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序章三:我的‘妹妹’

一家人挑挑撿撿,郭母買了個小木梳跟一條小手鍊,郭父買了個菸嘴,而小三丁卻挑了一個酷似狼牙造型的子彈頭。

期間小三丁怕店外的小娃跟丟,來回跑了好幾下,卻裝作挑東西的樣子。

隨後三人出發,向着雪山而去,小娃則時刻跟在小三丁不遠處,小三丁看了眼心裡則點了點頭。

“媽,我今天可以吃多少錢?”小三丁很懂事,每次出門有機會吃好吃的,都會事先問好並絕不會超過。

“今天100塊,想吃啥小東西都可以,超過了我跟你爸也可以看情況給你補上。”郭母摸了摸小三丁的頭溫柔的笑道。

“嗯嗯,謝謝媽媽爸爸。”小三丁想了想,100元很不錯了,超過他以往每一次的錢太多了。

他暗暗規劃了一下該吃哪些味道既還可以、又飽肚,又不怎麼貴的東西。

事已至此,小三丁兜兜轉轉,玩雪的時候不亦樂乎,不過以雪爲前提的遊樂設施他倒是一個沒玩。

雖然心裡想玩,但他懂得節約,就連他爸媽讓他去他也表示不想。

期間,逛過不少賣小吃的,在小三丁的一問價格、二看大小數量的情況下,也算吃了不少東西。

每一份吃食到手,都找了理由讓爸媽就在一旁坐着休息。

而他則走到不算遠但起碼能保證讓父母看到他的地方,吃了一些就將東西找個地方“丟”下了。

期間郭父就看到過他有兩次沒吃完就放在垃圾桶附近了。

“臭娃兒,你咋不吃完就丟了,光盤行動知道嗎?平時咋教你的。”郭父見兒子又浪費食物立馬罵道。

哪知道小三丁淡淡的撇了他爸一眼道:“今天是我的獎勵,你們之前說過我想怎麼樣只要不過分都可以的。”

郭父聽着就要給他個爆慄,小三丁連忙閃躲,笑嘻嘻說道:“哼,我今天就是要買吃的,但我就是不吃完,略略略~”

“嘿!你個青屁股小孩,你知不知道掙錢有多辛苦?!”

郭父氣的就想要跨過長凳抓住小三丁然後去找根黃金棍,給他來個親爹式黃金棍套餐。

郭母就在一旁掩着嘴,笑看着父子倆,一臉幸福模樣。

“我知道啊,但是今天我說的算!嘿嘿...”

小三丁連忙躲到郭母身後,抱着郭母的手臂。

“行了行了,老郭,今天就讓三丁高興高興吧。”

小三丁歡呼着耶了一聲,還不忘向郭父投過去勝利式的眼神,順手還不着痕跡的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兜。

意思是“老漢兒,你的菸嘴還是靠我買的呢。”

郭父也看得明白,當即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小三丁。

就這麼過了一下午,父母準備找個下榻的地方,等到了晚上再去看燈光夜景,第二天一早還得回家。

而他則在旅店門外趁着父母登記時向小娃交代着。

“小娃,你是不是隻有一個人?”其實小三丁早就發現了,當下不確定的問了問。

小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嗯?啥意思?你又不能說話...麻煩得很。”小三丁摸摸自己的頭。

就在他思索着咋辦的時候,小娃開口了。

“我.我.可...闊以.說.話”一聲生僻而又僵硬的語調隨之而出。

“啥?我沒聽清誒?你可以說話?”小三丁半蹲下來盯着“他”。

“嗯.嗯.可...闊以”一邊急急地想要把話說好,一邊不停的點頭。

“沒事,你慢慢說,不要慌。”小三丁趕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頭慢慢說道。

“我..可以說話,大鍋鍋(哥哥)。”似乎是小三丁的手很溫暖又似乎是小三丁的鼓勵作用下,“他”好好的吸了口氣,慢慢地說道。

“果果?哆哆?”小三丁覺得好有趣,也不知道“他”的語調爲啥這麼奇怪,不過他倒是明白“他”應該是在叫他大哥哥。

“可以說話就好,你只有一個人嗎?你爸媽呢?”

“我沒有爸...媽。”小娃茫然的搖了搖頭。

在小三丁思索的時候,郭母的聲音忽然傳來“三丁,快點兒,上去把東西放下,等會兒再去看冰燈。”

“誒,馬上!”小三丁轉頭大聲道。

小三丁聽到媽媽的話,只好轉頭說道:“你先回去吧,我要上去了。”

小娃搖了搖頭。

“嗯?啥子意思?”

“爺爺睡..着了,不管我了,我沒...吃的了。”小娃說到這兒,擡着頭,帶希冀的眼神看向小三丁。

一瞬間,小三丁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想繼續跟着他吃東西呢。

只不過他有些犯難了,他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今天瞞着爸媽給了這麼多東西給別人吃,還不知道爸媽會不會生氣呢。

想着想着,時間過去了好一會兒,郭父郭母也發現不對勁了,郭母便出來找他。

眼見眼前的這麼個情況,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兒正站在他兒子身前,她趕緊叮囑着喊了一聲兒子,把小三丁叫了過去。

接着她帶着疑惑好好地問了一下自己的兒子這是個什麼情況。

小三丁就算再聰明,也不敢在種明顯的情況下繼續瞞着了,便一一交代了,交代時,郭父也出來了。

兩人瞭解完情況後,郭父當即狠狠地敲了一下小三丁的頭。

“先上去,看我今晚咋收拾你,還學會騙我們瞞我們了。”

說着就要拉着小三丁上樓,小三丁苦着個臉,被郭父拉着,眼神不斷看向因面對自己媽媽詢問而害怕地微微發抖的小娃。

“看什麼看,你媽一會兒就帶着‘他’上來,小兔崽子,等會兒好好的給我反思一下。”

小三丁當即笑了,歡歡喜喜地跟着郭父上門了,絲毫不在意郭父所說的懲罰。

……

半小時後,浴室的門開了,正站在牆壁前面壁思過的小三丁,聽見聲響轉頭向浴室門口看去。

“哇!”裹着浴巾的小娃,溼漉漉的頭髮正被郭母溫柔的擦拭着,但小三丁根本沒在意這些,望着小娃的臉蛋,驚的哇了一聲。

現在的小娃,雖然還是個矮清瘦,雖然有着相比正常女孩子有些偏短的頭髮,但一張發瘦的小臉蛋卻依舊可愛動人,哪像個男孩兒?

“哇什麼哇,轉過去,時間沒到呢,嚴肅點,給我好好反思。”

“哦。”小三丁無所謂的哦了一聲,轉頭過去,但一雙耳朵卻豎了起來想要聽接下來的話。

小娃見郭父兇小三丁,不顧郭母的擦拭,連忙走到小三丁旁邊,就這麼不說話陪着他站着。

看得郭母直瞪了郭父一眼,郭父從心了,連忙笑嘻嘻的走過去半蹲着扶住小娃的肩膀。

郭父安慰道:“我這臭兒子做錯事了,讓他在這兒反思,不用管他,來,跟叔叔過去,叔叔給你買了很多好吃的。”

小三丁就在郭父的背後也微撇着頭,跟“他”不停的努嘴示意讓“他”過去。

小娃不爲所動,看了一眼怪蜀黍,微微有些害怕,又看了一眼小三丁,眼神卻又堅定下來。

郭父還想着繼續哄:“小弟弟,叔叔...”

郭母看不下去了,搖了搖頭打斷道:“人家是個妹娃兒,你嚇到別個了。”

“啥?!(X2)”父子兩人齊齊驚叫。

這話一出,兩人驚叫一聲後來回不斷的看着郭母跟小女娃,一隻手不停的來回指着。

郭母看着神同步的兩父子,不由的捂住額頭搖了搖頭,隨後趕忙走過去,拍掉了郭父正風中凌亂的手,瞪了他一眼,後者不好意思的笑笑。

“來,跟阿姨過去,不然等會兒着涼了就不好了。”郭母摸着小女娃的頭溫柔的說道。

小女娃首先是看了一眼小三丁,後者微笑着點了點頭,小女娃這纔跟着郭母向牀邊而去。

這邊小三丁剛想要轉身跟着,被郭父拍了下頭髮飆道:“幹啥,一個小時沒到呢,回去站着!”

說完轉身立馬笑嘻嘻的看着小女娃,結果小女娃又是害怕的往郭母懷裡縮了縮脖子,惹得郭母又是一瞪眼。

從心了哈,郭父連忙拿過櫃子上的零食笑嘻嘻道:“小妹妹別害怕,叔叔這裡有零食跟糖哦。”

郭父說完後,心裡有一絲怪異。“咦?這話好像怪怪的。”從這以後好長時間,小女孩都把他當怪蜀黍。

而郭母卻也沒管小三丁面壁的事,避開兩人,專心的給小女娃穿着小三丁的衣服,有些大了,不過她倒是樂在其中。

她雖然寵兒子,但在郭父教育兒子時她還是不會管的,該有的教育還是要有的,除非郭父的脾氣沒控制好。

……

第二天,一家人耽誤了些時間,由於小女娃只跟小三丁開口說話,在簡單詢問下,無果,便帶着小女娃到了當地警出所。

總之就是,無論是問發現地的住戶,還是所裡的信息比對,都發現不了什麼,小女娃就是個三無,無戶籍、無人識、無信息。

由此,警察判斷出孩子很早以前應該就走丟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小女娃之前是由一位流浪漢照顧的,只不過到了小破屋時,流浪漢已經死了好幾天了,由警出所處理。

處理時,當小女娃知道是什麼情況的時候,硬是扯着警察不停的哭鬧,最後還是小三丁跟郭母安撫,才慢慢安靜下來。

而小三丁在小女娃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小女娃點了點頭,神色嚴肅認真的朝着流浪漢遺體離去的方向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現場的人見此,都不住的帶着敬色點了點頭。

有心的人都多看了一眼站在小女孩一旁的郭三丁,眼中充滿讚揚之色,郭家父母更是毫不吝嗇的向兩個孩子表示讚揚。

然後,據小三丁向小女娃詢問得知,小破屋的後面地裡埋了塊玉佩。

流浪漢跟她說過這是她的東西,讓她埋在後面也是怕她跑出去時被別人搶了去。

現場的人都知道,這算是找到她親生父母唯一的且不算希望的希望了。

之後所裡出具了臨時證明後,一家人準備帶着小女娃回家,然後再作打算。

再到後來,在郭家父母兩人的到處瞭解詢問之下,兩人先是考慮良久,最後決定了去辦理領養證明掛個戶籍,名字就叫郭心諾。

可惜的是兩人的情況還達不到領養條件。

沒辦法,最後兜兜轉轉,還是帶着孩子來到了孤兒院,經過很久的安慰勸解才穩住了小心諾。

與院長再三商議後,在兩個孩子的堅持下,同意了姓名的確定。

郭父郭母會定時資助一部分學費給小心諾,反正在市裡也不遠,有空的時候可以接過來玩,也可以去看小心諾。

商量好後,最開始這段時間並不能帶走小心諾,所以一家人只得準備告辭。

大門前,郭家父母與院長正確定最後的一些小事。

“丁鍋鍋。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小心諾扯着小三丁的衣角,擡着頭希冀道。

“放心哈,哥哥之後一有時間就來找你玩兒,你以後還要上學,放假了,哥哥就來接你到哥哥家裡來玩。”

小三丁摸着小心諾的小腦袋,另一隻手輕輕地捏着小心諾的臉蛋溫柔道。

隨後小三丁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繼續道:“對了!你來,你把這個東西摘下來,我們換一下這個東西,以後你就是我三丁的妹妹了。”

說着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子彈頭,並幫小心諾把他媽媽送給小心諾的手鍊摘下來,把其中那顆最大的、微微偏粉的紅色珠子取了下來,兩人互換了一下。

小心諾看着手裡的手鍊,雖然好像變醜了一點,不過她卻非常開心,因爲這是郭三丁送的,跟郭母送的意義不同。

“哇!媽!爸!諾諾笑了,真的,你們快點來看看。”

兩人聞言連忙小跑着過來,郭母來的時候還好,她看到了,然後,她也開心的笑了。

可郭父隨後一到,小心諾立馬就跑到郭母懷裡,一臉看怪蜀黍的表情看了一眼郭父後就把頭埋在郭母懷裡。

郭母無語的一手蹲抱着小心諾一手捂着臉,郭父在一旁半蹲着,臉上尷尬之色浮出,心裡憋屈的不行。

“哈哈哈...”

這情況,可把一旁的小三丁樂壞了,看着郭父捂着肚子笑個不停。

“笑笑笑,笑個屁!你是不是沒站夠?回去五小時起步!”

話一落,小三丁立馬就不笑了,面上苦逼的不行。

郭母則感受到了小心諾身子抖了一下,嗔怪地瞪了郭父一眼,後者趕忙變臉笑嘻嘻的哄着小心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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