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女魃
“我也是。”向宇正要伸出手去和易彥君握一握,這時一個頭發散亂的女人橫身隔在了兩人之間,並驚喜的抱上了易彥君的脖子,在陸蘭驚愕的目光下聲線顫抖的叫着易彥君,並向他吻去:“我還以爲你死了!嗚嗚……我好想你……”
正當陳頂麗將要吻上易彥君時,她突然被自己心心念唸的男子大力推開了,要不是身後有向宇扶住她她差點摔在地上,擡眼迷茫怔仲的向易彥君望去,映在陳頂麗瞳孔中的是易彥君厭惡並拒絕的臉。
“陳學姐,抱歉,我的女朋友就在這裡,所以不要再做出一些令人誤會的舉動了。”易彥君文質彬彬的說,語氣輕柔,但表情像是在控訴陳頂麗有多無理,面對男人有多麼不檢點。陳頂麗此時才發現易彥君的手臂被一個女孩挽着,彷彿不能相信般的,陳頂麗搖了搖頭:“不對,我們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你不是我男朋友嗎?就算你認爲我死了,但你怎麼可以這麼快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陸蘭望着易彥君皺了皺眉頭:“她到底是誰?”
易彥君擡起大掌摸了摸陸蘭的頭:“不要聽她胡說,我們在末日之前早就分手了,沒想到她居然能糾纏到這種地步,陸蘭,我是真心愛你的,她已經成爲我的過去了,不要介懷這種女人好不好?”
陳頂麗的雙眼瞪大,不可置信易彥君能說出這番話,這還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嗎?這還是那個曾說過就算有世界末日也會和她牽手走過的男人嗎?在這巨反差的對比下,陳頂麗突然間理智全無,上去一把就將陸蘭推開,對着她瘋狂的揉打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我討厭你們,再也不想看到你們!狗男女……”
事實證明發瘋的女人攻擊力是可怕的,還沒等陳頂麗把所有電視上毆打小三過程中要說的經典詞彙給說完,陸蘭白暫的小臉上已經被抓出了幾道疤,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陳頂麗捂住自己腫起老高的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易彥君:“你打我?”
“他打你是活該!你這該死的瘋子!”陸蘭感覺到臉上的疼痛,心裡更氣了,擡手就在陳頂麗另一邊臉上扇了一掌,陳頂麗的臉又腫起了老高,可見陸蘭力道之狠,現在看來,陳頂麗兩腮紅腫,衣衫不潔,頭髮蓬亂,已經絲毫沒有了往日那系花的模樣,恐怕男人見了都會繞路走。
事態如此發展,陳頂麗又恢復了她那不可欺凌的柔弱模樣,嚶嚶的哭了,可是她這種賣相,已經不會再有人理她了,最後還是和她共過生死的機車男來到了她的身邊:“走吧,陳學姐……”機車男不知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有把她拽進了超市中:“進來吧,外面冷。”
此時大多數人已經進入了超市,面對超市中令琅的食物,大家都開心的各自尋找着自己愛吃的東西。雖然貨架上擺放的食物不多,但是刀疤也沒多阻止,因爲在他的計劃裡車隊只是在這裡停留一天,更多的物資還在市中心等着他們,所以食物之類的只要能滿足當前需要就行。雖然對食物沒有限制大家,但是像棉服被子這樣不夠分的東西刀疤可是要存些私心,都沒有和大家打招呼,刀疤就招呼着幾個親信和易彥君把那些棉製品搬了個空,雖然有些人看到了,但也說不出一句不悅的話來,畢竟刀疤是這個車隊的老大,從前也不知道乾的是什麼職業,總給人一種黑社會的感覺,所有人都怕他。
吃完東西,大家各自找着自己今夜睡覺的地方,把離的較近的喪屍屍體搬走,那東西,在這放着睡不着覺不說,要是半夜起夜突然看到都得嚇個半死。周沛本來想睡員工室,但員工室叫刀疤和他那幾個親信佔了,所以她就不得不和大多數倖存者一樣睡超市的貨架旁。
“你說晚上能不能來幾個屍鼠啥的把咱給咬了?”弓月神叨的說:“備不住啊,我看那些末日小說超市裡最容易出現屍鼠。”
“得了吧你,我看屍蟑螂還差不多,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儲藏室裡那隻狗了,聞到人味兒它能不能半夜竄出來。”周沛邊愜意的咬着火腿腸邊向四周掃着,零零散散放着食物的貨架,還有沾了些許血跡的地面,土豆正坐在離她不遠處研究他的機械工程,張帥從進來開始就在不停的吃,趙白臉和向宇好像很能聊得來一樣,靠在窗前一直在聊天,秦端和弓月離她最近,說着或沉重或輕鬆的話題,眼眸又一轉,周沛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熟悉的身影,孟景瑞,奇怪,他不是應該和刀疤呆在一起的麼?怎麼現在遊離在超市外面?
“喂,小弟弟,到姐姐這裡來。”周沛向夢景瑞勾了勾手指。
“人販子阿姨?”小景瑞看了看周沛,又看了看她旁邊的秦端,揮舞着小手就向秦端跑去,然後緊緊坐在了秦端身邊:“好人哥哥,你爲什麼總是和人販子阿姨在一起,你把她抓住了麼?”
秦端和弓月都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只有周沛黑着一張臉:“再叫我阿姨,小心我咬你!”
“你纔沒有門外的殭屍那麼厲害。”孟景瑞小臉霸道的看着周沛。
“我告訴你,我可是特種殭屍,會說話會飛會發火球會放電波,外面那些殭屍和我比起來差遠了!”周沛嚇唬道。
“阿姨,你以爲我是小孩嗎?”孟景瑞向周沛挑了挑眉毛,周沛一看他那小表情,哎呦,萌壞了,再配上這毒舌勁兒,整個一傲嬌小正太。周沛伸手掐了掐夢景瑞的臉:“你可不就是個小孩麼。”
夢景瑞嘟了嘟脣:“我就不是小孩子!”
周沛忍笑問夢景瑞:“你不是和那位刀疤大叔一塊兒來着麼,怎麼在這閒逛起來了?”
“員工室好像沒有地方了,刀疤爺爺說我人小,在哪兒都能擠一擠,就讓我出來睡。”夢景瑞說話聲越來越小,他也明白自己被拋棄了。
秦端摸了摸孟景瑞的頭:“那今晚就跟我們一起睡吧,大家擠一起還能取暖,怎麼樣小胖傢伙?”
“好好好!”夢景瑞連聲答應,不過下一瞬間他就安靜了下來,對着秦端惡狠狠的說:“我這不是胖!媽媽說我的臉是嬰兒肥,看起來很帥!”
“啊,是的,小帥傢伙。”秦端撓了撓鼻樑,順着夢景瑞說,其實夢景瑞還真是一個小帥哥,嬰兒肥看上去也增添了不少可愛。
晚上的時候大家不敢開燈,事實證明光源也是吸引殭屍的,所以每個人就從貨架上拿了一個蠟燭,周沛把大家的蠟燭匯在一起點燃,算上向宇張帥土豆還有小夢景瑞一共八個人以蠟燭爲中心圍了一圈,照亮的同時還能烤火。
可是這微弱的光源給大家帶來的溫暖是爲數不多的,棉被都被刀疤拿走了,八個人只好互相靠近一些,把自己的衣服裹緊一些。
“這種氣氛下還真是適合講鬼故事呢。”周沛說。
“講什麼鬼故事我都不會害怕了,還有什麼比咱們現在的處境更嚇人,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啊。”張帥突然感慨。
“我想咱們需要輪流守夜,遇到突發狀況還好於應付。”秦端說。
土豆舉手:“我第一個吧,這零件還沒拼完呢,我想今天晚上就着燭光再做一會兒。”
向宇看到土豆手中的半成品突然眼前一亮:“你這個做的是什麼?”
土豆本想老實的答,但想到周沛告訴過他財不外露,就躊躇了,一邊的趙程卻幫助向宇解答了這個問題:“我記得他做的好像是弓弩。”
“唔,這樣。”停頓了一會兒向宇繼續說:“你可能沒用過弓弩,這東西在造的時候要很小心,因爲一個不掌握好就會造成空射,空射會直接損傷弓片,還會打彎輪軸,嚴重的話可能會傷到自己的,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給你搭把手。”
土豆擡頭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向宇,像看到了美女一樣:“你也懂武器麼?除了弓弩你還懂什麼?”
“我只是粗略瞭解,從前朋友教過我。”
周沛一瞬間來了好奇:“還一直沒有問過你呢,你從前是做什麼職業的?”
“我麼……”向宇彎起星目向周沛笑了笑:“我是一個小偷。”
“別逗了,我纔不信。”坐在向宇旁邊的弓月認爲他是在開玩笑。
向宇認真的看着她,手在弓月的脖頸處掠過,在五指全部穿過髮絲之時,一支粉紅色的脣膏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中。那隻脣膏是弓月隨身攜帶的,一直放在胸前的口袋中,而現在弓月一點也沒有被警覺,身上的東西就瞬間被人取走了。
在弓月和其他人呆愣的目光下,向宇把那支脣膏緩緩塞進了弓月胸前的衣兜中:“現在相信了吧,我可愛的小姐。”
弓月的雙頰突然紅了,爲了掩飾自己的慌張她結結巴巴的說:“太厲害了吧你,真是嚇壞我了,我看你根本不是什麼小偷,是大盜!”
向宇低低的笑了起來,嗓音柔軟而細膩,周沛在心裡暗罵着,真是一個狐狸精!看啊,把我們看破紅塵多時的弓月尼姑都給勾搭害羞了。
又討論了一下守夜人員的安排,因爲這裡男生較多,秦端就提出讓周沛和弓月兩人免除守夜,和孟姜瑞一起好好睡一覺。沒人反對,周沛就也接受了這身爲女士的特殊待遇,抱着弓月擠着秦端進入了夢想。
大約到凌晨一點鐘左右的時候,周沛被趙程搖醒,這個時間是趙程守夜,周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怎麼了趙白臉,有殭屍啊?”
“不是。”趙程黑着眼眶,可見一夜都沒怎麼睡好:“大家都被凍醒了吵醒了,爲什麼你還能睡下去,你是豬嗎?”
周沛瞪圓了眼睛對趙程呲了呲牙,趙程馬上改口:“沛姐沛姐,我是說我佩服你的淡定。”
周沛望了望周圍,果然大家都醒了,突然,她感覺涼意十足,不禁緊了緊衣衫,被凍得清醒了些後周沛再經秦端的指引望向窗外,風景已經被掩蓋,一片霧濛濛的白色,忽忽的風聲在屋裡就聽得真切,還伴有各種殭屍的哀嚎,外面不時傳出幾聲悶響,原來是被風吹折的小樹砸在汽車上的聲音,一些殭屍被風吹倒,站立十分不穩,一些體型較小的孩童殭屍直接被風吹了起來,砸在電線杆上。
“這到底是多少級的暴風雪啊,再大點咱的房蓋都會被掀起來吧?”周沛喃喃自語着,看到如此情景她突然覺得喪屍並不可怕了,最可怕的就是自然災害,因爲喪屍是把人類一個一個的消滅,而自然災害是把人類一羣一羣的消滅。
張帥消極的說:“完了完了,秦市都能刮暴風雪了,看來我離死不遠了。”
夢景瑞稚嫩的聲音突然傳來:“人販子阿姨,你不知說你是特種殭屍嗎?你能變個火球給我們取暖嗎?”
很明顯,夢景瑞的小甜聲中帶着極強的諷刺。
周沛忍了忍:“我是姐姐,不阿姨……”
“看來我們今天是走不了了呢。”向宇突然說。
這時衆人才突然想起刀疤計劃今天啓程的事,因爲這等級頗高的暴風雪,大家都被困在了這裡,計劃是鐵定不能實行了,這種天氣的話就算開車也會寸步難行。
緊接着,大家便想到了一個目前最令人擔憂的問題,那就是食物分配,看貨架上的食物,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被拿走了很多,他們來之後又瘋狂的大吃特吃,如果這風雪久久不停的話,現在僅剩的那些食物已經支持不了這些人消耗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