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彥幽心裡也有觸動,他的身體進入了成長期,好像突然間感情也變豐富了些,以前他覺得沒必要做的事情,現在他也有興趣了,以前覺得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他多了那麼點關注,所以現在被江瀾這麼追問,他從前的茫然去了一半,終於有那麼一點點理解她的心思了。
凌彥幽牽走江瀾的手,抱歉地對她說道:“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對。以後我也會積極參與你的日常生活,爲你分憂,而且我也要開始培養一支自己的精英小隊,以後就算我暫離開,也不愁沒有人手保護你的安全了。至於要問我的心裡是怎麼看大家的,他們既然是你的同類,你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
作爲一支擁有上古血脈的外星兇獸,凌彥幽沒有以人類爲食的習慣已經是極其仁慈,他不可能像江瀾那樣真的擁有一顆人類的心,所以他只能把江瀾的看法當成自己看法,誰叫他喜歡上的這個女人是個被地球古聖者挑中的人類呢。
聽了凌彥幽的話,江瀾感動中又覺羞澀,不管如何,她都接受到了對方向自己表達的拳拳愛護之心,她是非常領情的。
“謝謝,你對我真好。”江瀾眼神微閃,想要像從前那樣大無畏地直視凌彥幽,又無法做到,反而弄得自己的臉更燙了,她覺得凌彥幽對自己這麼好,自己也要回報一二才行,於是說道,“你要培養精英小隊的想法很好,你要是有看中的人,隨便挑去,我相信沒有誰會不願意追隨你的,到時候別忘記把他們與我之間的主從契約解除了。
凌彥幽微笑着說道:“不用解除主從契約,精英小隊本來就是爲了你而培養的。”
聽到凌彥幽這麼說,江瀾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再次吶吶地表示感動:“你對我真好,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報答你了。雖然地球人的平均戰力是次了點。但是你不考慮一下在地球培養一個自己的勢力嗎?俗話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我想修真是個長遠的事情,你現在開始培養。過個十年八年、百八十年的,怎麼也能成爲一股不小的力量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呢。雖然你在地球已經是超強的存在,可是我想,修真界和你的家族。以及那些與你的家族相當的存在一定有更多實力比你更加高絕的存在,以後你總有回去的一天,難道到時候你要形單影隻地回去,不但修爲上沒有優勢,而且還沒有一點勢力嗎?培養一些得用的人在身邊,到時候就算是用來打探點消息或是做些雜務也是一項好處啊。”
對於江瀾的勸告,凌彥幽認真聽了,他很受教地點頭說道:“我都聽你的。不過你的勢力就是我的勢力,我不用另外去求發展,到時候地球的事情告一段落。你的修爲也上來之後,我帶你出去闖一闖修真界。雖然我是從修真界來的,但是因爲從小就來了地球,因此對修真界也陌生得緊,總想着什麼時候一定要到處看看。”
“好啊!”江瀾高興地說道。地球人沒有一個不向往外太空不向往星際的,聽到凌彥幽這麼說,江瀾簡直恨不得馬上就把地球上的喪屍都清滅乾淨。“不過,我要修煉到什麼境界纔算是‘修爲上去了’。”
“元嬰期。元嬰期可以凌空飛渡,可以在星際之間穿梭往來,這時候進行星際旅行會安全許多。”
聽到要達到元嬰期才行。江瀾瞬間就泄氣了。
“我現在還只是個剛入門的小小練氣,連築基都沒達到,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達到元嬰期呢。”
考慮到不知是幾百年後才能做到的事情,江瀾感覺這太虛無飄渺了。於是興趣大減,重點還是修爲啊修爲。她嘴裡嘟嚷道:“不是說有什麼星際傳送陣的嗎,難道地球沒有?”
凌彥幽安慰道:“元嬰很快到的。”他是一出生就有了元嬰境界的實力,不是很清楚一般人類修煉到元嬰要多久,但他看那個叫胡梵彬的金丹女修不過才二十來歲就已經是金丹了,所以真不覺得元嬰期有多難修到。“地球是末法時代。古傳送陣早已經被拆除,所以我們得先離開銀河系,到達銀河系外的其他修真星球,到時候纔有傳送陣可以使用。”
江瀾點點頭,又問了許多相關的問題,凌彥幽都給她一一解惑,總算讓她對星際旅行和星際傳送有了一些抽象的概念。
航海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何況是“航空”。
這個空不是地球氧氣層的小小的空,而是廣闊無垠的宇宙。
以元嬰期的修爲想要飛出銀行系並不容易,畢竟凌彥幽當初被扔到地球時也已經是元嬰期修爲了,他就不曾想過以元嬰期的實力飛出銀河系,那難度就與小帆船要橫穿大海一個層級。但是以凌彥幽現在成年後的修爲,他可以馭使手中的一件飛梭,有把握帶着江瀾飛渡銀河系到達另一個修真星球。
只是爲防在太空之中出現意外,他才說江瀾需要到達元嬰期的,他並不急着離開地球,等到江瀾修到元嬰再走也沒關係。
江瀾想要讓凌彥幽多點參與到她的日常事務中來,讓他多沾點人氣,於是告訴他他們的組織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叫做“光復團”,她現在已經成了25號基地的合法的基地長,又和他聊起了凌彥幽不在這幾天她處理過的事務,以及她的勢力的一些變化,還有她未來幾天的攻略計劃並詢問他的意見。
凌彥幽也用心聽了,但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他覺得阿瀾愛怎麼做都行。現在他知道和阿瀾一起獵殺喪屍、超度亡魂可以得到很多功能,給阿瀾培養的精英護衛隊並不是爲了與別的勢力爭權奪利,只是爲了保護阿瀾,也不算過多插手地球上的勢力之爭,而且現在他與阿瀾的關係更近了些,他在地球的限制少了,他的顧忌小了許多。
離江瀾所在的小鎮不足五十里的某個丘陵裡,服了傷藥打坐療傷了許久的李雪吟終於緩過勁兒,她睜開一雙兇厲的眼睛,眼中怒火熊熊燃燒。望向自己逃來的方向,想到自己滿以爲十成把握的一擊卻不知道怎麼反擊到了自己的身上,使得自己只能狼狽逃跑,她恨得全身顫抖。
“江!瀾!”李雪吟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兩個字。
李雪吟當時之所以逃跑了。而不是去尋求師兄的庇護,是因爲她想到這麼厲害的東西,肯定是那位凌前輩給江瀾的,也不知道類似的法寶她手上有幾件,她一絲的風險也不敢冒。怕萬一連師兄也擋不住江瀾的法寶,乾脆一逃了之,以江瀾及她那此手下的修爲很難能找到她,至於師兄會不會受到她的牽連,她就不管了。
而且師兄修爲比江瀾高這麼多,打不過應該還是能逃得掉的。當時李雪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李雪吟又服了幾次藥,把內傷調理了五六分,也沒有用手機聯絡自己的師兄,直接馭劍向帝都方向飛去,現在她覺得呆在師兄身邊沒有呆在自己師父身邊安全了。她要去找師父。
不過她不打算把自己偷襲不成反被傷的事情告訴自己的師父,那隻會顯示出自己的無能,只需要把自己觀察到的東西省去凌前輩的部分,一五一十地散播出去,自然會有成批成批的人來找江瀾的麻煩,那樣就是爲自己報仇了。
之前留守在基地的剩下一萬多的倖存者在看到那運回去的一車車物資之後,紛紛跟着回返的車隊趕到他們這三個已經清理出來的自然鎮,在打聽到這裡距離25號基地只有20公里左右的路程之後,甚至連一些沒有代步工具的倖存者都硬是用兩條腿走了半天走到這三個鎮子來了。
陳永安等人商議之後,迅速給25號基地與這三個鎮子之間劃出了公交路線。拔出了十來輛公交車作爲兩地公交,又挑了幾十個司機充當公交司機,這樣一來,既可給有車一族省些汔油。又可以給徒步一族代步。
另外他們還組建了房管部、地管部,三個鎮的住房分配由房管部進行協調安排,田地耕地的分配則由地管部進行前期的粗略劃分。
這些新的規章制度很生硬,而且還是粗暴“執法”,一切都是爲了秩序。
至於你家的房子沒鄰居大,你家的耕地沒旁邊那塊肥。你的田離水溝遠他的田離水溝近,通通都不要來提,這些等安穩一些或是末世過了之後再說,有房有地你就該偷笑了。
食物也不再做大鍋飯了,全都按人頭分糧,每人每週多少斤米,多少兩乾貨……你家得了多少就多少,不要來提要求,提了也沒用。
凌彥幽回來了,誘殺喪屍的計劃又可以繼續執行下去了,第二天一大早,江瀾把自己手下的頭頭腦腦召集了過來,想要與大家商量一下,下一個目標地點設在哪裡好。
之前他們制定的清剿路線不用調整,但原來的計劃是每次清剿一個鎮,可他們卻可以做到每次清剿三個鎮,所以這個計劃就得小小地調整了。
選定目標地點很簡單,也就是一鋪地圖的事情,這一次隊伍進行了新的整合,這次分出了主力部隊、醫療部隊和後勤部隊。
醫療部隊當然是由一些醫生和治療異能者組成的,他們會穿梭在戰場各處,負責搶救戰場裡受傷的戰士,特別優先搶救重傷者。
江瀾的原部隊和兩支特種兵隊做爲主力,負責輪流砍殺喪屍;基地的其他倖存者負責後勤,煮大鍋飯、挖晶核、給主力戰士打理“家務”、收集物資等。
這一次,江瀾沒再像前幾天那樣魯莽地把所有的小孩也帶上,就讓一些有小孩拖累的人留在鎮子上。
這一次她的目標是,零死亡!
這個問題大家也特別討論過,只要控制好每一波喪屍的數量,一旦受了傷就與旁邊的戰友換位退下來,又有足夠的治療異能者進行戰地救治,要做到零死亡並不是不可能的。
商議既定,浩浩蕩蕩的車隊出發了。
由於在戰場使用手機進行傳達命令多有不便,主要是不方便接收者接收,因此戰場發佈命令的方式改爲高音喇叭,在陳永安乘坐的軍用吉普車廂上面,被新安裝了一個高音喇叭。
這不,大部隊剛開拔,高音喇叭就派上用場了,從這高音喇叭裡,傳出了蕩氣迴腸的軍歌,把所有人的軍人情懷都勾了起來!
車裡面的獵屍者們感覺自己成爲了爲民出征的愛國軍人,目送着車隊離去的倖存者們,感覺自己成了被軍人們保衛的人民、軍人家屬。
百種滋味在心頭。
最有感覺的是曾經的劉首長、喬首長及他們手下的特種兵們,他們曾經刻骨訓練、咬牙磨礪,卻在即將爲國奉獻青春的時刻,末日降臨。從那時起,他們就不再是真正意義中的軍人了,祖國分崩離析,億萬家庭家破人亡,他們相當於成爲了私兵,軍人的榮譽幾乎離他們遠去。
他們也彷徨,他們也無助。國破了,家亡了,他們遠離家鄉,身負軍職,卻連自己的家人都護不住,甚至他們不能脫下身上的軍裝逃出去尋找自己的家人。
日日夜夜的煎熬,彷彿可以聽到自己家人在遠方的哭泣。
軍歌嘹亮,他們的靈魂卻在哭泣!
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去尋找自己的親人,到那時,他們的親人還能在嗎?
張燦感覺自己的眼眶有點溼潤,把自己的感傷扼住,望一望對面左右坐着的戰友們,他知道大家都同此心,如果可以,他想要去向首長提交一份退伍報告,然後向那位女王團長請求,讓他們這些戰士組團回去尋親,並把親人帶到這裡來享福。
從前他還沒信心做到,現在不同了,他們實力大漲,而且他知道這裡在女王團長帶領下,肯定會建設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安全,讓親人都來這裡,他更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