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在山回到現實狀態,梅映雪和冥王已經將索菲亞救醒並告知了剛纔發生的事情,三人都關切地向林在山詢問星魂世界的情況。
“大家放心,我已經安置好湘竹居士殘餘的星魂。她現在情況穩定。至於那對星魂牧者,我目測他們已經精神崩潰。”
“小林,你果然是潛力無邊。”梅映雪稱讚道,“如果你能降服那兩個傢伙或者從他們身上榨取知識、甚至是將他們吞噬的話,對你的進化將具有不可思議的促進作用。”
“我一定會嘗試的。對了梅仙子,佛羅里達集會遭到星魂牧者的破壞,你的召喚行動……”
“真正的召喚現場不在佛羅里達,而在紐約。”梅映雪笑道,“實際要實施召喚術的也不是我,而是薛長老。我將召喚術全盤傳授給他,他此刻應該已經在實施召喚了。”
索菲亞驚歎道:“換句話說,佛羅里達集會就是一個幌子?”
“一點沒錯。”
“那你上次不是還說實施召喚需要十多個六級星魂者嗎?”
“是的,但那不是指召喚術本身,而是指爲了確保召喚順利實施而必需的保障及誘餌。”
“我們大家,包括你本人,都是你佈局中的誘餌,對嗎?”索菲亞追問道。
梅映雪點點頭,“我如果不這麼大張旗鼓地進行,就根本無法騙過星魂牧者……”
“薛長老好像不是什麼熱門目標,你讓他在背後悄悄實施召喚不就行了嗎?”
“召喚術的實施需要精心準備,要消耗超乎想象的能量儲備,還要不斷放大招,根本無法悄無聲息的完成。只要實施召喚,就必定會驚動星魂牧者;唯有實施戰術欺詐,纔有機會成功。”
“明白了,你做得很好,換了我也有可能這麼做。”索菲亞算是認可了梅映雪的佈局。
“事不宜遲,我們要馬上動身趕往紐約的召喚現場。”
林在山突然道:“大家先不要動身,南米星魂牧者來到附近了。如果我們現在就走,他們就會一路追擊到紐約。”
“他們現在什麼位置?”
“他們已經接近道奇島。”
“來得正好,我正發愁剛纔呼叫的導彈無處使用呢。”冥王嘿嘿笑了幾聲。
“我們大家趕緊收斂了氣息,然後撤退到M56位置附近的山丘後。”林在山建議道。
衆人當即照辦。他們剛撤離1分鐘不到,南美黑白二使就後腳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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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檔,這裡六級牲口的氣息非常濃厚,而且顯然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南米黑使推斷道。
“北米那對變態在道奇島更換過肉身,他們新的肉身在這裡再次被摧毀。看樣子,他們受傷不輕。”
“哈,剛剛遭受過那種級別爆炸物的摧殘,實力肯定會打折扣。活該他們倒黴。”
“我們要去幫他們追擊獵物嗎?”
“幫,爲什麼不幫?我們可以趁機索要高價報酬,發上一筆小財。哈哈!”
“咦?搭檔你看空中都是什麼?”南米白使指向半空。
多枚導彈正呼嘯着飛來。二使不慌不忙地各打了一記響指,導彈並未被摧毀。他們又連打兩下,好幾顆導彈在半空爆炸。
“哈,牲口們竟然懂得對爆炸物進行咒語保護了,可惜,水平太低!”
最後兩顆導彈頑強地衝到他們附近,然後發生了核爆。附近幾公里範圍內的叢林瞬間化爲灰燼。
南美二使在最後一剎那察覺不妙拼命快閃,但還是慢了一步,他們的肉身被摧毀,星魂受到輕度創傷。
他們在上百公里之外停下來,彼此對視一眼。南美黑使道:“這玩意兒可真夠勁爆的,我們得馬上穿戴新的肉身。”
“我就知道北米那對變態是天生的倒黴鬼,誰想幫他們都會跟着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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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核爆之後,林在山等在山丘又潛伏了一陣,確定南米二使並未尋蹤而來,這才放心地趕往紐約。冥王半路離開,去海上與超級戰艦會合。
爲了避免能量過載,三人在距離紐約300公里的一處小鎮停下休息。
索菲亞一邊補充能量物質一邊道:“梅女士,通過佛羅里達行動,你也看到了:只要我們特別是渣林再提升實力,即便沒有來自高級位面的強者,我們仍然有可能擊敗星魂牧者。那此來紐約的意義又是什麼?”
“小林的潛力當然是無邊的,但是他要想與星魂牧者正面抗衡,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如果紐約召喚行動成功,我們就可以獲得強助,星魂牧者們的注意力就會被轉移。無論來自高級位面的強者能否幫助我們對抗星魂牧者,小林都會獲得難得的進化提升的時間。”梅映雪答道,她見索菲亞仍是不滿意,知道後者是爲林在山擔心,笑道:“放心吧孩子,我鄭重承諾,絕對會把小林作爲至寶進行保護。”
“我也是!”索菲亞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寧願自己死一千次,也絕對不讓渣林受到傷害!”
林在山感嘆道:“你們兩位的心意我領了,讓我感動和感激;但是我在此不得不聲明:我是註定要與危險爲伴的人,你們想讓我免於傷害,恐怕只能是個幻想。”
索菲亞道:“如果你非要涉足險境的話,我願意與你同生共死!”
“要是每一個與我合作過的女孩都和我同生共死,那我的努力豈不是變得毫無實際效果?”
“親愛的,你這是性別歧視嗎?如果遇到危險總是你一個男人獨自面對,而我們這些女人躲在後面坐享其成。渣林,這樣的人類還有希望和前途嗎?”
梅映雪插話道:“你們兩個不要爭執。切記:不是我們選擇命運,而是命運選擇了我們。無論我們主觀願意與否,都必須面對層出不窮的危險和挑戰。沒有誰可以縮在他人的身後而獨活!”
“好,那就讓我們共同面對吧!”三個人六隻手交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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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是深夜。在紐約自由女神像的火炬之上,薛長老正在進行召喚術的最後一道程序。他的全身都在發散出耀眼的光芒,就連身上特製的長袍都流光溢彩。他雙手高舉,中間生成一個光芒萬丈的光團,這個光團隨着儀式的進行不斷增大,由乒乓球大小漲到足球大小,並繼續擴張。整個自由女神像被光團點亮,在遠距離觀望,就像是一個座高聳的燈塔。
以自由女神像爲中心,周圍3公里範圍內有一道代碼防護網被激活。召喚儀式散逸出的強大能量多數被這道網所攔截;但是仍有一部分輻射到紐約城乃至周邊更遠的地區。
突然,薛長老手中的光團再次擴張,漲到車輪大小。伴隨着這次擴張,自由女神像劇烈晃動了一下,附近的海水掀起滔天巨浪,防護網之外的陸地發生了輕微的震動。
薛長老吃了一驚,咬緊牙關,繼續唸誦咒語,執行後續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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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女神像上的舉動早就驚動了紐約各大勢力,末世玩傢俱樂部、末世聖徒會、黑鑽集團各自派出大批人員和裝備在代碼防護網外進行包圍;多名六級強者帶領全副武裝的隨從佔據各個有利地形,警惕地觀望着自由女神像。
或許是受阻於代碼防護網,又或許是出自地球人類同呼吸、共命運的感覺,三大勢力都沒有采取攻擊和破壞行動,而是不約而同地選擇警戒觀望。
此時,一個華夏面孔的年輕男子出現在哈德遜河邊,關切地注視着不遠處的自由女神像。
女神像的火炬上再次亮光閃爍,將正在實施召喚術的薛長老的面孔在夜空裡映照得一清二楚。對於擁有感知異能的末世人類而言,在這個距離上當然能辨認得出來。
這名華夏青年男子驚叫一聲,激動地對衆人道:“那是我爸爸!”
衆人都吃驚地回頭看這個華夏青年。此人正是薛中飛,他不顧一切地擠破人羣,對衆人道:“讓開,我要去自由島見我爸爸!”
“華夏小子,你想到自由島上去就得等召喚儀式完成!就算是你老爹在上面公演都不成!”那名守護此處的六級強者毫不客氣地將薛中飛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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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高級位面通關安檢處,完成了“閒逛”和“購物”等日程安排的空色又在排着隊,等候出關安檢。
林在山安裝在他身上的代碼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一直運轉得很好,這些代碼被分解成多個相對獨立的模塊,每一個模塊都沒有“惡意”,並且只執行非常侷限的功能;蒐集到的信息被自動拆解成衆多孤立片段,很難被察覺。
此時,安檢處的合成大屏幕上正在播報着新聞。悅耳而冰冷的系統音解說道:“近日來,末霸海盜的瘋狂舉動日益頻繁,他們在多個區域實施各種令人費解的暴力違禁行動。他們的行動遭到了星河系統代理委員會的嚴厲打擊。下面請看實況。”
在令人身臨其境的4D畫面中,一艘造型猶如小型章魚的飛船正在黑暗的虛空飛駛。在這艘飛船的後方,正有十幾個光點在尾隨追逐。隨着光點的靠近,畫面裡顯示得清楚,這些光點都是身着特製機甲的八級加強者。
“轟轟轟”,十幾個八級加強者瞄準章魚飛船開火。那艘飛船瞬時被打爆。
在飛船解體的剎那,一個身影彈出落入虛空。
衆機甲人員立即合圍上去,將那個身影擒拿。畫面給了被擒拿者一個特寫,那是一個穿戴着妖獸肉身護甲的末霸海盜。
這個末霸海盜奮力掙扎,口中似乎唸唸有詞,然後發生了星魂自爆。他不僅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星魂四分五裂,而且將周圍的機甲人員炸得七零八落、傷損嚴重。
“我去!”空色暗自驚歎,“這羣末霸海盜夠厲害,希望他們能鬧得更兇一點,這樣上面的注意力就不會集中到地球這種窮鄉僻壤了。”
悅耳而冰冷的系統音道:“爲了控制末霸海盜的瘋狂暴力行動,維護高級位面的安全和秩序,星河系統代理委員會下令要求加強各關節點的安全檢查工作。本位面通關處將邀請八級編碼員坐鎮指導。”
“八級編碼員?”正在排隊的位面旅客們個個震驚。其中,有起碼五成都不約而同地採取各種措施銷燬隨身攜帶的違禁物品。
一個七級旅客摘下自己的腕錶丟入旁邊的垃圾桶;另一個七級旅客悄悄地將一枚空間戒指塞入前方旅客的行囊裡;還一名八級旅客就地脫下肉身,然後釋放高熱異能將其燒成灰燼;另一名八級旅客則掏出一瓶液體對準自己當頭澆下,液體流經之處,光芒閃耀並短暫地顯出一些代碼。還有衆多的旅客們都在手忙腳亂地做着各種小動作……
空色忍不住一陣震撼,他迄今爲止還從未見過八級編碼員。即便在這個八級加強者氾濫成災的高級位面,八級編碼員仍稱得上是神一般的存在。傳說他們就是本位面星河系統運行規則的詮釋者和代碼維護者,衆多與系統意志有關的高級產品均出自他們之手。他們在相當程度上是比星河系統代理委員會還要神秘的存在;不過出自資源交換和保持合法性等原因,他們接受了星河系統代理委員會的領導。如果八級編碼員出現,沒有誰能夠矇混過關。林在山的代碼雖然精妙,但他終究還不到六級水平,在八級大佬面前絕無倖免的可能。
空色不禁開始心理鬥爭:“我要不要現在就卸載林在山的代碼?不卸載,必定露餡,我將面臨終身監禁;卸載了,前功盡棄,不僅林在山要失望,地球人類的前途命運將再次遭受重挫!我該怎麼辦?”
就在空色冷汗涔涔、感到大禍臨頭的時候,悅耳而冰冷的系統音播報道:“遺憾的是,那名受邀的八級編碼員拒絕了我們的邀請。所以,我們將不得不採取其他有效措施加強本位面通關安檢處的工作。”
衆旅客聞言都鬆了一口氣,隨之紛紛開始開始吐槽。
“媽蛋,早點不播報清楚,害得老子損失了500萬!”
“損失點財富算什麼,我窮盡所有換來的咒語被我銷燬了。”
“親愛的萊麗,我竟然因爲一個錯誤播報而親手將你毀滅,老天,你何其殘忍哪!”
……
在衆旅客的吐槽當中,空色站到了安檢場域。光圈圍着他的身體上下掃描,一遍又一遍,明顯超出了對待普通旅客的次數。不僅工作人員,就連空色自己都意識到不對勁。
“先前沒有問題,爲什麼現在露出馬腳?難道是……”空色細細思考,“我去!林在山的代碼一定是從剛纔的播報和混亂當中吸取了大量違禁信息。這下子可完蛋了。”
此時,4名八級武裝人員衝了上來,將空色團團圍住。
“我完了!”空色暗自哀嘆,“我要不要大喊一聲爲了地球然後光榮就義呢?”
他正在猶豫不決,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大喊一聲:“爲了末霸!”緊接着是“轟”的一記爆炸,一個僞裝成普通旅客的末霸海盜星魂自爆了。
那4名包圍空色的八級武裝人員立即衝過去處理爆炸。
空色左右顧盼1秒,瞬間做出決斷,快速衝入幾步外的位面傳送器,並飛快地輸入了地球的座標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