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演講

陽城基地市外,三個團的士兵已經準備好了,排成四列正有序的沿着公路向着大巖城跑步前進。隊伍兩側的荒地上,有越野車不斷的徘徊穿插,這是爲了給居中的指揮部傳遞消息,以及排除掉那些零星的喪屍,以便隊伍能全速前進。

趙秉之坐在一輛悍馬車上,悠閒地的喝着可樂,他喜歡這種飲料,亦如他喜歡悍馬這種美國貨一樣,在他看來,物以稀爲貴,在中國軍隊裡,東風猛士還是很常見的,所以爲了體現他的不同,他就選擇了這款民用悍馬改裝後當成了自己的座駕。

以他爲中心前後簇擁着十幾輛各種樣式的越野車,裡面坐滿的士兵,對自己的安全,趙秉之向來是很重視的,他的生命高於一切,任何人不得忤逆他。

他看着正在“嘶嘶”的發出碳酸飲料獨有聲音的可樂,那黑色的飲料中好像能看出楚恆慘死在翟隱那詭異的刺殺下的景象。

雖然他不知道楚恆長什麼樣子,他也懶得去想,一個死人,一個卑賤的士兵,他怎麼會去關心呢,他關心的是怎麼以泰山壓頂之勢,取得大巖城那一千多杆人槍。

“這批人就讓他們作爲對抗東林基地市的前鋒好了,正好用勇氣證明對我的忠誠,死了武器還能回收,這實在是個好主意。”

正在趙秉之認爲自己不是在YY而是在推理事實的時候,一輛東風越野車疾馳從前方疾馳而來。

他的司機停下車,對面的越野車也停下,下來一個軍官,這個軍官趙秉之有些印象,是偵查連的連長,作爲整個二十七師中有着特種兵之稱的偵察連,他的關注還是比較高的。

這個軍官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後,說道:“報告司令,據剛得到的消息稱,暗影鬼步先生的刺殺失敗了,叛軍的楚恆只受了一點輕傷,而暗影鬼步先生負傷遠遁,不知所蹤。我在離開大巖城的時候,城外的農夫們都已經撤回城內,城牆上人影涌動,已經做好抵抗的準備了。”

“什麼!失敗了!”趙秉之把把手裡的紙杯直接捏爛,可樂爆炸一樣濺射開來,他厲聲道:“那個楚恆沒有死?!”

“是的,司令大人,確認楚恆沒有死,有偵察兵僞裝成老農已經親眼確認!”

“可惡的翟隱,收了我那麼多好處竟然不辦事!”趙秉之聽後有些怒火中燒,他厲聲說道:“你下去吧,你們偵察連繼續密切監視大巖城的動靜!”

“是!”軍官敬了一個軍禮,上了自己的越野車,走了。

而趙秉之任由副官拿清水沖洗着自己手上的飲料,他大聲的命令身後的越野車,說道:“第一計劃失敗,準備第二計劃!強攻!”

隨着他的這聲命令的下達,數輛車離開了指揮車羣,奔向了自己的隊伍。

“既然你不肯死,那就讓你的軍隊和大巖城的居民陪你一起死吧!”趙秉之看着天空,充滿怒氣的說道。

大巖城,軍營外已經是人羣涌動,無數平民想涌進去找總憲大人問個明白,爲什麼這日子剛過的有幾分盼頭,就又要打仗了,而且還是陽城基地市的人類軍隊。

民心思安,這句話尤其適合末世的人們,人們在一個地方安定的生活,希望的就是平靜,安全,但是這種日子剛過上沒幾天,可怕的戰爭就又要降臨了,雖然都深知末世的規則是由掌權者制定的,但是楚恆的溫和執政方針,讓他們感覺遊行和集會可能會有作用,所以都圍住了軍營,希望楚恆給一個說法。

如果這是陽城,就算是趙秉之在城內不講理由的亂殺人,也沒人敢聚衆在軍營或者司令部門口的,那樣不會有任何作用,只會被殺掉,有多少,殺多少。

但是楚恆一向視人類的數量是寶貴的財富,所以,他出現了,他站在臨時搭建的高臺上,身穿黑色的希望之軍的軍服,筆直的站在高臺上。

“我知道你們爲什麼而來,你們是不想戰爭!尤其不想與人類之間的戰爭,但是我非常遺憾的告訴諸位,這場戰爭是必不可免的,是必須要打的!”楚恆用着洪亮的嗓音讓全場至少兩千人的人們都聽見了。

“我知道你們剛剛過上安逸的生活,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田地和工作,不再爲糧食而奔波,也有了多餘的錢買些布料和美妙的食物,城牆又厚又高,士兵們不再驕橫的隨意打罵你們,街道也是整潔,舒適的環境,讓你們有了生存的信心,不再死氣沉沉、毫無生機的活着,你們渴望安定,渴望這樣的生活長久下去,但是趙秉之不會給你們這樣的機會,他派兵來了,他要掠奪你們的財富,剝奪你們的權利,讓你們纔回到以前那種渾渾噩噩的生活當中去!”

“可能你們有些人認爲,趙秉之來是因爲我的不臣服,是衝我楚恆而來,衝我楚恆的希望之軍而來,與你們沒關係,不該把你們拖入戰火,不該讓你們的子弟兵上戰場,我只要開門投降,交出一切權利,任由趙秉之處理,你們就會安全,就會繼續過着現在舒適的生活。”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真的如你們所想,不抵抗的交出一切,你們真的還能過上舒適的生活嗎?大家都是從陽城基地市或是其他衛星市過來的,就算是大巖城的本地居民之前也是受着趙秉之統治長達數月的,你們那數月過得是什麼日子?沒有私有財產,沒有人權,軍隊殺平民甚至不需要理由,沒有人維護你們的權益,你們要幹着比現在苦上幾倍的工作,才能的到勉強果腹的生活,在趙秉之的統治下,人們都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活着,不,就算那些真正的行屍走肉,城外的喪屍們至少還是自由的,還是有目標的,他們也是以吃人爲目標,而你們以前卻連一個目標,一個理想都沒有了,人沒有了理想,跟鹹魚有什麼分別?只是任打任殺任吃的存在而已,難道你們還想回去過那種日子嗎?”

“所以,想保存自己的財產,想有尊嚴有理想的活着,就要相信我,支持我,我楚恆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才能,但是我卻能保證,讓你們能過上自尊而有理想的生活。”

“我這種理念可以說是在末世統治者當中是格格不入的,統治者都是想要儘可能的把資源彙集到自己手裡,去養軍隊,去讓自己過着人上人的生活,而我則是把資源拿出來跟你們分享,大家共同富裕,共同創造一個理想鄉!”

“就因爲我的不同,所以陽城基地市的趙秉之纔不能容我,他不能讓他的領地內出現一個跟他截然不同的聲音,一個威脅他統治的存在,所以,他要殺我,消滅我的勢力,讓一切重歸他的理念,他的統治之下,他要的是聽話的羊,而不是不聽話的狼。”

“而且我也跟你們保證,我有實力,我能打退來犯之敵,我有這個信心,所以,你們要相信我,要相信你們的子弟兵,我們能保衛你們的安全,能維護你們的利益,這一仗或許我們會傷亡很大,但每一個士兵都是爲着理想而戰,爲了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爲之奮鬥的果實而戰,我們堅持我們的理念,我們用尊嚴去告訴妄圖奴役同胞的趙秉之,我們要有尊嚴的活着!”

“跪着生,不如站着死!我們的一定會有美好的未來!”

“不自由,毋寧死!”

楚恆的演講很振奮人心,讓軍營門口的百姓和身後的軍隊一個個都明白了自己爲什麼而活着,他們要繼續過着現在這種充實而又快樂,受人尊敬的生活,就必須反抗趙秉之,要不然,他們就會成爲趙秉之的奴隸!

所以,楚恆的一番話把他們心中那朦朧的感覺點醒,他們清醒了,他們要奮鬥,要反抗!

“不自由!毋寧死!”楚恆看着衆人的表情,知道自己的這一翻講話很成功,就適時的高舉手臂,再一次呼喊起來。

“不自由!毋寧死!”士兵們一個個激動的跟着喊了起來。

“不自由!毋寧死!”軍營前的百姓也口隨心動的呼喊起來。

不知不覺,全城的人都呼喊了起來!

“不自由!毋寧死!”

“不自由!毋寧死!”

這一刻,大巖城的所有人都相信,他們會贏!

因爲他們齊心,因爲他們有追求!

因爲他們要有尊嚴的活着!

“不自由!毋寧死!”

六個字,不斷地響起,激昂的聲音穿透雲霄,彷彿天地也動容了一般,那籠罩在大巖城上的薄薄的雲霧,也在這一聲聲激盪的聲音中被震散,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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