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真的發生了。維克不明白爲什麼對方的劍沒有斷,而自己的寶刃卻被砍成了兩截。那一瞬,他愕然呆住了。可敵人的反擊並未結束。
夏爾迅速收劍,手往後拉了一些,緊接着以難以看清的速度對準維克的側身毫不猶豫地刺了進去。紅色戰甲彷彿不存在似的,鋼劍在“風之魔石”強大力量的加持下變得鋒利無比,它輕而易舉地就貫穿了維克的身體。2秒鐘後,夏爾將劍拔了出來。
短暫的時間裡,似有百把利刃在自己的體內肆虐,感受到劇烈痛楚的維克不由得發出慘叫,而後身體下意識地震了一下。他捂着傷口,不甘地望着夏爾,身子卻緩緩地倒了下去。
“可惡啊,我居然被...這種小鬼給...”
話未說完,維克就昏死了過去,他的傷口在不停地留着血。伊戈魔法師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維克倒下的同時,他立刻派人打算將維克搶救回來。然而這些人剛靠近維克就被夏爾列爲了攻擊目標。
少年準備進攻。不料剛踏出一步就遭到了伊戈等魔法師的火焰魔法的攻擊,火焰飛彈陸續砸到地上,揚起大量塵土和衝擊波。夏爾靈巧地躲避着,毫髮未損。伊戈他們的掩護很成功,身負重傷的維克被成功救下。
主將被擊敗並沒有令火之國的那些紅甲士兵喪失鬥志,反而激起了他們體內的無畏精神。伊戈法師召集隨行的所有魔法師對夏爾發動進攻,試圖消耗對方的體力,當然如果能順帶解決掉夏爾那是最好的,只是現實並沒有那麼簡單。他們的攻擊都被夏爾躲了過去。
魔法攻擊過後,伊戈馬上命令士兵對夏爾進行包圍。面臨數倍於己的紅甲士兵,夏爾的神情卻一如甦醒時那樣,從容不迫地迎擊攻上來的敵人,速度之快如同幻影。沒多久,幾十個紅甲士兵就躺在了地上。
×××
艾瑪·貝加利和武士影丸的戰鬥被突如其來的暴風打斷,暴風過後,兩人重新展開了較量。影丸的身上籠罩着一層昏暗的“氣息”,就連貝加利也是頭一次見識到這樣詭異的“氣”,心中有種莫名的不安之感在躁動。
影丸面帶得意之色,彷彿之前受的傷根本不存在一般。這次由他發起了進攻。隨着他衝出第一步,貝加利突然從對方的身體上方看到了那張十分猙獰恐怖的陌生的假面,雖然模糊,但極具衝擊力。
與此同時,貝加利的身體突然變得動彈不得。那猙獰恐怖的臉越來越近,充斥着貝加利的全部視覺畫面,以及內心世界。他已經看不到影丸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存在死神,那麼貝加利會免不了這樣想:這張應該就是死神的臉了吧。
該死!爲什麼我會動不了?
貝加利心裡着急,額頭上虛汗頓生,他一點辦法沒有。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中了這不起眼武士的怪異能力的束縛。
影丸很快就殺到了貝加利近前,他揮動手裡的細長且鋒利的橫刀,朝貝加利的脖子使出橫斬。
“死在恐懼之下吧!艾瑪·貝加利。”
恐懼?我在害怕嗎?他想。
影丸的這一招奧義非同小可,哪怕是在一瞬產生一丁點的恐懼,那便是在劫難逃。本以爲這下一定得手了,可現實往往事與願違。就在影丸手裡的刀即將觸碰貝加利的時候,一個橙色“炮彈”從天而降,影丸在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被擊飛了。
這橙色“炮彈”正是埃瓦。
暴風過後,埃瓦第一時間便是在人羣裡尋找貝加利的身影,很快她就發現了他。當影丸使出他的奧義時,埃瓦覺察到不妙,於是盡全力第一時間趕到了貝加利身邊。
“大人,沒事吧?”
埃瓦望着眼神呆滯的貝加利,關切地撫摸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這一刻,貝加利的視覺恢復過來,眼裡不再是那張昏暗的恐怖假面,他看到她眼神裡對自己的擔心。
貝加利將手放在她的手上,略微握緊,“啊,謝謝你,埃瓦。”
“把他交給我吧,大人。”
埃瓦將手抽了回來,低沉着說。
“埃...”
埃瓦不容對方分說,她對緊隨而來的巴恩即刻吩咐道:“巴恩,照顧好將軍,幫他把手臂上的傷包紮起來。”
“是,大人。”巴恩說着,從隨身的包裹裡取出繃帶和止血藥,“將軍。”
巴恩看着貝加利,貝加利則看着一臉嚴肅的埃瓦,埃瓦沒有看他,而是將目光緊緊鎖在從地上緩緩爬起的狼狽的武士身上。
“還愣着幹嘛?受了傷就趕快處理,難道你要因爲失血過多最終導致昏迷,讓大家擡着你回去?”
埃瓦不冷不熱地說。貝加利聞言頓時放鬆,剛剛壓抑在內心的那股感覺消失了。
“哈哈——好吧!就聽你的。埃瓦,你要當心,這小子不簡單。”
貝加利說着把手上的手臂伸向巴恩,好讓他爲自己治療。
“哼!我可沒有把他看在眼裡。”
埃瓦嘴角上揚,驕傲地丟出這麼一句就衝了出去。貝加利望其背影,內心感觸良多。
×××
勝利的天枰已漸漸傾斜,火之國一方的力量在迅速減少,他們怎麼也沒能想到的是,給他們造成重創的居然是一個小毛孩子。眼看形勢不利,伊戈只得下令撤退。而薇婭人怎會放任他們逃走,在“王之盾”的霍德,貝魯等4人的帶領下,薇婭人窮追猛打,給火之格爾一方造成了巨大損傷。
博肯他們終於得以來到夏爾身邊,然而夏爾並沒有對他們表現出親暱的樣子,卻把他們當成了敵人。夏爾面沉似水,對他們持劍相向。
“夏爾,你怎麼了?我是爸爸啊!”
博肯不解地望着自己的孩子。夏爾不加理會。
腳下猛然發力,夏爾揮劍向博肯殺來。博肯無奈,只得揮劍防衛。經過連續的戰鬥,他實在太累了。夏爾的攻勢非常伶俐並且無情,博肯難以招架,僅3招,夏爾手裡的鋼劍就刺進了博肯的小腹。
“呃...”
博肯忍着身體的痛,忍着內心那更大的傷痛看着自己的小兒子。夏爾仍舊神情冰冷,如同木人,不過在鋼劍刺入對方身體的下一刻,夏爾瞬間將劍收了回來,博肯因而沒有收到致命性的傷害。
“爸爸!”
“博肯先生!”
“伯父!”
“叔叔!”
身後傳來同伴們和親人的關切呼喊,博肯眼裡浮現出淚水,意識漸漸模糊了,他的身體終因超負荷的副作用而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