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發兵
【大幹王朝討匈奴檄文】
【匈奴者,世代居於西域荒蕪之地,拾糞食羶爲生,乃下下極賤之族也,自太祖開國鎮於寰宇始終卑躬屈膝,諂媚討好,年年奉羔羊,牧牛以討人王歡心,皆因吾皇心善,念其生存不易,不時幫襯方可有生,千百年來,世世代代皆受皇恩,得天朝之牙遺逐漸壯大,方得人之生活】
【然,其久受天恩竟生驕縱之意,自建明皇帝登基以來,履犯我邊境,侵擾我邊境百姓,掠奪財物,乃至竟害得邊境百姓性命,可憐我邊境苦民生而未得享天下富貴,竟受此賊虐而死,建明皇帝自得知此事向來憤怒,於心愛民如子之皇帝見之此況可謂憤怒異常,當即便要起大軍,滅其國,爲我邊境之苦民報仇雪恨,但是有大臣念及其國畢竟艱難,又臣服我國已久,多年爲兒,怎生動手之惡意,每劫掠之時又皆爲寒冬之際,心想其國皆蠻夷之輩,不通禮數,不懂人倫,有此行爲或許是時鏡艱難所致,是故勸告陛下以和爲貴,莫要壞了這千百年之君臣父子之交情】
【吾皇念及縱使父與子之間亦有衝突之時,大幹爲父,匈奴乃爲兒孫也,兒孫有過,固然再怎麼憤怒,也不該將其殺之,其畢竟乃人,而非牲畜,故而聽從大臣意見,令人警告匈奴陌生事端,隨後幫助其國渡過其冬日之艱難】
【然,蠻化之輩不通恩情,吾皇此令莫大之恩,其竟無知,屢次再犯,吾皇數次念及大臣言語一忍再忍,欲以人之情理,講父子之恩情,令其幡然悔過,也好失了這千年的交情】
【但,如此一再放縱,竟使匈奴未化之輩再得驕狂,屢犯邊境,在諸國之戰中毫不留情的出手偷襲,以致我朝數位初出茅廬心懷父愛之情之人傑失了防備,在戰鬥中不慎被其偷襲而落敗,此已爲難容之事,今歲年後,金科狀元李明天生聰穎,縱使懷父愛有寬容,被其偷襲,也依然在戰鬥之際大敗匈奴小國,使其心生怨恨,竟派間諜欲誘騙李魁首,在李魁首憤然而拒,以西域人的刀利,李某人的刀也未嘗不利之豪言大出奸細之家,然匈奴之輩心胸狹隘,更兼膽大如斯,竟在京城之中,光天化日之下與大街行刺於李魁首,幸甚李魁首武藝高強,又兼師門長輩護衛得當,怒殺刺客於當街之上!】
【一蕞爾小國,竟敢於京城行此刺殺金科狀元,文曲星君下凡之貴胄,實乃天理所不容,建明皇帝懷着萬一是私人所爲的心態派使者前去匈奴問詢,但是未曾想,匈奴王庭竟敢殺我國來使於當庭之上!】
【我大幹自建朝以來,威震海內,武壓寰宇,至尊至貴,於此等蕞爾小國實乃天朝,今建明皇帝苦修文武,大整文武,又積錢糧,行伍之中兵士枕戈待旦,刀槍耀寒芒,翰林之內文士久研軍事,兵書積如山!】
【天崩而地毀,君王怒而子臣死,此罪不可赦,天崩之怒當以血染之,故發檄文,大告天下,今徵匈奴,即日出天軍,怒徵逆國,不滅而不回!】
在藍星東國之中就速來有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之傳統,只是藍星的傳統與這裡有些許出入,在藍星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主要是繼承古代的戰爭文化,這個文化是從西周開始成型的。從西周開始,對發動戰爭就有非常特別的講究。周武王之所以要討伐帝辛,就是因爲周武王認爲帝辛“失道”。因爲“失道”,所以可以理直氣壯地聯合周邊的諸侯部落,共同來討伐作爲最高奴隸主的商王。
在此基礎上,周朝建立起了一整套非常完善的人倫禮儀秩序,也就是“周禮”。周禮不僅僅規定了生活的各種規範,也規定了戰爭規範。
有人可能不理解,戰爭本來是非理性的,殘酷的,反人性的,爲什麼還要給戰爭規定規範呢?其實,準確地說,那時候所謂的戰爭,指的是諸侯之間的爭執。畢竟諸侯們都是一家人,都是在周王的統一領導下,並非是生死不容的敵人。因此,用規則來處理爭執,其實是最好的方式。
除了周禮裡對戰爭有明確的規定外,古人留下的文獻中,我們也可以看到這種戰爭規則的痕跡。比如《曹劌論戰》中,就有幾個細節體現出來了。“公與之乘,戰於長勺”。這裡講的,其實就是古代作戰,需要專門選擇作戰地點。比如“齊人三鼓”,齊人敲了三次鼓,但是因爲魯人不動,齊人也不好進攻。顯然,這就是一種規矩。包括曹劌問魯莊公靠什麼來打仗,魯莊公講的那些理由,其實也是一種規矩。
還有,宋襄公在和楚國作戰的時候,一定要等楚國渡過河,擺好陣,再和他們打。後人不理解,覺得宋襄公迂腐。其實,宋襄公這不過是遵守那時候戰爭禮儀的表現。
這種戰爭禮儀中,就包含了“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雖說西周的時候,形成了一整套打仗的禮儀。但是從春秋末期開始,這種戰爭禮儀就被破壞了。戰爭詭道大行其道,講究謀略,講究以戰勝對方爲直接目的,不管禮儀,不管理由。而且這種戰爭方式被人津津樂道,被人欣賞羨慕。對按照這種方式打仗的,被稱爲謀聖、兵聖、兵神、兵仙等等。
本來,在這種禮儀喪失的同時,“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也應該喪失掉的。但是,古代打仗又講究一個精氣神,講究一個英雄氣概。如果殺掉來使,就顯示出了自己的一種膽怯。而在戰場上,沒有勇猛無畏,軍隊就丟了魂,就沒辦法再打仗了。
當然了,所謂“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也不是絕對的。有時候,斬了來使並不是露怯,反而是一種顯示精神氣概的表現。
比如蒙古人在攻打南宋釣魚城的時候,就曾讓使者去釣魚城送信,讓宋軍投降。但是宋軍斬了來使,並把來使的首級掛在城頭,表示堅決不投降的決心。
還有,成吉思汗的商隊在花剌子模被搶劫後,成吉思汗派使者去花剌子模交涉,但花剌子模人卻割掉來使的耳朵,把他放回去,以示侮辱。
所以說,這一點也不是絕對的。
除此之外來使的作用,是爲了送信。本身不具有攻擊性,也沒有帶武器。殺掉沒有攻擊性的人,是爲人所不齒的。就像在戰場上殺掉手無寸鐵的婦女兒童一樣。
本來,來使的到來,有可能刺探軍情。但是在戰場上,經常做的是鬥智鬥勇。有智慧的人,常常會將計就計。就是故意向來使釋放出一些亦真亦假的信息,讓來使上當。從而達到麻痹敵人的目的。比如《三國演義》中的“蔣幹盜書”,就是充分發揮來使的作用的一個有名的事例。
所以纔不會殺來使。
但是在這個修仙世界,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是被視爲事關兩國尊嚴的事情。
每一個國家的使者都象徵着各個國家的尊嚴,是屬於一個國家乃至此國家民族不可觸碰之底線,殺了使者,就相當於是把這個國家的尊嚴和麪子從頭到尾徹底的羞辱了一遍,如此,如何能忍?
掠邊境,戰賽之敗,收買刺殺金科狀元,再斬天朝來使。
百姓之怒在一樁一樁一件件極罪之事下,本就已經極爲不滿,又先有李明以個人名義發出的檄文引怒,再有建明皇帝以朝廷之身頒佈的正式國檄,剎那間引得王朝境內百姓無不順應戰事,將討伐匈奴之事視爲一等一之大事。
民心所向,精神匯聚,一縷縷奇特的能量彷彿在匯聚,大幹王朝上空有金黃之氣不時飄蕩。
【討匈奴檄文】發佈當日,大幹軍隊即出,整齊兵鋒,若洪流般向早已探聽完畢的匈奴地界猛烈進攻而去。
而與此同時,隨着檄文發佈,同樣震怒的還有匈奴王庭。
“大幹爲父,匈奴爲兒,我倒要看看,誰是父,誰是兒!” “所有兒郎全都上馬,給我殺盡大幹軍!”
公然在檄文之中被稱之爲兒國,匈奴王庭憤怒不已,猙獰怒吼着發動匈奴騎兵,悍然向着來襲的大幹軍隊攻擊而去。
經過數年修養的增強實力,匈奴王朝的實力早已經今非昔比,再加上戰比大賽之上的數次勝利,使得匈奴信心大增,並不覺得如今的自己弱於大幹多少,是故,纔敢如此幾次三番挑釁,乃至在面對大幹兵鋒之時悍然出擊。
大幹積威已久,雖然檄文上說的難聽,但是事實上來說,這千年來,他們匈奴就是大幹王朝的兒子……
在大幹如此武功之情況下,趁着現今顯露出疲態,看得到一絲機會,立即果斷的發起試探,如果成了,這就是他們匈奴翻身爲王的唯一機會!
所以,縱然有些虛,但是面對如果不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果斷的發起進攻,以後就會是不知道多久的臣服壓迫,沒有絲毫崛起之機會的情況下,匈奴自然不會等死,願意悍然一搏!
畢竟,在建明皇帝上位以前,他們可是沒有一點掠奪大幹邊境的機會。
掠奪所帶來的利益,觸動了很多匈奴的貪慾,再加上這一絲虛無縹緲的機會擺在前面……
“帶我去見黑玄老祖!”
匈奴王臉上閃過一抹猙獰,隨後被他狠狠壓下,待得宣佈完迎擊大幹王朝軍隊之後,立即低聲吩咐。
聽到黑玄老祖,下面的士兵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畏懼與更多的狂熱,立即轉身開路,匈奴王沉靜的跟在士兵後面,一路直出王宮,來到了匈奴王城中央一處宏偉的建築之中。
“哈爾求見黑玄老祖!”
到了建築大門之外,面對沒有一個人防守的大門,匈奴王卻不敢造次,而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對着大門開口。
“你想讓我幫你解決大幹開闢之祖?”
匈奴王的聲音落下,還未過得一息時間,耳邊就響起了一道嘶啞戲謔的聲音:“你想利用我?”
“不敢如此,大幹王朝壓我一族千年,建明皇帝早有吞噬我族之意,若不趁此時機解決大幹,日後我族必被大幹徹底吞噬,屆時老祖您的藏身之地可就又少了一處了,我族爲您進獻之血食,可不是他族給的起的!”
匈奴王跪在地上,腦門挨着地,聲音不緊不慢:“這是我族唯一翻盤的機會,若勝,您將坐擁廣袤天下,再多的修行需求都能得到滿足,大幹領地之富饒足以支撐您所有所需,否則,只是籠中圈養之困獸,早晚,亦有一死。”
“大幹的使者這一次在王庭之上敢公然戲弄我之王妃,無論我殺不殺,他都必然要找藉口來攻我族,結果都是一樣的,此番大幹兵鋒已至,您若願意出手,還有一爭之機,您若不願意出手,則匈奴覆滅,您的供血之地,無了!”
“大幹開闢之祖無敵於天下,但是那已經是三千年前的事情,到了如今,他還沒有突破到金丹境界,壽元必定將盡,能擋得住他的只有您。”
“願不願意出手全在您一念之間,我只是來向您說一下這個事情的,是去是留,好讓您早做選擇。”
匈奴王不緊不慢的開口,說完,就跪在地上磕着頭,一動不動。
威嚴的大殿一片寂靜,匈奴王話語說完換來的似乎只是沉默。
一直到良久之後,一道聲音猛然從匈奴王耳中響起。
“小子,我雖被正道攻擊受了重傷,但是到底是金丹,伱那點小心思就不要多露了。”
伴隨着聲音,一道黑影猛地出現在匈奴王身前,枯皺的臉上露出一抹幽光:“大幹開闢之祖縱橫無敵,那是在築基境界,遇到金丹,再強的築基,又如何?”
“你想的什麼無所謂,但是,這事若成了。”
黑玄老祖低頭看着跪伏在地的匈奴王,露出森白的牙齒:“我要大吃三天人靈!”
“尤以你王族血脈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