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蘇如煙得意揚揚的時候。
她沒有注意到曲大伯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精光。
而站在曲大伯身後的曲藝敏,她臉上的神情就更精彩了。
曲藝敏的眼中對蘇如煙,那是赤裸裸的嫉妒。
她就不明白了,怎麼蘇如煙走到哪兒,都能獲得團隊的寵愛。
就因爲蘇如煙有個好異能嗎?
現在這個末世裡,家裡有錢有物資,都抵不上擁有一個好異能了。
時間到了晚上,蘇如煙受到了曲家人這邊極爲熱情的招待。
曲大伯將曲藝敏招到了面前來,他問曲藝敏,
“這個蘇如煙你怎麼看?”
曲藝敏皺着眉頭對曲大伯說,
“大伯決定就好了,我沒有任何的意見。”
她心裡討厭蘇如煙,但她的表情還是畏畏縮縮的,彷彿生怕自己說錯了話,會被大伯打一頓。
以前的曲藝敏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的曲藝敏囂張又跋扈,有什麼就說什麼,並且從來不會顧忌任何人。
曲大伯嘆了口氣,他擡手拍了拍曲藝敏的肩,
“大伯還是希望你能找回以前那樣的性子,我們曲家人從來都沒有怕過什麼。”
“在末世之前是這樣,在末世之後也應該是這樣。”
在末世之前,曲家和陳虎的家族是一樣的,就是一座城市地頭蛇一樣的存在。
這樣的家族,讓他們擁有足夠的傲氣。
曲大伯低聲的說,
“想要保留我們曲家的榮光,在這樣的世道里,我們就不得不用點心思。”
“大伯再問你一遍,你看蘇如煙這個人有沒有用?”
曲藝敏終於有些緩慢的點了點頭。
她自從胡延祥的手裡死裡逃生之後,反應便遠不如從前那樣的敏捷。
思維也彷彿受到了滯澀一般,想一件事情要想很久很久。
曲大伯跟她說的話,曲藝敏有些難以理解。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又聽曲大伯對曲藝敏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們曲家現在就只剩下你這麼一個孩子了,你好好的看着,一會兒大伯是怎麼做的。“
那一個曲世恆已經和他們失聯了很久。
誰也不知道曲世恆幹什麼去了,不出意外的話,也許曲世恆已經死在了那些怪物堆裡面。
所以曲大伯現在就默認,曲家如今就只剩下了曲藝敏這一條血脈。
曲藝敏神情呆滯的看着曲大伯。
只見曲大伯擡手,招來了一個保鏢,他讓保鏢的耳朵側過來,吩咐了幾句話。
那保鏢臉上的神情露出些許的遲疑,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掩體中心,被衆人圍在中間蘇如煙,正享受着衆星拱月的感覺。
她的目光笑看向站在人羣外圍的曲藝敏,蘇如煙臉上露出她一貫以來得意又驕傲的表情。
所以曲藝敏是曲家的大小姐,那又怎麼樣?
蘇如煙和趙隊長曾經眼睜睜的看着,曲藝敏被胡延祥等人欺辱,卻絲毫沒有伸出過援手,那又怎麼樣?
到頭來他們曲家的人,還不是照樣看重蘇如煙。
“對了你們如果有什麼物資的話可以交給我,我可以幫你們攜帶。”
蘇如煙一臉得意的對周圍的人說,她等待着那些男人,忙不跌地把他們的物資拿出來,好讓她收進空間裡去。
結果周圍的男人並沒有動。
蘇如煙還沒有意識到環境的變化,她依舊用着高傲的口吻對那些男人說道:
“也不是所有人的物資我都可以放的,我現在空間裡面已經有些物資了,能放東西的地方已經不多。”
“你們先到先得,等我的空間放滿了,剩下人的物資得排隊放。”
之前蘇如煙跟着趙隊長的隊伍,他們在喪屍潮裡面,其實已經走了好幾個月。
蘇如煙的空間裡,不僅僅有趙隊長他們的私人物資,還有他們在喪屍潮裡面搜尋到的,那些準備帶回去給綠洲倖存者的物資。
所以蘇如煙只能扼腕痛心,放棄花覓的那一輛大房車。
所以說蘇如煙的剩餘空間已經小於一輛房車了。
對於一個有100人的曲家大隊伍來說,這點空間當然不夠。
但是也沒有曲家的人上前,爭先恐後的將自己的物資交給蘇如煙。
蘇如煙等了一會兒,面上緩緩的露出了一絲尷尬。
她以爲這是自己沒有表達清楚,這些曲家的人也沒有聽明白,於是她又說道:
“我現在還有一點空間,你們如果要帶物資的話,得儘快給我”
依舊沒有曲家的人上前,甚至有人還提出了疑問,
“我們把物資給你,讓你放進你的空間裡去,那你什麼時候會把物資還給我們?”
他們這次從E城出來,就被曲大伯帶去了一個小型的市場。
那個小型的市場裡,還有不少末世之前的物資。
所以他們每一個人,都往自己的揹包裡裝了鼓鼓囊囊的物資。
這一揹包的物資,是讓他們在末世裡行走的立身之本。
如果貿貿然的給了蘇如煙,對這些人來說,就很沒有安全感。
蘇如煙充滿了輕視的,看着這個提出了疑問的男人。
她記住了這個男人的臉,一會兒這個男人要是讓她帶物資,她肯定不會同意,
“你們如果需要,就來找我拿。”
“不過在我睡着的時候不要問我要物資,我不喜歡睡覺的時候被人家打擾。”
“還有我在做我私人的事情時,你們也不要找我要物資。”
她是一個女人,女人天生就比男人要麻煩許多,要梳妝打扮,要穿着乾淨,還要吃喝拉撒。
這每一樣對於蘇如煙來說,都很重要。
她可不想自己在換着衣服,或者是在入廁的時候,被人家找上來,要她給他們取物資。
蘇如煙周圍的男人們竊竊私語了一陣,然後沉默了下來。
而蘇如煙繼續站在原地等待着。
她在等待那些男人追捧她,給她說好話,一臉巴結的求她,將他們的物資裝進她的空間裡去。
可是她又等了很長的時間,就在蘇如煙漸漸不耐煩的時候,有男人站出來對蘇如煙說,
“這樣啊,那不就代表着我們把物資給你了,你想什麼時候給我們,就什麼時候給我們?”
她這話一出來,蘇如煙的臉色變了,她感受了濃濃的無禮。
而周圍議論的聲音更大,這時候蘇如煙也聽清了,周圍的男人都在說,
“這當我們都是傻的嗎?把物資給你,我們看不見摸不着,這多沒有安全感。”
“現在物資這麼的重要,萬一我們隨手要用個什麼東西,還得看你心情好不好,你心情不好,我們不是得哄着你,讓你的心情變好了,才能拿到我們要的物資?”
“那可不行,我隨手要用到的物資,我拿不到就是方便,還是巨大的不方便。”
“那如果是很重要的物資交給你的話,不是更得要抱着你哄着你了?”
“既然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我們還得哄着你才能拿得到,那我爲什麼要把重要的物資交給你?我爲什麼不把重要的物資自己揹着?”
這一點,男人們七嘴八舌的又展開了更深層次的討論。
人多了,他們就會把問題往深的去糾結。
什麼亂七八糟複雜的可能性,都被他們說了出來。
蘇如煙的臉色越來越黑。
她以爲自己來到曲家這邊,會得到這支大隊伍的重視,更能夠享受被衆星拱月的感覺。
結果她主動的要求,說幫這隊伍裡的人背一點物資,竟然還遭到了隊伍裡的人嫌棄。
蘇如煙很不高興。
她的眉皺的死死的,眼光不自覺的往外面飄。
既然曲家這邊不夠重視她的話,那她現在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到花覓的那個隊伍裡去。
那個隊伍裡面的人少,而且那幾個人的來頭也大。
不說那對夫妻了,就說那個叫做林志剛的男人,他可是從湘城基地裡頭出來的。
蘇如煙如果去投奔林志剛的話,至少不會處理這麼複雜的人際關係。
質疑她的聲音也不會有這麼多,了不起就是花覓那一個黃臉婆說幾句酸話。
但是蘇如煙誠心誠意的,要求加入他們的隊伍,她這樣有珍貴的空間異能者,走到哪兒都是塊寶。
不是個傻子都會衡量的。
於是蘇如煙轉過頭,往掩體的門外看去。
她在思考着怎麼從這裡出去。
這個時候,傳來一道沉穩有滄桑的聲音,
“不用看了,我們這外面的喪屍,和趙隊長外面的喪屍數量一樣多。”
“而且我們這邊不會有人替你吸引喪屍,讓你從這裡跑出去的。”
掩體裡所有的男人都沉默了下來。
蘇如煙面色難看的,看着說這話的曲大伯,她滿臉不高興的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說的她好像是個兩面三刀的小人似的。
曲大伯緩緩的走向蘇如煙,他的身後跟着一個低着頭,一言不發,神情充滿了畏懼,且小心翼翼的曲藝敏。
只見曲大伯站在蘇如煙的面前,他仔細的看着蘇如煙這麼一個女人,眼底是一種十分認真的審視。
就彷彿來看着一件貨品的價值那般。
蘇如煙面對這樣的眼神,感覺到很不舒服,她覺得有些危險,於是往後退了兩步。
正當蘇如煙皺着眉頭,想着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曲大伯開口,“剛纔趙隊長給我打了個電話。”
沒錯,這個末世裡是有通訊自由的。
起因就是湘城基地裡賣的萬能信號連接器。
這種萬能信號連接器,可以讓擁有的人在任何極端的條件下,實現通信自由。
蘇如煙挑了挑眉,等着曲大伯繼續往下說,
“聽這隊長那邊說,你爲了從他們的隊伍裡逃走,直接害死了他們的一個隊友是嗎?”
趙隊長也是沒有辦法了,他們不斷的哀求花覓,想要花覓幫幫他們,給他們拉扯一點喪屍,讓他們過來找蘇如煙。
花覓一開始還無動於衷,後來求她的人多了,她就給了趙隊長一個電話號碼。
這個電話號碼是曲大伯留給林志剛的。
曲大伯很想要拉攏林志剛,在給林志剛電話號碼的時候,就暗示林志剛。
如果林醫生想要加入他們曲家的隊伍,他們曲家隨時歡迎。
趙隊長拿到了花覓給的電話號碼之後,就第一時間聯絡了曲大伯,將蘇如煙如何從他們隊伍裡脫離,並害的他們隊伍裡的一個力量異能者,感染了喪屍病毒的事情。
並且,趙隊長還將蘇如煙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爲,一五一十的給曲大伯說了。
趙隊長的意思很簡單,對付蘇如煙這種背信棄義的女人,不能輕易被放過。
哪怕到最後,他們都拿不回屬於他們隊伍的物資,都不可能讓蘇如煙繼續在曲家那邊如魚得水。
蘇如煙皺着眉頭說,
“他怎麼能說是我害的?他是一個力量異能者,對付幾隻喪屍對他來說,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現在是他自己實力不濟,被喪屍給咬死了,那隻能說明這是他自己無用而已。”
當時蘇如煙將那個男人,從2樓陽臺上推下去的時候,她並沒有想那麼多。
她只是想着這個男人是個力量異能者,讓這個男人替她牽扯住路上的喪屍,她好順利的跑到曲家那裡去。
剛好曲家這邊包圍在外面的喪屍圈子,有一個漏洞,她就直接的進來了。
整個過程裡,蘇如煙都沒有想過,那個被她推下去的隊友會如何。
而就是這樣自私自利的想法,簡直震驚了曲家這邊的男人。
這是什麼情況?這又不是在玩遊戲。
現在這是在末世,大家實打實的就只有一條命,怎麼能夠讓蘇如煙這樣的人,加入他們的隊伍,還替他們揹物資?
簡直就是放個定時炸彈在自己的身邊。
還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安身立命的物資,全都給炸沒了。
有男人直接開口,
“你現在要我們把重要的物資放到你的空間裡,你該不是想要復刻對付趙隊長那一招,跟我們玩仙人跳吧??”
“誰知道你會不會收了我們的物資之後,把我們往喪屍堆裡一推,就跑的沒有影了。”
“像你這種不忠不義的人,誰敢要你?”
大家的指責聲,宛若潮水一般朝着蘇如煙而來。
舞蹈老師說,我們現在起步還是有點晚了,我想着咱們讀書不行,還是得另開賽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