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山回到魔法骰子賭桌旁,看到弗裡奇正在隔空拋擲骰子。3枚骰子在空中急速旋轉,並落到賭桌上。在這一過程中,賭桌周圍七八個玩家放射出10幾種能量場作用於轉動着的骰子。獲得什麼點數,成了一個異能的博弈過程。
“叮叮叮”,3個骰子停止了轉動,點數分別爲2、3、4。按照本賭場規矩,順子算是中等大小的結果,這一結果高於同桌的其他幾個玩家。
弗裡奇不大不小地贏了一筆,他對林在山道:“這個遊戲賭的不僅是運氣,也考驗異能。那些氣運不佳或者星魂等級低於六級、精細控制異能較弱者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是嗎?那就我來試一把。”林在山不管不顧地將100多萬籌碼一把全堆到賭桌上,“我全押!”
同桌的賭客一陣驚呼,“這人不是個末世富二代就是個一夜暴富的土豪,要不就是無路可走的投機分子。”“他難道妄想在魔法骰子上投機取巧嗎?這可是比拼硬實力的遊戲。”
所謂比拼硬實力,其實說的就是在擲骰子的過程中,投擲者要和賭桌上預設的咒語能量場對抗,同時其他玩家可以在點數固定之前或明或暗地使力來左右結果。
莊家那名六級初期的中年男子打量了林在山幾眼,詢問道:“這位先生,您確認是要全押嗎?”
“當然。”與那些保持着站姿如臨大敵的其他玩家不同,林在山大大咧咧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陪着他進來的那名女孩站在身後興奮地爲他揉肩捶背,並暗暗祈禱他手氣最差。林在山這把要是輸個精光,她至少能夠從賭場收入中分潤3萬。
弗裡奇提醒道:“你玩這麼大,別人會誤會你是富二代。”
“我還從來沒體驗過當富二代的感覺,那就更要玩得大一點。”
“就怕他們會把我當成你的富翁老爸。”
林在山聞言發動氣感在弗裡奇的菊花要害戳了一下,後者“呀”的一聲像個受到驚嚇的小女孩一樣跳了起來,吸引了不少目光。
“去給我倒杯熱咖啡,老弗裡奇!”林在山大聲吩咐道,用眼神告訴弗裡奇:“這樣別人就知道你是我的僕從了。”
弗裡奇聳聳肩,二話不說,轉身去給林在山買咖啡去了。在賭場大廳邊緣有餐飲店,裡面出售的所謂咖啡其實一種末世後出現的變異植物,其結出的漿果具有一定的興奮神經效果,被當成咖啡來使用。
弗裡奇在等咖啡的時候,身旁出現兩個人。這兩人身上都彌散着強大的生命能量和一種詭異的氣息,他們一左一右形成對弗裡奇的夾擊之勢。
弗裡奇故作不知,鎮定自若地負手而立。那兩人也不聲不響、不動不搖,宛若鬼魅。
“咳咳”,弗裡奇假意咳嗽,悄悄地將兩個詛咒陷阱佈置到身旁兩人的腳下。
“先生,您的咖啡好了。”服務生將熱氣騰騰的咖啡遞過來。弗裡奇接過咖啡,倏然閃現到林在山身旁,並隨之啓動了詛咒陷阱。剛纔作勢要夾擊他的兩名神秘高手同時發出一聲慘叫,捂着腳蹲坐在地上。
“渣林,輸贏如何?”弗裡奇將一杯咖啡遞給林在山。
“還沒輪到我投擲呢。”林在山津津有味地品嚐着咖啡,同時漫不經心地掃視着賭桌。
“你難道不怕我會在咖啡中下毒嗎?”
“你認爲這個位面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毒死我嗎?”林在山並沒有要吹牛的意思,他現在至少有10種以上不同的方法可以處理最複雜、最劇烈的毒素。
“你今天似乎特別囂張。”
“生死存亡的最後時刻就要到了,保持低調也沒什麼鳥用了。”
“聽你這語氣,我得去買份人身保險。”
“你早就將自己的生命備份好了,還買什麼保險?倒是我天天忙碌奔波而進度迫責,如果不能在星魂牧者到來之前掌握自我解脫之法,就只有灰飛湮滅的份兒。”
“早給你說過,我會把有關信息告訴你的。你還是專注於眼前的任務吧。”
這時衆人都投擲完畢,輪到林在山了。他凌空抄起那3個骰子,擺出一個很酷的姿勢。衆人都以爲他要親自拋擲,誰知他卻轉頭問身後侍奉的賭場女孩,“美女,辛苦你來幫我擲骰子,輸了算我的;贏了分你兩成。”
“我……我不敢!”這個女孩還有自知之明,知道圍在賭桌旁的起碼也是五級星魂者,自己一個不入流的膽敢班門弄斧,多半是要獻醜和惹禍上身。
“你放心,我相信大家一定會照顧你、讓着你的。”林在山笑道。
本桌的坐鎮的莊家——那個六級工作人員用嚴厲的目光瞪了女孩一眼,責備她爲什麼放着這等賺錢的大好機會不把握。
這個女孩硬着頭皮對林在山道:“先生,既然您這麼信任我,那我就擲了。要是輸了,您可別怪我。”
“不會輸的,你就等着數錢數到手抽筋吧。”
女孩捧起骰子,雙手放在心口,默默祈禱。
同桌的幾個賭客也都不是泛泛之輩,他們以幸災樂禍的眼神打量着林在山,好像他已經傾家蕩產。
“嘩啦啦”,女孩將3只骰子丟到賭桌上。衆賭客立即各顯神通開始操控骰子。他們用力雖然不一,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儘可能地讓骰子的點數最小。
“叮”,一顆骰子停住,點數定在了1點上。有人忍不住大聲歡呼。如果林在山輸了,他們就可以大賺一筆。
“啊?”擲骰子的女孩輕聲驚叫,雙手合十放在自己口前,目不轉睛地盯着骰子,看樣子似乎是很爲林在山這一局擔心。
“叮”,第二枚骰子落定,點數又是1。同桌的賭客有人已經開始擊掌相慶了。擲骰子女孩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弗裡奇看着還在旋轉的最後一枚骰子——這枚骰子上牽連着七八個不同的能量場,調侃道:“渣林老友,你準備好過一夜暴窮的生活了嗎?”
“沒有,我現在想的是小富即安。”他“啪”打個清脆的響指,那枚骰子立即停下,點數又是1。這樣,他竟然以3個1點贏了這局。
“Fuck!”其他賭客們遺憾不已。
林在山隨手抓起一大把骰子丟給那個女孩,後者激動地手腳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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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餐飲店被弗裡奇暗算的那兩個人在第三個人的帶領下大步走到賭桌前,這第三個人林在山和弗裡奇居然都認識——九指賭魔瑞澤爾。
瑞澤爾放出一個強大的能量場,將一名賭客遠遠丟到地上,自己大搖大擺地坐在空出的位子上,詭異的目光掃過林在山,落在了弗裡奇身上。“這位先生,爲什麼我看着你如此眼熟?”
弗裡奇道:“多半是你認錯了人。”
“或許吧。一個在我的打火機賭場死掉的人竟然又在我的老友傑拉寧的金手套賭場復活了,這不由得我不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衆人聽到打火機賭場議論紛紛,“原來這個就是九指賭魔呀?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
弗裡奇以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說道:“你是來賭-博的,還是來講鬼故事的?”
“我想賭你的命!”瑞澤爾的語氣驟然變得嚴厲兇惡。
弗裡奇像是老農教訓自己的驢子一樣,咳了一聲,“就憑你,也有這個資格嗎?”
旁觀的林在山拍拍弗裡奇的肩膀,“原來說好要出風頭的是我,怎麼你現在開始搶戲?”
“我又不是導演。”弗裡奇又聳聳肩,“我並未想過要主演這一出。”
瑞澤爾目光又轉移到林在山身上,“華夏boy,爲什麼我看着你也如此眼熟呢?”
“大概是因爲我也去打火機賭場發過財。”
“那就連你的命一起賭上吧!你們誰要是不敢答應,誰就當衆承認自己不是男人。”
九指賭魔瑞澤爾顯然在金手套賭場頗有威望,附近的工作人員都對他恭順無比;那兩個陪同林在山二人來賭的女孩也都露出敬畏的神色。
“沒問題!馬上開賭吧!”弗裡奇應道。
林在山暗想:“我們本來打算在賭場狂賺一筆,然後引出傑拉寧;誰知道現在狂賺的目的還沒達到,竟然把瑞澤爾給招來了。真是橫生枝節呀。如果只是以前的瑞澤爾也就罷了,眼前的瑞澤爾可是……”
他長嘆一口氣,用密語對弗裡奇道:“老友,恐怕你現在得趕緊離開這裡,然後在沒人的地方挖個深洞將自己埋起來。”
“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就因爲一個過氣賭王嗎?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不是因爲這個過氣賭王先生,而是因爲他背後的力量。”
“他本後的力量無非就是北米倖存者之家而已,在我們末世聖徒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你錯了!瑞澤爾現在背後的力量是——星魂牧者!”
“什麼?”弗裡奇身軀劇震。
“我在瑞澤爾身上看到了星魂牧者設置的咒語陷阱和監控代碼,通過這些機制,星魂牧者可以看到我們的一舉一動。我倒罷了,你可是剛從他們手上逃生的。你認爲他們看到你在這豪賭,會繼續放任你活蹦亂跳嗎?”
“Fuck!你確信嗎渣林?”
“這種事情豈能開玩笑?”
“那我們還不快點開溜?”
“某人剛纔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敢賭命就不是男人的。”
“爲了從星魂牧者手裡活命,讓我做女人都願意。”弗裡奇打個秘密手勢,當即消失了身形,連鉅額籌碼都顧不上兌換。
“既然你的朋友逃命了,那就你來替他賭命吧。”瑞澤爾犀利的目光鎖定了林在山。一股無形的能量場籠罩了後者的身形,並開始干擾他的心神。
“這應該是星魂牧者教給你的花招吧?”林在山伸伸懶腰,在漫不經心的外表之下,全部潛力都已經調動起來,快速地解析着瑞澤爾呈現出的代碼。這種代碼對林在山這樣已經具備了五級編碼員實力的角色而言傷害力和控制力是較弱的,但是任何星魂牧者使用過的代碼都對林在山具有非凡的價值,他可以從中提取出很多與星魂牧者有關的信息,這些信息對提升他的認知能力、促進對咒語炸彈的破解意義重大。
瑞澤爾見精神控制對林在山無效,就啓動了從星魂牧者手裡新學的一種動態複合詛咒。
林在山很快就將其破解,笑問道:“賭魔先生,你還有其他花招嗎?就這兩下子可不能讓我過癮。”
“如你所願!”瑞澤爾打個響指,身旁侍立的那兩個六級星魂保鏢就從包裡掏出能量寶石吞服,能量強度也迅速增強,然後跳過賭桌,向林在山猛撲過來。
“有點意思。”林在山隨手一揚,這兩個人就像死狗一樣摔在了地板上。雖然他們的攻擊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但他還是瞬間從他們身上獲取了大量高價值信息。這二人顯然也是星魂牧者控制的傀儡。
林在山本來並不想過分張揚的,但是從剛纔見到瑞澤爾3人起,他就意識到自己已經再次被星魂牧者盯上了。他可以選擇此時倉皇逃避,但未必能夠逃得掉,從瑞澤爾3人身上的能量場不斷增強的信息可以判斷,他們正在與自己的控制者——星魂牧者產生共振,星魂牧者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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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突然高聲喊道:“所有人趕緊離開賭場,走得越遠越好,星魂牧者要到了!”
“年輕人,你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麼嗎?”這個賭桌的六級莊家質問道,“當心影響我們的生意,你會吃不了兜着走!”
“生意?除非你們能和星魂牧者做生意,否則還是溜之大吉吧。”
“哼!你休要危言聳聽。再說了,就算是星魂牧者真得來了,你以爲我們堂堂的金手套賭場會毫無應對之力嗎?”
“哦?聽起來你們似乎成竹在胸嘛。”林在山快速地分析着各種信息,推測金手套賭場可能採用的應對星魂牧者之法。“老兄,你能透露一下到底是什麼方法嗎?”
“知道方法的人下場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死!”莊家答道。
“有種待會兒把這話對星魂牧者說。”林在山道,“他們已經到賭場大門外了。”
他話音剛落,一胖一瘦兩個穿着舊款大衣的身影閃現在賭場大廳,大廳裡所有的燈光也像得到號令似的一起聚焦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