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伸頭,往田埂裡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找着。
人呢?
胖子院子裡,原本站着的陳朝恭,遠遠的望着,朝吳思淼的方向走了兩步,偏頭,問還趴在籬笆上的安然,
“我的人呢?”
“死了。”安然一臉的無辜,雙手一攤,“你們的惡意太明顯了。”
“什麼意思?”陳朝恭的雙眼,漸漸布上了陰霾,隱忍着怒火一字一句道:“是你們讓我們自己去找吳思淼的。”
“對啊,但是胖子剛剛說了,別動武。”安然點頭,一副路人甲的姿態,“陳先生,我覺得這事兒,得好好談,當然,我只是一個女人,我都是一些婦人之見,不過你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別走了。”
她的背後,健碩的戰煉站起身來,他穿着沙漠迷彩特訓服,沒綁腰帶,所以上衣顯得有些垮,有些痞子氣。
他甩了甩手上的泡泡,歪了歪脖子,手一揮,田埂上飛起來一把刀,直插押着吳思淼的另一個男人,那男人比前面一個死得還慘些,直接被割掉了腦袋。
自由了的吳思淼趕緊跑了,沒入人羣中,不見了蹤影。
陳朝恭往後退了一步,指着安然身後的戰煉,怒道:“你們想好了,殺了我,這就是一個不死不休的結局!”
他命不久矣,但對陳朝恭來說,其實並不害怕死亡,像他這麼大年紀的人,差不多已經活夠本,他很想念自己的小孫子。
可是安然卻是搖搖頭,趴在籬笆上,很溼謙虛的說道:
“我的淺見,我是這麼認爲的,我們讓你們,成功的引渡走了吳思淼和唐絲洛,先不說他們倆在你們金門基地的命運怎麼樣,你們是肯定不會與我們善罷甘休的。”
陳朝發的仇,以及金門基地一心獨大的心思,這當中的事情太複雜了,安然聽着陳朝恭的那意思,也有提防百花城做大的想法,所以引渡走吳思淼和唐絲洛,這並不是一個結束,而纔是一個開始。
那安然肯定不會就這麼把陳朝恭輕易放走了,不管是把陳朝恭留下當人質好,還是拿在手裡自保好,反正安然的淺見,是陳朝恭不要再回金門基地爲好。
“呵。”
陳朝恭看着安然,看着看着,就不自覺的笑了一聲,他的態度,由先前的憤怒,漸漸的趨於平靜,在胖子家門前,找了張凳子坐下來,
“我倒是小瞧你們這個地方了,沒想到啊,太不按常理出牌,其實也是一種外交手段。”
的確沒錯,陳朝恭認爲,金門基地是不會讓百花城發展起來的,特別是陳朝恭,在見到了百花城的繁榮之後,更是不能讓百花城發展起來,將敵人扼殺在小幼苗階段,這是每個強大勢力都會做的事。
所以,陳朝恭認爲,安然這樣做是對的,他在百花城的生命安全也能保證,只要自己不跑,這裡的日子過得應該不會太難過。
百花城肯定要他好好的活着,才能制衡金門基地,否則他死了,兩個兒子都死在這一羣人手裡,他父親陳老將軍就是從棺材板裡爬出來,都要把百花城給滅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