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的三人在瞧見劉銘手中的土豆的時候,眼中劃過淡淡的可惜與遺憾,不過並不濃重,不知道是不是在對發現土豆的並不是自己而遺憾。
畢竟,他們也許久許久沒有吃過蔬菜了。
在f市倖存者基地,即使是以前被人不屑一顧的幹蔬菜葉,那都是稀罕的東西。
貓兒的小鼻子不知何時從韓烈的懷裡探了出來,極爲機敏的嗅了嗅,又縮了回去。然後小腦袋微微晃了晃,似乎在思考一些什麼一樣,一臉的凝思狀。
韓烈微微挑眉,好奇的看着貓兒的小動作。
這個小壞包又發現什麼了?
“大師兄?”貓兒想了一會兒,悄悄扯了扯韓烈的衣袖。
“恩?”韓烈挑眉,一邊在心中期待着貓兒的話,一邊一臉困惑的看着貓兒。
“你有木有聞到味道咩?”貓兒眨眨眼睛,一臉期盼的望着韓烈。
韓烈:……“什麼味道?”
當誰都是跟她一樣有個比狗鼻子靈驗上百倍的鼻子不成,什麼味道都能聞得到?
韓烈表示,他的鼻子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失靈了——爲了適應惡略的環境,哪怕是催眠呢也要無視周圍一切詭異的味道。
而很顯然,在末世中,有着靈敏的嗅覺絕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幸好有這個鼻子的某人的鼻子似乎是“可控制”型的,根本就不會受到那些各種氣味的影響。
“就素那個味道啊,那個……很奇怪的味道。”貓兒一邊想着一邊伸着手比劃着。
“什麼?”韓烈挑眉。
他可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貓兒鼓了鼓腮幫子,似乎對韓烈的極度不配合有些氣呼呼的,韓烈揉了揉貓兒的腦袋,“爸爸可沒有貓兒這麼厲害的鼻子,貓兒直接告訴爸爸。好不好?”
貓兒眨眨眼睛不知道是被韓烈這一番哄勸滿足了她小小的虛榮心,還是已經對自家大師兄的“笨的無可救藥”失去希望了,貓兒再次微微動了動她秀氣的小鼻子。纔對着韓烈說道,“大師兄。貓兒有聞到跟風風很像的味道喔~”
“風風?誰?”韓烈的腦子微微有些轉不過彎兒來。
他怎麼不知道貓兒什麼時候認識過這樣一號人物?
“大師兄好笨哦!”貓兒滿是幽怨的小眼神兒,看得韓烈一陣莫名的心虛。
“風風就是大師兄和貓兒離開小童哥哥的家那裡的時候,帶走的花精靈啊!”投給韓烈一個“大師兄你已經笨的無可救藥了!”的小眼神兒,貓兒氣鼓鼓的提醒韓烈。
“啊,你說那株草?”韓烈恍然大悟。
“風風纔不是草!”貓兒抗議,“風風是花,是很漂亮的話!”
韓烈:……
他一點兒也沒覺得那株破草哪裡漂亮了!
尤其是在。這株破草還害得他好一番吃醋的時候!
“貓兒是又聞到了花精的味道?”韓烈將眼底的不以爲然抹去,而後將話題重新抓回重點。
至於什麼風風還是花花的,讓它們統統見鬼去吧!
瞧瞧他的“情敵”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吧!
先是何祁雋這個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便以“哥哥”自居的小鬼。後是閔霜晨這個從來不是人肉的奇葩喪屍,而後再來一隻足夠二貨的變異獸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變異植物也來跟他搶!
而且,一株也就算了,反正在韓烈“堅持不懈”的忽悠下。貓兒差不多快要忘記那株破草了。至少,在那株草的什麼“精靈”孵化出來之前。
至於什麼時候能出來,韓烈表示,至少前世在他的記憶中,末世十年之內他是沒聽說過!
可是。現在居然又冒出來一株!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韓烈甚至懷疑,如果不是那些變異蟲鼠實在是有夠醜陋,而且變異鼠的牙齒也委實過於“兇殘”,貓兒甚至還會多出來幾隻變異鼠當肉形沙包!
畢竟,貓兒的小拳頭似乎非常的“偏愛”那些變異鼠。
“不是,不是!”貓兒搖頭,“纔沒有風風那麼厲害呢!”
“喔,那就好。”甭管是什麼,只要不是又要多出來一個跟他搶貓兒的,韓烈表示,很好,非常好!
“但是,有很多喔~”偏着小腦袋想了想,貓兒又似乎有些不確定的樣子,“呃……又好像只有一個的樣子……而且,它的生命氣息似乎在減弱呢……”
韓烈心中一跳,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正在劉銘的手中被“肢解”的某土豆一眼。
不,他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猜到。
“好了貓兒,不要想那麼多了,只要這株植物沒有攻擊性,咱們也不會去主動去尋找並傷害對方的。”韓烈擡手揉了揉貓兒的小腦袋,並果斷轉移這小壞蛋的注意力。“來,嚐嚐鍋裡的粥煮好了沒有?”
他一點兒也不想多出來一個被貓兒時刻關注的“傷員”,就算這個“傷員”是顆土豆!
那就更不行了!
跟一顆破土豆搶關注什麼的,韓烈只覺得他的下線果斷拉不到那麼低!
即使,他已經跟一株破草搶過了。
“喔。”貓兒點點頭,她還記得大師兄曾經說過的話,“天道自有它自己的規律與道理,我們沒有必要去改變對方的命運。”
(潛臺詞:每個人、動物。植物、喪屍的生死,都是別人家的事,我們不要管!)
“天道循環,因果自然”什麼的貓兒絕逼果斷不懂,但是韓烈這樣直白的話,貓兒還是記得牢牢的的。於是,乖乖地收回注意力,“放過”了某隻正手執屠刀的傢伙。
瞧見貓兒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一副眼巴巴的等着他盛飯給她嚐嚐的樣子,韓烈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話說。你的那些手下那?”火狐狸突然對着黑梓朔問道,“該不會是全都丟下你跑了吧?”
於是,光桿兒司令的黑老大才終於想到她這個早就不知道被遺忘到哪個犄角旮旯的“古人舊友”了?
火狐狸無不嘲諷的想到。
雖然火狐狸的話帶着明顯的嘲諷和幸災樂禍。不過總算是願意“正視自己的存在”了,黑梓朔表示相當之興奮。
至少。說明他這段時間的厚臉皮沒有白費不是?
不過聽到火狐狸的話,黑梓朔的臉色倒是真的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喲,怎麼,該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火狐狸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黑梓朔,不過那眼神中隱藏着的關切,卻讓黑梓朔心中微暖。
作爲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兩人,黑梓朔又豈會不懂火狐狸的性格?即使兩人在後來分別多年。但是他卻知道,他的阿朵一直都是個將自己對身邊人的關心掩藏在微顯刻薄的言語之後的。
瞧見黑梓朔一直沒有迴應,韓烈微微皺了皺眉,將詢問的眼神同樣投向黑梓朔。
這個人既然還有能力在這個時候找到火狐狸。想必手上不管是人力還是物力都應該還是不錯的。
但是……
想到黑梓朔可是一個人跑來找人的,而且瞧着樣子雖然算不上狼狽,但是也知道絕對不可能太過於舒坦,韓烈心中又有些不確定了。
“全丟下倒是也不至於,但是總歸各奔東西的多些。”黑梓朔苦笑了一下。
像他們這種人。說講義氣倒也義氣,但是那是在末世之前,大家聚在一起討生活的時候,而且這義氣也是有着利益的前提的。
但是一到末世,別說什麼義氣了。就連親手足都特麼的不算什麼了。義氣特麼的就是王.八.蛋。
更別說末世爆發之後,先是出現喪屍,後是各種暴亂,周圍人跑的跑,逃的逃,拖家帶口的拖家帶口。
他黑梓朔也不是聖人,就算願意罩着那些兄弟們,也不可能連着他們的家人一起不是?那可是末世,每個人都自顧不暇的時候。
更不要說當時幫派裡有一部分人覺醒了異能,而大部分人卻還是普通人。
各種衝突、糾紛、叛變甚至是算計,黑梓朔所經歷的日子絕對比跟着韓烈一路順風順水的火狐狸幾人要“精彩絕倫”的多,也艱難的多。
在衆叛親離之下,依舊還能有幾個心腹的手下願意跟在自己身邊,對於黑梓朔來說,就已經是欣慰了。
幸而那個時候因爲有着他和淳于鷹這位身份神秘的殺手組織首領的關係,淳于鷹倒是也照看黑梓朔一二,甚至還非常“好心”的幫助他重新修復了那個能夠找到火狐狸的信號接收器。
當然,這絕對不排除淳于鷹自己的私心。
“而且,這末世,兄弟們跟着我倒也未必就是好事,大家各走各的,也好。”
像是在自我寬慰,亦像是爲他曾經的那些手下找一個理由,在經歷了末世的殘酷之後,黑梓朔這位曾經的黑道大佬的心態反倒是愈發的開闊了幾分。
“也是,”火狐狸點頭,“那些個人,跟着你反倒是個累贅。沒了他們,也少了沒必要的負擔。”
畢竟那些人手上有真功夫的雖然也有不少,但是大部分還是隻會幾下簡單的拳腳功夫,更多的還是靠着一股子不怕死的狠勁兒而已。
不過,比不怕死,人能比得過喪屍嗎?
聽見火狐狸的話,黑梓朔的眼神有些奇異的看着火狐狸。“阿朵,我可以理解爲你是在安慰我嗎?”
火狐狸扭頭看了黑梓朔一眼,又將臉扭到一邊去了,“隨你怎麼想。”
笨蛋,她纔不是在安慰他!
ps:
昨晚肚子痛的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抱歉,這是昨天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