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8 沒臉皮
?“喲喲喲這是幹嘛來着?”
定格數息,外罩裘皮大衣且披了條狐皮披肩的鳳仙,玩笑打趣般開口圓場。然後,笑吟吟瞅着穿花蝴蝶般臉色微紅,從咼冎臂彎裡鑽脫出來的花姐。眼角餘光再瞥了瞥頓然傻眼的花朵兒,略一扭頭,又瞄到電腦那兒正在進行的切水果遊戲。
明顯就是,終於開始好話好商量,花朵兒高高興興玩兒遊戲。豈知,估計也就一句話說不對頭的景,這倆,就是陡然之間又有風雲變。
咳,這世道。雖然末世了女多男少了,是個男人挑挑手指頭女人自己都能興高采烈往男人懷裡鑽。怎麼男人各個是秦獸,那本性依然沒得改。
你說,你就再急色,人家閨女還在那邊玩兒遊戲。
就算心裡願意來個半推半就,也不好表演啊。先把人閨女打發裝睡,再來真格的,有啥不好?
嗯,還成,來的恰是時節。
再晚一會兒——說不準誰吃虧誰喊累呢。
“花姐……又給客人理療呢啊?”根據事發現場腦補出因起情節的鳳仙,就是笑着,饒牀後去。
花瓶兒輕哼一聲離開。
鳳仙笑盈盈瞅着咼冎那僵化了的標準型摟抱姿勢,根本不看其忽青忽白之尷尬羞憤臉色。
上瞅下瞅,然後一陣嘖嘖讚歎。
“瓜哥,您看您這姿勢擺的,不愧新人類,連理療也站着,不樂意躺那兒。還跟跳舞似的。耶耶耶太招人喜歡啦。讓我模仿模仿,你倆剛纔究竟在幹嘛啊……”一扔披肩,再甩飛外罩的裘皮大衣,露胸露背的晚禮服裝束登時現出。
隨之不容分說,身軀一矮一偏,就從咼冎那張開了張圓了的胳膊圈內,鑽了進去。
花瓶兒花朵兒同時傻眼。
鳳仙……
鳳仙……
你你你……
你這是……究竟想幹嘛呢你?
即便咼冎當今一米七高度,鳳仙之身高,也比其略高二三公分。
何況一個就是那急色般上身略傾撲抱姿勢,一個還穿了七公分高跟鞋。
故而鳳仙鑽進咼冎懷裡上身微微往後一仰,咼冎入目,就是一片雪白加溝壑。
香氣襲人,又如此之近距離,換了男人,只要還是個男人吧,誰那眼睛,不得斜乜一下。
鳳仙倒好,乾脆借咼冎那張圓了的胳膊圈爲支撐,腳尖一掂,身體再往後略仰,頓然,幾乎就把顫巍巍的胸脯湊咼冎嘴裡,假如,咼冎那嘴脣——能張那麼大。
然後這還沒完,鳳仙那倒了過來的頭顱卻是衝着花瓶兒花朵兒笑:“咦?這不明明就是探戈的一個姿勢?我說花姐,你啥時間開始學探戈的?”說着,鳳仙那身子就又直立起來,前身乾脆全然蹭咼冎身上,同時略略轉體反手去掰咼冎雙臂。
這下好,乾脆直接把咼冎那臉都給埋進溫柔堆裡。她倒宛如根本沒那回事兒,居然還一臉極其正統之舞蹈教師般的專業表情:
“就一點,瓜哥哪,探戈這舞蹈,剛纔我擺的姿勢是正確的,但是您呢?這倆胳膊,圈的不那麼對頭喲。”
“我估計,您這定是野路子老師教的。真想學國標,回頭還得找我。不是我吹捧我自己,老卓就是在國標大賽預選賽上把我給劃拉走的,不然那屆的第一,肯定是我。”
“那這樣,咱先隨便說說。您這條胳膊,得往下沉,得沉到我腰部,另一條呢,得打開了來,要不就沒那美感。怎麼那麼【硬】啊?哦,我想起來了,這理療呢。不過沒關係,我這人,好爲人師,您這姿勢跳貼面也行。不然我先教您貼面舞……”
姿勢一換,與差點被溫柔到窒息的咼冎面面相對,伸出柔軟的雙臂虛虛一摟,就摟了咼冎脖頸。
粉面往咼冎那邪魅般臉頰上一貼,衝着咼冎耳朵眼裡,就是很有節奏斷斷續續的哈了一長口熱氣。
熱氣哈着,嗲聲嗲氣膩聲膩語便是沒完沒了:
“瓜哥,這貼面舞呢,得像現在這樣,我往您脖子上摟,我這身體呢,那得好像要掛您身上去。”
“至於您呢,兩條手臂都得往下沉,一條往我腰裡緊,另一條,得我往臀部上方略略耷拉那麼一點。”
“還有,既然是黑燈慢搖貼面舞,要就是那種曖妹情趣。所以您也不用不好意思。說句舞場上的實在話,您這上半身真沒必要這麼保持距離。得往前湊,貼再緊都沒關係,……唔瓜哥~~”隨着這聲甜到發膩的**,嚇軟一般湊咼冎耳邊。往耳朵眼裡呵着熱氣的,那邊花瓶兒花朵兒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耳語”着嬌嗔:
“剛說您舞姿太硬,才發現您【好強大好威猛】,怎麼,……跳個舞竟然還帶了把槍?您不知道這會把我們女人家嚇到雙腿發軟嘛。哎喲我的麻麻。”
話音未落,乾脆真就在咼冎懷裡被嚇軟、被嚇哆嗦。一邊軟在咼冎懷裡直哆嗦,一邊還假惺惺神吟着直叫喚:“好怕,好怕怕,瓜哥~~,嗯嗯我好怕好怕怕啊……”
見過不害臊的,卻是沒見過這麼不害臊的!
眼下這情形當真是叔叔可忍嬸嬸可忍但俺這當閨女的那是無論如何也沒法子忍!
“我這裡不開舞會!!”
花朵兒咆哮一聲就衝來,狠命扯開咼冎胳膊,把盡去佔爸爸便宜的鳳仙強拽出來。
被扯開推開的鳳仙滿臉無辜:“不開舞會啊?”扭頭看看姿勢一點沒改,眼下只顧大喘氣的咼冎。花姐這招神了啊,再非人,叉叉兩針,隨便找一大胸捂嚴,三分鐘過去,止定把你這非人類溫柔死體貼死。
“——不開舞會擺什麼跳舞姿勢啊?”露出滿臉納悶神色,鳳仙衝簡直快被氣炸的花朵兒說罷,順勢轉過身來就重新面對咼冎,心有餘悸般輕拍自己胸脯:“嚇死我了,哥您跳個舞還帶什麼槍啊。我說,您末世前的職業那是警官還是灰幫老大啊?”
說着,目光就滿是揶揄瞥向……
“帶槍?”花朵兒一愣。
再聰明畢竟還是小孩子,哪能想到這裡面彎彎繞。
花瓶兒卻已醒悟,恨不能立即上前一刀割掉咼冎那管不着的玩意兒。“朵兒!”趕緊搶上前去,叫住花朵兒把花朵兒扯開:“去,玩兒你的遊戲去。大人說話,小孩子別在這兒瞎攪和。”飛快的兩針一紮袖子一攏,瞪花朵兒一眼,再猛推花朵兒一把。
花朵兒眨巴眨巴那雙不比賴尚妮小多少的大眼睛,“哦!”半懂不懂隱隱明白,肯定是老爸丟人現眼了。輕哼一聲不跟這羣大人玩兒了,小臉一紅,奔電腦跟前戴上耳機就繼續大喊切切切。
金針效應發揮。
咼冎長噓一口氣,蝦米般彎下腰,一扭身,避開又湊了過來的鳳仙。
“鳳仙你這是……?”花瓶兒這邊剛推走女兒,那邊一轉身,就見鳳仙又在坐到牀邊的老公面前,表情極其無辜、姿勢極其那啥的彎下腰去。滿肚子火氣頓時騰然而起。
本來鳳仙穿的晚禮服,領口開的就能露了白嘩嘩上半拉,後背乾脆直接到腰肢。現在一彎腰更就是那累累垂垂包括倆小豆豆,自己站牀尾這裡都能一眼看明白。更別說連5公分間距都沒有的咼冎。這姿勢,往坐在那裡的老公面前一擺,不往前瞅,就得往腰再後再下一點瞅。不用瞅,那是丁字庫,跟沒穿一樣。又比沒穿還勾眼。幹嘛呢,有你這樣沒羞沒臊沒臉皮,一進門就往人別人家的男人身上蹭。這車裡要敢沒別人,你是不是就會直接裸了往人懷裡鑽!
哈。果然不是花瓶是醋瓶。自己不樂意要還不待見別人往跟前蹭!陶莎莉還真神了!這選人也選的還真是,王導幹不了的工作。自知沒本事與天鬥與地鬥,只好大感與人鬥也其樂無窮的鳳仙,就更是有意無意借這跟花瓶兒說話機會大擺造型,臉上還滿是熱情和家常:
“不是您這一走,那邊還有個嘛。叫啥來着?嗯,月亮。對。就是人家丟下幾句話來讓人轉達,還又有期限。把滿車人都嚇得那叫,臉色一個個盡是慘白慘白。王導聰明,溜之大吉。沒法子,美女都溜了,滿車人都盯着我,都往我衣服裡看。我害羞嘛。只好來這裡清涼清涼。再說,我不來成麼?老卓那脾氣,敢失了他臉面,我也就別想有臉見人哪。”
“哦,就悄悄跟瓜哥說幾句,不介意吧?”
“就幾句,說完你倆繼續聊。”
花瓶兒勉強笑笑,“成,你們說。要不這樣,讓這位跟你還去1號車裡,你們慢聊。你們隨便聊。你們愛咋聊就咋聊?”
卻是情不自禁,越說越是火氣十足。
“那不成。”鳳仙保持着彎腰彙報般擺造型不變,連連搖頭。
當然這一搖頭不打緊,某些部位會變得沒被電也有那麼顫。臉上卻是,再沒那麼專注端莊的看着花瓶兒。
“事關這位瓜哥上哪輛車大問題,這不就連我家那卓老闆,都去跟尤老闆商量,今後怎麼照應花姐您這事兒去了?”
“花姐你放心,走誰,也不能讓您走啊!您走了,這隊裡誰給朵兒做飯吃?哦你看我這是昏頭了咋地,跟您花姐說話呢,居然還給瓜哥擺彙報姿勢。”
“瓜哥抱歉啊,我跟卓老闆彙報問題,就得有彙報姿勢,習慣成自然。您稍等,我去跟花姐彙報兩句。”
說罷,豔舞般行雲流水揮灑自如,但卻絕不失性感誘惑的起身,倆MM幾乎就捱了咼冎鼻尖蹭過去。
然後帶着香風一扭一擺,走向牀尾那裡臉色難堪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花瓶兒。
到了近前就悄聲……悄到那邊關了音樂玩兒遊戲的花朵兒肯定都能聽到的悄聲——那還能叫悄聲?
暈,表情姿勢在那兒擺着,你誰敢說那不是在說悄悄話?
就這麼神神秘秘悄悄的,悄聲對花瓶兒說道:
“卓老闆尤老闆都拍胸承諾了,瓜哥要啥車給他啥車,完了你跟朵兒想上哪車上哪車。要人就更簡單,除了花姐您,別人他要誰給他誰。我這不親自過來,先讓瓜哥驗驗貨。”
“花姐您放寬了心,誰也沒設圈套,誰吃虧,也不能讓花姐您吃虧。倆老闆這可把你當親妹子看,不就連車帶人小問題?算啥!尤老闆馬上就把自己家女人也給派來讓瓜哥驗貨色。再不成,王導跟王導手下一大羣,都還候命待發。”
“……花姐,您說,大家爲了您都做到這份上,還能咋地?再要說什麼帶了朵兒去啥啥,寒心不?”
“……別怕,有我們在,絕對把你保護好了!我們不夠,外面還有幾百號女人呢。大夥兒排着隊讓他上!溫泉裡還有一堆已經洗乾淨了淨等他去的。我們還就不信了,一個新人類而已,真就能把那東西做成鋼鐵鑽石?一千零一夜過去,誰吃虧,也不能讓花姐您吃虧!”
“……就連奚隊竇隊都拍胸表態,女人不夠,他倆甘心情願去伺候。爲隊伍犧牲點個人尊嚴算個屁!——這末世,除了生命不能丟,還有啥,丟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