,變得深邃而凌厲,透露着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殺戮。
她慢慢的爬出桌底,站起來,毫不在意自己赤裸的身體。
她撿起地上的菜刀,走到了朱大偉身邊,溫瑤側身讓開位置,女孩沒有給溫瑤任何關注,她定定的看着朱大偉,似乎在細細的觀察,接着,她蹲下身子,果斷而直接的割破了他的喉嚨。
鮮紅色的血液噴射出來,濺了女孩滿臉,腫着臉的女孩面無表情,冷靜的看着。
朱大偉在被拖進屋裡的時候就有些清醒了,他想睜開眼看看自己怎麼了,但是渾身無力,眼皮彷彿有着千斤重。
突然,喉嚨處傳來劇烈的疼痛,朱大偉知道自己一定是被割喉了,他想擡手捂住喉嚨,想喊救命,可是根本沒有力氣,他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冷,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了,他這是要死了麼?
漸漸的,朱大偉呼吸越來越弱,直至不甘的死去。
女孩直到朱大偉嚥了氣,她才站起來,目光森然的看着溫瑤,溫瑤並不害怕,她知道她想問什麼。
“死了。”溫瑤簡潔的回答。之前吩咐白小小不用留活口,所以最後一個人應該已經去見死神了吧。
現在嘛,當然是眼前這個精神體比較重要。
“你叫什麼?”
女孩一言不發,只是警惕的盯着溫瑤,全身繃緊着。
“你這是在保護她?”
“可是她並不知道你的存在哦。”
“那……你想不想成爲主體?而不是隻能活在陰影下不能見光的那個?”
溫瑤好像一個蠱惑人心的巫婆,想要引誘出她心底的慾望和貪婪。
女孩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襲向溫瑤,溫瑤後退一步,手中水鞭一甩,逼退了女孩。
嘖,她就是開開玩笑而已,看看是不是所有的副精神體都想幹掉主精神體,就算她想她也不會幫她啊!這麼激動幹嘛。
女孩死死盯住溫瑤,整個人蓄勢待發。
溫瑤現在有點頭痛了,她不想殺她,只想聊聊天,她很好奇這種現象,想了解下,但是現在好像不得不打一架啊……
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