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照在白芷的公寓住了一晚,早上醒來就收到暫停返校的通知,原因沒說,什麼時候返校聽通知。有昨晚的事情打底,可以確定科學島又出事了。張天照寫備註提醒海風秋,讓他留意穀神星最近的人員和物資流動。
白芷打着呵欠拉開窗簾,看到大大小小的防禦罩光圈,把半個呵欠都嚇回去了。
“怎麼了?”張天照跳起來摟住白芷。
“我沒事,就是開防禦罩的多了。”白芷伸手指戳某人的腹肌玩,輕聲說:“肯定不止一家出現蟲人了。”
“風家會不會把這事昧下來?”張天照一直認爲澤的字典裡沒有節操這兩個字。
白芷搖搖頭,“看現在這樣,他肯定會處理一下交出去。等會我上班就知道了。你不去學校,中午接我出去吃飯?”
“交出去估計你要去警備廳露臉。我陪你一起去上班吧,反正我也有進侍從室大樓的權限,中午我要吃愛心便當。”張天照開始每日一摸,確認白芷的身體沒有任何變化才放手。
軟綿綿的白芷去小廚房做早餐和午餐盒飯,這邊三碗餛飩才端上餐桌。雲來就進了門,他住的不遠,張天照一喊就到。
“雞湯餛飩、茶葉蛋、肉龍。幾個月沒吃上這樣的早飯了。”雲來低頭美美的喝一口湯,把制服脫了,邊挽襯衫的袖子邊說,“中午帶盒飯我也要有。”
白芷從廚房裡提出來兩大一小三隻保溫飯盒放到玄關,回來順手打開顯示器。昨晚上被救美的那個長髮女主播正在採訪一箇中年專家。中年專家展示他們最新科研成果,一個點點大的空間夾袋。
“不要看它小小的,軟軟的,其實它很大!”專家看鏡頭的眼神比語言還猥瑣,“來,我讓你看看它有多大。”
“啊,真的好大!它怎麼可以這麼大!”女主播的反應十分盪漾。
雲來擡頭看了女主播一眼,說:“不看畫面還以爲你們看的是成人臺。”
“白芷的身份證是二十三,我們未成年人家的電視看不了成人臺。成年人,未成年的世界是純潔的。”張天照顯擺完他倆的純潔,馬上舉勺子投喂白芷,“老婆吃,不燙。”
成年了只能看成人臺,這兩假裝未成年幹過成年人乾的事還來立牌坊,雲來恨恨的敲茶葉蛋殼,誇獎張天照,“你真是十年磨一賤。”
“你看,它兩側面都有可以重複使用的貼條,你可以把它貼在任何你想貼的地方。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專家拿着空間夾袋演示“隨便貼哪裡”,女主播嬌嗔着推來讓去,不配合專家貼她。
“想貼哪裡就貼哪裡,方便,沒有重量。”專家用誇張的動作和表情,詩一樣的語言演示塞一堆書,塞一堆衣服,塞很重的東西貼隨便哪裡之後,神經兮兮的舉起一個七彩閃光的包裝盒,“只要九十九萬九千,你,值得擁有。”貼着夾袋的女主播扭來扭去,顯示她纔是最值得擁有的存在感。
全宇宙的電視購物都是一樣的啊,白芷笑的要死。
“一個三立方的小包,賣這麼貴。”雲來看自己帳號裡的幾千塊,發現自己是窮人,又鬱悶的不行。
“科學院下屬什麼什麼研究所和原氏聯合出品。這個原氏是個什麼鬼?”張天照問處處長。
“原氏的封地在東荷星系,綠林星就在東荷星系。”白芷習慣性陰謀論思考,“他們有弄空間錢包的地利,估計沒少拆錢包。”
“那他們拆的應該是空間袋。研究空間錢包的那個小組很高調,每天在科學院的論壇秀進展,昨天的最新進展,他們拆爆的空間錢包累計到六十九個。都傳說他們的老闆會被高利貸公司追殺。”張天照高高興興咬蛋,“山寨這種事,咱們的研究所甩他們十萬八千里遠。這玩意咱們肯定能山寨出來,到時候誰來帝都就叫誰帶一打高仿的給你玩。”
同一時間,苦逼的淵正帶着兩個空間夾袋在奔赴揚州山寨的星際飛船吃沒滋沒味的營養劑早餐。
澤辦公室外的草地上,停着十幾艘家徽各不相同的飛船,警備廳飛船外殼上帝國的兔頭徽記在陽光中反射的光亮刺人眼球。
白芷一下車,連手裡提着的飯盒包都來不及交給張天照,就被眼球佈滿血絲的瀾請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六七個貴族都以爲澤家力挽狂瀾的十一處處長是身着風家刻板制服,人比制服還刻板無趣,思想比表情還強勢的更年期老女人。沒想到大門打開,進來的是一個提着藍底白碎花布小包袱,長髮在腦後歪挽成俏皮髮髻,短裙在膝上,光潔長腿上套疊疊襪的軟萌小姑娘。
坐在中間靠左位置的澤也被白芷的無敵青春嚇到了,下意識的問:“包裡是什麼?”
“中午的盒飯。”白芷半蹲把盒飯包放下,很自覺的在空無一人的另一側居中立正,靦腆的像參加高中升學考試面試的小姑娘。
誰家處長這造型?澤不是一向低調穩重到老氣橫秋的嗎?澤這是要給自家孩子鍍金,還是推個傻孩子出來擋槍?貴族們聚焦澤的目光如果是刀,全是懷疑之刃的親兄弟。
“澤,她就是風家昨天處理突發事件的處長?”警備廳廳長客氣的詢問澤。
無奈的澤做了個手勢,瀾打開投影儀,在白芷身後的牆上投影那晚的視屏。長卷發白襯衫的白芷看上去比現在有處長範,她在擂臺邊站了幾秒鐘掉頭出來給澤打電話,澤轉移管理權限之後,停車場多角度監控錄下的畫面顯示了她發佈命令的全過程,最後是她回到擂臺邊,身邊的幾個人嚷嚷着跑進通道時她發佈命令關人。
過程很平淡,白芷除了出來打個電話,發佈了幾項命令,面對蟲人和哭泣的女人,鎮定冷靜從容。
視屏確實經過處理,看上去非常流暢一點沒剪,但是張天照和藺雲來都沒露臉。白芷背對投影,雙目平視前方,身姿挺撥,如同一柄出鞘的劍。雖然明知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監控,但是看到視屏憤怒油然而生,她只能竭力壓抑。
“你憑什麼判斷變異?”廳長的問題也尖銳起來,其實今天來的這一串包括他在內,都是衝風家有人能提前判斷變異來的。
“我的工作性質恰好讓我接觸到他的資料,我清楚的知道他之前沒有在防禦罩上爬行的能力。”白芷鎮定的編理由,“之前我是信的助理,專職整理科研方向的資料。我的知識儲備讓我判斷這種近似蟲子的突變能力很有可能是非法基因改造手術的結果。恰好我昨晚還去警備廳簽過目擊證辭,我有足夠的理由推測這是類似事情,而且不管是不是,我處理成演習,是當時的最優方案。”
家族科技官助手的資歷,十一處處長工作權限接觸到的資料,再加上昨晚親歷科學島事件,在發現異常的時候,白芷的行爲確實是正常人應有的反應。
廳長思考了一會,被白芷說服,點點頭,說:“處理的很漂亮。”
處理的何止是漂亮,簡直像作弊。同樣岀現蟲人的那兩家一家損失慘重,一家元氣大傷,風家不但毫髮無傷,還得到了蟲人的第一手資料,和警備廳聯合行動抓住了幾個打算明天動手的行動小組,查抄了進行非法基因改造手術的私人實驗室。只是運氣好提前幾分鐘發現蟲人變異,根本做不到這樣。但是現在的證據都證明風家沒有作弊,白芷大膽假設謹慎處理,取得權限後的做法完全符合操作流程,接手的瀾操作更是中規中矩,和運氣沒有半點關係。
如果一定要說是運氣,只有一點能和運氣沾上邊,這位美麗可愛的未成年處長恰好昨晚跑去科學島附近的湖上餐廳吃晚飯,運氣不好遇上事兒,警惕性提高了。所以回去她的反應有點過激,恰恰是這點過激搶到了關鍵的幾分鐘,讓風家侍從倖免於難。
一個面相和肚子都比廳長更像廳長的貴族出聲挑毛病:“我認爲貴處長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超出了她這個年齡的上限。”
澤面無表情,吩咐:“芷,把你最近一年的考試成績單拿出來。”
白芷擡腕,把她的考試資料庫開放。投影儀十幾秒鐘之後開始涮屏,小處長以接近滿分的成績碾壓了考試系統中數學、邏輯學以及物理學三門學科的全部課程。最後投影定格在這個月白芷通過的某大學家政系課程科目上,需要現場考覈的烹飪各科目全優亮瞎全場的狗眼。
一直板着臉的澤帶着笑意說,“我正好沒吃早飯,把你的盒飯擺出來,我看看你作弊沒有。”
三份盒飯打開,一小份全素,一份半素,一份偏葷,色香味俱全。澤很不客氣的欠身把偏葷的那份端起來,抄起勺子正大光明蹭部下的飯。瀾不要臉的把半素的那份拿過去,掛着嚴肅的表情緊跟領導腳步,吃的那叫一個香。
白芷把她的全素小盒飯送到像廳長的貴族面前,擺好勺子,退回原處,說:“請考覈。”
貴族愣了十幾秒,笑着和身邊人傳看這份有益身心健康的素食。這份少油少鹽的素菜雜拌賣相和氣味都相當好,一個以美食家自詡的貴族很給面子的嚐了幾口,認爲全優的評價很恰當。大肚子貴族笑着要求測試小處長和瀾的快速反應、合作能力。
測試轉移到警備廳的綜合訓練場。小處長和侍衛長一文一武配合默契,在極短的時間裡利用有限的資料和環境全殲匪徒。臨時加試的反派大頭目出場時侍衛長已經用不出異能了,小處長使用威力不大但極爲靈活的風異能騷擾反派頭目,侍衛長在友方的給力配合下徒手扒光了臨時客串的警界精英的傳感器盔甲。
警界精英紅着臉和同僚還有上級強調:“我真的沒有手下留情,她非常靈活,每次干擾都恰到好處,我完全沒有辦法使用異能和對手戰鬥。她確實很美,但是我用我的警徽保證,我沒有分心,更沒有放水。”
這段戰鬥的多角度視屏經過幾個專家組的數據分析,確認警界精英說的基本上是實話,小處長的干擾確實每次都恰到好處。當然小處長几次不經意的側踢動作也確實美翻了,某精英的警徽碎了情有可原。畢竟專家組的青年專家們都把臺式智腦屏保換成了小處長的戰鬥視屏截圖,大家的警徽都碎了。
總而言之,風家這個小處長是極爲罕見和珍貴的智力變異異能者,確實擁有在複雜環境中快速收集、分析信息的能力,也擁有超出正常水平的執行能力。昨晚處理蟲人事情完全在她的能力範圍內。
大肚子貴族不甘心的認同專家組結論,在目擊證辭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回到風家之後,澤立即召開會議,參加會議的除了幾個心腹處長,還有張天照和藺雲來。
“形勢非常嚴峻,光是我們風家偷偷上那個實驗室做基因改造手術的,就有七個人。除了昨晚變異的那個,那六個人帶到警備廳,當場就變異了兩個,隔離以後又變異了一個。目前不清楚誘發變異的機制。我們查出來的全是各家的侍從,我有理由相信,這是一場針對帝國所有貴族的戰爭,戰爭纔剛剛開始。”澤嘆了口氣,這些變異的蟲人具有極強的傳染性,被咬到的人類在幾秒鐘之內就會產生變異,他也不清楚都有誰偷偷做過基因改造手術,更不知道別的宜居星又有多少人做過類似的手術。這根本不是戰爭,是浩劫。
張天照把澤的話複述到備註上,海風秋的看法和澤相同,他說:蟲人炸彈不是戰爭,是浩劫。如果我是澤,我就收縮人員退居衆神星系,派衛扼守星門。
嶽洞庭說:行不行,不行你們三個先想辦法回來?
張天照說:衆神星系其他星球你們管不了,先清查穀神星的外來人口。地球上蟲人咬人根本不感染,帝都出現的蟲人像是蟲人和喪屍的雜合體,肯定是在地球培育的,說不定綠林星移民裡也有蟲人炸彈。
海風秋說:明白,我和三哥商量,想辦法通知孫和平。
二處的一個副處長敲門進來,神情古怪的看了白芷一眼,說:“姬家的森來訪,要求見十一處處長。”
這種時候森上門,當然不可能是來找白芷的。澤不加思索,“白芷你先去會客室見他。他要見我再帶他來會議室。”
白芷搭乘電梯上地面。森獨自一人站在大堂中,坦然面對來來去去的驚奇目光。身份和地位比澤差不了多少的森獨自來拜訪一個處長,確實太奇怪了。
“我們去會客室坐一坐吧。”白芷搭住森伸過來的臂彎。
森笑着夾住她的小手,說:“你就不先問問我過來找你是公事還是私事?”
白芷笑容不改,“現在是工作時間,來找我肯定是爲了公事。如果是私事,你自然會在休息時間找我。”
白芷推開一間會客室的門,這是一個十幾平方的房間,光線明亮柔和,窗邊的大花瓶裡插着幾枝黃花,地席上擺着幾個圓形的草編坐墊。森反手把門推上了,問:“我聽說風家的訓練場昨晚進行了一場演習,當時你也在場?”
森問的很直接。白芷點點頭,他繼續說:“哪怕是演習也可能有誤傷,這些危險的場合就不該你去。做爲你的老朋友,我需要和澤談一談。”
白芷愣了一下,解釋說:“我當時只是恰好在場,澤現在在開會。”
森偏偏頭,用行動表示事情很重要。白芷思考了一下,帶他下到會議室。會議室已經清過場,張天照和雲來回避到隔壁去了。
“屏蔽場已經打開了。”澤對森的態度相當客氣,但是絕對談不上熱情。幾個處長都認爲森是來挖人的,看森的眼神比錐子尖。
森取出一個小芯片,說:“自己看吧。”
視屏第一段是家族聚餐的錄像。飯桌上笑語喧譁氣氛歡樂,突然一個青年捂住頭尖叫起來,一眨眼的功夫,他變異成了體表覆蓋藍綠色甲殼的人形甲蟲,溼漉漉的翅膀伸出來時,青年張開長滿利齒的大嘴撲向身邊的親人。在尖叫和鮮血四濺中,這段視屏斷掉了,接下來的視屏視角從平視變成俯視,蟲人咬死了滿屋子的親人,用血肉織成一個血繭,藏身血繭中。
後面的幾段視屏情節相似,場面血腥猶有過之。會議室裡的氣氛沉悶壓抑。
“東荷星系,明石星,東荷守軍兩個小時之前嚮明石星發射了行星炸彈。”森的聲音既冷又硬,“通往東荷星系的星門目前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但是如果關閉……東荷星系到最近的星門,最快的飛船也要走五年。”
五年時間足夠原家把大部分地球移民變成原家人了。就是派人過去接,一來一去,動作快點,援軍和地球人的孩子也能打醬油了。澤冷笑幾聲,“你想現在就把綠林星的移民接出來?合作條件。”
“我知道你們有第一手的地球移民資料,我的條件就是移民離開東荷星系之後,給我一份完整的資料。”森笑了一笑,“姬家在風家之後挑選,怎麼樣?”
森要的東西本來就是風家打算拿出來交易的。現在貴族們的共同敵人是製造蟲人的黑手,風家團結幾個盟友很有必要。澤和他握手成交。
風家和姬家的閃電結盟拉開了帝都貴族站隊和洗牌的序幕。帝都貴族的社會活動突然多起來,舞會和音樂會一場接一場,繁華似錦歌舞昇平的新聞節目中,不知道哪裡發生小規模暴亂或者爆炸的報道不過是幾句話,一轉眼就淹沒在貴族們旋轉的舞步中,也只有十一處這樣的機構纔會收集。
帝國貴族們就綠林星是否安全和地球移民是否需要提前分配進行了激烈的討論,同時風家分散在各宜居星的科研機構、科技含量高的製造廠不顯山不露水搬遷到穀神星所在的衆神星系。
帝都大學隔天就要來次戒嚴,最後乾脆封校。發佈封校令的時候恰好張天照的老師帶着學生們去外星做實地考察。老師回帝都後很機靈的給學生們放了大假,自己帶着家人和兩個愛徒登上星際遊輪長途旅行去了。
張天照留在帝都的一個師兄接了些小設計,日子過的頗滋潤,休息日叫張天照過去聚聚。
“老婆,一起去。”張天照把白芷的圍裙解下來,“我那個師兄人還不錯,就是他女朋友有點煩,每次聚會都嚷嚷着要給我介紹女朋友,我帶你去刷下臉,讓她閉嘴。”
師兄叫張天照出來聚會,還真是因爲他女朋友要把族妹介紹給張天照。因爲張天照平常不怎麼搭理女孩,師嫂煞費苦心挑了個遊戲吧,還喊來幾個關係親近的同族弟妹做幫手,打算架秧子起鬨把兩人湊一對。
“這是我的未婚妻。”張天照向目瞪口呆的師兄和坐成一圈的師嫂家族介紹白芷。
“師兄好,嫂子好。大家好。”白芷甜甜蜜蜜和人打招呼,一眼就認出那個臉上寫着“讓我去死一死吧”的漂亮小妞是來肖想她孩子爹的。
貴族從小定婚很常見,師兄定了定神,笑着說:“照,你家的小未婚妻多大了,七年級還是八年級?”
“我家塾畢業的時候十五歲,約等於六年級。”白芷直白的告訴對方,她算是沒上過學。
家塾教育多對一,多位老師對一名學生,學習的時候也有長有短。不管在家塾呆多久,受的是精英貴族教育沒錯。換句話說,白芷是貴族中的精英。
“失敬失敬,”師嫂站起來和白芷重新見禮,她行了一個姜家禮,“我是姜家景的見習侍從。”
白芷回她風家禮,“風家,澤,侍從官。”
侍從官再升就是一處之長了,白芷看上去最多二十出頭。師嫂呵呵兩聲,回頭和自家兄弟姐妹聊天玩遊戲。
師兄抓了抓頭,抓出來一個設計和師弟討論,小聲和師弟曲折道歉:“那個,姜家和風家……最近有點緊張。”
“我也是才知道嫂子是姜家人。”張天照偏頭看他媳婦兒,“是我疏忽了,來之前應該和師兄說一聲的。”
這話同樣是客氣的閒扯蛋,都是男人,誰也不會沒事對朋友說我老婆是貴族。不過張天照還是把他的善意表達出去了,師兄嘿嘿笑了兩聲表示接受。
白芷擡頭對近年脾氣越發溫和的張天照嫣然一笑,又低頭看書。幾個髮捲從肩頭滑到胸前。張天照放下師兄的設計稿,伸手把她的長髮理一理挽了一個髮髻,回來繼續聊設計。他和師兄聊工作聊的很投入,白芷安靜獨坐看書也很投入。
校草挽頭髮的業務很熟練,和未婚妻確實是真愛吧。玩遊戲的族妹找了個藉口撤退,走出幾步不捨的回頭再看校草一眼,恰好看見大廳的一角一個埋頭打遊戲的光頭男青年頭上無中生有長出兩根黑又亮的長觸鬚。
“啊!”族妹驚聲尖叫,引發了大廳中的尖叫合唱,好在遊戲吧裡專注遊戲的人更多,場面不算太混亂。張天照吸了吸鼻子,手按在沙發扶手上就跳起來,同時說:“我去。”
白芷看過去。男青年的後腦勺上已經覆蓋上一層甲質殼了。出來玩都能遇見蟲人炸彈,白芷無奈的撥通警備廳的電話,“某遊戲吧出現蟲人。我把座標共享給你們,”白芷踮腳看了看那邊,變異才開個頭的男青年已經被師姐結結實實凍在一個大冰球裡了,“暫時只有一人,已經控制住。”
小警察通過接管的遊戲吧監控看見冰封蟲人,專業的回答:“我們已經接管遊戲吧。通訊暫停。”視屏黑掉了。
幾個跑到門邊的男女推門怎麼都推不開,大門外的防暴門緩緩落下,他們害怕的喊叫:“開門,開門,放我們出去!”
還有人慌慌張張找防身武器。白芷把站在過道里傻叫的姜家人拽回來,“別叫。進來貼牆邊呆着,說不定還有第二個。”
傻叫的五六個人被第二個的可能嚇到了,全體貼牆發抖。師嫂畢竟是見習侍從,比她的親戚鎮定多了,結結巴巴說:“那個……是什麼情況?”
“無可奉告。呆在原地,不要跑動,警備廳的人馬上就到。”
師嫂點點頭,把愣愣的想去張天照那邊的師兄拉回去推着貼牆。
白芷走到另一桌,約束他們不要亂動,保持鎮定。一個嚇壞了的男人跳起來想掐她,白芷一個半米高的龍捲風甩出去,纏住他的脖子把他提起來離地半米高,懸停二十幾秒才把他甩進沙發座。那傢伙護着喉嚨倒在沙發上喘氣,想說什麼嗓子卻啞了。
“保持安靜。”白芷彈出去幾個龍捲風。龍捲風刮過的地方,人人安靜。冰封半蟲人老兄的同桌夥伴,都在龍捲風的威懾力下,老老實實貼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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