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林在山偷偷跟着高壯漢子查探了一番,並未發現沃特的下落,只好放棄趁夜營救的打算,回到了“發飆的袋鼠”。盯梢拉爾森的萊昂也未注意到任何異常。兩人當夜待在酒吧。
次日清晨,林在山、萊昂又尾隨拉爾森的車隊來到南門。
拉爾森此行共有4輛馬車、6匹變異的高頭大馬、4個車伕、12名持槍護衛,另外,還在南門口接了昨晚約好的兩名站街女孩。論隊伍規模,這隻能算是小隊人馬;但是論武器裝備,在棕櫚鎮算是頂級。這是拉爾森敢於運送大量財物前往輝煌之都的底氣所在。
車隊出了南門,通過一座小橋,來到了一片樹林邊緣。拉爾森叫停隊伍,讓主力在樹林外守候馬車,自己只帶了4名護衛進入樹林深處。
昨晚在酒吧與他碰面的高壯漢子率領8個手下已經等候多時。那個高壯漢子見到拉爾森後,給了個信號,又有2名手下壓着一個五花大綁、虯髯雜須的中年男子從樹後走出。
“拉爾森先生,這個就是你高價尋找的獵物。”
“很好,這是說好的價錢。”拉爾森笑眯眯地丟過來一個錢袋。
高壯漢子單手接過錢袋,掂了掂,“這點錢就想把我們兄弟打發走嗎?”
“你什麼意思?難道還想坐地起價?我可要友情提醒,沒有人在做生意上可以佔我的便宜。”
高壯漢子嘿嘿一笑,“與其拼死拼活地爲你這樣的財主賣命,還不如直接劫掠你來得快捷。”說完,手臂一招,10個手下一起用武器瞄準了拉爾森一行5人。
拉爾森急忙陪笑道:“想發財好好說,不要動粗嘛。”
高壯漢子威脅道:“你如果還想保住自己這條老命,就乖乖地把所有的錢財交給我們;否則,我立即打穿你的腦門!”
“請稍等!”拉爾森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高高舉起了右手,並伸展了5指,口中數道:“5、4、3、2、1,開始!”隨之打了一個響指。
“開始什麼?你敢在我面前耍把戲,當心自己腦門開花!”高壯漢子話剛說完,就隨着“砰”的一聲巨響,他自己的腦門先開了花,腦漿濺落一地。
原來拉爾森早就在樹林中埋伏了狙擊手。
隨後,是一陣密集的槍響,高壯漢子的10個同伴被當場擊斃了8個。剩下2箇中的一個撒腿就跑,沒幾步就被亂槍打死。最後一人似乎被嚇傻了,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拉爾森走過去,笑眯眯地問道:“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憨聲憨氣地答道:“我……叫福勒。”
“福勒,你是個傻瓜嗎?”
“大家都說我傻,我其實比他們想的……還要傻。”
“是嗎?”拉爾森哈哈大笑,“看在你這麼誠實可信和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我給你一份兒工作。我的車隊還缺一命苦力,從今天起,你跟我幹了。”
“好,好,我能一頓吃2只野兔嗎?”
“哈,絕對管飽。”拉爾森招呼埋伏的4名狙擊手們現出身形,隨同自己返回林外的車隊,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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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萊昂在遠處草叢後看得吃驚不已。
萊昂感嘆道:“沒想到這個老傢伙竟然這麼心狠手辣。”
林在山點評道:“拉爾森顯然昨晚就已經預料到這一結果,並提前做好了佈置,所以剛纔在對方虎視眈眈之下才能輕鬆得手。萊昂,你昨晚是怎麼盯梢的?”
“對不起,都怪我經驗不足,我以後一定會小心謹慎的。”
“不用道歉,被滅掉的又不是我們自己的同伴。萊昂,你能確定那個被交易的大鬍子就是所謂的沃特老兄嗎?”
“一點沒錯,他那雜草一樣的鬍子就是明顯標誌。”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如何從拉爾森手裡救出沃特。拉爾森的護衛不僅擁有強大的自動槍械,而且都穿着很結實的護甲,我們用弓箭很難與之抗衡。”
“要不我們就先跟在他們後面,他們總有鬆懈的時候,那時我們再趁機動手。”
“也罷,目前只能這樣了。就怕沃特老兄沒有那麼長的命了。”
“你什麼意思,林?”
“按照拉爾森如此狠辣的行事風格,他必定會馬上審訊沃特,一旦情報到手多半就會滅口。”
萊昂建議:“我看我們也不用非要救沃特,反正和他又不是很熟,隨便他是死是活。我們只要緊盯着拉爾森,就可以坐享其成搞到他搜刮來的情報。”
“你幾時變得如此‘殺伐果斷’了?”
“唯有殺伐果斷才更有利於我們的生存,唯有殺伐果斷才能使我們更快更好地實現目的!”萊昂慷慨激昂地陳辭。
林在山嘆口氣,“末世的經驗告訴我:殺伐果斷的行事風格必定偏離正能量道路,而沒有了正能量支撐的人,註定不是死路一條、就是仆街一名,如果沒有極大的運氣,基本上都會死得很慘。”
“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我的父母都是好人,他們一生都堅持道德原則、與人爲善,可最後你也看到了,他們死得比任何人都悲慘!”
“你可能錯誤地解讀了我的觀點。我並不是說善良的人就不會受到傷害,也不敢肯定善良的人就一定能做出正確選擇。我強調的是:如果我們每個人都想着殺人,那我們人類註定是沒有希望的。總歸要有人挺身而出救人、維護人,創造和傳播正能量。萊昂,或許你的父母死得並不榮耀,但他們是爲了你而死。你承載了他們的希望和精神。你忍心拋棄善良,從而使他們的精神生命在你身上斷絕嗎?”
“可是,我如果不夠殺伐果斷,就很有可能下一秒死在某個比我要殺伐果斷的人手裡。難道寧願自己死,也不肯讓那些更該死的人去死嗎?”
“萊昂,我們不是上帝,沒有僅憑個人主觀意志就論定別人生死存亡的權力和能力。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能不殺傷人命就儘量不要。過多的殺戮會觸發天譴,導致更加無法承受的災難。”
“林,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會考慮你所說的話;不過,我還是要做出自己的判斷和選擇。”
“當然。”
“還有,林,你不要總是一提到殺人、死人,就婆婆媽媽地對別人進行勸教,這樣很容易被人當成聖母婊!”
“說一套、做一套的人才叫婊子,我正兒八經所說的都是自己堅信並且一直在踐行的。”
“好吧,希望輝煌公爵能早日見識到和封賞你這個道德楷模。”
見識到剛纔這一幕,林在山、萊昂對拉爾森實力的評價頓時增長了好幾分。妄圖打拉爾森主意的幾個武裝分子們用自己的生命上了很生動的一課,那就是在這個詭異空間裡,只有弓箭、砍刀等冷-兵器的一方人數再多,也很難與掌握着自動武器的強敵正面抗衡,技術的先進會碾壓數量的優勢。
林在山、萊昂原本還存有仗着此處林密武力突襲車隊的打算,但現在不得不重新考慮。拉爾森一行不僅武器精銳,而且馬車都用鐵板加固過,簡直就是移動的堡壘。只要這個老頭不犯錯,他們就沒什麼機會。空間情報固然重要,但也沒必要拿自己的命去交換。
想到這些,二人打定主意先暫時尾隨,等夜晚再擇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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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拉爾森的車隊在一條小河邊紮營。待篝火點起之後,拉爾森風度翩翩地牽着兩個女孩走出馬車,笑眯眯地對她們說道:“兩位小美人,我下面要委屈你們做一件你們擅長的事情。”
“什麼事情,拉爾森先生?”一個女孩不解地問道,“我們都沒讀過大學,可沒什麼專長技能。”
“不用謙虛,需要的技能你們都有。”拉爾森對自己的護衛們使個眼神,後者立即一擁而上,將兩個女孩擡起來丟到火堆旁,然後開始撕扯她們的衣衫。
“不!拉爾森先生,您不是說讓我們去輝煌之都參與選美嗎?爲什麼又要我們伺候這些粗人?”
“物要盡其用,人要盡其能。對你們兩個大胸妹子而言,最大的價值就是娛樂我的手下,保持他們的士氣。至於選美,拜託,你們難道從沒有照過鏡子嗎?就憑你們的這點姿色,輝煌公爵見到你們第一眼估計就要把你們剁碎了餵豬。我安排你們伺候我的手下,就是幫助你們避免死於豬口的悲慘命運,我可是在行好呢。哈哈哈!”
拉爾森笑得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如果他的頭髮鬍子再白一些並披上一身制服,外形簡直就是聖誕老人。衆男的笑聲伴隨着二女的驚叫聲隨着微風傳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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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昂在暗處見到此種情景,頓時怒火升騰,就要起身放箭,被林在山拉住。
“林,你爲什麼又阻止我?你剛纔不還道貌岸然地宣稱要做良善、正義之輩嗎?不要告訴我你打算眼睜睜地看着婦女被強暴。”
林在山平靜地迴應道:“你仔細觀察左前方,那裡應該潛伏着不下30人。不用我們動手,這些潛伏者就要突襲拉爾森了。”
萊昂驚奇地查探,果然看到密林深處有人影移動。隨後,是一陣密集的弓弦爆響聲,箭支雨點般落到了拉爾森的車隊。
事出突然,幸而拉爾森的手下幾乎都穿着了精良的護甲,他們以堅固的馬車爲依託,組織強大的火力反擊,很快將突襲的武裝人員的攻勢遏制。
拉爾森將衣衫不整的兩個女孩塞入馬車,“小美人,耐心等上幾分鐘,我的手下馬上回來和你們繼續愛做的事。”
他轉身優雅地跳下馬車,推着剛收的苦力福勒當作擋箭牌,清清嗓子,對着襲擊者大聲道:“你們是誰的手下?告訴我你們老大的名字,說不定他還欠着我拉爾森的錢呢。”
對面人並不答話,突然射來7支冷箭。拉爾森急忙蹲身躲在了福勒身後,他倒是安然無恙,但沒有堅甲護身的福勒身上頓時被射穿10幾個大洞,鮮血狂噴,倒地而亡。
衆護衛又是一陣猛烈還擊,對面慘叫聲接二連三。
拉爾森一邊用福勒的屍體擦拭着自己的鞋子一面笑道:“小夥子,能爲我老人家擋箭,絕對是你此生幹過的最爲榮耀的事情。你就好自安息吧,我相信叢林裡的那些變異動物會熱烈歡迎你的。”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對着襲擊者叫道:“你們以爲自己不說話,我就猜不出你們的身份了嗎?我敢賭1元輝煌幣,你們都是郊狼克魯手下的反抗軍!”
襲擊者似乎是被拉爾森的猜測震驚了,竟然暫時停止了襲擾。
拉爾森接着道:“你們告訴克魯一聲,他今天對我所做的事情,我必要十倍償還!如果他的豬腦子還沒有被自己身上的屎蟲吃光的話,那他最好現在就遠走高飛!”
襲擊者顯然對拉爾森的車隊戰力如此彪悍缺乏心理準備,又堅持了片刻,便丟下一地屍體灰溜溜地撤離了。
拉爾森吹着優美的口哨回到馬車,對着裡面兩個大面積裸露的女孩笑道:“小美人,你們準備好繼續發揮專業特長了嗎?”
兩個女孩嚇得渾身戰慄、噤若寒蟬。
拉爾森哈哈大笑,突然停止笑容,吩咐手下,“你們通宵守夜,把沃特帶上來,我現在要拷問獵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