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爍原本覺得低調爲王,一切都爲了不影響陳鋒的謀劃,可是從現在情況來看,這些人顯然是不想讓自己保持低調。
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難道真的以爲自己好欺負嗎?
楊爍環顧四周,一股股惡魔氣息慢慢浮現。
他只是釋放了小小的一點氣息,可即便如此,衆人還是覺得呼吸緊促,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連呼吸都變得不再順暢。
職業者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一旁的普通人?
田亮原本體型就肥碩,平日來呼吸不算太順暢,這時候,更是缺氧到了極致,他只覺得有人在他嘴巴里塞入了一塊廢布,雙眼圓睜,立刻便癱軟在了地上。
到了這時候,哪怕是再愚笨的人也清楚,他們今天踢到了鐵板,像是楊爍這種級別的強者,根本不是自己一行人所能抗衡的。
在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畢竟有許多強者都性情古怪,寧願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裡,像是臭蟲一樣生活,也不走到光明大道。
可田亮未曾想過,這種如此低的概率竟然會被自己遇到。
像是這種人物,難道不應該爲秩序效力嗎?
不過,就在田亮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去,甚至無法正常呼吸的時候,自己身上的壓力忽然驟減。
楊爍還不想這麼早暴露自己,因爲他還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境界,在深淵中的一段時間,他只是投入在戰鬥與殺戮之中,哪裡正統學習過真正的境界區分。
因此這時候,還不想弄出人命。
看着楊爍不再給自己幾人試壓,田亮站了起來,他看到一旁躺在地上的老大,嚥了一口唾沫,這才鼓起勇氣對着楊碩說道:‘像是閣下這般強者,不應該在這裡生活,我可以舉薦您去城市工作,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田亮見識了楊爍的可怕,像是職業者,哪怕是最弱的職業者都不是田亮這種小人物所能抗衡的,因此這時候,田亮無比諂媚的笑着,跟對方表達自己的想法。
“去城市?”
楊爍原本的目的就是能夠去城市生活,相比起自己現在所處的貧民窟,那裡還是真正的天堂,不過,那不過是之前的想法,現在的楊爍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根本不是尋常人所能媲美。
但在思緒了片刻,他還是同意了對方的提議,那是因爲,城市意味着距離大統領更近一些,他從未忘記自己的使命。
田亮看到楊爍點頭應和,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急忙彎下腰,帶着對方朝城市的方向走了過去。
想要成爲城市人,自然擁有一些本領才行,不過,職業者卻擁有特權,因爲實力非凡的緣故,他們在很多時候,都有着常人難以想象的特殊權利。
沒有廢職業者,只有不知道該如何使用能力的職業者,這是魔鬼城很久開始就流傳的一句話。
就像是現在,楊爍擁有了詭異的力量之後,一舉就能擺脫現在身份的束縛,一下子成爲人上人。
貧民窟這般擁擠,平日鄰居自然清楚楊爍在這裡居住。
但讓這些居民想象不到的是,平日以來較爲溫和的大男孩,竟然覺醒了能力,成爲了一名職業者。
那些無比兇悍、暴戾的打手,現在竟然一副無比諂媚的模樣,這一刻,除了羨慕之外,更多人心中還是忍不住的嫉妒。
他們只是氣憤,這種好事,爲什麼輪不到自己身上。
而無論他們內心如何想象,這時候卻不敢流露出一絲不善,而是滿懷欣喜的對楊爍開口說道。
“楊爍,等你發達了,可是要記住吳伯我,要是沒有我,小諾諾很早之前就餓死了。”
“是啊,還有張姨平日來沒少照顧你們。”
“對了,還有金萍姐姐,你可不要忘記她。”這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而對方口中的金萍姐姐,比楊爍要大上兩歲,平日來沒少照顧對方,彼此一來二去,自然也有了常人可以看出來的情愫。
不過,楊爍現在早已今非昔比,如果真的是憑藉本事改頭換臉,他自然不介意給予自己的鄰居一些福利,但現在不同……
楊爍從未忘記自己的任務,他的任務是獵殺這個城市最巔峰的一名存在,即便有深淵中的歷練也有陳鋒的庇護,但未來如何,他根本不知道,想到這裡,楊爍不再耽誤,着急忙慌便踏上了征途。
很快,楊爍便被帶入到了城市之中,妹妹被留在分配的宿舍裡面,而楊爍因爲要檢測能力,而來到了一間學府。
說是學府,倒不如說是職業者生活的地盤,這裡有着城市一部分職業者,漫長的進化旅途中,已經讓他們有了優越感,對於外來,像是楊爍這種後期覺醒的職業者很不友好。
正如現在,當楊爍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之後,不少人將目光聚集在了對方的身上,沒有紋身,眼睛也沒有殺氣,平平淡淡的模樣,根本讓人沒有興趣關注他。
而且,看他的腦子仿似也有問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儼然是被嚇傻了的節奏。
“這裡就是學府嗎?”
“什麼人?”猿猴下意識的笑了一聲,對這個問題感到好笑。
猿猴是這裡的管事,他擁有攀爬並且模仿的能力,因此給自己取了一個別名,叫做猿猴。
這裡不是城市中的學府,難道還是你們生活的貧民窟嗎?
幾人只是好奇楊爍的模樣與能力,在做了一些簡單的瞭解之後,便不再重視對方,而是將這裡徹底當做了一個享樂的遊樂場。
楊爍的目的是爲了蒐集信息,如果可能,自然不願意與所謂的高端人才有過度的摩擦,因此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而就在楊爍沒有沉思多久的時候,耳旁忽然傳來一些聲音,那是討論秩序的聲音,如果沒有記錯,陳鋒大人組建的勢力便是秩序!
聽到對方提到的名字,楊爍身體猛然僵住,臉色也變得古怪了起來,緊緊盯住猿猴,如一隻初露猙獰的獵豹,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們說的是秩序?”
“秩序,你清楚這個地方嗎?”猿猴的話被打斷,這讓對方顯得有些憤怒,這是一個有着極強規則的地方。
而像是楊爍這種小角色,在彼此談話的時候,根本沒有加入其中的權利,想到這裡,猿猴爲了彰顯自己的氣勢,朝一旁使了一個眼神。
一旁的小弟心領神會,點了點頭,朝着楊爍慢慢靠近。
清楚的看到對方的小動作,楊爍依舊不爲所動,但語氣卻變得有些森寒,在空蕩的門口,猶如搖曳的鬼語,讓人打心眼兒裡面有些不舒服。
“你們說的是秩序”一樣的提問,但其的寒意卻增加了幾分。
聽着楊爍這似有詢問的語氣,猿猴心閃過一絲厭煩,若不是這裡有規矩,他早派人一刀瞭解了這個傢伙了。
要知道,猿猴別看強大,在他上面還有人,猿猴能爬的這麼快,是有做狗的潛質,何爲狗?主人最爲忠心的存在。讓往東,不往西,讓殺人,他不會留活口。
這種聽話的人才,無論在哪裡都會發光閃亮。
猿猴吃喝嫖賭樣樣不缺,但依舊能排除異己,成爲上面最爲得力的紅人,他的處事方式,絕對要強得多。
不過,這個從貧民窟僥倖獲得力量,過來的傢伙又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總是翻來覆去在問着這麼一句話?對方看去腦子有些問題,只是一味的詢問,竟不知逃跑。
“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望着一旁的小弟已經離楊爍不足一米,憑那短小的距離,用不了多久就能碰觸。
想到這裡,猿猴的面容逐漸猙獰,儼然將僞善的面具徹底撕碎,他看着楊爍,冷冷的說道:“我清楚,像是你這樣人心中的想法,原本只是一個廢物,但突然有一天擁有了可怕的能力,如果換成是我,或許也會興奮的說不上話來,但規矩就是規矩,你無故詢問,卻忽視了我,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配與我這樣語氣說話。”
“我不會告訴你的。”
猿猴沒有注意到,隨着他話音剛落,楊爍的眼眸瞬間一縮,一股森然的寒意立即從他身折射出來。
他現在已經與陳鋒達成了某種合約,自然站在陳鋒的角度上去考慮問題。
是陳鋒給予了自己脫胎換骨的變化。
過去悲慘無比的生活,這一條條、一樁樁的故事與牽連,早已讓楊爍失去了最初的夢想。
他以往過的是什麼生活?
在遇到陳鋒之後,他的人生徹底發生了變化,他不再用像是拾荒者一樣生存。
他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因爲他不會再被別人看不起,不會再受到那刺骨的憐憫與施捨。
在之前,在他離開貧民窟的時候,楊爍得到了他從未有過的尊重與平等。
像是來到了城市之中,他的記憶才一點一點開始修復,回想起了一切災難未曾發生過的時候,那時候沒有搜飯、沒有冷湯更沒有冰冷的地板。
他與衆人吃的一樣、喝的一樣、睡的一樣。
而現在,自然自己生活在末世,自然要做出一些改變,他選擇聽從陳鋒的命令,讓自己內心徹底得到解放。
楊爍清楚這一切都是誰賦予他的。
自己已經永遠回不到自己的世界,那個和平,科技發達的世界,但即便如此,楊爍爲了照顧妹妹,還在堅強的奮鬥。
可是,就在楊爍認爲自己需要在很長一段時間,在這裡生活下去的時候,突然有人過來和他說,我要毀了你的一切。
這種感覺,如若天崩、好似地裂。
楊爍望着猿猴,眼一如既往的沒有多少情緒,但在他的眼底,一種叫做嗜殺的血色正在慢慢甦醒。
這一刻,猿猴還不知道,他的一句無心之舉,到底喚醒了一個怎樣的魔鬼……
這時,一旁的小弟已經靠近在楊爍身邊。
“給他一些教訓,讓他知道誰纔是這裡真的的老大!”
看到這一幕,猿猴斷定楊爍沒機會逃跑,心沒有絲毫猶豫,當即下達了命令。
聽到猿猴吩咐,小弟臉佈滿了殘忍的毒辣,他舉起一把開鋒後的砍刀,朝着楊爍的身上砍了過去。
彼此都是職業者,雖然不如光明祭祀那般擁有超強的恢復能力,但比起一般普通人卻也強的不是一丁半點。
因此,猿猴平日來給自己手下懲罰的時候,多數時候都是往死裡打,畢竟,只要不當場打死,總有救回來的可能。
面對突至的砍刀,楊爍不予閃躲,他的臉沒有恐懼,沒有驚慌,有的,只是不停遊蕩在對方身的眼神。
生活在深淵之中,他的意識與記憶裡面,只有兩個字那便是殺戮,無盡的殺戮,原本楊爍還會思緒一些人類的場景,但那些場景與深淵比起來,確實如此的普通。
正如這時候,衆人以爲已經搶奪先機,但殊不知,他們的一招一式已經被楊爍所看在眼裡,然後破解。
一連數十個人體最爲薄弱的部位在楊爍腦海紛紛閃現,他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突然有了動作。
楊爍擡腿而起,直接朝着小弟的下體踢去,竟是任何次元,對於任何兇險最爲陰險的,撩陰腿!
“彭!”
一聲悶響,衆人當即腹部一緊,只覺得聽到了什麼破碎的聲音。
沒料到楊爍會這般快準狠,橫遭此禍的小弟,當即彎腰,別說砍人了,連手的傢伙都掉在地。
楊爍面色不變,右臂握拳橫出,在小弟蹲在的一剎那,拳頭已經到達了他的脖間。
“咔嚓”一聲,頸碎人亡。
兩招斃命。
看着倒在地,臉還映有痛苦的男人,楊爍彎下腰將砍刀拿起,然後緊緊握在手。
楊爍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這些目瞪口呆,仿似見鬼的人們,心沒有半分波瀾。
“我只想問一句,你們是怎麼知道秩序的?”
爲了維護陳鋒以及真正站在自己背後的勢力,楊爍這時候顯然撕了一些僞裝,將自己最真實的一幕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