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臺邊上,便聚着好多隻的喪屍,它們是因爲方纔安然和陳嬌,在遮雨臺上活動的聲音,而陸續聚攏過來的,不過方纔安然在叫救命的時候,一直是坐在遮雨臺上面的,所以窗戶內的喪屍們,一時半會兒還沒鎖定安然的位置。
它們好像對捕捉獵物這門業務,還沒有很熟悉!
過了許久,陳嬌漸漸止住了哭聲,聲音寂靜下來,窗臺內的喪屍便四散開來,繼續它們的遊蕩,安然數着病房內的喪屍,一共約有七八隻的樣子。
病房的房門是敞開着的,牀上躺着一具還掛着零碎內臟的骨架,就橫在窗戶邊上,安然忍住噁心,雙手巴着窗臺,想着自己得回到四樓去。
既然出不去,救援又沒有希望,那就放棄出去,也不能一味依靠救援了,她得靠自己,現在誰都幫不了她,而她一定要活着,去新生兒科!
三樓窗臺外的安然咬牙,收刀放回衣服口袋,雙手抓着繩子,往樓上的遮雨臺上爬,她不是超人,此生唯一用過利器的時刻,就是拿着菜刀切菜,她不會飛檐走壁,所以從上往下容易,但從下往上爬,那姿勢要多笨拙就有多笨拙。
然後安然發誓,她只要能逃得過這一劫,她一定要減肥!
因爲她最終沒爬上四樓的遮雨臺。
時間不等人,體力已經接近透支了的安然,此時想了一個大膽到了極點的主意,她決定悄無聲息的爬入三樓,從那七八名遊蕩着的喪屍腳邊爬過去,只要出了這間病房,她就直接走安全樓梯上六樓,去救她的女兒。
女兒女兒,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不能放棄她的女兒。
安然咬牙,悄悄的翻上了窗臺,一隻手撐在了窗臺邊的診療臺上,被吃光了,還掛着細碎內臟組織的骨架就在她的鼻尖前,那血腥味就這麼飄進了安然的鼻翼,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從遮雨臺上擡腳。
褲管卻是被同在遮雨臺上縮着的陳嬌一扯,安然低頭,狠瞪了陳嬌一眼,陳嬌的眼中有着委屈的淚水,無聲的說道:【別丟下我,我害怕】。
【放手】安然踹了陳嬌一腳,回頭,無聲的對陳嬌說道:【要麼跟我走,要麼留在這裡,要麼爬回去,自己選】
然後安然抽腿而上,整個人蹲在了窗臺上,看着病房內閒閒走着的一屋子喪屍,心臟狂跳的厲害,這時候,安然就覺得這些喪屍雖然是聽着聲音捕捉獵物的,但好像聽覺也沒有那麼靈敏,否則這麼寂靜的夜,她這麼劇烈的心跳,這些喪屍怎麼就聽不見了?
抱着嘗試的心態,安然抓起手邊一隻聽胎心的簡易裝儀器,直接往側前方角落裡一丟,那些滿屋子游蕩着的喪屍,便朝着胎心儀落下的方向探了過去,安然趕緊爬進了窗戶直接趴在了那具骨架的上方。
一張被啃得亂七八糟的臉,橫在安然的鼻尖下,那眼珠子黑黢黢的瞪着,仿若極其死不瞑目般,就這麼幽幽的看着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