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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一竄進白箱子裡,紫眸一掃,卻是見到張書鶴一頭黑色短髮**,上身着白灰兩色淺羊絨衫,□一條純棉寬腿褲,腳上汲着一隻棉拖,隨即又看了看冰櫃裡的一大盆黑水,見着水黑豹眸子一轉,預感不好,剛要轉身撤離。
就被張書鶴一把拽着拖了過去,這半個來月沒人給它清理毛髮,加上在喪屍羣裡瘋野,整個由一個家養的,變成了野生的,以前保養的油光皮亮的毛髮,現在像打着綹一樣,這裡幹一撮,那裡溼一撮,四隻爪子沾滿了喪屍血,頭下也濺着不喪屍身上的黃液。
雖然黑豹挺愛乾淨,但是在寒冬臘月洗澡就是帶毛的也會覺得冷,黑豹現在體積不少,張書鶴畢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抱着,因爲連拽着都已經費事了,要不是這熊蛋半推半就不敢反抗,早就脫手跑掉了。
現在張書鶴手裡的水資源雖然豐富,但是也不能亂造,能省則省,所以就着張書鶴洗完的混水,當即把黑豹給摁裡面,取了把鞋刷子沾着水開始刷了起來。
給黑豹洗澡是一個體力活,再加上黑豹頗有些不情不願,一會的工夫張書鶴額頭就出了一層細汗,不過總算是將它周身打結的毛給泡軟刷順了,最後開了桶清水從頭到腳給衝了一下,算是洗了個乾淨。
又取了一條大毛巾給黑豹擦了一遍後,然後出了冰櫃,牀上鋪的帶着碎棉花的被褥已被張書鶴扔至角落,然後從空間取了一牀厚的羽絨褥和蠶絲被出來。
黑豹全身的毛已經被擦的半乾,不過在桃樹裡,雖然被樹枝圍着但是畢竟不是房子,黑麪透風,出了冰櫃溼得毛就冰涼一片,看着黑豹此時不情不願的走出來,全身的毛支支着,像極了落水狗,望向始作俑始張書鶴的目光也充滿着不悅憤怒之色。
不過下一刻,張書鶴卻是掀了掀蠶絲被衝黑豹擡了下手,黑豹遲疑的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影子一閃竄到被子裡去了。
中午一人一豹吃了一頓飽飯,鑽進鬆軟的被子裡,睡了一個午覺,起來後精神足得很,黑豹沒待上多久,就順着樹洞跑出去殺喪屍了,張書鶴則是看了下桃樹中的靈氣,顯然還是很充足,這讓張書鶴有些驚訝,不過想到桃子成熟的時間和養分比例也就釋然。
隨即又查看了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狀態非常好,身體裡精氣充沛,就連血肉裡都蘊藏着豐富的靈氣,既然桃樹一時半會不會枯萎,那安全問題暫時是保住了,他現在要做的是能夠突出重圍的一些準備。
從s市到b市這一路,空間裡備用的符已經所剩無幾,張書鶴需要畫一段時間符以備不時之需,而殺手鐗七星劍的銅錢他手中只有四枚,威力也已經縮減,即使免強梆在桃木劍上,所增的威力也有限,當時張書鶴將七星劍解體是因爲當時已經看不到生存的希望,而這次死裡逃生後,武器顯然成了一個問題。
不過多想無異,他手中現在沒有銅錢,再製作出七星劍已是不可能的事,不如先沉下心畫符,想到此,張書鶴從空間倒騰出超市裡的一截櫃檯,放到旁邊平地上,坐在牀上,櫃檯的高低倒是正好,取了硃砂符紙和玉筆,將靈氣凝於指尖,開始平心靜氣畫起符。
轉眼三日過去,張書鶴已完成一套七張低級七星符,而黑豹一邊獵殺喪屍,一邊幫張書鶴收集紅渣,張書鶴此時掌中玉桃已經分出了五個枝叉,又多結了兩枚果子,樹上此時五枚果子,都已經長到了櫻桃到小。
張書鶴一時之間倒是不急,因爲他手中還有一枚玉桃沒有煉化,符也沒有湊夠,所以果子且讓它慢慢長,符也要一張張的畫,一切事情都不能操之過急。
並且這幾日在桃樹下倒是比以前在樓裡更愜意,雖然是簡陋些,但是桃樹枝蔓間靈氣充沛,非常適合修煉之用,若不是外面有喪屍圍攻,跟山林比應該是同樣的自在,可能說仙境爲過,但是自然氣息卻是有的。
在這種氣息下,畫符很容易進入望我之境,產量比以前在老樓時要高出不少,但其中也與玉桃改善了體內經脈通暢有關。
黑豹每到中午正點一定會回來,嘴裡叼着一隻防雨綢的布袋,裡面裝了大概半袋子,這些幾乎是劉海兩天獵殺喪屍的量,對黑豹來說一上午便搞定了,將袋子拖到洞口,它就不耍懶不拖了,知道張書鶴自己會處理,之後便一下子竄到張書鶴畫符的櫃子邊。
見他在畫符,轉了兩圈,倒是沒有出聲,而是低頭,啪的一聲,嘴裡一塊青乎乎的土堆塊落到地上,同時還滾下來一顆青珠,隨即趴在地上守着青珠和青渣,並不時擡頭看張書鶴的神情。
張書鶴現在畫符的廢符率越來越低,低級的七星符十張裡大概只有一張的廢符,不巧的是手裡這張就是一張廢符,不過他並沒有在廢的地方停止不畫,而是將這張廢符繼續畫到最後,最後一筆勾完,整張符暗光一閃,雖然是張廢符,但是還是有一兩成法力。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畫廢的符,畢竟都是用法力勾畫出來,並不是想象中的毫無用處,之前在報亭被喪屍圍攻之下,張書鶴身上的符都已是用的一乾二淨,最後一道布在屋內房頂上方的就是用之前他沒有扔掉的廢符佈下的。
一張成符大的法力大概要十張廢符才能抵上,他佈下的最後那一層七星符卻是攔住了不了三級喪屍,而且在房頂坍塌時,壓斷了其中一根,仍然爲張書鶴節省了很長時間,如果沒有這段時間張書鶴恐怕連油桶都未必點得着,更不要說是無意發現桃核從而死裡逃生。
符雖然廢了,但是其中的法力還在,價值雖然小一點,但也不至於一無是處,有時還可能是最後關頭救命的東西,一口氣扔出十張符也能砸死幾個喪屍。
畫完後,張書鶴放下筆,滲了硃砂的墨乾得很快,畫完基本就幹了,加上符紙非常吸水,根本不會有顏色沾染之擾。
回頭便見黑豹趴在他腳邊,見他畫完了符,黑豹頓時衝他吼了句,然後用爪子撓了下張書鶴的褲角,張書鶴放下筆後將全身的精氣導回丹田,這纔看了眼黑豹,身上倒是沒髒,這四隻爪子卻沾了些喪屍的濃液,好在黑豹現在的身體不由於普通野獸,沾在屍液也並不感染,剛要起身帶它就清理一下再吃東西,卻發現黑豹跳到了一邊,繞着一個地方轉了轉,嘴裡還吼了吼,這吼聲顯然是炫耀,就算是劉海也能聽得出來。
張書鶴朝它嗅的地方看去,見到了那一小灘青渣,頓時神色一凜,隨後伸手取了過來,純青色的珠子是進化成功的三級喪屍,沒有雜色說明喪屍進化的很圓滿,與道家修煉所說的功德圓滿是一個道理,這樣的三級喪屍只要一個契機就會進化成四級喪屍,絕對比那些青白交錯的珠子能量要大的得多,所以同是三級喪屍,能力也絕對不會是同一水準。
之前殺死的幾個三級喪屍,張書鶴沒來得及收集屍渣,現在手裡有三級喪屍的青渣,張書鶴用手捻了一下,這一塊用手摁幾個就鬆軟如圭,大概有一捧左右,倒是可以試試收入到掌中桃樹中,不知是否比紅渣多幾倍肥力。
想罷便手一翻,那拳頭大小的青渣便消失不見,不過那顆青珠張書鶴看了看,想到空間裡還有兩顆青珠,一併拿出來對比了下,隨即取了其中一顆,雖然黑豹對於青珠在路上時已經消化過一次,但是還是要多消化兩次才能夠吞下那枚四級喪屍的屍珠鞏固一下,凡事貪多嚼不爛,驀然進食四級喪屍珠,對黑豹來說弊大於利。
黑豹知道珠子這些東西都是自己的,張書鶴雖然幫它拿着,但是到最後還要填到它的肚子裡,所以順道帶給張書鶴也是有想讓他給自己保管之意,見它收起來也不在意,只是在原地掃着尾巴,眼睛四下看着。
此時見張書鶴送到它嘴一枚珠子,它看也沒看的就捲入到了口中,然後咂了咂味,比紅珠子好吃,它在外面其實早就偷偷吃了兩個這種味的青珠,給張書鶴的是它燒掉的第三個三級喪屍,頗費了它一番工夫,送給張書鶴除了要他保管,也是多少有點炫耀之意,見張書鶴仔細看了半天,最後收了起來,竟是得意的動動耳朵,尾巴掃來掃去,趴在地上心情不錯的樣子。
張書鶴眼睛裡露出絲笑意,隨即蹲□摸了摸它的頭,摸習慣了,黑豹竟是半眯着眼極爲享受着張書鶴給它梳理的過程。
隨即張書鶴從空間裡取出了一盆燉的香味撲鼻的雞肉塊,撒了點辣子,一開始黑豹吃辣非常不習慣,不過少放些慢慢就調整過來,現在竟是無辣不歡,聞着香味,黑豹立即起身竄了過去,用爪子扒了扒看裡面是否有它最愛吃的雞腿。
這一盆張書鶴用了三隻肥雞,將肥油浸幹,知道黑豹喜歡雞腿肉,特意專門泡製了下,放在湯裡吸味,此時拿出來,別提有多香,黑豹見着有雞腿頓時來了精神,扒出一個開始嗅了嗅,便張口撕咬了起來,吃得那叫一個香。
張書鶴起身蓋上了硃砂蓋,也拿出了點熟食吃了些,一人一豹吃完飯休息了會,又開始各種工作起來,張書鶴是畫符,黑豹則是去獵喪屍吃紅珠收集紅渣,一人一豹分工極爲明確。
轉眼幾個月過去,張書鶴已經吸收完空間最後一枚玉桃,這段時間因爲畫符,日日靜心養身,清心寡慾,倒是使得修煉的功法更上一層樓,原本對天地靈氣感官有些模糊,此時倒是清楚了些,修煉的時也能夠看得到靈氣被吸入身體的整個過程,甚至於靈氣的濃淡也能夠辨別的出來。
個把月之前,桃樹有枯竭之象,張書鶴試圖往桃核中輸入靈氣,竟然成功,此時桃樹仍鬱郁鬱蔥蔥,至少還能支撐半年左右。
而那幾個三級喪屍顯然對他不曾有一刻放鬆,張書鶴有些懷疑,它們不斷指揮的無數喪屍在此聚了半年之久不散,如果只是爲了四級屍珠,倒是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吸引它們的東西在這個地方。
想來想去,倒是嗤笑了下,管它是因爲什麼,既然之前沒有殺死他,那麼現在他的生死盡由自己決定,就算被喪屍潮包圍那又怎麼樣?如果真得比耗時間長久,張書鶴倒是半點不懼,反而是求之不得,桃核他手中還有數個,桃核空間的五枚玉樹也已經長到李子大小。
在具有靈氣的桃樹的保護下,安全無虞,並且在桃樹下修煉他發現事半功倍,平日吃的用的都不缺少,並且還有數不盡的喪屍涌上來送死,每日都有無數的紅珠紅渣供應,相當於是一塊絕好的風水寶地,之前的兇險倒是變成了福緣,反助了張書鶴一臂之力,喪屍潮對於張書鶴來說,可以說是一個魚肥的池子,他在裡面撒了一個網,不必做什麼,就會有大把大把的魚送到面前。
每天畫符修煉兩不誤,倒是清靜的很。
這些日子黑豹大概一個月能殺得到一個三級喪屍,因爲黑豹不是人,所以並不太吸引喪屍的注意,所以它偷襲起來非常容易,但是能遇到三級喪屍的機率很低,一個月能殺到一個很不錯。
吃了約□個三級喪屍珠後,張書鶴最後給它服用了那枚鮮紅色的四級喪屍珠,這一次黑豹沉睡的時間最長,足足有六天,沉睡是因爲黑豹被禁術煉製過的身體在融合了獸精後,對陌生的外物都會進行一次抵制,並且需要固定的時間來分解裡面的能量,分解過一次後,下一次身體熟悉了這種物質就不需要再沉睡便能消化。
即使知道四級喪屍的能量不小,但是進化後的黑豹,還是讓張書鶴吃了一驚,如果說以前的黑豹身體有成年雄豹大小,外形還是比較像只普通豹子,但是進化之後,恐怕連劉海和魏老頭都會認不出。
無論是皮毛骨骼身形都有所改變,若是冷不丁看了,與一隻成年老虎的身形無異,極爲彪悍,四腿身體無一絲多餘贅肉,強壯而有力。
整隻尾巴已全是金毛,根根粗糲,彷彿一掃便能將一面牆體掃塌,金色的毛髮出相見越多,身上已經出現了隱隱的金色花紋粗點,似豹非豹,似虎非虎,但是卻沒有絲毫違合感,竟覺得更加的霸氣。
進化完畢,整個身體的金光一隱,黑豹仰天大吼一聲,竟震得整棵桃樹嘩嘩作響,不過吼完卻是伏在了地上,只是瞪着一雙紫眸看着張書鶴,低咆了兩聲。
聲音聽着不對勁,張書鶴忙從牀上下來,到地上查看了下,以往黑豹沉睡後經過一次進化,都會生龍活虎,很少有現在這樣伏在地上不起,聲音不振的現象。
果然,摸着黑豹的頭,也不似以前般舔張書鶴的手,只是無精打彩的擡了擡頭,張書鶴又查看了下黑豹的四肢,雖然粗壯,卻似乎受了傷般無力,以前擡起來放下,都會在空中停頓片刻才落到地面,現在卻是一鬆手就跌落地面,顯然無什麼內勁。
再看黑豹突然間長了一大圈的體形,張書鶴看了半響,按了半天收回了手,儘管他給黑豹餵食了幾個三級喪屍珠後,才讓它服用四級喪屍珠進化,但是顯然還是魯莽了,過早的進化對任何人或動物並不是什麼好事,拔苗助長,生果催熟都是有一定的危險隱患,或許當時看着還是外表光鮮,但內裡通常已是傷痕累累,甚至產生畸形。
黑豹此時就是傷了骨骼和內臟,就像是吃飯,它對於長期吃的多的人來說,會比其它人多吃一些纔會飽,但是還瘦的人吃過量就會對身體不利,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飯,小肚子想吃大鍋飯,直接的後果就是胃裂。
正因爲內臟有傷,所以黑豹纔會一反之前的精神,如果是隻普通豹子,張書鶴可能束手無撤,但好在是用禁術煉製,還是有辦法對它的身體進行修復。
張書鶴望着頭放在兩隻前爪上,無精打彩的黑豹,在禁術之外想到了一個辦法,修復黑豹體內的傷,除了用禁術重新修復之外,他想到另一個辦法。
用禁術修復,就像是電腦還原系統,這枚四級的喪屍珠效果就會十分去了八分,並且張書鶴一直忌諱再用禁術,一是黑豹又要承受一次煉體之苦,二是每修復一次,被封存在黑豹體內的怨氣也會多泄出一些,積存到一定程度,反噬也就會順水推舟了。
而張書鶴想的辦法則是利用他現在對靈氣進一步的瞭解,想設一個聚靈陣,用靈氣來洗刷黑豹體內的傷,對於傷者靈氣是最好的靈藥,它即造福於天地萬物,又存於萬物之中,是最爲滋潤無害的純淨物質,對黑豹的傷自然不在話下。
只是這個聚靈陣得好好琢磨,張書鶴畫符時間不短,接觸七星符也頗多,對符的整個結構也已經是爛熟於心,而這種聚靈陣父親留的藏書中也不是沒有,只是要擺出聚靈陣,並不是什麼地方都可以,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適合在喪屍野地裡擺的更是少之又少,張書鶴想了半響,還是拿出了絲制,研究了半響,花了一下午時間才自己研究出一個適合的陣法來。
張書鶴之所以花這麼短的時間研究出了一個聚靈陣法,完全是因爲左手手心的那七顆小痣,因爲隨着他修煉越來越久,對萬物靈氣有所查覺時,就發現其實他左手就是一個不弱的聚靈陣。
而且是天生的不需要耗損法力,可以每天二十四小時凝聚靈氣,這可能也是爲什麼當初桃核會在他左手中落地讓根的原因。
而這個陣法很可能與它手上七顆小痣有關,所以張書鶴沒費什麼力氣,研究了下書中聚靈陣每個陣法需要的符,這個基本大同小異,然後一一畫出來,在黑豹周圍按掌上的七個小痣的方向,一分不差的排列。
從研究到畫符再到排列,一直忙到了晚上,黑豹則是張着紫眸趴在爪子上看着張書鶴忙碌的動作,可能是胃也受傷了,張書鶴給了它一盆肉,它也只是強支起爪子動了動,卻是吃不到嘴裡,餵了它幾口,只在嘴裡咕嚕來骨碌去,也咽不下去,最後肉末順着嘴邊又掉了下來,還衝張書鶴嗚嗚兩聲,可憐至極。
最喜歡的肉只能看不能吃,身體不能動,痛楚自然不在話下,張書鶴也是心裡憐憫撫了撫它的頭安撫了一通,用了隻手電在黑夜裡試了數次,終於將符布好,並取了身體精血以助三分符力。
也不知是否錯覺,在他自創的七星靈陣布好的一瞬間,只覺得上空亮了一些,此時正值暑夏,夜裡滿天星芒,雖然上空被桃樹枝根覆蓋,但是在樹葉間隙中,還是能看清有七個亮點射了下來,落在了黑豹周圍的陣法上。
大概一刻時間左右,張書鶴開始感覺到周圍的靈氣有了些反應,靈氣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即使張書鶴感覺到自己現在修煉已經小有成就,也只能閉上眼感覺到似一團團白色柔和的小點,像夏是天空風吹起的蒲公英,只是非常的小。
靈氣開始緩緩向黑豹所在的陣法中涌去,雖然很慢,但是兩個時辰後,陣法中已經聚了不少靈氣,因爲陣法束縛,這些靈氣都紛紛涌進了黑豹的身體中。
又過了幾個小時,黑豹陷入了自我休眠之中,空氣中的靈氣也一直是以緩慢的速度向陣法涌去,這一晚張書鶴沒有修煉,他怕自己一修煉。這些靈氣就會被吸入自己身體中,於是陪了數個小時後,靠着桃樹幹睡了過去。
待第二天天色大亮,張書鶴驀然驚喜,視線落到地上的陣法中,便見黑豹此時已經在舔食昨天吃剩下的剩肉,它從來不吃第二天冷掉的食物,此時顯然是餓得緊了,並且精神頭比之前好多了,尾巴也時不時的動一動。
張書鶴見狀心也就鬆了下,看來他偏打偏着的這個聚靈陣對於修復來說還是好用的,也許效果慢,但是勝在安全。
於起急忙起身走到陣法前看了下,黑豹見到張書鶴紫眸頓時從盆移到了他身上,衝他低咆了幾聲,然後晃晃悠悠的要站起來往他身邊走,張書鶴卻是擼了下它身上的濃毛,將它又置於陣法上,讓它趴了下來。
雖然白天的靈氣不如晚上效果好,但是聊勝於無,在陣法中呆着比呆在別處好的多,隨即又從空間取了一盆熱騰騰的燉兔給它解解饞。
黑豹本來要逞強,不過看到肉後,也就順從的舔了舔張書鶴的手,知道這樣也是爲了自己好,便埋在肉盆裡吃起來,雖然與平時搶食護食的樣兇悍模樣相比差了點,但是與昨天嚼來嚼去最後吐了的樣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一天的時間張書鶴幾乎沒畫多少符,時間都用來照顧黑豹,中午還把氣罐從空間移了出來,半年的時間,空間存着大量喂黑豹的熟肉食現在已經是越吃越少,少不得要再烹製一些,現在因爲是病着,一天要吃四餐補,張書鶴自然是變着花樣弄。
黑豹則是躺在陣法裡,紫眸一直朝着張書鶴的方向,看着他在那裡拿鍋拿到鏟,認真的洗菜切肉,忙了一個下午,難得它能安安靜靜的趴在那裡看,平時早就東跳一下西跳一下,想引起張書鶴的注意力,好求一塊肉吃。
一連五天,黑豹都在聚靈陣中,身體張書鶴不知道怎麼樣了,但是胃口顯然好多了,從一天分四次吃,吃一盆肉,到一天吃四盆肉,飯量比以前更大。
到了第五天,它是說什麼也不肯在陣法裡待着了,張書鶴取了點水刷盆,它就跑到旁邊看,時不時還炫耀下那條金黃的尾巴。
若是引不起張書鶴的注意,便用爪子撓撓耳朵,待張書鶴看過去時,耳朵往下一縮,張書鶴頓時一怔,只見那圓耳朵不知怎麼一隻突然間變小了,兩隻耳朵一大一小。
看到張書鶴驚訝,黑豹的紫眸露出得意之色,隨即用前爪撓撓另一隻耳朵,然後另同只耳朵也突然變小了。
這是怎第回事,張書鶴扔下了盆,用手巾擦了擦手,便扯住黑豹的耳朵看了起來,黑豹見張書鶴對它耳朵感興趣,便一會變大一會變小的給張書鶴看。
張書鶴本是以爲黑豹是不是傷沒好,看了半響,才終於看出點門道來,有點像以前開俠電視劇裡的縮骨功,可以將骨頭縮到最小從洞裡鑽過去。
四級喪屍珠吸收了,就只有這麼一個雞肋,還跟自己得瑟,張書鶴本來想嘲笑黑豹幾句,剛要開口腦子突然轉了個個,想到什麼,頓時眼神一變,又打量了兩眼,這才扯了黑豹的耳朵問道:“縮下尾巴我看看?”
黑豹估計纔剛剛會縮耳朵,聽罷尾巴快速掃了兩下,沒什麼反應,張書鶴見狀有點失望,但還是安慰的撫了下它的頭,黑豹收不回尾巴,紫眸有點惱意,回頭盯着尾巴,半響,吼了一聲,然後吊過身將尾巴湊到張書鶴面前。
張書鶴看到那個像兔尾一樣的尾巴本來想笑,但是想了想卻是嚴肅起來,又讓它將四肢一一變小,折騰了半響,張書鶴把它抱在懷裡,臉色變幻幾下,最後卻是笑了。
黑豹此時又變成了禁術煉成時的大小,只比一隻黑貓略大一點點,還是當初幼豹的樣子,不過這並不是那顆四級喪屍珠所帶來的功效。
因爲張書鶴想起了禁術大成那天,幼豹出來時就曾變身爲一隻成年兇豹,全身帶着金色火焰,只是它的能力所限,幾秒後,又成了幼豹的模樣。
顯然這類似於縮骨功的能力是獸精中自帶的,融合後就可以有,正好黑豹吸收了一枚四級喪屍珠的能量,使得它與體內的獸精又融合了一部分,纔有了現在這樣的可大可小的能力。
張書鶴看了看縮在張書鶴懷裡可能是不舒服,正在蹬爪要跳到地上變回來的黑豹,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縮骨功,不過無論什麼功,卻妙得很,什麼叫扮豬吃老虎?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眼前這隻了。
黑豹吞了四級喪屍珠,顯然與以前的能力不可同日而語,這一點從黑豹爪裡那幾個猙獰的純金色爪鉤就能看得出來,每天仍然到外面打野食,一天下來得到的紅渣和紅珠有數倍之多,甚至一個月打到了三個三級喪屍。
那青色的土渣當作掌中玉樹的肥料比紅渣不知要好多少倍,原本張書鶴以爲至少還要半年時間才能成熟的玉桃,竟然一個月後就熟了,熟了之後會自動掉落,被桃核空間收了起來。
張書鶴幾乎是喜出望外,當即取了一隻玉桃開始吐納修煉,黑豹現在已經可以大量吸收屍珠,以前在老樓時,一天吃幾把珠子就不再吃了,因爲已經達到身體接收的極限,除非是耗盡了體內能量纔會再吃幾把,現在竟然能一次吃上大半盆紅珠,即使不吃肉,也能暫時果腹,不過天性使然,它對肉仍然情有獨鍾。
黑豹知道張書鶴要修煉,儘管不滿沒有肉吃,但是還是會默默爲它護法,也沒有走得遠,只在樹洞口堵着喪屍殺。
二十多天的時間匆匆過去,張書鶴一睜開眼便是滿目的喜悅,這次結的五隻桃子品質更高一乘,大概是與青渣裡的養分足有莫大在關係。
他除了用一部分去除身上污垢,更是用大量的靈氣洗涮乾淨了左手,此時左手上厚厚的一層黑乎乎的油垢,遠看竟然如戴了一隻手套一樣。
天氣炎熱,一身的黑垢臭味實在是難聞,張書鶴起身先去洗了個澡,出來便看着左手,整隻手與以前比稍白了一點,似乎一樣似乎又不一樣。
以前張書鶴是用玉桃中所含的靈氣沖刷全身各處的污垢,不過這一次卻只衝刷了一小部分,他試圖將右手裡的血液骨架和肌肉中原來的油垢雜質全部清除的乾乾淨淨。
本來一隻玉桃並不能清除乾淨,但是因爲左手經常吸納天地靈氣,所以垢物比其它地方要少,所以清理起來比較容易。
張書鶴看了手半響,然後將體內法力凝於左手上,隨手摺了根桃枝,然後一甩手,只見桃枝眨眼便釘在了對面樹木的樹幹之上,一尺半長的樹枝只剩下半掌長的樹葉在外面,剩下的都插|在樹幹裡。
張書鶴不由的驚訝了下,一手撐在牀沿,跳過牀後查看了下,又將樹枝拔了出來,整個樹枝竟沒有半點損壞,張書鶴驚訝之後便開始細細的琢磨起來。
這顆用桃核生出來的樹,在張書鶴輸了一次靈氣後,支撐了八個月終於靈氣支透枯萎,因爲經歷過一次,張書鶴倒是半點慌張也沒有,只等桃樹全部乾枯的一瞬間,將這棵樹收入到了空間之中。
顯然圍在桃樹周圍的喪屍看到樹突然不見,都愣了下,不知從哪來的幾個三級喪屍在看到張書鶴後,全部盯在他身上,渾黃髮青的眼睛露出了貪婪之色,紛紛從高處竄向張書鶴。
八個月的時間三級喪屍不少反多,實在是反常,而喪屍潮雖然被黑豹殺掉不少,但是陸續又有加入其中,所以實際上並沒有少多少。
四級喪屍珠已經被黑豹完全吸收,這些三級喪屍除了不甘之外,堅持這麼久不散,一直驅趕着低級喪屍圍困他,似乎有別的目地,但是張書鶴此時卻並沒有在意喪屍潮,對於他來說,只要手裡有桃核在,喪屍潮實際上根本不足掛齒。
幾個三級喪屍還未靠近張書鶴身邊,只見一道金影閃過,爪子朝它們一揮,只見空中突然出現一道金色火焰,破空朝它們襲,那火曾金色,未靠近便烤得喪屍皮融化,若是一旦被包裹其中,恐怕連骨渣都沒了,幾個三級喪屍在空中怪叫一聲,抱頭鼠竄,其中一個逃得慢了,竟然當場一聲淒厲,落到地上只剩下一個青珠和一塊拳頭大的青渣。
張書鶴在後面喚了它一聲,影子頓時一閃,將青珠和青渣用口銜着衝回到張書鶴身邊,接着突然從張書鶴手中長出了一棵樹苗,秒分鐘綠苗便長成了一棵大樹,將他們包在其中,隔絕在喪屍之外。
對於張書鶴來說,現在離不離開這裡,去不去基地,已經無關重要,他只想再在這裡修煉一段時間,並不想急着離開這裡。
而黑豹對每天都能吃到肉,可以殺死所有喪屍的理想生活感覺到很滿意,它也不想離開這裡,於是一人一豹很有默契的又弄個棵桃樹當做他們的堡壘,繼續關在裡面,一個整日修煉兼研究陣法符咒,一個天天去挑戰喪屍,每天都戰無不勝,帶回來一大堆戰利品,得意萬分。
空間裡有兩棵枯萎的桃木,之前一棵張書鶴一直無視着,雖然沒有扔掉,但是也沒有多作注意,但第二棵讓他上心了。
他發玉桃真得全身是寶,果皮果肉充滿着靈氣,果核也是保命的法寶,就算是枯萎了,應該也是有很多用處,並不是只能當燒火柴使,秉着這個想法,張書鶴倒是仔細琢磨了下。
桃樹不用說,已經完全耗光了桃核中的靈氣和水分,成一棵幹木,但是張書鶴髮現幹木比普通桃木堅硬,並且雖然已經沒有靈氣,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樹裡的靈氣仍然要高於普通桃木五倍之多,也就是說,就算是塊幹木,也是有靈氣的幹木。
對於這一點張書鶴突然想到符紙的製作,因爲是辟邪所用,紙的木槳與普通紙的木槳是不一樣的,低等符紙和高等符紙所用的木槳也是不一樣的。
關於不一樣的成份,就是木頭所含有的靈氣多少,張書神看過父親留的那些藏書,裡面有關於符紙和其它一些作符的物件,之所以符紙用得最廣泛,一是它可以大批量生產,價格也不高,二是攜帶方便,易折易藏,但實際上,作爲法力的載體,除了虛空符外它是最弱的,最多可以反覆使用三次,相比之下,玉質上制符是最穩定也是使用時間最長的。
但是玉價錢貴不是人人都使用的起,並且,要在玉上畫符並不容易,這兩點也是限制玉符發展的原因,它只是小衆羣體所用的東西,不可能大量使用。
除去紙和玉,張書鶴看着手裡的一個木塊,目光一閃,心裡頓時有了主意,其實做符,桃木最合適,它是辟邪最佳的原材料,而且作爲截體不知比紙好上多少倍,但是稍稍含有靈氣的桃木都是年份高的,數量太少,除了製成桃木劍,就是一些辟邪用具,剩下的所剩無幾,它跟玉一樣都有材料限制,所以用的人也少。
不過這一點對於張書鶴卻不成問題,空間裡的兩棵桃樹就是現成的材料,而且靈氣這麼足的幹桃木恐怕全世界也沒有多少。
打定了主意,張書鶴便取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將桃木枝枝丫丫收拾了下,實際上能畫符的桃樹,只是主幹的那一根,或者是大樹叉的上半段,靈氣最足效用是最好的,但桃木枝丫多,樹幹短,出貨很少,好在這兩棵樹都頗大,雖然枝丫更多,但是樹幹粗,長度也不短,大枝叉也有好幾根。
用普通匕首割桃枝是很慢的,不過張書鶴將精力逼入到手裡的匕首中,再切桃枝,雖然不快,但是也不太吃力,一下午就整理出幾大段可以做成桃木片的幹木頭。
將木塊方正大小切好,然後每片三分厚後切下來,因爲木質細膩,紋理美感,木頭也十分乾燥,切下來竟半點也不變形,只比紙殼略厚些,韌性極強,折而不斷,也因爲細膩,加上注入法力的匕首很鋒利,所以切完無需打磨,入手平面很光滑。
切下十數張木片後,用手一字排開,竟有點像撲克牌,手感極好,只是形狀要窄而長,張書鶴先在一張桃木片上畫了一張符試了下,整個法力竟是半點不外泄,還會順着桃樹的紋理流動,使用時間也比紙符要長,並且可以隨意輸入法力,隨便一張便可以反覆使用十餘次,最後不會起火,只會發黑一折便斷,十分的好用。
張書鶴在反覆試了幾張後,確定了可行後,這纔將剩下的幹桃木全部切成了桃木片,但並沒有全部用桃木片畫符,一些符還是用紙來畫,只有七星符是用桃木片來畫,低等七星符成符率十張三張廢符,其它符是一張廢符,但用桃木片後,竟然能更次提升七星符的廢符率,十張只有一張會廢。
在畫了近兩個月的七星符後,張書鶴開始研究剩下的一堆桃枝還能做什麼用,想了兩天就慢慢琢磨出了點門道,倒是可以用這些樹枝做點適合自己左手用的武器。
七星劍雖然霸道,但是所耗的法力也是同樣龐大的,如何能做出一件武器,即不費多少法力,又能起到剋制喪屍的作用,最好能適合用於羣攻,如果再被圍住,至少有回手之力,不必擔心喪命九泉。
張書鶴一旦心中有了主意,便會一門心思的研究起來。
在被喪屍圍殲的桃樹中,張書鶴一直沉迷於修煉,和研究武器符咒陣法之中,轉眼時間便過了三年,這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他而言就像是一直在往前走,突然一回頭,才發現已經走過了三個夏季,被喪屍羣圍攻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
這一日,桃樹裡的一角鍋上正燉着兔肉豬肉和牛肉雜拌,熱氣騰騰的冒出香噴噴的熟肉味,張書鶴則是身穿着長袖棉外套,正面對着對面的一塊鐵板,一甩手,只見數十個“釘釘釘釘”的聲音。
扔完後,張書鶴走過去看了眼,鐵板已經成了蜂窩,有幾個桃釘卡在了鐵板裡,其它的都透了亮,比子彈還狠,就在這時,鐵板上卡在裡面的幾個桃釘突然自爆開來,只聽“彭彭”數聲,鐵板被那幾個釘子炸開了花,原本成了篩子,現在竟是變形廢鐵一塊,張書鶴看了眼隨手一丟,轉身去看鍋上的肉是否燉爛了。
正嚐了口肉湯,便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聲驚天怒吼,接着便是幾聲怪嘯,過了一會,一隻全身半金半黑的雄壯豹子從樹洞處走了進來,走得雖慢,但是全身的肌肉在行走間竟帶着一種粗曠的野性美感,有力粗壯的四肢彰顯着其中巨大的爆發力和奔跑速度。
在外面就已經聞到了肉香味,顏色已經深了不少的紫眸緊盯着角落正嘗完湯汁,用勺子正不斷翻動的鍋裡肉一臉正色的人,看了兩眼後,它開始不急不燥的朝那邊走去,倒是與以前聞肉就竄起時的樣子,判若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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