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金鐘符!
正是之前村名贈予的兩張神符之一的天府金鐘符,其中一張七殺破軍符已經被他用了,這是另外一張用來護身的神符。
催動此符能夠召喚出一鼎金鐘虛影,將自己罩在其中。
在伐天尺所聚百丈尺芒凝聚而出之時,子凡也催動了神符。
金鐘虛影上金芒大放,耀眼無比,簡直令人難以直視其鋒芒。
金鐘緩緩落下,將子凡一罩而入,隨後無數繁雜的金色符文浮現而出,環繞在金鐘之上,流轉不已。
月牙狀的巨大尺芒一斬而下,在空中一個模糊的消失不見,下一刻竟詭異的出現在了金鐘上方十丈不到的位置。
子凡眉頭緊皺,後背已然被汗水打溼。
雖然自己對天府金鐘符很有信心,但能夠接下玄階法寶的強大一擊,他心中還是沒有底的。
就在百丈尺芒快要撞上金鐘虛影之時,金鐘虛影上的金色符文忽然飄飛出去,旋轉起來。
那看似聲勢浩大的尺芒一觸上這旋轉的符文立即一滯,威能被抵消了大半。
看着只有原本一半不到大小的月牙狀尺芒,子凡心中頓時一鬆。
嘭!
殘餘的白色尺芒最終還是撞上了金鐘虛影,發出一聲悶響。
金鐘虛影顫抖不已,但卻未破碎,甚至連一絲裂痕都沒有。
狂風呼嘯,強大的衝擊風暴向四周席捲而去,地面上的小石塊因此被吹飛。
看着這一幕,雷尊與火宗皆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特別是雷尊,他根本不會想到子凡身上會有那麼一張堅不可摧的護身神符。
“這張神符至少是武皇境界的制符大師所煉製出來的,否則不可能抵擋玄階法寶的強大威能。”雷尊面沉似水的說道,身旁巨尺已經掉落在地。
催動秘術後的雷尊虛弱無比,這一擊已經是他榨乾體內所有鬥氣的最後一次攻擊,未能得手也就說明他再無能力殺死子凡了。
“怎麼辦?”火宗眉頭一皺的看向雷尊。
雷尊嘆了口氣,有些不甘的道:“還能怎麼辦,如今我消耗實在太大,必須找個地方休息數日才能恢復過來。”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嗎?”火宗拳頭捏得喀吧喀吧直響,惡狠狠的盯着子凡。
聞言後雷尊微微一愣,猶豫起來。
此時他所想得自然不是血池傳承之事,而是關於教廷。
子凡是莫氏餘孽,若是不死將來必定會找教廷復仇,而他身爲教廷四大執刑者之首,必須做點什麼。
而且他心中一直有中感覺,子凡若是不死,將來定會給教廷帶來很**煩。
想到這裡雷尊臉色終於一沉下來。
“絕對不能再放虎歸山了。”雷尊目中殺意一盛,冷冷的道:“兩日……只要兩日時間,我體內異靈便能復原,只要搶在他分身吸收完血池中精華出來之前將他本體殺掉,我們便能功成身退。”
“兩日嗎?看那血池中的血煞濃度,別說是兩日,就算七日也未必能夠完全吸收,只要在那之前將他本體擊殺,那血池傳承或許我們還能夠享用。”火宗很是興奮的喃喃道。
想到這裡,雷尊與火宗便就地盤坐下來,開始調息。
子凡不知道對方心中盤算,但這樣的情況正合他意。
雙方有着各自的想法,於是十分默契的停了手,就連火宗也沒有出手,攻擊血色光罩。
子凡知道這並非對方手下留情,而是在等待。
暴風雨來臨前一片寧靜,被一股肅殺之氣籠罩着,子凡甚至覺得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他也在等待,等待自己的身外化身接受完傳承,破罩而出。
雙方都在與時間賽跑,心中無比緊張,那張早已失去靈性的天府金鐘符此時還被子凡死死捏在手裡。
握着它子凡或許會感覺比較安全。
血池外的光罩將一切隔絕,外面的人無法感知裡面的一切,因此火宗只能不時留意一下里面之人的表情。
很快,一日便過去了,盤坐在外的子凡臉色微微一變,轉頭向血池看了一眼,似乎有某種難以決定的事情。
片刻之後,他微微嘆了口氣,雙目再次一閉而上。
這細微的表情變化沒能逃過雷尊的雙眼,當他看到子凡皺眉的那一剎那終於放下心來,並更加慶幸自己留下來的決定。
他萬萬不會想到,這竟然會是他的最後的一次逃生機會。
第二日,血色光罩上忽然佈滿了裂痕,彷彿是內部受到了強大的壓力所致。
什麼樣的力量會將厚實無比的血色光罩壓裂?
大家心中都沒有答案!
見到這一幕後,雷尊與火宗的心都提了起來。
“難道?”
這個想法一經產生,雷尊便有些坐立不安了,他神色凝重的死死盯着血池中的那人。
此時他體內的異靈雖然已經復原,但卻未能恢復所有實力,而且他之前因爲強行動用秘術,修爲也跌落到了武尊前期。
咔嚓!
隨着一聲猶如玻璃碎裂般的脆響,血色光中終於碎開,一道沖天血柱沖天而起。
“突破了!”
血池之中的子凡分身既然已經突破了武尊境界,一股強大的氣息綻放。
他的修爲也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狂漲着。
武尊初期……
武尊中期……
快到武尊後期的時候才緩緩降了下來。
嚯的一聲,子凡的那具分身竟然達到了武尊後期修爲,距離巔峰也只有一步之遙。
“不好,那傢伙既然只用了兩日時間便將血池中的精華盡數吸收。”
雷尊臉色煞白的失聲叫道。
血池中的子凡緩緩站起,渾身散發着煞氣,眉心處一道血煞紋清晰無比。
他竟然憑藉着血煞魔功快速的吸收着血池中的血煞之氣,而且已經將血煞魔功煉至大成。
子凡分身一步從血池中踏了出來,冷冷望向雷尊。
被他那麼一望,雷尊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子凡的那道分身右手隨意一招,一柄長劍飛入他的手中,他身形一晃的出現在了赫拉身旁,一劍刺入對方的後背,鮮血淌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的子凡瞳孔微縮。
他們兩雖然是同魂,但卻有着各自的思維,他不知道自己分身爲何要這樣做。
但他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對方沒有惡意。
“不必擔心,我這是爲了救他。”分身嘴角微動,向子凡傳音過來。
子凡點了點頭,想要說些什麼,卻忽然不知該如何稱呼對方。
看着和自己長着一樣面孔的分身,他心中忽然有種詭異的感覺,有些不自然起來。
分身似乎看出了子凡心中所想,“雖然我只是你的分身,但是我也想擁有自己的名字,你稱呼我血煞便可。”
子凡沉默不語,像是默許了對方這個提議。
血煞分身微微一笑,將地上的赫拉提了起來,然後輕輕一拋,丟入血池之中。
“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兩件法寶,對付這個死敵嗎?”血煞輕笑的說道,將目光移到雷尊的身上。
子凡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右手一抖,將元界珠和蒼冥令丟了過去。
這兩件法寶他都沒有用過,但其功能子凡都無比清楚。
與子凡共享記憶的血煞分身自然也知道其作用和催動之法。
血煞毫不客氣的收下了兩件法寶,腳步一擡的踏虛而起,浮在半空之中。
他手中的元界珠上紅光一起,很快便將雷尊捲了進去,隨後又是一道紅光落在他的身上,兩人竟就這樣憑空消失不見。
火宗見到這一幕後,臉色微微一變,陰晴不定起來。
而子凡卻是神色如常的站着,他知道兩人是被捲入元界中去了。
在元界中,他們的戰鬥不會受人打擾,而且對方也無法提前離開,也就是說這是一場生死對決,只有活着的人才會從中出來。
子凡淡定的席地而坐,閉目養神起來。
此時他所能做的,便是等待,等待裡面的戰鬥結束,其中一人從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