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猜錯,這個怪物,便是這場海市蜃樓的製造者。
爲什麼?
光從對方那拉風的形象,就隱約透露着一股強大的氣息。
這個世界上,已經發生質變了,越來越多的怪物,出現在原本屬於人類的土地上面,它們不但會佔據土地,更會殺死那些善良的本土居民。
少女成爲了怪物手中的犧牲品。
她不是第一個,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看看那些徘徊在周圍的巨蜥,以及站在一片白骨上的怪物,若是真有船隻路過,看到剛剛的景象而陷入其中,將會面臨怎樣的下場?
這或許並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
結果?
沒有結果!
或許是成爲巨蜥們的食物,或許……是成爲怪物的新的帽子。
遙遠的距離,陳鋒在關注對方,對方同樣也在注視着陳鋒,它的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其中還有一些謹慎。
一個不知來自哪片次元的生物。
隨着空間裂縫的越發薄弱,一些遙遠次元的生物們,同樣降臨在了人類的世界中。
除了少數秉承着和平信念的次元生物,大多數,不,超過九成的生物們,則帶着敵意與屠刀。
惡魔、魔鬼、除了這些高端的敵人之外,就連地精這種卑微的生物,當發現,自己可以主宰敵人的生命時,也會毫不猶豫揮下屠刀。
就像是人類,在進入高原,看到漫山遍野的羚羊一般,那些所謂的精靈,不過是一些待宰的食物與財富。
人們舉起槍支和屠刀,前者殺死羚羊,後者拿起刀鋒,開始在沾滿血液的土地上,剝皮、卸角。
這一切都是如此輕車熟路。
這不公平。
那些羚羊們,明明誰都沒有侵犯,只是在自己的家園中,慢慢的生活與成長,可人類在野心的驅使下,帶着災難降臨在土地上面,獵人們看重的並不是血肉,而是諸如羚羊角以及皮毛這樣的戰利品,所以在殺戮之後,數十畝的土地上面,極有可能堆積數百隻羚羊鮮紅的血肉。
人類在食物鏈坐了無數年,太多人認爲,自己剩下的人生就是如此,只需要好好活着就可以。
但次元裂縫的出現,讓人們,瞬間從獵人變成了那些可悲的羚羊。
怪物們或許並不稀罕人類,它們要的,只是對方的土地,以及身體上某些好看的部位。
一雙羚羊角,被獵人擺在家中,那是他的戰利品,閒來無事的時候,他便會上前摸一摸,以此來滿足心中的愉悅。
一顆腦袋,被怪物頂在腦袋上,它喜歡這頂帽子,拉風、漂亮,所以,它做了很多頂這樣的帽子,喜歡哪個,就戴哪個。
陳鋒沒想過出手。
他在尋找有開發價值的土地,至於像是救世主一樣,見到一個土地,就上去廝殺一通,將能見到的怪物全部殺死,從而將倖存者解救出來,這麼做的下場,會導致自己手下的戰士,將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消失殆盡。
這片土地沒有探索的價值了。
這裡不知道遭受了什麼打擊,樹木都變成了灰黑色,至於海岸上,都散發着一些惡臭,就像是這片土地上的生命都被吸收一般,處處透露着一絲荒涼。
那些巨蜥們遊蕩在其中,不時低下頭,去找尋埋藏在海邊下的腐肉,與其說是城市,倒不如說是一片幽冥鬼蜮。
這給人一種沉悶的心情。
劣魔站在陳鋒的一旁,同樣在望着眼前的敵人,只不過,在看到對方那滿身的疙瘩以及碧綠色的皮膚之後,不由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醜傢伙!大龍龍都不會吃它!”
小蘿莉的詞庫很貧瘠。
但對她而言,只要能夠表達意思,這就已經足夠了。
在出行的這段時間中,她總會坐在白龍的身上,去四周找些野味打牙祭,天空中的飛禽,海中的巨獸,這些都是它與白龍的目標。
而現在,對面的那個怪物,顯然並不是它心儀的目標。
怪物的身上,不止有坑坑窪窪的疙瘩,還有一些粘稠的液體,看久了,身上甚至還會有一些不適的感覺。
而當怪物用那雙死魚眼,盯在你身上的時候,這種感覺則更加旺盛。
“繼續航行。”
相比衆人那失望的表情,陳鋒則顯得異常平靜。
失望同樣是一種習慣,等他們再見識幾個荒蕪的城市之後,就會適應真正的末日。
在這場災難之下,根本沒有所謂的淨土,有的,只是強大的與怪物搏鬥,弱小的,則成食物與白骨。
或許等下一次的時候,戰士們就能保持冷靜,而不是見到人影之後,就不管不顧的朝前衝去。
人們總以爲,絕望之後總會迎來希望,但殊不知,絕望之後,有可能就是萬丈深淵。
陳鋒並不想多管閒事,他只是一個過路人,很顯然,這裡並不是他的目的地。
戰艦很快便行駛了起來,站在岸邊上的怪物,待看到戰艦離開之後,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眼神思索,那副模樣,就像是在猶豫,要不要再嘗試一次引誘或者是直接出手,展開一次主動進攻?
怪物猶豫了幾分鐘,最終還是沒有出手,在剛剛,它在幾艘船上感知到了幾股強大的力量,貿然出手,極有可能把自己載進去。
用手擺了擺少女的頭顱,怪物轉身朝黑暗中走去,柿子當然要撿軟的捏,相比那些戰艦上的殺意,它還是比較喜歡,獵殺諸如【帽子】那樣的獵物。
在見到自己的時候,只會拼命的跑,在那種情況下,怪物只需要拿起武器,狠狠揮下就可以,除了累一點,根本沒有半點危險。
末日就是如此。
陳鋒具備先天的優勢,一步一步從毀滅的邊緣,將秩序建造成了如今的這幅模樣,但其它地方,卻沒有這種運氣。
就算同樣有職業者,同樣有戰團,同樣有着一些勢力,但死亡往往來的無聲無息,這是一場遊戲,沒人知道自己會遭遇什麼,但命卻只有一條,往往在你已經學會戒備的時候,血條也僅僅剩下了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