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成了一片的倖存者,“嘭”的一聲,就這麼着,被陳秀敏的炸彈,給炸的死的死,傷的傷。
甚至還有一些被炸飛了出去,落在了喪屍潮裡面。
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湘城北里面,日子也不好過起來。
除了被驅逐出湘城基地的那些倖存者,還有一大部分的倖存者,留在湘城基地的那道雲霧城牆裡面。
因爲花覓的發飆,整個湘城基地北的氛圍,比起以前來說,突然緊張了不少。
原本大家自由散漫地,呆在自己的帳篷裡,每天就等着湘城基地,送來的那一點點人道救援物資。
現在那些人,被花覓調來的楊洪林等人,困在了自己的帳篷區域裡。
湘城基地不再允許他們自由走動。
能被查出來的,都在接受調查。
救援物資也沒有送過來。
整個湘城基地北的氛圍,突然變的格外肅穆。
但是他們又沒法憑自己的能力,進入到湘城基地內部去。
有人便是心生不滿了,他們指着來頒佈命令的楊洪林說,
“陳秀敏的錯,是陳秀敏的錯,你們查了那麼久,弄走了那麼多的人,你們查出我們做了些什麼嗎?”
雖然他們平時,偶爾也吐槽過花覓幾句。
可是大多數的人,還是沒有陳秀敏那一幫子人那麼激進。
甚至有的人,都沒有見過陳秀敏。
所以,就僅僅只是因爲一個陳秀敏,搞的這湘城基地北的氣氛,這麼的緊張。
大家心裡有所不滿,也是應當的。
一大羣人,聚集在楊洪林的車子前面,七嘴八舌的發表着自己的意見,嗡嗡嗡的,就跟一大片的蒼蠅一樣。
楊洪林站在車子頂上,很冷漠的看着,這些圍了他車子一大圈的倖存者們。
楊洪林說,
“現在湘城基地很明確的告知你們,如果你們不出湘城的話,那麼湘城基地將停止提供一切人道主義援助。”
這話就宛如炸了鍋一般,有幸存者怒視楊洪林,
“你們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
“這麼搞我們的話,你們自己就不擔心報應?”
楊洪林冷笑了一聲,他從手中的蛇皮口袋裡,拿出幾大袋的種子,對這些倖存者說,
“那我們湘城基地,又是欠你們的嗎?”
“給你們人道主義援助了這麼長的時間,你們嘴裡還唧唧歪歪的,對我們諸多不滿,我們就活該做這個冤大頭?”
“喏~這是種子,你們如果想要吃的話,就自己種地去。”
“誰也沒有這個義務來包容你們。”
其實很久很久以前,楊洪林也是一個充滿着正義感與愛心的人。
但是末世之後,醜陋的人心讓他覺得心寒。
直到現在,救護中心裡,還有幾個重傷的警校孩子沒有出來。
他們受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就算他們每日被花覓的醫療物資治療,但是他們的心理創傷,卻是要用未來很多很多年來治癒。
自從上回湘城基地被襲擊之後,楊洪林的思想就變了,他開始覺得,不知感恩的人有多可怕。
就算這一些位於湘城基地北的滯留倖存者,並不是陳秀敏那一幫子的人。
可是吐槽花覓,對湘城基地的管理有所不滿,是這羣人的主流思想。
這是很可怕的。
一旦擁有這樣的思想,不管湘城基地做什麼,這羣人都不會感恩。
都會覺得,無論湘城基地爲他們做多少,這都是應該的。
而一旦他們的情緒,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外界稍微一挑撥,他們就會變得相當的激進。
會做出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
這是一股很可怕的力量,所以憑什麼,湘城基地就應該縱容這些人?
沒有什麼事是應該的。
種子被楊洪林撒下去,丟給那些倖存者。
但是沒有一個倖存者,願意拿那些種子。
他們的內心非常的恐慌,隱藏在內心深處,對於湘城基地的不滿,愈發的茁壯。
但是面對着楊洪林這強硬的態度,這些倖存者卻沒有一個人,膽敢再發聲表達抗議。
很明顯,湘城基地這是在敲打他們。
如果他們當真在這個時候反抗,實際上他們也打鬥不贏這些湘城基地的人。
但是,如果他們接收了這些種子,將來,湘城基地就會要他們種地,不會再給他們任何人道援助。
倖存者們,一個個的沉默了下來。
死一般的沉默。
他們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垂着眼眸,遮住眼中那用仇恨的目光。
這件事情,看樣子,到現在已經無解了。
楊洪林也不願再苦口婆心地,跟他們多說些什麼。
他從自己的車頂跳下來,鑽入了車子裡頭,滿臉都是冷漠的發車離開湘城基地北。
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只等楊洪林一走,剩下的那些滯留倖存者,便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一臉的惶恐,
“現在該怎麼辦?看這樣子,湘城基地真的不打算管我們了。”
“今天中午的救援物資,都沒有送過來,我肚子到現在,都還是餓着的。”
也有人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他們哪能真的把我們給餓死,放心吧,不過就是嚇唬嚇唬我們。”
“等把我們餓得差不多了,就會給我們送物資過來,然後威懾我們一番。”
“這些人的手段,我早就清楚了。”
儘管這樣說,但是湘城基地北的大多數人,內心還是很不放心的樣子。
他們聚集在一起,開始交談着,關於湘城基地的無情無義。
以及花覓這個女人的不懂事。
突然,有一個倖存者,跌跌撞撞的衝着大家搖手,說道:
“你們聽說了嗎?包工頭出了份圖紙,他要建一座城牆,那道城牆紅線,居然把我們這塊地方,排除在了湘城基地的外面。”
她這話,引起了衆人的一片轟鳴聲,有人不敢置信的撥開人羣,走過來問道:
“你胡說什麼?我們在湘城基地裡啊。”
“這事兒是真的?你聽誰說的?”
如果是說,包工頭的城牆紅線,把他們畫出了湘城基地外,那這跟把他們趕出湘城基地,又有什麼區別?
“可是,那道雲霧城牆,已經把我們包含在了湘城基地裡面,現在又搞一道包工頭的城牆紅線,那我們這片區域算什麼?”
“這不是把我們夾在了城牆紅線,和雲霧城牆之間嗎?”
聽這人這樣一說,大家還沒覺得有多心慌意亂,畢竟,城牆紅線和雲霧城牆之間的這塊區域,也還是安全的。
相比較湘城基地外,那成山成海的喪屍潮,這塊區域至少沒有喪屍的威脅。
但是緊接着,又有人臉色煞白的說,
“要是真的城牆被壘起來,那堵神奇的雲霧城牆,隨時都是可以撤銷的。”
“畢竟,那一道任何人都不能碰的雲霧城牆,是宮毅的精神力,實質化所形成的。”
它其實就跟雲霧一樣的虛無縹緲。
如果宮毅幾天不管這堵城牆的話,這堵城牆就會慢慢的,變得稀薄。
假以時日,這道城牆就會被風吹,散消失在天地間。
所以一旦讓包工頭將城牆紅線壘起來。
那宮毅的雲霧城牆又撤掉了之後,他們還是一樣,被排除在湘城基地外。
有人的嘴裡,便是大罵道:
“這湘城基地的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奸詐?”
“這個包工頭也真是的,之前我還覺得他人挺不錯,現在怎麼能夠幹這種缺德的事情?”
有人陰陽怪氣地說,
“說到底,其實還不是那個叫做花覓的女人授意的。”
“如果她不亂出些餿主意的話,我們今日也不會是這樣尷尬的局面。”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要不,我們集體的去找宮毅去說一說。”
“當真不能讓他老婆,再這麼胡亂的搞下去了。”
大家交頭接耳的商議一番,一開始,所有人都說,要推選幾個人出來做代表,去找宮毅去交涉。
但是,一說起誰誰誰去,大家都搖頭。
畢竟陳秀梅的事情,是前車之鑑。
都說槍打出頭鳥,這話是沒有錯的。
如果萬一交涉不成功,結果出面交涉的代表,被宮毅發怒,丟出湘城基地,那不就是得不償失了?
眼見着,這件事情遲遲商議不出一個人選來。
最終所有的倖存者決定,乾脆一起去找宮毅。
大家浩浩蕩蕩地,去到雲霧城牆邊上,找宮毅評理。
原地,留下少數的十幾個倖存者,默默地撿起了地上的種子,咬牙將種子搬回了自己的帳篷。
這少數的十幾個倖存者,誰也不知道,他們心裡想的是什麼。
就是感覺他們挺不合羣的。
但是這種時候,他們不願意隨大流,大家也只能讓這少數十幾個倖存者,自己幹自己的去。
一大批的滯留倖存者,跑到雲霧城牆邊上找宮毅。
但是宮毅已經回到了花覓和孩子的身邊。
花覓和哥哥妹妹,被安排在駐防營地裡。
因爲被陳秀敏襲擊的事情,所以宮毅臨時決定,讓包工頭不用再脩金剛石的房子,給自己的老婆孩子了。
他就讓花覓弄一輛豪華的房車出來,將房車安置在駐防營地裡面。
他的兩個孩子,也養在了駐防的營地裡。
等宮毅回了豪華房車裡面照顧兩個孩子,花覓就找了個藉口,要往駐防營地的廁所跑。
“我去上個大廁,很大的大廁,不用等我,你帶孩子睡。”
她這樣說的時候,宮毅扭頭,衝着花覓翻了個白眼。
明晃晃的一個白眼。
花覓假裝沒看見,轉身就跑,她在駐防營地的公廁裡,設置了一個傳送點。
一個閃身,就從駐防營地的廁所,飛回了 D城的後門口。
幾日沒有來,這D城的後門口,已經被郭瑟和林志剛兩人,堆滿了電網。
瞧着花覓突然出現的身影,郭瑟想都沒想,一把大刀橫過來。
花覓一個後仰,躲過了郭瑟的大刀。
她衝郭瑟斥道:“你做什麼呢?殺到自己人了。”
郭瑟將刀柄往地上一杵,看着花覓說,
“我做什麼?你不就回去奶個孩子嗎?”
“這都過了好幾天,我們兩個在這裡,都快把這塊地方建成個碉堡了。”
她和林志剛兩人,僅靠着花覓留下來的一大捆電網,和一堆【能量水滴】兌果凍石塊。
硬生生的,在這個小型的傳送點,守了這麼幾日。
已經相當的不容易了。
要是花覓再不來,郭瑟都打算丟下林志剛一個人,回到她的安全區裡去。
她的安全區裡有足夠的電網,也停了好幾輛的奢華房車,那些奢華房車裡面,擁有大量的,郭瑟囤積下來的物資。
還有不少的【能量水滴】。
但是,郭瑟的能力有限,她一個人可以毫不費力地,在喪屍潮中穿梭。
如果再帶上一個林志剛的話,挪動起來就非常的困難。
她只能丟下林志剛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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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覓臉上露出了笑容來,她朝着郭瑟笑着說道:
“辛苦了辛苦了,我可是給你們帶了很多好東西來。”
說着,她從自己的身後,拽出了一個很大的揹包。
揹包裡裝滿了吃的物資,還有【能量水滴】。
郭瑟朝着這揹包裡頭的物資看了一眼,臉上稍稍露出滿意的神情。
她從揹包裡翻出了四個黃桃,兩個丟給林志剛,兩個自己拿着。
郭瑟啃了一口黃桃,問花覓,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聽林醫生說,你打算帶着他去F城?”
花覓轉過身去,看向出城的方向,
“我們現在在湘城基地的北面,如果要去F城的話,得到湘城基地的南邊去。”
“中途肯定要繞湘城基地大半個圈。”
說着,花覓轉頭看向林志剛,她從自己的袖子裡,掏啊掏,掏出一把長刀來。
別問她,爲什麼能從袖子裡,掏出一把長刀來。
問就是變魔術。
花覓將長刀拋給林志剛,
“我只把林醫生你,送到E城,接下來去F城的路,林醫生得自己走。”
“所以從現在開始,林醫生得振作起來了。”
“你不是想知道,你父親在F城發生了什麼事嗎?爲了真相,林醫生你就得做準備。”
如果小朋友被欺負了,總是不會告狀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