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月天對小老頭和泰爾莎道:“回到最初的問題吧,一切都是由這件事開始的。我,爲什麼確定你不是神秘先生。”
他解釋道:“一直以來,這座城市中就有太多疑點:本多先生爲什麼在通往地下通道的入口設置了陷阱阻止別人進入,爲什麼有人告訴了所有人生育場的事並把路線全部泄『露』出去,爲什麼東宮淺璃在即將告訴我神秘先生是誰的時候卻被殺死了……”
他忽然指着本多顏一郎的幻影道:“你控制我殺死了東宮淺璃,這讓我很憤怒,若不是你馬上就要死了,我一定要把你揪出來,讓你嘗試一下皮膚、軟組織、肌肉被一層層剝下來的感覺。”
本多顏一郎面『色』大變,以幻影面對陰月天的他,竟然沒敢多說什麼。
儘管他很想問問陰月天憑什麼斷定自己很快就會死。
“這些問題,只需要一個名字,就能全部解釋出來。”
小老頭道:“誰?”
陰月天道:“格蘭芬多。”
泰爾莎一直在沉思,聽到他這句話道:“可惜他已經死了。”?? 末世之死神降臨28
陰月天道:“是啊,若你真這麼想,那神秘先生的計劃就成功了。只是,你恐怕已經猜出來了吧……”
他手指慢慢擡起,對準了穿着全覆式單體裝甲的傢伙:“因爲失去了《死亡之書》,無法發揮出意外殺人的能力,所以必須藉助一套裝甲來自保。同時裝甲的面具也能夠很好遮住你的臉,不讓認爲你已經死了的泰爾莎發現你的真面目。這一切,我分析的有錯嗎?神秘先生?不……”
一個名字慢慢的從他的嘴裡吐出來:“格蘭芬多先生。”
陰月天是一個很古怪的人。
在大多數時候,他都很少說話很少有任何動作,呆板的像是一個機器人,或者死人。
但當他進入到戰鬥中的時候,他就會變得張揚、瘋狂,彷彿身體中有一架超負荷內燃機在驅動,而對於戰鬥的熱情,就是這架內燃機的動力。
他其實並不擅長解謎,甚至連偵探類型的各種作品都沒有看過。
相對於總結多條線索來揭開謎底,他的智慧更多的用在於戰鬥中如何把握敵人的弱點,然後將敵人擊殺。
一如他用一個屁擊敗了本多顏一郎,一如他利用鐮刀客對琴瑟魔女的愛擊殺了鐮刀客。
這兩個本就不是他能夠輕易擊敗的人,後者更是正常情況下他絕對不是對手的人。
陰月天從進入西方冥界島那一刻就已經明白:若是不能達到在戰鬥中以力破巧的程度,就該儘量保持冷靜,然後利用戰鬥智慧與敵斡旋。
他是一個戰鬥智商遠比偵探智商和情商高太多的人。
但他還是窺破了神秘先生的陰謀。
神秘先生聰明嗎?
聰明。?? 末世之死神降臨28
他的本身具備極高的智慧和記憶力,並且配合《死亡之書》甚至能發揮出像《死神來了》中絕對看不到兇手的意外殺人能力。
但他還是在鬥智這方面敗了,敗給了明明只是個殺手的陰月天。
這一點從他將全覆式裝甲的面具推起來後『露』出的臉就能看出。
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苦澀的一笑,道:“爲什麼?”
問題很籠統,答案卻需要詳細一些。
陰月天道:“你一開始選擇跟着我們,是因爲就像這位老先生一樣,你認出了泰爾莎的身份。如我所說,這個計劃的關鍵並不是需要知道所有人中有哪些是探查者,而是隻需要知道其中一個,然後把其餘都殺掉即可,因爲一個人帶出你死亡的消息,和一羣人帶出去同樣的消息,沒有區別。所以你只需要泰爾莎看到你死,就可以了。”
格蘭芬多道:“你確定泰爾莎小姐,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嗎?”
泰爾莎道:“若是沒有《死亡之書》,又怎麼可能會有意外殺手格蘭芬多?你的身份並不是秘密,我想這一點你從一開始也是最清楚的,神秘先生。”
最後這個名詞,從冰女孩口中說出,格外有諷刺感。
她對陰月天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我知道格蘭芬多的身份其實就是神秘先生?這句話,實在有些拗口。
陰月天道:“因爲你表現的越來越無作爲,越來越像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這是一種掩飾,掩飾的目的,當然是爲了讓自己泯於衆人不被識破。”
這其實就像一個繞口令:你知道她是誰,她知道你是誰,你知道她知道你是誰,她以爲她知道你不知道她是誰,你希望她知道你是誰,她卻不希望你知道她是誰。
其實從最初開始,泰爾莎就在自欺欺人的以爲自己的身份是個秘密。
這的確是自欺欺人。
陰月天道:“你選擇了泰爾莎,其他人就都得死,因爲你擔心他們會先你一步找到比爾先生奪走死亡之書,所以本多先生封鎖了地下通道就是爲了人們都走地上,這樣大家就有機會和機械生命體做貼身接觸,然後就是幻境和琴音,如你所願,大多數人都死了,活下來的,想必要麼是依舊在找比爾先生,要麼已經惶惶如喪家之犬四處躲藏。”
他解釋道:“其實一直被矇在鼓裡的都只是我,泰爾莎小姐爲了考覈我的觀察力,從未告訴我格蘭芬多就是神秘先生,這真是很令人傷感的一件事。幸好從後續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你的身份。”
他說着傷感,其實一點傷感的意思都沒表現出來。
格蘭芬多道:“例如?”
陰月天道:“例如無論本多先生還是米羅達他們,似乎對我都有了解,若是我們之間沒有人傳遞消息的話,這件事就成了靈異事件;例如你對我說堵住耳朵就聽不到聲音,但其實東宮淺璃的琴音是以精神力發出,以你的年齡和閱歷,本不應該不清楚這件事,甚至從琴音入耳的那一刻,你就應該猜出是琴瑟魔女。你這麼說,一來是想讓我在與之戰鬥中疏忽大意被殺死,二來也是想表現出不知道是誰在彈琴,因爲彈琴者就是神秘先生的手下。”
格蘭芬多道:“是我錯了。”
陰月天道:“最關鍵的是,東宮淺璃告訴我,《死亡之書》擁有強大的能力,強大到一旦全部參透,在上面隨便寫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就一定會死。即便神秘先生沒有將其完全研究出來,也擁有了《死神來了》中通過種種意外製造死亡的能力。”
他微笑:“這個能力,怎麼聽都和你類似。而她,也正是因爲心死,想要告訴我神秘先生的真實身份的時候,被本多控制我殺死了。”
格蘭芬多道:“那你又如何知道在泰爾莎小姐眼前被殺死的我是假死呢?既然你猜到泰爾莎小姐實力本不是那麼差,就該知道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一個人被殺死這種事做不了假。”
陰月天道:“因爲我嚐了你的血,所以知道你沒死。想讓一個人在高手面前被殺死而不被察覺是真是假,只需要一個替代品,和一個幻境。”
他說着,看了眼本多顏一郎。
格蘭芬多道:“嚐了血就可以猜出我沒死?”
陰月天道:“你留在地上的血中,有一部分壞掉的納米機器人。那是我既然已經猜到你是神秘先生,自然知道神秘先生注『射』的那一針管中,絕不會含有納米機器人。”
格蘭芬多嘆道:“美國貨……”
他聳聳肩道:“陰先生,儘管我已經很高估了你,但看起來,我還是低估了你。”
陰月天道:“你從來都沒有高估我,甚至從一開始,我對你來說就只是這一整套計劃中會影響某一個環節的麻煩而已。”
格蘭芬多道:“……你說的沒錯,從制定這個計劃起,它的作用對象就不在這個島上。”
島上的,只有殺人者和被殺者。
通常只有『操』縱着別人去殺人或被殺的存在,纔會脫離這兩個名詞的範疇。
能夠『操』縱殺人者或被殺者的,自然是那些大型集團的頭目。
格蘭芬多嘆道:“我把過多的重心放在瞭如何利用假死騙過那些大人物,卻沒想過島上的某個人,可能會把我的計劃拆穿。”
陰月天道:“這的確是你的失誤,一個人的精力總也有限,尤其是同時經手兩件事時,一旦過於傾向其中一件事,便沒有了多餘的心思放在另一件事上。”
他嘴角掛着柔和的微笑,這和當前的情境嚴重不符:“你會說出‘高估你’這個詞組,說明你還沒有發現自己最大的問題。”
格蘭芬多道:“什麼問題。”
陰月天道:“你以爲二流殺手就都是笨蛋。”
格蘭芬多一愣。
他道:“這個世界上傻子太少。”
陰月天道:“本來就少。”
格蘭芬多道:“但自作聰明的人一定比真正聰明的人還多。”
陰月天道:“我們面前就有一個。”
嘲諷的是,這個對話他們在遇到那個女忍者的時候就說過一次,只是這一次,意義卻截然不同。
格蘭芬多道:“你在說我?”
陰月天道:“你在說我?”
格蘭芬多道:“人總不喜歡承認自己自作聰明。”
陰月天道:“那是因爲他們還沒對現實絕望。”
格蘭芬多道:“你猜的沒錯。”
他展開雙臂,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這一切都是我的計劃,從計劃制訂之初,被我擺放在敵人層面上的,就只有那些得知我是藉助《死亡之書》才獲得‘意外殺手’頭銜的各大組織,他們給我的壓力實在太大,使得我不得不被迫讓格蘭芬多這個人死掉。”
陰月天道:“你完全可以不必弄出這麼大一個攤子,直接在自己的研究所中‘被殺’更簡單一些。”
格蘭芬多道:“你低估了那些組織的強大,就以你所在的‘組織’爲例,他們已經獲取了我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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