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月天的一席話讓宋甜兒完全呆住。
那雙若星空般深邃的眸直視着他,她看了好久。
“你……怎麼突然能說出這麼有人情味的話來?”
陰月天起身道:“我對心理學很得意,要不要給你輔導一下?”
“不必不必。”
宋甜兒慌張的擺手,她被他拉起來:“我們去哪?”
陰月天道:“去看看約翰。”
約翰·卡夫曼的位置其實很好猜,哪裡有酒,哪裡就有他。
像這樣嗜酒如命卻又絕不會被酒精侵害身體的男人,非但每次都會喝很多的酒,而且一定會喝最好的酒。?? 末世之死神降臨6
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傢伙偏生還是個窮光蛋。
若是遇到普通的小飯店和正常人的小酒吧之類,他喝了酒便會擺出一副死皮賴臉反正老子就是沒錢的樣子,善良人家也不會真的報警,頂多幾腳把他踢出去罵幾聲泄憤;若是碰到大富豪或者爲富不仁的進化者之流開的酒吧飯店,這廝那才叫一個飛揚跋扈,不給老子酒老子便砸了你的買賣這種話幾乎每次都會掛在嘴上。
真真是個欺硬怕軟之徒。
若是在旁處,他這麼做倒是沒什麼,關鍵這裡是龍島。
像龍島這樣的地方,非但每日都有大筆的真金白銀流進流出,而且來往者大多是好勇鬥狠之徒。若說這裡沒有一個守護者,龍島還能一直存留到現在,那才叫見鬼。
龍島的守護者,是大名鼎鼎的‘烈焰之拳’拉古斯,這傢伙可是世上少有的擁有五對染『色』體重組的進化者,重組能力名爲‘萬世焚盡’,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擁有以一己之力毀滅一座城市的實力的男人。
若是狼在別處放肆,或許不會有什麼事,問題在於這裡是拉古斯的地盤,小打小鬧倒是沒什麼,若真的鬧大了起來,被踢出島倒還好說,萬一拉古斯一怒之下把狼燒成渣滓,想要復活恐怕就很困難了。
也許有人要說,金剛狼昔日可是曾在辛吉達以肉身硬闖紅蓮業火之牆的男人,連地獄之火都不怕,難道還會怕人間之火?
開玩笑,紅蓮業火雖是地獄之火,但對於靈魂的灼燒能力要遠強於肉體,它雖是比尋常火焰的破壞力強一些,但也強的有限。反觀萬世焚盡之炎,那纔是真正有着絕對焚燒萬物的實力,陰月天曾聽說,拉古斯有一次和別人打賭,對方用克拉克鋼打造了一座碉堡,然後被拉古斯一道火焰輕易融化。
這樣的變態,誰會輕易去招惹?
兩人找到狼,是在龍島最大的夜總會裡。
這座金碧輝煌的若聖殿一般的建築,充滿古希臘風格。
呃……說充滿古希臘風格,主要還是體現在人上。
這個夜總會的前廳有一個巨大的換裝室,要求所有來客進入之後無論男女,必須將身上衣裝全部換成希臘式白『色』長袍——也就是內部真空『露』出半個前胸頭上戴個葉子環的那種。
女人在這裡,是沒有特權的,非但沒有特權,而且還低了男人一等。若是高興,帶女伴前來的人,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女伴交換別人的女伴,女人,是不能有任何反抗的,一旦反抗,下場反而更加悽慘。?? 末世之死神降臨6
這實在是一個『淫』『亂』奢靡的銷金窟,這世界上一切符合人的享樂心態的東西應有盡有……最美麗的女人,最頂級的毒品,最豪華的賭場,最昂貴的酒水和食材,一切你想得到的,都可以在這裡得到。當然,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是免費的,這也是爲什麼這裡被稱爲銷金窟的原因。
在獲知狼已經進去,宋甜兒主動舉手道:“哦算了,我回咱們酒店的房間等你。”
她虎視眈眈的威脅:“警告你唔,不許做什麼壞事!”
陰月天道:“若你說的壞事是男女關係的話,你該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宋甜兒當然知道,所以她很輕鬆的轉身離開。
在侍者的指引下,陰月天換了一身酥胸半『露』的白袍,走進了夜總會正廳。
這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淫』靡之地,放眼望去,入目的是足有兩座足球場大小的圓形階梯狀空間,像極了古羅馬的鬥獸場,只是每一層臺階的寬度都有兩米多,足夠一男一女在上面換個一百幾十種姿勢交媾了。這些鋪着昂貴毯子的臺階,上面還有着一張張矮桌,桌上擺放着各種即便是陰月天也很少能見到的美食,只是好像,在場的三千多男女,似乎沒有幾個是來吃東西的。
這其實也很正常,三萬新幣的‘便宜’門票,除極特殊的食物/毒品/美人外,幾乎不收取任何費用的夜總會,對於這些腦滿腸肥的富商們來說,誰又會把心思放在吃的上?
在環形空間的正中,是足有兩個籃球場大小的微型賭場,那裡進行着的,是最低籌碼也要一萬新幣的賭局,蓋也因賭的太大,倒也只有寥寥數人在賭。
儘管夜總會大廳中有極好的空調系統,但還是給人一種煙霧繚繞仿若仙境的感覺……若仙境煙霧也都是由毒品煙霧構成,大概便差不多是如此。
大概也是因爲銷金窟消費實在昂貴,那些爲了錢而參賽的進化者們很少有來這裡的,放眼望去,整個大廳之中大概也只有寥寥數十進化者,當然,有資本進入這裡的進化者,大多實力都很不錯。
在這個世界上,力量總是和金錢掛鉤的,像狼這樣的窮光蛋又有幾個?
就拿陰月天來說,他進入組織也就五年多一點,但在瑞士銀行總行的存款,已經有了大約二十億新幣左右。
掃視一週後,陰月天很快發現了狼。
倒不是後者的氣場真的強到了什麼‘宛如旭日凌駕於羣星之上’的地步,只是這傢伙的打扮實在是有點格格不如……他居然還是光膀子穿着那條帆布『迷』彩褲!
而且這廝此刻居然是在大廳正中的賭桌上和人家賭錢。
這實在是陰月天想找不到他都很難。
若說這世上真有什麼人會讓陰月天煩惱,大概就是眼下的這個混蛋男人了。
他一個躍縱,徑直從入口躍下最中央的賭博區,來到狼的身邊。
此刻和狼對賭的,有三個人。
一個青年黃種男人,一箇中年黃種男人,以及一個美麗白種女人。
青年英俊冷傲,中年瀟灑倜儻,女人妖冶如花。
他們也都是一身白袍,那個女人同樣如此,那一隻豐滿的肥碩外『露』在外,僅用一朵金花貼在葡萄上,金花太小,葡萄太大,導致微微有些發紫的凝暈還『露』在外滿一小塊。
他們都注意到陰月天的到來,中年和女人只是對他微微一笑,青年的兩眼卻立刻殺機迸『露』,濃濃的寒氣從他身上向四周蔓延。
只是他馬上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恨恨的收了寒氣。
狼看也沒看陰月天,只是咕咚咚把着瓶子喝了一大口酒,將手中籌碼扔出去五個:“五十萬。”
他們在玩梭哈,一種很古老的賭博項目。
陰月天掃了眼桌面,微笑。
此刻已經發到第三輪牌,青年的牌面是兩張三,中年的牌面是一張梅花七和一張方塊九,女人的牌面是一張a和一張10,狼是一張黑桃六和一張j。
在陰月天躍下時,他便已看到狼翻起一下的底牌是一張梅花二。
2、6、j,這實在是很爛的一手牌,非但接不成順子,而且也不是同花,唯一可以搏一搏的機會是坐等三條。
反觀青年已是一對,中年牌面可以播順子,女人也是同樣,就算大家都是一把碎牌,女人還有張a,算散牌也輪不到狼大。
陰月天嘆道:“像你這樣的人,不成窮光蛋實在是奇蹟。”
中年溫和的笑:“卡夫曼先生是方外之人,錢財是身外之物,自是不會計較這些。”
女人也是嫵媚的:“卡夫曼先生一滴血也值萬金,若他想,億萬富翁當然不是什麼難事。”
青年冷笑:“只可惜這億萬富翁似是很不走運,短短十幾分鍾,已經輸了上千萬。”
他們三人的話讓狼翻了個白眼,道:“你們他媽的跟不跟?說些廢話能當籌碼的話,相聲演員早是億萬富翁了。”
女人道:“雖然看起來我除了賭散牌和對子三條之外沒什麼贏頭,不過我一向相信‘男『色』如春’,這位小帥哥來了,說不定我的運氣也會變好,當然要跟。”
中年道:“我搏順子的機會很大,爲什麼不跟?”
青年道:“跟,加一百萬。”
籌碼落下,中年對陰月天道:“若這個小兄弟已是三條,贏的機率自然很高,只是你覺得,他像不像是在偷雞呢?”
陰月天道:“他殺機外『露』,面『色』陰冷,似是勝券在握頗有大殺四方之勢,我覺得不像是偷雞。”
青年冷笑,也不說話。
中年嘆道:“可惜我實在有同花的趨勢,否則說不得真的不跟了。”
說着,便推出了一摞籌碼。
女人聳聳肩,將牌扣下:“小帥哥,姐姐雖然相信你能給我帶來好運,但姐姐的錢賺的可不太容易呢,所以,抱歉嘍。”
陰月天微笑,隨手將狼的牌扣下:“我替他不跟了。”
狼瞪了陰月天一眼,繼續喝酒。
最終結果是青年三條,中年沒博出同花。
後者嘆息道:“真是不太走運啊。”
陰月天道:“賭場上,怎會有勝負定勢?除了一個人,這世上好像沒有逢賭必贏的人。”
女人嬌笑:“弟弟是說賭神?”
“不。”
陰月天指着自己的鼻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