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喝醉了酒,大概是想到有那麼一天,魔族可以重見天日,所以興奮的喝醉酒,是慶祝罷了,又或許是自身實力的肯定。
而我,特麼的都在別人國家裡了,還打不過別人,跑不過別人,喝醉和不喝醉,也都一樣。
第二天清晨,句芒早早的醒來,渾身沒有一絲酒氣,十分恭敬的雙手相合,並彎腰輕聲道:“昨日是我失禮了,沒有盡到地主之誼,反而喝醉了。”
我一愣,想到眼前的人,正是華夏文明初期的人物,也算是祖先輩的人,現在,他竟然和我道歉,還是爲了這麼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而道歉,心裡就不禁感嘆。
中華禮儀之邦,不愧是禮儀之邦!禮數週全,但這種文明,如今傳承下來,已然不多了。
第二天大早,我提議要走,句芒竟然一點挽留之意都沒,很是放鬆的讓我走,他一點兒都不怕我逃之悠悠,就像是對待故人,所以送別,沒有其他。
魔城外圍,荒野烏鴉嘎嘎的叫,此時卻風輕雲淡,聽不見一點聲音,全場肅靜,都臣服了。
這是由於句芒,句芒作爲十二祖巫,由盤古血化成,而這天地,也正是盤古肉身化成,所以,句芒對天地有相當高的感知能力,不管什麼生物,句芒都能溝通。
十二祖巫修煉體魄,沒想到靈魂也這般強大,不禁感慨,那句芒卻笑道:“不愧是超神學院的導師,懂得也挺多,我們十二祖巫其實靈魂並不強大,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完美無缺的,我們只修煉體魄,至於感知能力,那是先天的。”靈魂越強,所以感知能力越強,很少有人能像十二祖巫,不修煉靈魂,感知力卻強大的可怕!
我老臉一紅,尼瑪的什麼超神學院導師,在這句芒面前,還算什麼,還是不搬出來嘚瑟吧……
“我要和雷克頓說點話。”緩和了一下心情,我看着句芒,句芒後退一步,表示給我們獨立空間。
雷克頓大搖大擺,和我走到一旁,我輕聲詢問他們,關於我身世的事情,有些難以啓齒,可能不能用這個詞,因爲對於身世,我自由苦澀感。
曾經還小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意識,腦海中,只有一個畫面,男人將孩童抱入一個破屋子裡,讓他自生自滅……
那個小男孩,赫然就是我,之後的記憶,也只是遇見雯雯後纔有的,那時候渾渾噩噩,幾乎沒有生的意識,也沒有朋友,宛如行屍走肉,雯雯,便是我的第二世,是她讓我重獲新生。
故此,雯雯是我最重要的人,而家裡人,只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謎團罷了……
望着我迷離又複雜的眼神,雷克頓一時不知如何講,我沒有讓內瑟斯過來,因爲這個事情,我不想和兩個人談,也就是越少人說越好。
再者,傻傻的雷克頓,也不會有什麼心眼,我就看他怎麼說,粗壯的鱷魚不住的撓撓腦,不知如何是好。
或多或少,雷克頓在向內瑟斯方向發起援助,希望內瑟斯過來解圍,這件事情,雷克頓是知道,但不知怎麼講,也不想講吧。
一想到這個地方,心中無助的有些冷意,雷克頓有些忍不住,暴躁一聲,便釋放道:“好了,我和你說了吧!你老子,就是墨凡,你爺爺,就是鎮魔洞中,作爲‘鏈接’而不得離開鎮魔洞的老人。”
腦海中,浮現鎮魔洞老人的外貌,他被四根鐵鏈緊鎖,衣衫襤褸傷痕累累,而墨凡,則是一個神秘的白袍青年,即便有着四十多歲的年紀,已然年輕,他去了地獄,要辦一些事情。
大鱷魚一口氣說了很多,最後不耐煩的一回頭,卻發現自己的老哥內瑟斯正在用冷眼秒殺自己。
大鱷魚大驚失色,一愣住,雙眼無神,回想起當初在藥王洞中,和墨凡相遇時,墨凡的囑咐。
而我,則腦海中信息爆棚,大鱷魚說墨凡是我老子,那麼鎮魔洞中的老者,便是墨凡的父親,我的爺爺!
一個被牧家囚禁,在鎮魔洞中苦苦鎮守地獄數十載的孤苦老人。
虧我當初,還認爲他是個瘋子!
腦海中,還他在鎮魔洞中的畫面,身軀支零破碎,苦苦鎮守鎮魔洞的畫面,他奄奄一息,可是天道,卻不容許他死去,因爲他的身軀,已經被強行用來鎮守地獄!
天道,牧家!他們就是這樣,用人的身軀,權當天地法則化成的鎖鏈,用來鎮守地獄。
那還是個可憐的老頭,我的爺爺,全被做爲堅不可摧的鎖鏈,用來鎮守,身上的傷痕累累,五臟六腑,也早已模糊,奈何天道強制,他不能死去,只能痛苦的活着……
老人早已認出我是他的孫子,卻不能相認,因爲鎮魔島中,全是牧家的人,牧家是不會允許自己做的卑劣事情暴露。
因爲那一天,牧家極有可能失去民心,沒有供奉。
牧家人就是這樣,用我爺爺的身軀,當做鏈接,鎮守地獄受苦,而他們牧家人,則頭頂鎮守地獄保護地球的頭銜,被當做救世主,以此享樂,受到人間供奉。
頭皮,青筋暴跳,瞳孔在縮小,眼眸在睜大,一口鮮血猛然從胸前震盪,撲出口中。
鮮血逐漸從嘴角溢出,我的雙眼無神,又或是說是有神,只是太冷峻了,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空洞,恐怖。
虧我還在想,當初那個男人,爲什麼狠心將那時,年幼的我拋棄並不辭而別,讓我活的像個行屍走肉。
現在,我真的無話可說,那時的我,從未被拋棄,是另一種形式的守護吧。
即便胸中血脈極有可能爆裂,還是強忍着怒意,恨意,化作無聲的微風。
內瑟斯上前幾步,挺拔的身軀,一副**的外貌,少有的露出害怕形式的關切感,他伸出手問道:“牧兄弟,你不會有什麼事情吧。”我本就背對着他們,內瑟斯有些擔心。
因爲在洞中,內瑟斯遇見墨凡,墨凡便囑咐過,千萬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我。
“你現在想做什麼?”句芒早就聽說過鎮魔家族的牧氏,牧氏是一個強橫的家族,不管在哪裡,都是巔峰的存在。
此刻,句芒能感應到我的心情,無比的暴動,極端的冷意。
他擔心我做傻事,故此詢問我,我回頭,冷冷的看着衆人,雯雯知道我,她也紅了淚眶,她是知道的,我小時候,便有一處傷疤,無法癒合,此時,正在擴大,這傷疤必定讓我終生痛苦。
就算剷除整個牧家,也難以磨滅這份苦!這是悔意,是自責,以及無限無極端的恨意!
見我默不作聲,輕輕動彈空間戒指,句芒便蹙眉問道:“你想幹什麼?”這是我見到句芒,第一次看他發火,而且是真火,只是還沒爆發,還壓抑着。
一把令天地震驚的白劍,就這麼從我手中托出,扔到句芒面前,“你要,你就拿去。”我冷峻道,死氣足夠強盛,我要的,是覆滅牧家,只是不是現在。
墨凡老爹,現在估計還在爲爺爺尋找長生藥吧,因爲爺爺鎮守地獄,只得一息尚存,脫離了天地鎖鏈,不再爲鎮守地獄的一部分,就等於被天道拋棄,就等於死。
句芒看着我,極其的憤怒,已然表現出來,這是暴走前的表現,雯雯驚現在我面前,雙手撐開,護着我。
“你還是想去送死,牧家絕對不是你這小子能夠盲目復仇的!”句芒嚴聲,我微微一笑,表示道:“你誤會了,我要去找父親,然後再行動。”
“墨凡固然強,但憑藉你們父子的力量,能以對抗牧家?”句芒再次犀利的疑問,我蹙眉,道:“不行,那就二十年,三十年,直至有實力。”
“那荒天劍扔於我何意?”句芒的怒氣微微有些消除,見我說道:“荒天劍對我沒有意義,給你便給你罷了。”
身爲十二祖巫的句芒,極其高傲,此時將荒天劍一橫,以無上神力送到我的手中,並且也冷峻道:“你拿好,我魔族等了可不止是十年一百年,一千年甚至一萬年!我們魔族等着你,等得起。”
收好荒天劍,確實是我荒唐了,現在的我,更需要神兵利器,神擋殺神,佛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