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衛生間中的一面破鏡子,陸陽確定,自己的確長帥了。
以前的模樣只能算是耐看,而現在不僅耐看,身上還具有一股獨特的魅力,姑且……稱得上是一枚勾人的帥哥。
不過,對於外貌陸陽的要求卻也不大,只要不像車禍現場,那就沒什麼大礙,畢竟不管是未來世界還是現在的世界,都不看臉,前者看實力,後者看錢財。
二十一世紀,有錢就是大爺,一些富豪長得很野獸派,但別人不也受人追捧,美女屁顛屁顛地往上貼嗎?
這點陸陽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讀大學那會兒卻也旁觀過不少。一些頗有姿色女學生,爲了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滋潤一點,墮落在富豪老頭手裡的例子不計其數。
別的不說,就說近的。
六月份的時候,陸陽還從老同學的口裡得知了兩起,校花被老頭子攻陷的趣事。
那些女生,平時一個個清高得很,對於叼絲男不屑一顧,或許起初表面和心裡是一致的,但在殘酷社會壓力的逼迫之下,兜裡沒錢,心裡癢癢,卻又無奈選擇妥協,變得表裡不一了。
其中一個校花,還是陸陽以前都心儀過也追求過的學妹,本以爲冷若冰蓮的她,會對一切的男人不以爲意,但是沒想到最終仍舊就被一個富老頭給保養了。
以往的清純,在所有人看來,都成爲了***勁。
世風日下啊,不過現實就是如此勢利,沒辦法。
其實,陸陽這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嘀咕的卻是:要是勞資有錢,直接就把她包了,被一個糟老頭給禍害了,可惜啊。
沒錢,他也只能在心裡腹誹一下。
換上一套上白下藍的休閒裝,陸陽骨子裡的那股風騷勁給襯托了出來,摸了摸乾癟的肚皮,正準備出去解解口饞之時,手機鈴音卻響了起來。
拿起一瞧,不是別人的,除了王善華那廝,還有誰?
劃開接聽鍵,只聽王善華咆哮般的鴨公聲傳來,“龜兒子,陸陽,你這幾天死哪裡去了,沒有請假,打電話你還關機,你tm是不是不想幹了,老子問你,開腔啊!”
聞言,陸陽冷笑一聲,“王禿子,說話放尊重點,別一副欠揍的語氣,我,你可惹不起!”
電話裡,想到自己把柄還在陸陽手裡,王善華齜了齜牙,壓下心裡的火氣,哼聲說道:“你一共五天沒有上班,這個月的工資扣你一半,有沒有意見?”
“沒有!”陸陽淡淡回道。
覺得是陸陽服軟了,王善華心裡稍微開心了一些,因爲扣去陸陽的那點工資,全部會跑到他腰包裡去。
“沒有意見就好。你這次沒有請假,無故曠工五天,我沒有開除你都算是念在大家相識的情分上了。”先是柔和着聲音說了幾句,王善華話鋒一轉,冷道:“對了,紫苑那邊的一個包裹是怎麼回事,你小子是不是偷懶沒有去送?知不知道,別人打電話都催上門來了,你如果今天不給送到,就等着被罰五千塊吧。”
“紫苑?”聽王善華這麼一說,陸陽倒是記起來了,扭頭一見,角落裡的一個灰色包裹,便是紫苑收件人的貨。
那日,陸陽送完所有快遞,就剩紫菀的一個人沒送,不過也並非是他不想送,而是貨主表示不在杭城,讓他過兩日再送。
做快遞的,最煩的就是這種人,不按時收貨,還要隔天,一旦搞不好,貨物弄丟了,那可是快遞員自己的責任,而且每日的送貨都有規程,第二日突然夾了一件進來,難免會耽擱許多時間,也容易出現紕漏。
最近五日,陸陽都在二十三世紀,自然沒有辦法去送貨,現在回來了,紫苑離他居住的地方並不遠,十多分鐘的腳程,一會兒給送去就得了。
“我在和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可告訴你,你弄丟貨物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你處理不好,我也沒辦法保你在公司,好自爲之。”王善華見陸陽不說話,似乎不理睬自己,心裡一怒道。
聽此,陸陽滿不在乎,“王禿子,我這幾天是有急事離開了,貨還在我手裡,我會送到。而且,你tm也別再這裡威脅我,開除我,你有膽量嗎?給你十個膽子,你馬上在電話裡說,說啊!”
王善華一聽陸陽硬氣的話語,登時懵了,剛纔不是還好好的,比較聽話嗎,怎麼現在氣勢就變了,難道是我逼得太緊了?
這時候王善華自然不敢說出開除陸陽的話,輕咳一聲,掩飾尷尬,說道:“既然貨還在你手裡,那就沒太大的問題,你趕緊把這件事情給了了吧,另外,你這個月工資我也幫你爭取一下,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下。”
陸陽不屑,揶揄道:“假惺惺,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咱們明裡說。你不是希望我滾蛋嗎?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要不要?”
王善華心裡一動,問道:“說,什麼條件?”
果然,這廝狐狸尾巴馬上就露出來了。
陸陽道:“我在公司工作了這麼久,你也壓榨了我不少,從第一個月算起來,到現在,你一共押了我三千兩百塊,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你到底想說什麼?”
“很簡單,把那三千兩百塊補給我,我從此不在豐源出現,你也不必擔心你那點齷蹉事情被人知道。”
陸陽不是什麼好人,也沒有義務去檢具王善華,世界壞人多去了,他不可能一一去推翻,他所能做的,就是最大化地爭取自己的利益,本來就是一個俗人,不是聖母婊,陸陽不去禍害好人便積德了。
快遞員這份工作,他肯定不會繼續幹下去,因爲沒前途,而且他目前的心思都在二十三世紀,現在要他做快遞,天天風吹雨打,日曬雨淋地卻送貨?對不起,他還沒有看破人生,做不到這般坦然。
“麻痹,你這是敲詐,你想敲詐我?”一聽要掏錢,王善華氣急怒罵道。
的確,王善華私吞過陸陽的工資、獎金,不過並沒有三千二,只有一千多一點的樣子,現在陸陽居然要三千二,吝嗇的王善華打死也不幹。
“王禿子,大家都是明白人,好聚好散,我拿了錢要去別的城市工作,不會再回來了。”說着,陸陽陰測測一笑:“不過,在此之前,你如果不怕上級領導,我不介意那五千多塊喂狗了!”
“什麼五千多,不是三千二嗎?”
陸陽忽然佯作驚訝,語氣誇張到:“有嗎?我有說過三千二嗎?好像沒有吧,我怎麼記得不了?”
“龜兒子,你不要得寸進尺,最多三千二,大不了魚死網破!”
王善華倘若有魚死網破的覺悟和膽量,陸陽還就鑽水井了。
吃準了王善華,得寸進尺又怎樣?
輕笑一聲,隨後陸陽寒聲道:“王禿子,你確定嗎?“
“我……”剛纔魚死網破的話是一時衝動之言,在王善華心裡,自己可比陸陽高貴多了,怎麼捨得魚死網破,經理的位置,可不是說坐就能坐的,奮鬥了幾十年,王善華可不想自己的前途一朝化爲烏有。
“你沒有太多猶豫的時間,半個小時,我銀行賬號你知道,半個小時之內打進來,五千塊,少一分,咱們走着瞧。”
掛了電話,陸陽臉上的冷笑不絕,這五千塊王善華必定會打,他敢篤定。
其實說來,他這也是在敲詐了,不過對於王善華這種以前欺負過他的敗類,陸陽沒有一絲愧疚。
早在回來之前,陸陽就想好了,如果王善華態度好點,他只要當初的一千多塊,如果態度惡劣,那就直接給他放放血,對付好人,陸陽都不見得會心慈手軟,更別提和他有着仇恨的王八蛋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面,也是王善華咎由自取,不過陸陽並沒有絕人後路,這種小人,還是留給豐源公司去頭疼吧,畢竟上司都沒有去嚴查,他去瞎操什麼心?公司又不是他的。
此外,陸陽本是想從王善華口中問問關於盒子快遞的事情,但是怕外人知道些什麼,所以,這種念頭又給壓了下去。
況且,以他現在和王善華之間的關係,那廝也不見得會說真話,還是等到有錢有勢之後再慢慢調查吧,不急。
現在呢,就去紫苑送出包裹,完成快遞員的最後一份工作,然後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