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自我毀滅

“不要過來,不是我做的,求你們放過我。”那被咬傷的女人瞳孔放大,眼中滿是驚恐,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哭嚎聲既刺耳又惱人,但此雲霜對她如何製造噪音漠不關心,他只想知道女人口中的放過是什麼意思,她究竟是在懇求誰的放過,喪屍嗎,這未免有些好笑,要知道它們聽不懂人語。

隨着身形逐漸貼近那女人的尖叫越發刺耳,雲霜有些不悅試圖讓他閉嘴“你可以繼續叫,用不了多久便會招來更多的喪屍,到時候我們無所謂,恐怕你不會好到哪裡。”聲音落下幾乎是剎那女人便止住了哭泣,只是擡起眼怔怔的看着雲霜,有掃過他身後那男子。

而僅僅是這一瞥便給了她無窮的力量,他支撐着身體瘋狂的撲了上去,也不管那被甩落的高跟鞋,妝容模糊了一臉髮絲扭成一團,女人瘋狂的進攻着,能否帶來傷害,會帶來怎樣的傷害他都全然不顧,此時的她只有一個念頭在腦海盤旋,他要送這人下地獄哪怕捨棄一切。

不知是怎樣的憤怒和絕望使得她擁有了這般力量,幾乎轉瞬他便將男人撲倒在地,“都是你,你這個混蛋,一切都是你的錯……”女人咒罵着,狠狠的卡住那人的脖頸,突然一地鮮血隨着他的話語噴濺在男人身上。

隨後嘴角不斷滲出滴落在那人臉上,而女人則停住了動作,偏着頭神情空蕩蕩的一片茫然,身體的溫度在漸漸抽離,右手顫抖的撫過側臉,抱住自己的肩膀,呼吸的聲音越發的急促似有惡鬼在身後追趕,雙手不斷的用力女人踉蹌的直起身,瞳孔顫動着逐漸被一片血紅覆蓋。

慢慢的身體變得僵硬起來,一縷從未感知到的馨香從身上傳來,而那味道的來源便是身上的傷口和流淌的血,她搖晃着睜大眼,強悍的力道幾乎使眼眶裂開,意識在發散週轉於清醒和混亂間,指甲變得愈發銳利,頭髮脫落一片又一片。

低頭看了眼男子,臉上猙獰的笑僵硬的定在臉上,那意思再直白不過她說我們一起下地獄吧,而隨着這變換被壓在地上的男子越發的恐懼,他清醒的意識到未來的命運,“救我,不要過來滾開放開我。”極度的驚恐使得聲音越發金銳,好似被誰勒着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氣喘。

嘴逐漸裂開眼看那尖銳的牙齒襲上脖頸,男人終於曉得畏懼,整個人像瘋了般掙扎起來,而此時一道鮮血染紅牆面,女人所有的動作猛然停下,而那人身上一襲白褂也被鮮血染成血色,男人躺在血泊中呼吸變得越發粗重,更如同窒息的魚翻動着白眼,陷入無盡的畏懼。

雲霜冷漠的看着女人倒下,眼底似有化不開的陰雲,這喪屍的變異速度未免有些太快,僅僅是幾分鐘便完成了由人向喪屍的蛻變,尹明同雲霜一樣意識到其中的不同尋常,再結合女人剛纔的話語,站起身看向男子開口道“你究竟幹了什麼?”

這句話好似喚醒了男人的清明,他的回過神眼睛轉動了幾下,慌張的站起身卻差點滑上一跤“我什麼都沒幹,他們就是一羣喪屍,你們盡然因一羣只會攻擊人的怪物懷疑同類?”那人站起身怒目而視,試圖以此逼退雲霜。

然而云霜卻置之一笑,在男人耳邊開口道“這話請你一定記着,等你被咬的時候我不會有絲毫猶疑,畢竟你不是同類不值得憐憫。”少年直起身如同地獄的惡鬼,男人一縮脖子但終是咬牙不認“我說過不是我做的。”

男人看向一邊似乎底氣有些不足,而這一點使得雲霜瞥了一眼,目光的銳利讓那人有些心虛,下意識的瑟縮了一陣,而此時尹明好似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醫院傳染科室,怎麼她是你的助手?”尹明擡起頭對上男人的眼,那人縮了一下脖子梗着脖子到“不是我的,別問我她是誰,我怎麼可能知道。”

“好吧暫時認爲她和你無關,只是我很好奇那麼多人爲什麼他不找上別人,偏偏選擇了你。”男人還試圖敷衍,然而卻見雲霜手中的武器閃爍着白光,故而只是嚥了口唾沫便強行收了回來,他可不敢惹這個煞星,上一秒處理的是喪屍下一秒保不齊就要處理自己。

許是在腦海中惡補了一番,幾乎瞬間他便打消了這種不解釋的態度,誰都會貪戀生命他可不願就這樣死去,只是要想如實相告也絕無可能“這件事真的不怪我,都是那個人的錯,是他乾的壞事我根本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男人低下頭,恨不得捶胸頓足以示悔恨,只是他願意演,雲霜和尹明不願在他如此拙劣的演技上浪費時間。

“你最好儘快說明我不想浪費時間,更不想在你身上消耗我寶貴的生命。”刀尖隨着話語移動到男人的脖頸,而此時的他終於將所有話語羅列出來,隨着一連串的解釋,雲霜也終於明白這事情的起末緣由。

“有一個人在研究對抗喪屍病毒的藥,而那些喪屍是注射藥劑失敗的產物?”雲霜從種種話語中整理出這個通俗的答案,而男人對此也點了點頭,好似認可了這種精簡的說法,然而他的回答卻無法讓雲霜滿意,他更像知道那些喪屍的情況,然而男人對此閉口不談。

尹明拄着下巴他並未意識到那些喪屍的不同,故而轉頭看向一旁的雲霜道“這件事雖和我們的目的無關,然而放任這些高毒性的喪屍發展也不是辦法,所有的一切還要找到那位研究這病毒的先生詳談,如果真的研究出來對抗病毒的藥劑,那簡直是一大突破。”

男人對此拼命的點着頭,似在炫耀這等豐功偉績,擡頭對上一旁少年,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理由是否符合這位的心意,然而他的表情和剛纔一般沒有哪怕一分變化,雲霜知曉男人所言都是鬼話,雲雨在末日活了兩年從未聽說過抗病毒的藥物,此時說這些猶如癡人說夢,更是天方夜譚,只是不知道他想要謀算什麼。

當時的他們將這一片區域探索至盡,然而喪屍病毒完全沒有絲毫停止,他們依舊不斷的擴大着以一種讓人恐懼的速度,吞噬毀滅着他們能夠觸及的一切,以致最後方圓百里只有數十人,病毒沒有毀滅人類,但人類卻學着自我毀滅。

不過…,雲霜陷入回憶好似想起某些謠傳,曾有人說在這個醫院中有一份對喪屍病毒的研究型文件,其中曾寫過異能者的部分,眼眸低垂雲霜似乎陷入了某種深思,如果是他絕不希望那份文件公之於衆。

“你最好不要賣弄心機,否則你的死法絕不會比那些喪屍好看。”雲霜提醒道,而那男人拼命的點頭,當然他心中是如何想的雲霜等人難以考證,“對了,你認識這個人嗎是精神科,他現在是否還活着?”雲霜拿出那主治醫生的照片,與此那人瞳孔輕顫好似受到某種驚嚇。

“我不認識,不過你找他有什麼事嗎?”男人僵硬着臉竭力剋制着面容以免被看出紕漏,見他如此回答雲霜並未疑心只是開口到“沒什麼事,只是來複檢。”話語透着說不出的輕巧,然而怎麼聽都覺得有些恐怖。

“你是精神科的哪方面?”男人繃着臉表現的鎮定自若,而云霜卻回答道“沒什麼只是說重度人格分裂症而已,不是什麼要命的東西。”話音落下雲霜不失友好的笑了一下,然而這一笑卻嚇丟了男人半個魂,他似乎理解了爲什麼總在這少年身上看到魔鬼的影像,因爲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男人有些顫動,但同時卻堅定了某種決心,他斜眼看了下那旁的雲霜和高個子的尹明,心中暗搓搓的打着算盤,來得正好真是打瞌睡送枕頭,正愁事情沒有突破,這麼快就送來了可以利用的人選,醫院已經快沒有素材,再這樣下去誰知道那個瘋子會將目標放到誰的身上。

三人緩緩靠近,不知什麼時候男子與尹明以及雲霜拉開了距離,腳步聲在這走廊內空曠的十分明顯,地上的鮮血越發的鮮紅氣氛讓人恐慌不已,“你確定這裡是你們的研究場所,而不是造出的修羅地獄?”屍體腐臭以及化學揮發的氣味讓人倍感煎熬。

面對尹明的質問,那人輕笑了幾聲只是說快了,他低着頭掩蓋住神情,而此時上面的雲霜停下了腳步,尹明同樣意識到有些不對“感知到了嗎,那種窺探感。”雲霜輕點了一下頭,而此時前面的男人催促道“幹什麼呢快一點。”

尹明猶疑了一下想要上前制止,而卻攔在他的面前,他感知到了那東西的方位,少年緩緩的擡起頭於一雙橙黃的眼正對,而那眼中透着一種好奇,他似乎在猶豫選擇那個更爲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