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
史彩俠很冷靜的看着鍾子墨。
他們這些學法律的人,都活的很冷靜,感情用事不適合用在他們的身上。
所以一旦彼此的格局與認知漸漸拉開了差距之後,分手,就是及時止損最好的辦法。
鍾子墨憤怒的神情一頓,他詫異的看着史彩俠。
沒聽錯吧?那個一直崇拜他,對他掏心掏肺的好, 並且一直將他作爲榜樣與目標的史彩俠。
居然要跟他分手?
鍾子墨難以置信。
他完全不知道史彩俠爲什麼要這樣做,反應過來,他的長臂一展,將史彩俠抱入了懷裡,
“我不同意,我剛纔只是太着急了,被這種槍戰場面刺激到了, 我不是故意對你大呼小叫的。”
“我知道,現在這種立場讓你我的關係都產生了迷惑與動搖, 我們沒有把位置擺對,沒有真正的做到公私分明。”
“這只是我們感情遇到的一點點小困難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們都很冷靜,現在立即修正我們的錯誤就好了。”
自今日起,所有的駐防都要穿上防護服,這事兒不是開玩笑的,萬一遇上了那隻怪物,今日的防護服,沒準兒能救一大羣駐防的性命。
聽了鍾子墨的話,馬永淳擡手,讓司機停下,他對鍾子墨皺眉,
“我並沒有叫馬志選帶着保鏢去搶奪C城物資庫,這一切都是馬志選的自作主張。”
史彩俠深吸口氣,但還是把顫顫巍巍的周誠扶了起來,踩着厚雪,一步一步往物資庫裡去。
看着這堆還掛着衣服和血肉的白骨,史彩俠轉身,忍不住吐了。
如果鍾子墨,她與他都沒有說話,固執的僵持着,固執的冷戰着。
他很聽宮毅的話,宮毅讓他怎麼做就怎麼做,就算宮毅說,自今日起,所有的駐防都要穿上防護服。
宮毅應下,一邊在雪原上搜尋那隻怪物,一邊打電話吩咐自己手底下的幾個駐防大隊長。
物資庫門口的空地上,花覓已經檢查完了那些殺手的屍體,一轉頭,見周誠被史彩俠扶着,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來。
她看了看周誠肩頭的槍傷.
“這些屍體必須儘快處理,不然放在外面會很危險。”
偌大的物資庫,裡頭一股奇怪的味道,彷彿屎尿屁的混合。
他打電話給馬永淳,這個時候,馬永淳已經到達了CD高速上。
史彩俠受不了,轉身進了帳篷,冷着臉問,
“要我怎麼幫你?”
真是的,她正在跟男朋友分手, 周誠這個時候鬼叫鬼叫個什麼?
周誠顫抖着伸出手,有氣無力,彷彿下一瞬就要去見閻王了一般,
“扶我,我要去物資庫裡面看看,我還能戰鬥。”
花覓轉身,背對着那堆白骨,對周誠說,
“我去給你們弄一批乙醇,還有樹脂手套、防護服、無菌長靴,你們將這個物資庫裡上上下下都打掃一遍。”
正清點完了傷員的周誠,坐在遠處的帳篷裡痛喊了一聲,
“哎呀,痛死我了,誰來幫我一下.”
哪裡有人類,能把人吃的這麼幹淨的?這是毫無心理負擔,完全不挑嘴。
帳篷裡的周誠繼續喊,
“我受傷了,我中彈了,我命不久矣,沒有人幫我啊~~”
真是瘋狂,如果他們擺明了投降,掛個白旗出來,難道駐防不會酌情考慮嗎?
該處死的處死,但罪不至死的,駐防也不會在對方已經投降的姿態下殺人。
而且這才幾天啊。
但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還是得被抓住了之後才能知道。
“這些人這些人在這裡面,真的人吃人了?”
好在花覓讓池川送來的物資夠多,十幾輛大卡車,就這麼停在湘C高速上,距離C城物資庫並不遠。
同時,他也沒忘了周誠。
重新再生產一批水泥出來就好。
兩人爭執不下,互相沉默的看着對方。
周誠對此沒有意見,讓手底下的駐防將地上的屍體都放到個偏僻的地方,等着花覓去“火化”。
花覓卻是看着地上的這堆白骨,她幾乎已經有了90%的把握,從物資庫裡跑出去的那個東西,已經非人類了。
就連周誠都有些適應不良,
周誠瞪眼看他,他瑟縮了一下,“見死不救”的跑出了帳篷。
周誠也沒覺得有什麼。
已經有駐防在這裡面清理了,他們清理出了一堆骨頭。
她想, 她沒法兒跟鍾子墨解釋,有些東西已經超越了金錢,物資和權利的範疇,滿滿的填充了史彩俠的內心。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事兒誰也說不好,有遇上屍體了,就趕緊的處理掉,免得這些屍體放着放着,就屍變了。
帳篷裡的一個小駐防,急忙湊過來。
現在重新送入中型垃圾回收站裡銷燬,花覓並不心疼。
斯文人吵架,都是無聲的,沉默的交戰。
事情按照步驟,一步步進行下去,花覓給宮毅打了個電話,讓宮毅去安排所有的駐防。
她依舊選擇分手,鍾子墨就是不同意。
保險起見,這批物資庫裡的所有水泥都不要再用,好在花覓放進來的這批水泥,都是18級工廠裡無限量生產的。
何必要弄到人吃人的地步。
史彩俠冷靜的聽鍾子墨說着,她抿脣, 從鍾子墨的懷裡掙脫,
“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事實上,我突然才發現我這份工作的意義竟然這樣大。”
周誠並沒有多問什麼。
和鍾子墨在一起,他已經不能帶着她前進, 而是在拉低她的格局。
“這樣,你辭職吧,我會在馬指揮長這裡重新給你安排一份職位,這樣我們之間就不存在對立關係。”
而就在所有駐防,緊張防護起自己來時,孤立無援的鐘子墨,卻是發現馬志選不見了蹤影。
花覓對周誠說,雖然她並沒有在這些屍體身上,發現任何被抓咬的痕跡。
他由史彩俠攙扶着,和花覓一起走進了物資庫。
後車座上,馬永淳低頭捏了捏眉心,又問,
“現場沒有馬志選的蹤影,也沒有他的屍體?”
得到鍾子墨的否認後,馬永淳疲憊的嘆了口氣,
“那隻怕,是被那夥殺手給帶走了。”
陪小咩咩出門剪頭髮,哎呀,小姑娘現在愛美了,不好擺佈了,這裡不讓剪,那裡不讓剪,還多的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