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駐營渭河邊
跟這位連名字都沒有的路人身份駐華縣監控隊隊長正式握手話別，駐華縣監控隊那些巨型加油車開走、駐地大門關閉，咼冎則返回，現已改名爲中州青龍的大車隊。1;912;;5991;4;;1;19;19;19;;6;1;5;5;1;8;1;21;;6;1;9;11;09;;
隊內一衆話事兒者早已侯在龍苑號外。
看清並無閒雜人員且直播功能並未啓動，咼冎對紮營要求做了簡單介紹。
在究竟向北向南問題上爭執片刻，最終大家均同意王導意見：向北，紮營於渭河邊。
究其原因自是，咼冎一人再非人，王城蝸牛這幾輛入水可逃蝸牛車，有了渭河依賴，還是給人信心更多。
而少華那裡，誰知殭屍羣都被引進哪些山窩窩？
誰又敢肯定，殭屍裡的“新人類們”會否打開通道，把大批量未進階同類由限制帶釋放出來。
隊伍調轉車頭直線向北，一刻鐘後抵達渭河邊。
諸多車燈一併射向河水，加上河流反光，大家頓然發覺，和西部一帶很多河流僅存乾涸河牀截然不同，至少渭水在此大體傾斜三十餘度角的s型走向，雖依然未變，幅寬卻竟龐大到了00餘米。
近河帶自然冰雪依舊，原渭水河心一帶，卻已嘩啦啦水聲宛若瀑布，足見河水流速有多迅疾。
末世，被改變了的環境，畢竟還是太多啊。
就眼前這情形，與其還活在公元紀，不如是，已然身處一個截然不同時空。
心中發着感慨，咼冎手持夜視望遠鏡耐心觀察。
剛放下望遠鏡扭過頭來，沒等吩咐，就見諸葛一家那輛名曰“寶器”的ch浪迪，自動展開宛若甲蟲翼翅的純能量翼翅，嗖一聲，飛翔而起射向河心。
與此同時，卓老闆那輛原編號111的悍馬，也撲嚕嚕一聲振翅而起，飛入河心上空後，再向另一方向飛翔。
無疑，倆車都是在進行駐營前的駐營位置周邊環境先期檢驗。
這世道，沒見過豬走路，還能沒吃過瘦肉精？
人都能一條腿蜿蜒如蛇，放風箏般變長0餘米金雞獨立於高空，車長出翅膀飛翔而起，又能算啥。
故而整支隊伍950餘人，大吃一驚反倒只有咼冎一個。
畢竟，培訓那三天學到東西再多，實例上的“蝸牛”，12期學員裡僅十大高手的五名，泰字室公推班長葉子，手中有輛水上蝸牛車“葉子舟”。
但那輛蝸牛，怎麼纔好？
外型很搞笑的宛如一根樹杈上長了幾片葉子，在水上，當然隨便怎麼飄都沒問題，陸地上還無法行駛呢，何況飛翔？
亦即，迄今爲止對咼冎來，車輛飛翔仍屬初見。
但即便同樣也從犄角旮旯裡貓出來的伊洛野驢同伴們，莫看只比咼冎早到沒幾天也非新人類，卻是挨着新寶鴨，出入盡是新人類大工會，見也見到太多。
更別其他那些，完全是由地獄般末世數月僥倖活下來的孤蟻們。新人類各個不是人。蝸牛車輛輛都非車。所謂從賣蒸饃啥事兒沒經過，再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能習以爲常。
轉瞬猜出大家因何熟視無睹，咼冎就定睛打量兩輛車的飛行方式。
諸葛家的寶器之飛行，果然與嚴總提供資料吻合，乃是迴環鏢一般，弧線而出弧線而回。其飛行速度奇快無比。應用方式爲，通過一次次軌跡不同的飛翔速滑，達成目標區域的巡查任務。
優點自然是，轉眼而出轉眼而回。
銳利的風聲滲人耳膜，隨飛速越來越快，自然而然能夠達成特定的攻擊效應。
缺點卻是，限於這種迴環鏢般飛翔軌跡，假如進行攻擊的話，很難直接命中特定目標。
作爲巡查，又如沒頭蒼蠅般，根本無法做到沿特定路線次序檢驗。
當然，隨着銳利風聲到達一定程度，即便以咼冎目前動態視力也覺難以看清寶器時，忽高忽低的飛行區域，頓然產生一片片瞬間出現又瞬間消逝的風旋及水柱，與此同時爆破之音也連連響起。
它的巡查目的，登時瞭然。
絕非以檢查爲方法，而是以驚起爲手段，迫使目標區域內“打埋伏的隱患”即便隱藏再深，也有一定機率被擾亂。
相對於寶器的沒頭蒼蠅般迴環鏢式盤旋巡查，卓老闆那輛負責西端的悍馬，則無趣太多。
儘管可被視爲“飛翔”，卻如甲蟲爬行般，速度奇慢無比。
而且，似乎它所遭遇到的阻力，也越來越大。
最初勉強還有15公里自行車速度，越到後來，速度越慢。
只是，速度越慢，那種前方有隻無形球體的感覺，也就越明顯。
到得後來，簡直肉眼也可看清，整車彷彿被裹在一隻龐大的水行球內，就這麼滾在水面上。
“屎殼郎滾糞球？”募然，咼冎想起這畫面應做如何形容。
隨之，咼冎情不自禁張大嘴巴。
但見，抵達西端巡查目標之後的悍馬轉過身來，突然就是沉悶的爆鳴一聲。
隨着這聲沉悶的爆鳴，就彷彿一枚魚雷貼着水面射出，迅疾的河水連河面都頓然凹陷進去數十公分。
轉眼，由西至東起碼1500米長度，都彷彿有座直徑至少米的空心管橋。
再片刻，方是巨浪滔天而起。
車燈映射下，眼前盡是水花反射而出的虹彩。
毫無疑問，假設河上有艘末世前的萬噸輪船，遭此一擊，也會登時船仰人翻！
……
“我的天哪！”
水花泄去足有十數秒，倒吸一口涼氣的咼冎才覺冷汗浸透後背。
原來，這才叫蝸牛車！
窺一斑而知全豹。
難怪蝸牛尼奧和葡萄，三種類型新人類以蝸牛居首！
這就跟末世前戰爭一樣，你特種兵單打獨鬥能力再強大，硬碰硬去跟一輛坦克對着幹？嗯，沒錯，坦克兵跟你特種兵都在酒館裡喝酒鬥毆時，你一人可以虐一羣，真到戰場上，更大機率是，你還沒發現坦克在哪兒，一發炮彈已經把你這一隊特種兵炸個七零八散。
當初居然還想讓王導轉讓號車來着。
別號車，就這最不起眼的叫做寶器的6號車ch浪迪吧。
現在方知，諸葛那倆當初瞅了你傻笑，那是真不想和你撕破臉。
否則，車輛功能全發揮，你咼冎當時才能彈跳多高？
隨便劃拉一下，就你這身板？
後怕當中，刷然之間寶器迴環而返靜止下來，悍馬也撲嚕嚕一聲飛回。
……
“報告龍頭老大，寶器確認，河中並無威脅。”對講機內傳來諸葛建的聲音。
“報告龍頭老大，111號確認河中並無威脅。”悍馬的司機，卓老闆的保鏢阿左，也用對講機回覆。
“駐營嗎？”嚴總走到咼冎身邊。
咼冎偏頭看看面帶微笑的嚴總，這心裡頭的彆扭頓然又添三分。
誰不瞭解誰啊？
只看你西門吹吹吹吹個沒玩沒了……省略2個字這貨的含蓄微笑，便知方纔那場面絕對有意。
不就是個下馬威。
不就是提醒我這新任龍頭老大一句，別覺你牛1，俺們讓你當龍頭老大，無非真不想跟你一般見識。
就盯了假惺惺的嚴總一眼，臉色一沉道：“稍等！”轉身招手。
賴尚妮雨傘刷然撐開，一手持傘疾飛而起一手丟出一條帶繩圈繩索，咼冎彈身而起拽着繩索，賴尚妮攜起咼冎嗖的射向河心。
飛速抵達意向紮營區的最西端，賴尚妮自動放慢速度且下降一些，以便咼冎看個仔細。
咼冎拽着繩索以戰術手電照射河面，一邊檢查，一邊用彷彿不以爲然的語氣問着：“妮，蝸牛車都有攻擊能力嗎？”
賴尚妮點頭道：“多數都有。不過能力怎麼樣，首看擁有幾類配件，次看車主，最後還有各崗位操控人員的水平和暗含天賦也即所謂車娘能力。像我們這星月號，目前僅是單脈絡車，要想實現車戰功能，必須依賴於車主自身能力。只是，我們三個都缺乏相應配置，勉強應用的話，我那捆縛技巧可以進行先期設定。但那樣一來，就得給車裡放很多條鋼絲繩，還得有相應空間。嗯，到底，還是暫時沒法實現。除非，我們能夠找到空間石嵌入進去。再了，就算能實現，捆縛？單打獨鬥時當然比較有用，可是車戰的話，一堆鋼絲繩飛了出去當蛛網術應用？我自己感覺，很沒意思。倒是能弄到超聲次聲大喇叭之類車用配件的話，星星那能力，就立即體現出來了。”
靜靜聽罷，咼冎感慨道：“蝸牛車發揮實戰功能，我倒首次看見。剛纔，嚇我一跳呢……”
“切！”
賴尚妮很是看不上眼道：“沒化真可怕，哪有這麼浪費的！那寶器，至少8時才能集齊一次短途起飛能量。像剛纔那種‘飛刃式迴環’，等同於我那‘蹦極頻率’。消耗的能量滿2時以上方可累積一次。悍馬也好不到哪裡。最後那‘重力波水龍射’，可能得一週時間方可累積。用能源砂的話，就剛纔兩輛車都得各消耗一顆！須知，這種車戰能力並非基本行駛，屬於戰技。你只用一次也是一粒，在能源砂支持下最高限度連續多少次還是一粒。所以，哪有就這麼在安全環境下顯擺，不當錢用隨便浪費的啊。以爲他家開有能源砂製造廠？！誰真有那本事，放個風出去九大要塞都會搶着給個副殿主身份。”
咼冎頓然放心。
這纔對嘛，若無種種限制，就憑方纔兩輛車顯出的功能，迄今爲止還能繼續組隊？
怕是早都各立山頭各自稱王了。
賴尚妮繼續抱怨：“又不是沒有其他監控方式和檢驗辦法，駐營於河邊還這麼大驚怪，一個個簡直都是吃飽撐了？真要能源砂多到沒地方用，拿去換槍支啊，再不然換大炮啊，500號孤蟻人手一槍再幾輛炮車跟着，沒有一個新人類也能跨區而行。”
咼冎莞爾一笑。
賴尚妮認真道：“叔叔，以後你得他們，就算朵兒再厲害，也不能把防禦大批量殭屍的職責都壓朵兒一人頭上去。不組隊便罷，若組隊，在隊伍裡每分力量，都要用到最該使用時刻。他們沒有執行過新人類團體任務，根本不知道這世界已經多可怕。哦，我要降落了！”
畢竟乃是飛行，渭河邊意向駐營地這段傾斜度0°的s型河水，總長也就2公里多。
故此幾句話工夫，已然由西至東再由東至西的來回一遍檢驗完畢。
賴尚妮射回原地並降落。
嚴總、陶莎莉、卓老闆、尤老闆、王導、酋長，都圍了過來。
“嗯，沒問題，紮營吧。”咼冎道。
隊列當即以龍苑號爲中心進行紮營。
這次，由於結爲一支大隊列，便自動自覺由卓老闆1號車、尤老闆2號車，王導、4、5號車等入水即船的蝸抝型車輛緊鄰河邊，諸工程蝸牛和工程車輛左右相鄰形成臨河防線；八輛龍蟻軍雙層平板於南邊，一溜排開作南部衛牆；其餘車輛，不太重要的屏蔽東西兩邊。
在此大體0度60度90度勾股三角形臨河帶駐紮完畢，承擔門衛工作的諸葛家那輛寶器，就開到東南角特意留出的“大門”處橫亙而停。
至於龍苑號，自然位於此三角形區域重心點位。
此外，嚴總的“家”兼工程指揮中心，即那個被平板車拉着，到地頭放下的活動式板房；陶莎莉的“新家”即撿吧來的一輛臥鋪大巴；賴尚妮的星月號；酋長的“家”兼龍蟻團隊指揮中心酋長號即他那輛簡改房車；修理工權師傅權變的“家”風辰號即他那輛私人屬工程車輛維修車；乃至收放耗能最大、一般也很少啓動的110噸吊車，都在此一區域駐紮。
凌晨一時，所有駐營、防禦、巡查、崗哨、就餐、入住類問題處理完畢，將交易來的譜圖撲克牌、宣傳手冊進行下發，基本做到重要和有職人員人手一套、其他人共用一套。然後就是早該進行的晚間安排——撲克牌講解、連連看講解。
一時後咼冎完成課程，賴尚妮接着講解《新人類所持零件明之新時代工具》。
“首先讓我們來看，目前用途最爲廣泛的‘能源砂檢測儀’……”
“……剛纔介紹了‘能源砂檢測儀’常見的七種形態，事實上，我們目前所能見到的，一般都是蝸牛車級別即常見大工會所使用低級品，這些低級品，多爲整體成型很難繼續拆分。那麼，它是否意味了一次性呢？”
“答案：是，也不是。”
“爲什麼這麼？要知道，對高級別者，它們是一次性玩意兒，壞了就扔掉。但對於我，如果在野外發現丟棄有這東西，首先我會看看能量格和剩餘使用次數壽命格，它們意味了，是否還有殘餘的利用價值。一般，通過基地車或駐城公會的廢棄材料回收中心相關設備，能把同型號可利用能量，進行同屬性歸納匯聚，以便延長你手中工具的使用壽命。”
“其次，我會看看它的射線孔，也就是這個可拆除的玻璃。它是該類工具中，唯一一種可置換部件，也是此類一體化的檢測儀，非職業人員唯一一種可維修故障。毫無疑問，手裡多點這種玻璃，很有好處……”
“好，現在請看這套萬用扳……”
零件明修車工具以及電鑽、射釘槍、光能切割墨斗之類，由常見普通家居裝修用工具改造而出的有零件明功能、但相應級別低了很多的“新人類常用工具”介紹完畢，就是服裝和兵器等更加低檔很多的所謂“新手職業套”的講解。
這一課程既然攸關着未來生存，當然再累再困，但凡有資格聽的，都一眼不眨專心聽講。
有着直播被泄前例，未弄懂如何屏蔽無線傳輸信號之前，肯定不會再啓用直播功能，但這並不影響攝像記錄，然後製作爲課件再進行電腦自學。
是故攝錄人員也盡職盡責。
看到這場面，在場聽課的，更是自覺做到，儘可能的鴉雀無聲。
聽了一陣，咼冎悄悄退出露天課堂範圍，返回龍苑號。
前區後區巡查一遍，不免苦笑。
難怪沒見到老婆閨女。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花瓶果然還是那麼的沒心沒肺，早早就帶了朵兒睡下。
你，這都末世了，你又沒能成爲新人類，有點憂患意識好不？
多聽多學犧牲點個人休息時間，能累死你還是能虧死你？
退出龍苑號，就想起尚月和尚星也沒在授課現場。
尤其尚星，似乎……，很早就沒見到？
便到了星月號那裡，敲開星月號車門。
“星星呢？好像從11點（22時）就沒……”瞥向牀鋪：“睡了？”
“嗯，”衣着整齊，依然一身冬裝的尚月低聲道：“新人類的融合過程需要一段時間。我不敢拿自己試驗。放了溫泉水後，星星泡個澡就犯困，叫也叫不醒。”
看看咼冎大吃一驚表情，抿嘴一笑柔聲道：“放心，她的大致情況，我還是能夠掌握的。何況零件都有智能，就算我這溫泉水是劇毒，也不會對她造成太大影響。”
“哦。”咼冎點了點頭。
“這麼晚，有事兒？”尚月的聲音，更加輕柔了。
如此之夜，如此孤男寡女，如此輕柔之聲音，嗯嗯，那種叫做曖妹的氣氛，登時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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