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沒什麼事的話,咱們陪陸小兄弟一起去檢測天賦吧,說不定可以見證一個天才的誕生呢,哈哈。”
王林接過中年人遞過來的一個小包袱,在空中拋了拋,聽着小包袱中屍核撞擊的清脆響聲,不由得笑得眯起了眼,這是他們這次行動的報酬,足夠他們這個固定小隊修煉幾天了。
可能確實是心情很好,亦或者覺得陸昱素質還不錯,在分發給衆人屍核後,他提出了一起去看陸昱檢驗天賦的提議。
“唔……我回去了……”公孫炎接到自己應得的屍核後,懶散的跟衆人打了個招呼,像是根本沒聽到王林的話,擺了擺手就出了辦事大廳。
“哎,炎哥,等等我……”速度天賦的高中生呼喊着,對着衆人點了點頭也離開了。
土天賦的能力者是個不起眼的低個子中年,對着王林擺了擺手:“阿林,我就不去了,家裡老婆孩子還等着吃飯呢,先走了啊。”
王林點了點頭,說話很客氣:“那趙哥早點回去吧,別讓嫂子等久了。”
倒是力量天賦者的中年人笑罵起來:“這纔出來多長時間?我就說你小子妻管嚴吧,你小子回去策馬奔騰吧。”
其餘幾個人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除了那名水天賦能力者的女子羞紅了臉。
於是最終與陸昱同行的便是四個人,陸昱也更直觀的見識到了衆人之間的遠近親疏關係。
陸昱拿着辦事窗口處開的證明,在王林的指引下來到了建築羣中一處很氣派的大房子前。
房子正門處有些冷清,裡面卻熱鬧得很,五人剛走到近前,就聽到裡面不斷傳來一陣陣的叫好聲,對此王林四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倒是陸昱有些疑惑。
只見裡面分爲幾個區域,熱鬧的人羣成圈圍在各個區域旁邊,嘴中議論紛紛,彷彿像是古代街頭賣藝的,熱鬧的人羣便是看客。
王林帶着陸昱徑直走向其中一個區域,這裡比之旁邊似乎是檢測力量的區域要顯得冷清不少,旁邊警戒線外只有薄薄的一層人羣。
陸昱將手中的證明給了警戒線外值班的人員,便進入了警戒線內,而王林幾人在線外等着,也成了看客中的一員。
這片區域不大不小,卻顯得空曠無比,整潔的地面上擺放着幾根到人胸口高的石柱,石柱頂端放着不起眼的黝黑石頭。
陸昱經過值班人員的解釋,已經知道了這片區域的規則,或者說是如何來檢測天賦。
按照工作人員的解說,這一排石柱從左到右依次排布,最左邊的石頭密度最小,是一種很輕質的石頭,越往右邊走密度越大,越難以碎裂,陸昱要做的便是將手放到石塊上,將體內的金元素順着手臂灌輸到石塊內。
陸昱經過斟酌選擇了第三塊石頭,將手緩緩按在了其上,把體內的所有金元素調動起來,用力攪動下方的石頭。
旁邊的看客原本都是一副隨意的樣子,但接下來的一幕發生後,他們無不瞪大了眼睛,有的人甚至揉了揉眼,彷彿要看看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
只見原本都是一切如常,可就在陸昱將手放到石塊上的下一秒,他的手突然落了下去,而原本他手下完整的石塊,竟變成了石柱上的一堆粉灰,陸昱掌落下之時,甚至有一圈灰粉揚了起來。
“他……”王林隊伍中的那名水天賦能力者的女子也被驚訝到了,說了一個他字便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瞪着眼睛的樣子與旁邊的普通人無異。
“就是這樣,他的金天賦果然更具摧毀性。”先在她旁邊的隊伍中那名金天賦刺客意料之中的點了點頭,就在之前他檢查熊瞎子屍體時,他便有此疑惑了,熊瞎子腦中的東西被摧毀的過於徹底,他自己是做不到這個地步的。
其實王林就算不提議來觀看陸昱的檢測過程他也會來,就是爲了看陸昱是否如他猜測的這般,如今明瞭了,陸昱真的具有不俗的天賦。
其實場中的陸昱此時也是比較懵的,他自己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或者說他對體內的金天賦瞭解太少,從沒有直觀的知道自己金天賦的摧毀力,在以往金天賦他很少使用,更多的是體內強大的木天賦,可以說是木天賦掩蓋了金天賦的鋒芒。
如今得到這個結果,他也不由感嘆一句:“系統出品,必屬精品”了。
“還需要進行更高一級的測驗麼?”旁邊的工作人員明顯說話更加客氣了,詢問陸昱時甚至腰都彎的更低了。這是目前普通人對於強大能力者普遍的尊敬。
“不用了,這就可以了。”陸昱毫不猶豫拒絕了,可以達到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步便達到他的目的了,他不需要用天賦來證明自己,需要的是軍功,天賦強大會被人稱爲天才,軍功斐然纔會被稱爲強者。
顯然,他想要的是後者。
“陸小哥,你這是真人不露相啊,這一出手石破天驚也算達到了一半,哈哈。”
此時天已徹底黑下來了,陸昱經過簡單的步驟拿到了金天賦能力者的徽章,徽章並沒有多麼高大上,就是一個很輕質的金色鋁箔片,看起來甚至有些不上檔次,可就是這麼一個不上檔次的東西,卻是讓無數普通人望紅了眼。
這個徽章可以說是一種證明,一種將持有者與普通人劃分開來的階層。
雖然一直說階級主義要不得,可華夏人骨子裡的就分出了三六九等,末世前一紙城市戶口便自覺高人一等,北平更是如此,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要成爲北平戶口,多少窮人面對身價雄厚的老闆卑躬屈膝,這便是一種隱性的階級。
許是因爲華夏的歷史遺留問題,華夏人骨子裡有着奴性,古人對統治者三跪九叩,誠惶誠恐不敢稍有不敬,唯恐統治者金口玉言一字定之生死。
但古人還有一種叫做不斷攀登的奮進,比較出名的就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那位被後人笑稱流氓皇帝的漢高祖,另一位是他的死對頭,一句“彼可取而代之”不知折服了多少後來者,稱王西楚,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如今的這小小一片徽章,便已將華夏的萬萬倖存者分了高低。
這一小片徽章,將各人的交際圈子便基本定了下來,就像如今王林所在的能力者小隊對待他一樣,絕沒有高人一等的感覺了。
“陸小哥有什麼打算麼?”王林問陸昱。
“王哥,我剛剛接觸這個圈子,實在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走。”陸昱如實說着,他確實需要一個經驗多的人來引一下路,雖然手中有辦事大廳發的類似新手指導的小冊子,但終歸沒有人說的直觀。
“奧,也對,這個圈子或者說職業是剛剛興起,很多東西都需要自己摸索,我也算在裡面混了一段時間了,算是一個老菜鳥,就給你說道說道一些基本需要注意的吧。”王林一邊與陸昱並肩走着,一邊說着。
陸昱知道王林老菜鳥的說法是自謙,辦事大廳周邊的建築羣算是能力者經常出沒的地方,出來這一小會兒陸昱已經見了幾批胸前佩戴天賦者徽章的能力者了,這些人竟很少有不認識王林的,大多都會停下來與王林打個招呼,還有很多會微微彎腰,王林在京城這片能力者中,明顯是有些名氣的。
他知道王林有意拉攏他,不然一個平時衆星捧月的能力者不會有這般閒工夫來與他一個剛剛入行的新人說這些的,就算王林這個人看起來很平易近人,可陸昱從他的某些細節上還是能看出他骨子裡的傲氣的。
王林的手段比較高明,雖然在示好,但絕不會表示的很明顯,這種方法也讓陸昱感到舒服,沒有盛氣凌人,他也就處之泰然,慢慢等對方露出他的意圖。
“能力者在如今這個社會是比較超然的,地位比之手中無實權的爲官者甚至要高一些,不過能力者所應付出的代價也很明顯,便是將腦袋綁在褲腰帶上,過着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王林說這番話很有些感慨的語氣。
“如今這個世界變得太過神秘與危險,末世爆發的原因沒有人知道,各種推測都在傳,有人說是人類太過貪得無厭,對大自然的攫取無度,地球被榨取的反彈起來,於是世界變成了這個樣子。
更有甚者便是那些信教者,很多教會如今大興,在這個人類掙扎求存的世界裡人們更需要精神寄託,或者說是一種信仰,傳教士認定是人類觸怒了神,這是神降下的神罰,我們必須向神祈禱,求神寬恕我們,不過這種說法太過離譜,很多教會都被認定是邪教,政府相關部門在嚴厲打擊。
還有什麼病毒傳播,或者大氣層改變之類的,總之都在說如今的世界很危險,而我們這些掌握了強大能力的人的工作,便是掃除這些普通人應付不了的危險,比方說今天那幾頭熊瞎子,比方說如今的喪屍聚潮現象,每一個能力者都在盡力發揮自己最大的力量。
不過人心這個東西很可怕,一念之差便會由佛墮入魔,如今社會一個肆無忌憚的能力者可以造成的破壞太大,可組織上是無法對每個人都進行深刻的談話的,於是就制訂了一些規章制度,比如能力者犯罪的懲罰,比之普通人要重三到五倍,而且能力者最基本的義務,便是每月都必須完成一次任務,任務難度還不能過低。
也就是說,雖然我們每次做任務都是在賭命,可若是一個能力者真想過老百姓的平凡生活,也是會過的比較輕鬆的,每個月除了出任務,其餘時間都可以自己安排。
但既然走了這一行,又有着無數人羨慕的所謂超能力,很少有人會就此安安碌碌,華夏人打拼的意識還是比較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