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各家各戶的燈光已然亮起,洗澡洗頭打理自己,有條件的還會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把舊衣服洗了。
各隊的後勤人員比這些人起得更要早些,爲了準備早飯忙碌開來。
等到天光微亮之時,所以人排隊領了飯吃了,所有人分工合作開始挖起了晶核。
這屍體疊屍體的,鋪滿了整個山坡,看起來雖多,但是仔細算來,一人只需要挖幾個腦袋,陳永安與劉學東、喬乾天商量了一下各自劃分了手下人負責的區域,不到一個小時就把所有喪屍晶核收上來了。
或許也有那些私藏了一兩顆晶核的,但這還真是沒法覈實,畢竟人多手雜,等到三方人把所有收上來的晶核一集合,看了看各自的數據,發現陳永安負責的那方收到的數量是劉、喬兩方加起來的總數。
兩位首長相視一眼,臉色有點尷尬,三人負責的區域相當於是一樣大的,同樣都躺滿了屍體,按理說這晶核數就算有所差別,也不可能相差這麼大的。
“這是我們沒有安排好,不應該讓那些倖存者也去挖晶核的,肯定是他們私藏晶核了。”劉學東說道,他是不會說那是自己手下的兵乾的,所以肯定是倖存者乾的,一人偷個一兩顆,這少了數萬顆完全有可能。
喬乾天點頭,他也是這樣認爲的,他和劉學東一樣偏心,如果這些晶核全都是在他的士兵的手裡,他可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讓他們自己留下了,可是對那些倖存者,他就不想那麼大方了,而且這裡,倖存者數量可比他們手下的兵數量多了好多倍。另外,這些晶核還沒有進行分配,所以他也沒有處置權。所以他也無法說不追究就不追究。
“劉哥,得讓他們乖乖地把貪去的晶核交出來。”喬乾天對劉學東說道。
“你認爲他們會乖乖地把東西交出來?”劉學東皺眉問道,一時不察弄到這種局面,他很煩惱。不過發生這種事情也很正常,以前他們出任務時,手下的兵士偶爾順手牽羊都是默許的,誰知道那江瀾的手下爲什麼都這麼實誠,弄得他們好不尷尬。
“搜身吧。”劉學東說道。
這時候江瀾與凌彥幽走了過來。聽到他們的話,皺眉說道:“搜身是不是不太好啊,這樣太難看了吧?”
以己度人,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現在是其中的一個倖存者,不管自己有沒有私藏晶核,被人那樣子對待,那肯定非常不樂意,心裡總會記恨。“而且,倖存者裡也有空間異能者吧。這些人能搜身嗎?”
“那能怎麼辦?”
“這次就算了吧,就當是讓你們給自己的人發一次福利好了。下次換一種辦法收集晶核。”江瀾很大方的說道,誰都不容易。
大家對於江瀾的想法不願苟同,那可是幾萬顆晶核,不是一顆兩顆,而且他們也要注意防微杜漸,這第一次不做出適當的反應,以後他們還不是更變本加厲了?
這麼一想,喬乾天與劉學東反而堅定了要搜身的想法,就算是沒面子。那也是他們自找的。
江瀾不耐道:“如果要搜身的話,那就得搜所有人的身,不能針對哪批人放過哪批人,既然這樣。你們想讓什麼人來搜身?難道就靠幾個頭頭腦腦去搜這幾萬人的身嗎?而且你怎麼能確定搜出來的晶核就一定是‘髒物’?裡面肯定有一部分人是身上本來就帶着晶核的,你們能分辨得出來嗎?就比如我的手下,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人在身上帶着晶核,總不能說那些晶核也是從這裡得到的吧。”
看他們這兒腳下放滿了一桶一桶的晶核,李雪塵與李雪吟兩人也關心地走了過來,走近後發現他們正在爭執着什麼。
李雪吟看了看地上一桶桶的晶核。想到裡面肯定有自己的一份,心情很不錯,她說道:“你們在這兒吵什麼啊?既然晶核都已經收上來了,快點分晶核啊,我先說好了,我和我師兄得要三分之一。”
江瀾白了她一眼,說道:“你想得真美,你算哪根蔥。我可不是喬叔叔和劉叔叔,不吃你們這一套。按你們倆的殺的喪屍數,你們大概可以得到一萬,但是這些喪屍是我們凌彥幽引來的,所以你們得給我們一半,所以你們最多能得五千,而且是二級晶核。”
江瀾向凌彥幽的方向靠了靠,理直氣壯地說道。“便宜你們了。”
“你!”李雪吟生氣地說道,“五千,你以爲我們是什麼人?什麼你們引來的喪屍,就算不用你們引來,我和我師兄要殺起喪屍來,一天下來肯定不止這個數,我們根本不需要你們引誘什麼喪屍!”
“不管你們需不需要,反正你們殺的就是我們引來的喪屍。有得分你們就該偷笑了,別人還沒有呢,這都是看在你們戰力超羣的份上,你們手下可沒人,這些晶核全是你們自己的,不用分給別人,你們就知足吧。我和兩位叔叔可還要給自己的手下發放福利呢,他們也是出了力的,哪像你們得到多少都是自己的。”
看到江瀾擠兌李雪吟師兄妹,劉學東與喬乾天都當做沒看到,他們拿這兩人沒辦法,看到江瀾不怕他們,心裡高興着呢,既不想上前來當和事佬,也不想捲入他們的爭執之中,如果五千顆晶核能把這兩人打發了那纔好呢。
“如果你覺得少了,你可以不參加的,畢竟以你們的實力,完全可以獨自去橫掃喪屍羣,何必來與我們這些凡人爭功啊?”江瀾毫不客氣地損着李雪吟,雖然她知道李雪吟是爲了跟緊她的李雪塵師兄纔跟着來的,不過江瀾並不怎麼歡迎她,畢竟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還多了一個要分走不少晶核的外人,她心裡也不樂意呢。
李雪塵看了看自己的師妹,息事寧人道:“好了,五千就五千吧。師妹,咱們不缺這點晶核。你喜歡的話,有空就出去掃蕩個一兩次,就什麼都有了,咱們還是聽聽他們剛纔在這裡爭執些什麼吧。”
五千是不多。可如果自己出去打的話,那肯定也是要打好長一段時間的,不是喪屍不好打,而喪屍比較分散,要聚起五千的喪屍或是四處去尋找喪屍那也麻煩。除非去人口密集的城區什麼的,那些地方離得遠了些,爲了盯緊自己的師兄,她還一次都沒抽空去掃蕩過呢。
李雪吟心裡不忿,但是師兄都開口,她決定不和這小器的江瀾爭這點子晶核了,真是個沒見過世面土包子,吃相真難看。
“江道友,剛纔你們在這兒說什麼呢,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李雪塵好聲好氣地問江瀾道。態度看起來很疏遠,讓李雪吟心裡還算滿意,對江瀾的不滿減了少許。
江瀾把事情對李雪塵簡單地說了一遍,李雪塵聽了,心裡面不太明白他們的顧慮,他覺得搜身就搜身吧,這有什麼好遲疑的?就算是冤枉了某些人,多收了晶核,那又怎麼樣,難道還怕他們反抗或報復不成?強者爲王。弱者哪有質疑的權利?
雖然心中想法頗多,但李雪塵覺得自己的想法與普通人差異頗大,他沒有把自己真實的想法當着江瀾的面說出來。以前對喬乾天與劉學東兩人他可以無所顧忌,可現在面對握着自己命運線的江瀾和凌彥幽。他卻不能放肆。那些不合兩人心意的想法他還是藏起來的好。
“李道友,你有什麼好辦法嗎?”江瀾看到李雪塵若有所思的模樣,期盼地問道。
“很抱歉,江道友,在下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你何不問問凌前輩呢,或許他能有手段可以辦到。”李雪塵說完。恭敬地向凌彥幽行了一禮。
這麼一個大佛杵在這兒都不懂得物盡其用,這可是一個元嬰期以上的前輩呢,肯定有些不同凡響的手段能達到一些特定目的吧,就像他師父,如果他想要什麼東西,還不是隨便一招手就可以得到,就算是他儲物袋裡的東西都逃不過師父的一招手呢。想必這凌前輩也有相似的手段吧,一招手把所有人的晶核收上來,連空間裡的晶核都不放過之類的。
凌彥幽滿意地點頭,算這李雪塵上道,看着江瀾向自己望過來,他馬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聲音非常溫和地問道:“阿瀾,需要我幫忙嗎?”
凌彥幽心裡高興不已,這可是今天他對江瀾說的第一句話。雖然之前一直和江瀾在一起,但是昨晚好像把女人嚇着了,她到現在都沒主動對他說話,他也不好表現得太急切,現在終於有機會順理成章地和女人搭上話了,他心情當然好了。
“阿瀾?你叫我阿瀾?”江瀾愕然,這好像是凌彥幽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哪。以前他是怎麼稱呼自己來着?江瀾認真的想了想,臉就有點黑了。
凌彥幽表情喜悅,他點頭笑道:“對啊,以後我就叫你阿瀾了,這樣顯得親近些。你以後也叫我阿彥吧。對不起,昨晚好像嚇到你了。”
聽到凌彥幽提起昨晚,江瀾馬上記憶回籠,不再糾結稱呼問題了,都隨他好了,她這小細胳膊可拗不過人家凌彥幽的粗大腿。
“沒關係,我沒有被嚇到啦,你也是好意嘛。那,以後我就叫你阿彥啦?阿彥?”江瀾很識時務地柔聲說道,彷彿昨晚她真的沒有被凌彥幽嚇到似的。
“阿瀾,你不用口是心非,日久見人心,以後你會明白我的心的。現在我幫你把所有被人私藏的晶核收回來,我保證不會多拿一個,也不會少拿一個,更不會拿錯一個。”
凌彥幽笑着,說得雲淡風輕,要辦到這件事對他來說真的輕而易舉,如果不是爲了討阿瀾的歡心,同時想在阿瀾的面前表現表現,他何必管這種小事。
“這麼厲害?你要怎麼做?是不是隔空取物的法術?你又是怎麼保證不多拿不少拿不拿錯啊?”江瀾心情放鬆了些,又有興致來追問凌彥幽了,對他會怎麼做,用的什麼法術,怎麼分辯晶核好奇不已。
凌彥幽有耐心地解釋道:“這的確也算是一種隔空取物的法術,因爲我的神識強大,所以可以輕易分辯各種喪屍晶核的不同,所以這喪屍晶核取下來多久我也是可以輕易就能分辯出來,我厲害吧?”說完,凌彥幽語氣中還暗含着一絲得意。
“哦,就像是那些古董鑑定師可以鑑定出古董的真假年代之類的,這聽起來好像很簡單,可做起來一定不簡單,你果然厲害啊,真讓人羨慕。”江瀾毫不吝嗇地誇讚凌彥幽道,大大地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好了,你好好看着。”凌彥幽在江瀾崇拜的目光中得意一笑,右手伸出,隨意地做了一個手訣,江瀾還沒什麼感覺呢,就看凌彥幽指着不遠處的人羣對她說道:“看那邊,晶核都出來了。”
江瀾移開看着凌彥幽的目前,順着凌彥幽指點的方向望遠了一些,就看到那空中竟然飄着一片亮晶晶綠瑩瑩的東西,就跟看電影特效似的,讓人驚歎不已,江瀾定睛一看,那一片可不就是晶核嘛!
那片晶核下的人們只覺眼前的光線有點古怪,擡頭一看,發現在頭頂上竟然有一片晶核形成的“雲”,一些感覺敏銳心思靈敏一些的,反射性地就去摸自己身上的晶核,然後臉色就是一變。
看了好一會兒,江瀾奇怪地問道:“怎麼不收回來啊?難道你收不回來,要我們自己去收?”
凌彥幽聽到江瀾這麼說,嘴角微抽,一招手,天空中的晶核呼啦啦地飛了過來,瞬間就掉落到了江瀾身前的地面上堆成了一堆,亮閃閃綠瑩瑩的,看了就讓人覺得喜歡。
凌彥幽說道:“我只是想讓你多看一會兒。”
江瀾卻突然若有所思地道:“我想起來了,你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好像就是這樣把陳永安他們手上的丹藥搶走的。”
凌彥幽的臉色黑了,鬱悶道:“往事不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