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暴虐之神被一指洞穿身體,然後變成無數碎片消失在了眼前,所有職業者再一次呆愣在了原地,緊接着,他們便開始了真正的反擊。
但是,還有一小部分信徒遠在一邊,並沒有被暴虐之神染指,成爲亡靈,它們還在堅持着自己的勝算,不曾放棄。
而眼前暴虐軍團變成不死軍團,城牆上的職業者也食指大動,下一刻,不少職業者便闖入城牆之下,與敵人相互廝殺在了一起。
現在這種做法屬實不智,畢竟,用魔武大炮轟殺它們纔是最好的結果,但對於戰士們來說,卻不這麼認爲,他們個個都是從血海中走出的強者,一些人甚至還不足十八,在和平年代正是上學的年紀,但是現在,卻變成了儈子手在戰場上暴怒廝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們這羣廢物,我會給你個痛快的。”看着嘶吼的暴虐軍團,林軒的瞳孔猛然收縮,那是……他殺人時獨有的習慣。
林軒語氣森寒,雙目倏地閃過凌厲無比的殺意,猶如神兵出鞘,兇獸解封,剎那間變成另一個人。
作爲血戰部的一員,林軒也曾經歷過無數血海屍潮,他雖有些小毛病,年紀也不大,但是繼王旭東之後,讓魏遜最爲重視的一名心腹。
此時,他雙眸之中閃現出的那種殘忍、淒厲、猙獰的表情,讓他看上去邪魅異常。
“啊!!”
瞬間,林軒開始變身,渾身條紋突顯,毛髮暴漲,就連十指的指甲都發生的裂變,修長而鋒利,而他則嘶吼一聲,興奮至極,似乎想要飽飲敵人的鮮血!
半獸人!
這便是他的能力,魏遜之所以這般看中他,或許也是因爲對方與自己一樣覺醒了半獸人能力。
林軒有個大忌,那就是最不容得別人對他的輕視!
因爲,和平年代他曾因爲一些身體缺陷被人歧視,年少時被人辱罵成廢人無數次,他的內心實際極爲薄弱,別人言語稍流出一絲蔑視,他就會暴走殺人!
更何況,眼前的這些雜魚……他根本不看在眼裡,他堅信,如果發揮正常的話,單他一人就能將眼前的一種深淵生物全部殺死。
“你們的神邸已經被秩序的守護者擊殺,你們,也留下來當作土地的肥料吧!”
對面的暴虐軍團領袖心臟狂跳,臉面漲紅,顯然也是氣得不輕,但他很清楚,現在溝通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只有動拳頭才能夠贏得主動權,他知道現在戰鬥自己會很危險,但他曾誓死要與暴虐之神同在!
“我們有自己的信仰,吾主會看到我們,然後解救我們!”一名暴虐軍團領袖這時候站出來說話。
“都是狗屁,既然你還是這麼天真,那就去死吧!”
林軒看敵人,言辭冰冷到了極點,盡顯鄙夷之意。
準備好一切,暴虐軍團的在人數上還是有一定優勢,不少惡魔堅信,數分鐘以後,就能把對方踩在腳下,讓他求死不能。
“動手!戰場上不留活口,格殺勿論!”
林軒大吼一聲,那十幾個心腹就紛紛動手,如下山猛虎般朝暴虐軍團等人就發動了猛烈地攻勢,而林軒也不甘示弱,速度一下發揮到了極致,瞬間化爲一道黑色的狂風,囂張的朝衆人衝殺過去!
“找死!”
以暴虐軍團爲首的一名豺狼人咬牙切齒,心中的憤恨怒火猶如噴發的火山,猛地就沖天而起,衝向林軒。
只是,他只動了一下,瞳孔就猛然收縮,驚駭無比!
因爲迎面而來的,正是一雙黑光大作的恐怖雙手!
“糟糕!”
豺狼人尖叫一聲,緊急中拼命地躲閃,可是遲了,他的兩條臂膀已經被對方抓住,“啪”地一聲就捏爆!
“啊!”
豺狼人發出淒厲的尖叫,儘管他是一名黃金巔峰的小高手,但是面對林軒還是差的太遠,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受了很重的傷,身體直接被廢掉,就連身上的能量都逐漸消沉。
豺狼人後面趕來的戰友也不由得心中一突,他們沒有想到,短短几秒過後他們就損失一名戰鬥人員,這……簡直出師不利!
“戰鬥吧,這次過後,我們會成爲英雄被普通人敬仰,沒人能能夠毀滅秩序,任何人、任何所謂的怪物都不行!”
林軒怒吼一聲,緊接着,身後的職業者們便與暴虐軍團僅存的戰士對裝載了一起。
與此同時,陳宇也和狂暴魔糾纏在了一起,那名強壯得宛如大力神的狂暴魔揮舞着厚重結實的深淵特產武器,劃破了重重的空氣,當頭就朝陳宇這邊猛錘,然而“噹啷”一聲,迎頭而來的卻是一隻長有鐮刀的蟲子。
暗月螳螂。
陳宇是一名控蟲使,相比其它力量型職業者,它的力量源於操控更多的的蟲子。
“嘶嘶!”
暗月螳螂雖屬異蟲,但它的境界卻和狂暴魔差的太多,只是攔下對方一擊,就讓它苦不堪言,不由虛弱的嘶鳴。
當然,狂暴魔同樣不好受,暗月螳螂自帶暗屬性能力,擁有腐蝕身體的能力,狂暴魔不由倒退了好幾步,雙腳在滿是鮮血的地上踩出一個個淺坑,握着巨錘的雙手微微發抖
這種感覺,讓他猶如遭遇電擊,全身酥麻。
“我要殺了你!”
風吹過,白色勁裝,陳宇身邊又出現了一隻蟲子,這蟲子能力迥異,竟然具備隱身能力,赫然是之前魏遜賞給優秀控蟲師的異種。
而陳宇便是其中一位。
他年紀不大,但天份了得,在城牆上就組建了小團伙,現在的目的便是擊殺暴虐軍團,立功升職。
異種尾尖遙指,空洞的兩眼牢牢盯着敵人,朦朧的身體充滿了視死如歸的絕然和憤懣。
“叮叮叮——”
異種快速旋轉尾部鋼尖,組成一道道璀璨絕倫的黑色氣刃,牢牢地把它保護在內,一波強烈無匹的氣勢從它身上逸散而出,簡直就像冥泉中勾魂攝魄的使者!
“給我死!”
不過,狂暴魔相比陳宇顯然是要剛強一些,它清楚自己今日很難再回到深淵之中,因此暴怒之下,毫無懼意,奮然揮舞起手中的兩把巨錘,瞬間便與異種鬥在一起。
遺憾的是,異種越打體力越是難以支撐,然而狂暴魔卻越打越進入佳境,每一招每一勢都蘊含狂暴的攻勢!
陳宇小臉發白,渾身都略微顫抖起來,這是力竭的表現。
要知道,連番對戰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現在他已經到了極限,無論如何也無法阻擋狂暴魔的攻勢!
深淵打造的武器根本沒有任何美感,一錘將異種轟殺,狂暴魔發出放肆的大笑,一轉身朝着陳宇就碾壓過去。
在狂暴魔的眼中,陳宇最多隻是一隻虛弱的蠕蟲,自己只需輕輕一擊,就能將其擊成一地碎屍!
“彭!”
陳宇想躲,但卻躲無可躲,巨錘還是筆直地轟在了陳宇有些瘦削的身軀上,他一下子就被砸飛了出去,隱隱約約傳來“喀拉拉”的骨折聲,這赫然是陳宇的肋骨斷裂聲啊!
巨大的痛楚,如同洪流一樣席捲大腦,讓陳宇的神智都不清醒,陷入了失神的狀態……
“敢動我的人!給我統統去死!”
這是陳宇在昏迷時刻,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嗖——”
就在陳宇昏迷,狂暴魔興奮正準備歡呼之際,只見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戰場之中。
那赫然是魏遜!
只見它右手猛然伸出!
快如閃電!
五指成爪!
瞬間就捏住了狂暴魔的脖子!
“啊!”
狂暴魔尖—聲,他敏銳地感覺到魏遜的力氣大得可怕,剛想要施展自己雙臂揮舞巨錘轟擊對方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喀拉”
一聲脆響!
狂暴魔臉上的表情無比恐懼,帶着一種死亡的崩潰!他拼命地想要發出一聲死前的最後哀鳴,卻已經再也沒有機會了,因爲他的嗓子也已經徹底被捏爆!
“咳……”
大口大口的血水,不要錢地從他嘴裡涌圌出,它的眼睛徹底泛白,這個差一步就能進階傳奇的狂暴魔,還沒徹底施展出真正的實力就徹底被魏遜擊殺!
陳鋒兩次挫敗了暴虐之神的陰謀,可以說,暴虐軍團士氣降到了最底層,在這種情況下,魏遜接連斬殺了一些強者,然後便趕到了血戰部所在的位置上。
魏遜並非無情,尤其這些人統統都是他的心腹,是他一點一點培養的人才,這時候,他怎麼能夠任由這些混蛋毀壞他的作品?
一旁還盤踞着不少未曾變成亡靈的暴虐軍團,它們的信心早已在暴虐之神被捏死之後煙消雲散,它們現在之所以站在這裡,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殺死更多的人類,報仇雪恨!
當然,它們也懂得柿子要撿軟的捏,但捏來捏去,它們卻遇到了魏遜,一個凌駕於無數人之上,算得上秩序數一數二的強者身上。
“很吃驚嗎?既然吃驚,那就下去陪他把!”
魏遜雲淡風輕地說道,但是那雙冰冷的瞳孔卻散安着駭人的黑色光芒,他右手也攀上了狂暴魔的腦袋,雙手一起發力,猛然就把狂暴魔的頭顱給撕扯下來,頓時血肉模糊一大片,只是那些鮮血濺到魏遜身上的時候,立即會有閃爍的能量繞體,將鮮血蒸發,保持他身體的潔淨。
百獸之臂!
這是他成名的能力,而現在,當他步入傳奇之後,這個能力更是異變到了極致!
這血腥的一幕就出現在仇敵眼前,即便這些來自深淵的暴虐軍團做盡壞事,但這眼前的衝擊力還是讓他們有些眩暈!
“好了,現在……統統都去死吧!”
魏遜一揮手,忽然之間!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巨響,直接他身上忽然升騰出一股濃密的黑霧,那黑霧盤踞在一起,宛如一頭兇獸,無比兇殘的注視着眼前所有敵人。
魏遜在漫長的時間中,早已吞噬了上萬種野獸之魂,因此,當初只是熔鍊了幾十只猛獸的能力發生改變,就像是蟲子成爲巨龍那般,擁有了無窮盡的力量!
下一刻,巨獸張開嘴巴,一根根黑色的尖刺出現在身邊,血光突兀地出現在十米開外,一名狗頭人術士立刻腹股溝處就被剖開了一個血洞,無數血液噴出,甚至連膀胱都不慎跌落而出!
血光再度消失,而後出現在三十米開外,一名魅魔直接就被開膛破肚,內臟猶如垃圾一般從腹中流出,恐怖到了極致。
魏遜簡直何止以一敵百,而是以一敵千,不少血戰部的戰士死在了這場戰役之中,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以一人之力庇護血戰部,讓對方的降臨徹底成爲一場笑話!
…………………………
暴虐軍團變成了不死軍團,它們沒有智慧並且充滿瘋狂無比,朝着秩序就發動了最終的反擊,可遺憾的是,它們並不是秩序的對手,尤其是在沒有智慧的情況下。
最終,這場驚世駭俗的戰役以秩序勝利下結束,而就在這時候,李思雨以及治療部也趕了過來,施展大治療術給予戰士們治癒身體。
魏遜在戰勝了守望者後,又追到了一名傳奇強者開始廝殺,最終,在付出了一些不少的代價後,他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除此之外,他還以一己之力覆滅了上千名暴虐戰士,再強的人也總有力竭的那一刻,他戰勝了千人軍團,卻也耗費過度,虛弱的躺在血泊中喘着粗氣。
這不是言情故事,魏遜也不是主人公。
隨便一名傲豔無雙的女子看見像魏遜這般不懼死亡,頗有性格的人都會暗生情愫。
這裡是現實,是脫掉往日道德與法律所製造的衣服,光溜溜展現在世人面前的末日。
見慣了死人,習慣了死人,甚至殺過了死人的李思雨有着比她外表要強橫數倍的驕傲與狠厥。
殺人而已,這與光明並不排斥。
魏遜現在很高興,甚至興奮,即使自己胸口憋悶難受,即使被攙扶着,這都不能阻擋他快樂的心情。
被迫尋死和一心尋死是兩個概念,在不涉及底線、涉及絕境、涉及最後的情況下,魏遜不會想起這個令人心碎的詞彙。
自己不想死,一點……也不想死。
戰爭整整持續了一整天。
魏遜看着天邊消失的那一顆殘日,嘴脣哆嗦幾下,用細如蚊鳴的聲音說道:“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