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鯊人身上劃了一個口子,準備取血做樣本的時候,喬露露忽的心神一動,對身邊人吩咐道:“去連接這裡和特級牢房的監控設備,讓牢裡的人清楚的看到研究這個鯊人的過程,記住,一定要讓她看到,她不願意看,可以動用一些手段。”
收到命令的人下去執行命令了,喬露露則有意放慢了速度,好讓莫慧看到監控畫面的時候,能夠看得更清楚些。莫慧不是討厭這樣的行爲,唾棄她做的一切嗎,那她就非要讓莫慧看清楚,看清楚這些實驗體掙扎的過程,看清楚她的狠毒。
半個小時後,喬露露如願以償的讓莫慧看到了實驗過程,而鯊人也看到了鐵籠裡的莫慧,是喬露露有意爲之的結果。鯊人被研究的過程現場直播給了莫慧,莫慧在鐵籠裡掙扎的過程也被現場直播給了鯊人,兩個同樣無奈的人,就這麼看着彼此的痛苦,無形中又加深了自己的痛苦。喬露露真是夠狠的,精神攻擊比*攻擊更可怕,而很明顯的是,她更擅長精神攻擊,知道怎麼能讓一個人崩潰。
鯊人的腹部已經被徹底剖開了,卻是和常人無異,從表面上看,看不出什麼差別。而喬露露又怎麼會只看表面就滿足了,便剖開了腹內器官,仔細檢查起來。
“……”莫慧握緊了拳頭,鐵籠裡的水,和那人手裡拿着的電擊棒,讓她不得不看着喬露露研究鯊人的過程。雖然早在這之前就已經有所接觸有所認知了,但都及不上現場直播帶來的震撼,不得不說的是,喬露露這一招夠絕,她的心神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即便鯊人和人魚是對立的關係,和陸地生物的關係也不好,但再怎樣,都不該得到這個下場,殺人也不過是一刀,這個卻是極致的酷刑。
莫慧的臉色漸漸白了,她見過血,殺過人,但卻從沒有這般仔細的看着一個人被活生生剖開,毫無尊嚴的掙扎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也是個人,是人就會有承受能力,而顯然她被迫看的這一幕幕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如雷擊一般,擊打着她的心門。她快要崩潰了,卻是生出了一種想要摧毀一切的心思,想要毀掉這裡,毀掉自己,再也看不到這樣的慘景,也再感受不到靈魂顫慄的恐懼。
“阿慧,這還只是剛開始呢,看好了。”喬露露怎會看不出屏幕裡莫慧的異常表現,微微一笑,心情暢快的說道。莫慧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握緊了拳頭看着,看着喬露露帶着天使般的微笑,輕鬆的剖開鯊人的器官的畫面。鯊人已經有些意識潰散了,受到的衝擊太大,卻又無力掙脫,連吶喊的可能都沒有,重重壓迫,重重無力之下,他的大腦出於保護目的,也就讓他逐漸陷入了昏迷。
但喬露露怎麼可能會讓鯊人昏過去,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只一下,就讓鯊人清醒了過來,甚至比剛纔更清醒。看着鏡面上的畫面,還有屏幕上莫慧蒼白的臉,鯊人忽的生出一股怒氣,他是鯊人族的王子,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技不如人輸了,他認了,爲此丟了性命,他也認,但他卻忍不了這樣的侮辱!察覺到鯊人的情緒變化,喬露露停了下來,用戴着沾滿了鮮血的手套的手摸了下鯊人的臉。
“乖,你不會死的,我只是想看看你。”喬露露說着,在鯊人額頭上印下了一吻,又繼續剛纔的動作了,但這一吻沒能安撫鯊人的情緒,卻讓他怒火更甚。
莫慧看着實驗臺上的鯊人,握緊了拳頭,不想看,不想聽,只想毀掉一切。
就在莫慧的怒火達到頂峰即將爆發的時候,卻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異乎尋常的冷靜,輕笑一聲,道:“喬露露,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嗎?這樣的事,其實我並不討厭,我討厭的只是你在做這樣的事,這要是換了我姐姐,別說要我親眼看着實驗研究的過程,就是要我給姐姐遞手術刀,和她一起做手術,我也樂意。”
“你以爲這就能擊垮我了?呵呵,若躺在實驗臺上的人是我姐姐,或是我兒子,我纔有可能生出你想要的那種情緒,但可惜的是,我對陌生人的痛苦,從來都是視而不見。這人是誰,我不認識,也沒那個心情爲他擔憂,不過是覺得畫面太過血腥有些噁心罷了。你要弄,就儘管弄,愛弄多久就弄多久,我只當看恐怖電影,而恐怖電影再真實,都和觀衆沒關係。”莫慧說完,撐着下巴,挑了挑眉。
見莫慧神色不似作僞,喬露露胸口一堵,也沒心思繼續研究下去了,就把手術刀一丟,吩咐四眼呆男幾個把鯊人的身體縫好了,轉身離開,不帶一點猶豫。
鯊人重新回到普通病牀上的時候,卻在想莫慧,好像她的身影已經住進了他的腦海。而莫慧也在想鯊人,不知道他能扛住多少次折磨,最後又會變成什麼樣。
第二天,關押莫慧的牢房裡來了新人,卻是虛弱的鯊人,喬露露在這裡搭了個臨時實驗室,竟是要長期在這裡做現場表演。莫慧卻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真的不在意喬露露做的事,哪怕鯊人有好幾次在沒打麻藥的情況下受着非人折磨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也沒能引起她半點同情。看着這樣的莫慧,喬露露卻是興致更濃,這纔是真正的莫慧,看着熱情開朗,實則疏離冷漠,誰也不在乎。
唯一在乎的莫穎又死了,還有什麼能引起莫慧的注意呢,但不管莫慧是什麼想法,又是什麼態度,她都要讓莫慧****夜夜的看着她做研究。“洗腦”這個詞很好,很想知道最後是莫慧被洗腦了,還是她失敗的再次轉移陣地。鯊人夾在莫慧的冷漠和喬露露的瘋狂中,卻是被弄得徹底的沒了脾氣,只想着能快一些死去。
“喂,你死了嗎?”又一次研究後,鯊人閉着眼休息,卻聽得一聲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