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園一行,夏爾他們並沒有在湖的附近發現什麼有關死者的線索,至於鬼的傳說,他們走遍整個荒園,好像也沒什麼收穫。
從窗戶回到寢室的時候是夜裡10點左右。洗漱一完,夏爾就仰面倒在了牀上,望着格子天花板,少年目光呆滯,心裡不斷回想着剛剛在荒園之中自己隱約看到的畫面。
託尼躺下之後隨手關上了燈,屋子裡一片幽暗,非常安靜。月光透過窗戶溜了進來,在地面上、牀鋪上形成了光與影的圖案。
“夏爾,你沒事吧?還在糾結那個嗎?”
自從看到“那個”之後,夏爾忽然就變得魂不守舍,同伴們都看得出來。出於關心,託尼低聲問道。
“啊,我沒事。已經很晚了,你睡吧。”
夏爾有氣無力地說。
“哦,但願如此。對了,襲擊你們的傢伙,你覺得派他們來的會不會是國王的人?”
“有可能吧,或許是。”
“依我看,肯定是國王他們乾的,那位可悲的小國王根本什麼都不懂,任何事還不都得聽那個可惡的約翰親王的。夏爾,你以後得小心點,儘量還是別去人跡罕至的地方了。多危險啊。”
託尼望着黑暗中的夏爾的黑影,認真地說。
“我知道,託尼。剛剛你說了,國王陛下年紀還小,所以整件事的責任不能算在他的身上。你說得對,約翰·艾倫,他是王國的禍根,不剷除他王國就沒有未來。要是對方一心想得到魔石,那一定還會再派人過來的,我不怕,當然我會小心的。”
“好吧,作爲你的好朋友,兄弟,下次再遇到麻煩,但願我能在你身邊幫你的忙,雖然我的本事不如你,但有總比沒有強吧!”
“謝謝,我的朋友。”
夏爾欣慰地說。
“客氣什麼。”
託尼理所當然地說。話畢,他立刻就睡着了。
夏爾還不困,他扭過頭看向窗外的夜空,彷彿他很希望能在星海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由於月光的影響,在月亮周圍的星,有的完全隱匿起來,有的則是若隱若現,就像剛剛的那一幕——
幾人轉遍荒園在要離開的時候,夏爾走着走着突然感覺身後有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在。走在隊伍最後的他於是回頭查看,當時他沒有想太多,身體是在下意識地操控下轉身的。
視野裡,不知名或者沒有準確名字的荒園中心的湖面上倒映着圓圓的滿月,湖水非常平靜,猶如一面鏡子。
右側的湖岸邊生長着一列形態各異的柳樹,無數根細長的柳枝垂向湖水,柳枝的最前端與湖面之間隔着一段幾十公分高的“空氣”,這段距離彷彿永遠都不會消除。
岸邊的通道由平整的大理石鋪就而成,不過因爲年代久遠,路面已經殘破。中間部分的兩棵柳樹之間設有兩個石凳,它們被一張方型石桌分隔開來。
隨着視線焦點的移動,夏爾看到了那張石桌和兩個石凳。原本那裡並沒有人,也不該有。可那一刻,夏爾偏偏看到。由於距離比較遠,夏爾看不清對方的五官,但他對那個人的身形卻感到十分熟悉。
一個女人。這一點夏爾能夠確定,她靜靜地望着湖面,一動不動的樣子。下一秒,夏爾瞬間被自己心裡產生的一個想法所震驚,他瞪大雙睛呼喚夥伴們,而正巧這時,託尼他們也覺察到了夏爾似乎停下了腳步。
然而就在同伴們轉過視線之前,那個女人在一剎那間消失了。夏爾揉揉眼,想再度藉助月光看到她,卻已是徒勞。同伴們都沒有看到夏爾所說的女人,他們都認爲夏爾看花了眼,但少年自己覺得應該不是那樣。
不知在夜晚的靜謐中想了多久,後來夏爾在不知不覺中睡着了。次日近5點的時候,他做了個夢,內容正是荒園中發生的事情。
在回憶基礎上衍生出來的夢境裡,夏爾不下三次在那條路上經過,每次都是相同的場景——倒映着月光的平靜湖面,岸邊的垂柳,以及坐在石凳上的那個看不清五官的女人。
夏爾最後是被驚醒的。到夢境結尾時,原本一動不動的那個女人忽然擡起了頭,她的眼睛散發着猩紅的光芒,直直地盯着夏爾看。少年幾乎看不清她的臉和嘴,可那雙眼睛卻是異常清晰。
頓時,恐懼籠罩着夏爾,他非常害怕。好不容易纔醒了過來,初生的陽光讓他覺得有種被拯救了的感覺。
學院生活看似平淡地繼續着,新生們在豐富的課程中不斷地提高自己。就這樣過了3天,時間來到週五,夏爾與哥哥特里約好晚飯到外面去吃,順便在學院附近的街道上轉轉。
特里,弗雷德,託尼,三人在夏爾的引領下好好逛了一下聲名在外的特瓦薩斯城,悠久而壯觀的建築讓三人眼界大開,不禁連連感嘆。晚飯他們選中了一家燒烤店,在餐桌上,夏爾把在荒園裡看到的景象對特里和弗雷德做了講述,他沒有說自己跟人打鬥的事,也沒有說內心中的那個關於女人身份的不確定答案。
兩人也都認爲是夏爾看錯了,但到底有沒有看錯,誰都不知道。分別的時候,夏爾從哥哥那裡得到了父親寫給自己的信,回到寢室後,他忙不迭地撕開了信封。信中寫到——
“...你的兩位叔叔,柏林和格林,小蕾比,還有‘風之翼’的大家,我們都挺好的。隨着‘風之翼’的日漸壯大,按照凱文先生和托馬斯大人的預想,用不了多久,咱們就可以向東進軍了。
“我們在計劃東進的同時仍在提防火之格爾大軍的南下,這隻野心勃勃的惡狼說不準什麼時候會再次露出它的尖牙。這對我們的東進有着一些影響,不過拿下中北部比較近的一些城鎮,並不會很難。
“夏爾,雖然你的年紀還小,但你是個明事理的好孩子,我很高興,相信你們的媽媽也同樣會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