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麼?”高軻一臉淡漠的轉過頭,“跟你們這羣已經‘在道里死了’的人,我沒什麼好的。”着一揮手,那鞭尾死者猛地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嚎,只見他的身體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消融着。
“啊……我的手……”
“我的腳……”
“放……放過……呃……”
一時間服裝店內傳來了一片慘呼。
“混蛋!爲什麼連我們也……”
“可惡!水木大人不會放過你的……呃啊……”
片刻間所有的死者都從人間蒸發了。高軻……應該是風釋然緩緩落在地上,漸漸的將彌散在外的煞力收回了體內,看了看雙手,“‘庇佑’……不能用了嗎?果然這個能力還是不受我掌控啊。”
“這種感覺……絕對是b階上位的大妖怪,我這回撿到寶了。哈哈哈……”正在此時,一陣大笑聲忽地打斷了風釋然的思緒。他斜目過去,卻見不遠處、一個獅頭羊角、背生雙翼的三四米高的巨漢正在那一臉張狂的大笑着。
他皺了皺眉頭,“力道21;詭道02;術道688;煞力04……b階下位嗎?”
話音未落,一抹血光濺起,只見古屍的左臂處已經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風釋然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後,望着手中斷掉的武士刀,喃喃道:“果然……這種凡刀,即使注入了煞力也斬不開他的防禦嗎?”
古屍一聲咆哮,回身一巴掌向風釋然拍去,風釋然卻恍若未覺。
風狩一陣驚呼……“心——!”
然而詭異的情形發生了,古屍那一巴掌竟然直直的從風釋然的身上穿了過去,彷彿穿過虛像一般。
風釋然就那麼直挺挺站着,任憑古屍的手從前胸穿過,隨手將手裡的刀扔掉,身形突然一陣恍惚,如白煙般消散;還沒等古屍感應過來怎麼回事就感到後心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緊接着就看到胸前出現了一隻手,具體地應該是五隻長長的如利刃一般的指甲。那指甲一陣攪動、然後迅速的回攏,撲哧一聲,他感到什麼東西離自己身體而去。
妖冶女子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情形,一個白髮飄飄的男子,五指暴漲,手心裡握着一顆跳動的心臟。
“雖然沒有一把好刀,但是拖這一世的福,有了把天然的武器……而且還是隨着自己的煞力增長的那種。”隨着這聲語落,風釋然撲哧一聲、捏爆了手裡的心臟。
不少學生都嚇得一閉眼,不忍看到這血腥的一幕,然而……
“我要殺了你!”
古屍狂嘯一聲向風釋然猛地撲下,他竟然沒有死;風狩和王韜等人都吃驚的張大了口,眼前這一切已經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不過古屍的這一撲又再次落空了。他再一次直直的從風釋然的身體裡穿了過去。在穿過風釋然身體那一剎那,古屍暗暗道:“又是這種感覺……爲什麼?爲什麼自己攻擊不到他?”
“原來真視之眼裡得你會不死是這個意思?”風釋然嘖嘖稱奇,“不過雖然我殺不死你,但是阻止你的行動能力還是能辦到的。”隨着風釋然的語落,衆人只感到一片寒光閃過,還沒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古屍的身軀已經被大卸八塊。
古屍的頭顱滾在地上,瞪着風釋然道:“你倒底是什麼人?這種實力,絕對不是b階。”
“b階嗎?託這一世這個特異身體的福,我現在不是了呢。”風釋然回過身來,把目光放在了遠處的妖冶女子身上。
妖冶女子吃了一驚,身子下意識又騰空了許多。古屍的前車之鑑在那擺着,她甚至都沒看清古屍是怎麼被大卸八塊的,她可沒有古屍不死的本事。
“也是b階下位嗎?喂!和你打個商量如何?你是這個地區的接引使吧。剛纔你們的‘死者’裡有人把我的幾個朋友接走了。能麻煩你讓他們把他們還回來嗎?”
妖冶女子搖頭道:“沒用的,你應該知道,在宿命律之下,沒有人能逃走,即便是現在被你救了,該是他們的宿命他們還是會承當的。”
“宿命律?”風釋然面露疑惑之色、忽地一敲左手,“對啊,我想起來了,宿命律嘛,你們這羣傢伙爲了得到所謂‘真正的自由、徹底的解放’,纔在它之下變成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把你們當成因果律那羣傢伙真是抱歉啊……不過我好像是屬毀滅律的,這可怎麼辦呢?”
“這種玩笑可不好笑!”妖冶女子冷冷道:“宿命律是無處不在的,你以爲僅憑這兩句辭,你就能擺脫宿命的恆常定理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總比變成你們這羣怪物要好。”
“啊……我知道你是誰了。”妖冶女子彷彿想起了什麼般,驚叫道:“你是死前喚醒‘罪始’妄圖改變萬物恆常的背叛者。還真是可憐可悲的傢伙呢……你連因果律那羣傢伙也不如……好吧,你的要求我答應了。但是你會知道的,這世界的王將要來到,到時候這世界沒有人能逃脫他的管轄,包括你!這就是你的宿命!”
風釋然卻沒有回答她,而是擡頭看了看天空,“似乎血月有衰退的跡象呢,真的好嗎?把時間都浪費在我這裡,你們在這世界的時間可不多了呦。”
妖冶女子咬了咬牙,“你給我等着!”俯衝而下,片刻間將古屍的屍身碎塊收拾得完全、然後向遠處飛去。
風釋然扭頭看了看一旁的紅髮男,“呦,又見面了。我很好奇,你又是哪一路的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路你好像一直在暗中跟着我們吧?”
“哼!”紅髮男冷哼了一聲,竟然轉身走了。
風釋然皺了皺眉頭,不過也沒有深究,一來這男子確實在這一路幫助了他們不少;至於以前那點摩擦,已經被風釋然當做高軻必須經歷的磨難、無視掉了。
風釋然又把目光轉向了風狩王韜阮夢芸等人身上,“你們還好吧,有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
衆人搖搖頭。
風狩道:“還好!”
“你是部長是吧?”王韜忽然問道;主要是這一晚發生的事完全超出了衆人的認知,此時的高軻不知怎地總給他一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有點不敢確定。
“現在的我並不是高軻,其實嚴格來我應該是三十歲時候的高軻。”
衆人一下子張大了口。
“三……三十歲?難道你是穿越時空從未來來的?”阮夢芸脫口而出道。
也難怪她有這種想法,畢竟在高軻身後漂浮的那巨大的時鐘衆人都看到了,現在還在一分一秒的走着,也不知道是在記着什麼時。高軻覺醒時關於‘時間座鐘’的那些話、衆人可都聽到了。
“雖然和你想的有很大出入……但是解釋起來很麻煩啊,而且血月馬上就要過去了,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們聽好了,我下面的話很重要……還是風狩你來記着吧……記住風狩,在血月之後、你如果回到家、發現家裡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或者你有什麼弟兄姐妹失蹤了,你不要悲傷,如果你未來足夠強大,還是有時間把他們救出來的。你們一定要跟着高軻去老家……老家有……呃……”他忽地感到頭部劇烈地疼痛起來。
風狩見狀趕忙過來扶住他,“你沒事吧。”
風釋然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有什麼東西隔斷了我的記憶,讓我想不起來想的話……是宿命律的影響嗎。看來果然鑽不了空子啊。”
他正喃喃着,突然十幾道身影劃過夜空,卻是先前‘擄掠高軻同學’的死者回來了;這些死者放下那十幾個‘祭品’後,帶着驚懼看着風釋然,然後一句話也沒、轉身飛快地逃走了;主要是因爲風釋然此時的煞力波動爲了防止別的不知名死者來找麻煩、一直處於開放狀態、這股煞力實在是把它們嚇到了。
“帶上他們,我們得趕快走!儘量到遠離人羣的地方,不然等血月過去,我就再沒有能力發出這麼大的煞力、驚走這羣傢伙了。”
衆人聞言趕忙將帶着印記、一臉木然的同伴扶上了大巴,然後一路疾馳。向城外奔去。
天將亮的時候,血月已經在慢慢消退,風釋然也終於耗盡了最後一絲力量、沉沉睡去。當他再次醒來時,天已放亮,衆人的車已經停在一處有水源的地方;衆人似乎正在討論食物的問題,因爲昨晚趕得太急,食物什麼的並沒有帶出來。
“你們在談論什麼?”
“啊部長,你醒了!”看到高軻醒了,王韜不由得問道:“感覺怎麼樣、還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麼?”
高軻點點頭,“記得,只不過往深裡想就不記得了,比如我昨天想要對你們又不出口的話。”
王韜扶了扶眼鏡,“是嗎……不過這樣算最好的了,我還怕你記憶發生錯亂把我們都忘了呢。”
高軻發現大巴里的氣氛有些不對,許多人都憂憂鬱鬱,尤其是那些額前帶着印記的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問道:“他們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