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照和藺雲來都進宿舍之後,白芷鬆了一口氣,放下刀休息。
海風秋給女孩們選的地方離師部只隔一堵牆。站在師部的三樓和四樓朝下看,駐地裡的動靜一目瞭然。師部找她有事,站在窗口喊一聲她能知道了。同理,師部的三樓四樓有什麼人出入,她也一清二楚。她甚至不用眼睛看,僅憑氣味就能分辨上出先上樓的是藺雲來,落後他十幾米的是張天照。
他倆的氣味確實很相似,但是給她的感受完全不同。張天照讓她覺得安寧舒適又溫暖,在張天烈出現之前,藺雲來離她近一點她就不安和反感。她覺得這種反感是因爲他第一次見面就站在汪承鵬的立場上幫汪承鵬說話的原因。但是張天烈說話之後,她馬上明白那種不安和反感的源頭是什麼,是害怕被控制的恐懼感。她在潛意識裡,總是覺得藺雲來會控制她,所以她本能的想離他遠一點。
藺雲來是第一個,張天烈是第二個,還好沒有出現第三個。
白芷仰頭看三樓的窗口,海風秋和嶽洞庭站在窗邊吸菸說話,發現她仰頭,都對她微笑。白芷回以微笑,繼續揮刀。她的協調性並不好,敵人近身的時候她知道怎麼做,但是身體的反應總是會慢一拍。暫時沒有辦法改善,只有多練習,爭取揮刀的時候力道更大一些,速度更快一點。
殺張天烈其實非常冒險。
張天烈對她完全沒有防備,又以爲她沒有覺醒異能。他和張天照說話的時候,注意力都在張天照身上。如果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機會。她靠近他的時候,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尋找他能量運轉的方式。她第一刀砍下去的位置,是她覺得他全身能量最少的位置。即使如此,她也沒有破開他的防禦,如果不是她換轉思路改劈爲吸,她的刀根本劈不下去。第二刀她用的是張天烈自己的力量,還好她成功了。
這種成功不可複製,對汪承鵬完全沒有用。白芷握緊刀柄,用力砍向木樁,閉目感受刀柄傳遞給她的反衝力,用力揮第二刀。
“這樣真的好嗎?”海風秋輕輕吸氣,“我更樂意看到她像小菲一樣無憂無慮生活。”
“我更想我三個妹妹像她。她被人拐到西京去還能自己回來。我妹妹躺在離家五十米的地方,除了哭,什麼都不會。”嶽洞庭把香菸掐滅,“有時候我都想把她們三個掐死,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這世上還是有靠得住的男人,比方我姐夫,比方你。”海風秋也把香菸掐滅了,“我要有妹妹,我肯定樂意把她嫁給你。”
“我不停的去給我媽我妹妹們救火,總是留下老婆一個的時候,她就不會覺得我可靠了。”嶽洞庭苦笑。
“這麼說白芷挺適合你的。她一個人就活的挺好,。不過她那樣還要男人幹嘛。”海風秋嘆氣,“你說她看着軟萌軟萌的,爲什麼那麼剛強。”
“遺傳的吧。”嶽洞庭歪頭看白芷的窈窕背影,“她母親一定很要強。”
“她姐姐白薇好像很傳統。”海風秋想到白薇的命運,再嘆氣,“讓別人決定命運,確實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豬可不這麼想。”嶽洞庭轉身進辦公室,自嘲:“我就是個養豬的。”
下面不是小白兔是霸王龍,張天照你真的清楚嗎?海風秋擡頭看看天花板,左右甩頭活動脖子。
霸王龍穿過走廊,腳步輕而穩,晨花初綻的芬芳在四樓瀰漫。
張天照從揹包裡拿出一卷打印紙,走到門口遲疑了一下,傳送進幫會領地。白芷很快進來。張天照坐在幫會大堂前的臺階上,把那捲打印紙遞向她:“穩定劑的大部分成份,藥效,還有可能會產生的作用。”
這卷打印紙厚厚幾十頁,每一頁都是手寫的,中英混雜,還夾着大量的拉丁。幾乎全是專有名詞。
白芷飛快的翻看到最後,把這些紙張疊好,看着張天照不說話。她看不懂,就看張天照樂不樂意告訴她真相。
“你吃的穩定劑里加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中的一部分,從藥理學上推測,制限你的很多能力,你會迷路什麼的,和這個有關係。另外一部分,根本分析不出來是什麼。”張天照的眼球佈滿血絲,“我知道的這一部分,有一大半是我大伯孃一直想弄又沒有弄到過的珍稀原材料。這些東西是另外加的。”
他從揹包裡拿出一隻小藥箱,打開取出一管深紫色的藥液給白芷,“這個是纔出的成品,汪承鵬半個月前訂的,你聞一下。”
白芷接過藥液,開啓瓶塞聞了一下,趕緊又把瓶塞塞上了。氣味很衝,十分辛辣,但是並不讓她反感。
張天照取出第二管藥液遞給白芷,“這是我在老宅找到的,是前幾年的存貨。”
這一管的藥液顏色略淺,氣味差不多。白芷聞第二遍的時候,深深吸氣,試管微微傾斜。燦爛陽光下,紫色的藥液清澈晶瑩,陽光穿透試管,在白芷的手背上印下一截粉紫色的影子。
她把試管移到脣邊,飛快的嚐了一丁點。
“別!”張天照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喊聲才起就嘎然而止,他的身體縮成弓形,額頭滲出汗珠,臉色異常蒼白。
白芷沒有注意到張天照的異樣,她猶豫着淺淺嘗了第二口。味道苦澀,她仍然不反感這種味道,她明明非常害怕吃穩定劑的,可是手裡這管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
張天照□□着從臺階上滾了下來,“別喝。”
白芷蓋上瓶塞飛快把兩管藥扔進揹包,過去扶張天照。“怎麼會這樣?”白芷跪坐,把張天照扶到她懷裡,問:“怎麼辦?”
“你要不要緊?”張天照掙扎着爬起來,白芷的臉蛋白裡透紅,看上去沒有任何不適,他全身的力氣一鬆又倒下去了。白芷把他拉回懷裡,“我沒事。爲什麼我吃藥你有事?”
“藥裡有揮發性的成份。”張天照再一次爬起來,“可能對吃某一類穩定劑的人影響很大。”他的喘息越來越重,“換海風秋進來。”
“不。我照顧你。”白芷把他推倒放平,“三哥吃穩定劑都是我照顧的。我只嚐了一點,你不會有事的。”
張天照閉上眼睛。大滴大滴的汗從他的髮際流下來,他的嘴脣青紫近黑,幾秒鐘之後陷進昏迷,呼吸變得十分急促。
他的反應怎麼這麼大?白芷愣了下,想到鼠洞裡受傷的巨鼠對那個散發香氣盒子的渴望?,立刻從揹包裡拿出裝白色藥丸的鉛盒。鉛盒一打開,香甜的氣味蓬勃涌出。張天照的呼吸立即平緩下來。有效果,白芷下意識的把小盒子移到他的手腕,吸過血之後盒蓋打開了。她撿起一粒藥丸塞進他的嘴裡,張天照的脣色很快轉爲淡紅,面色由青白轉爲白潤。
十幾分鍾後,張天照睜開眼睛看到白芷的長腿,他牽動脣角想微笑。
白芷輕聲說:“對不起,我差點害死你。”
“別哭,眼淚掉到我臉上了。”張天照喘息加重,“你給我吃了什麼?”
“藥,三哥給我的藥。不穩定的時候吃會有點效果。”白芷把臉上的眼淚擦掉,“對不起。”
“沒關係,好像我也要突破了。進化需要壓力。”張天照閉上眼睛感受痛疼。
“很痛吧。我離你遠一點。”白芷退後。
“不痛。你別走,陪我說說話。”張天照側過頭看她。白芷的眼眶發紅,臉上的皮膚泛着淡粉的光澤,鼻尖微紅。她剛纔哭過。
“怎麼會不痛。”白芷咬嘴脣,“我痛的都要死了。”
“習慣就好了。小時候,我和天烈哥每天都要泡藥浴,那時候真是痛的死去活來。”張天照苦笑,“提到他你的氣味都收縮了。”
“你說說他吧,我想知道你爲什麼那樣維護他。”白芷抱膝把頭埋進去,“你有你的立場,說給我聽。”
“我和他的關係像你和顧天白那樣。他比我大兩歲,我倆小時候會經常被帶到實驗室去,做各種對比。雲來只燒過一次大伯孃的實驗室,天烈哥從六七歲到十二歲,每年最少幹一次。他十三歲那年大伯孃帶他出了趟遠門,他回來跟大伯孃提了要求,只研究他一個,放過我。”張天照把手伸向白芷,“他和大伯孃不一樣,你明白嗎?”
“我不能忍受。”白芷艱難的說:“我在心裡拼命的說不,我想抓住你的手。他說話我完全不能反抗。如果那樣活着,我寧肯去死。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有機會徹底擺脫他,不能放過。”
“你還有我。”白芷不信任他,張天照覺得心比身體還痛。
“不,他出現的時候,我就失去你了。”白芷擡頭看他,“對不起。”
“對不起,我也不能。”張天照輕輕嘆息,“我們還是夥伴,你別一個人離開,太危險了。”
“嗯。我換海風秋進來。”白芷站起來,沒有看再他,徑直出去。
海風秋在他和張天照共用的那間宿舍裡,白芷敲門,海風秋問:“你們剛纔在裡面?”
“他突破了,你進去陪他會兒吧。”白芷朝後退。
海風秋把她拉進來關上門,“剛纔哭過了?”
“剛纔把我嚇壞了。”白芷低頭,“很明顯嗎?”
“還好。你到底怎麼想的?你和他,談過沒有?”海風秋皺眉,“你們別總鬧彆扭。”
“談過了。夥伴。”白芷對他微笑,“你進去看着他吧。”
“笑的真難看。想哭就哭吧,我有肩膀,還有胸膛。”海風秋大方的說,“想靠隨便借。”
“謝謝,不用了。我其實挺好的。”白芷對他笑一笑。
她回到宿舍,關上門進自己的小隔間,縮到牀頭,把頭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窗外寒風呼嘯,天空已經陰暗,玻璃窗在輕輕顫抖。
晚飯後,張天照一如既往坐在大辦公室的角落裡看書。白芷安安靜靜坐在他對面的辦公桌邊填表格。看上去兩個人沒有任何異樣。
陸雷進大辦公室看見張天照坐在白芷對面,立刻就拉着孫和平撤出來了,把人拽得遠遠的說小話:“張天照,他還回來幹嘛!”
“怕白芷丟了唄。”孫和平笑。
“這倆人還能愉快的在一起嗎?”陸雷誇張的以頭撞牆,“張天照看到她,不是想掐死她,就是想自己去死吧。”
孫和平聳肩,“他倆分不開的。不光是他倆,他們五個,都分不開。”
“他們五個的秘密多了,你不說我也知道。就是這樣才糾結好吧。”陸雷沒好氣說,“白芷這個女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其實這事讓張天照處理不就好了嘛,她那麼要強幹嘛。”
嶽洞庭從四樓下來走向大辦公室,一邊走一邊拋鑰匙玩。孫和平嘿嘿笑了幾聲,沒說話。才走過去的這個纔是真狠人,他好像早就料到了有今天,提前把目擊的十幾桌客人全殺了。
“這個也是狠人。”陸雷的身體下意思的朝後縮了一下。一直保持溫和笑容,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嶽哥對人對己有多狠,他親身領教過。
嶽洞庭把鑰匙丟在白芷桌上,笑着說:“屋子給你收拾過了,多謝多謝。”
“不客氣。”白芷把鑰匙收起來,擡頭對他笑一笑。
面無表情看書的張天照擡了擡眼,垂下目光繼續盯書本,他坐下來就盯着那一頁,一直就沒翻過。
“女孩那邊情況怎麼樣?能拉出去實戰嗎?”藺雲來突然說話,“5區那邊的女性異能團隊有一個小分隊,大約二十多人吧,已經可以清街區了,我瞄過她們一次行動,配合什麼的都不錯。”
“我們最晚的兩個是昨天覺醒異能的。沙霜也沒有實戰經驗,遇到事可能會亂。”白芷放下筆,把桌上的一疊件夾好丟給不遠處的海風秋,“明天行動能帶我們去觀摩嗎?”
“可以。明天我們抽一半人清那個工廠剩下的幾個區。人多,帶你們出去也安全,到時候還能給你們漏幾隻練練手。”海風秋翻表格簽名,同時說:“讓沙霜自己帶隊,她纔是隊長。你明天跟我們一起行動,這個工廠清了七八回,都沒遇到厲害的,大傢伙可能都在後面。”
辦公室裡只有他們五個人,白芷說話沒顧忌,她直接說:“我只有三個大藍了。你最近做了多少藍?”
海風秋愣了一會,拉開系統面板翻看,額頭冒汗,“製藥技能消失了。”
張天照翻看他的技能,“我的鍛造也沒了。”
藺雲來和嶽洞庭面面相覷。沒有藍,全程白芷只有一擊的機會,事後還要留最少一個人保護她,他們五個人的小團伙戰鬥力就減少了一半。
海風秋提出來一堆只能說是湊數的中藍,除了苦笑只能苦笑,“對不起,上次練習把所有的精力用光,我想等精力滿了再練習,忙起來就把這事忘了。”
“我也有問題。上次升級我就有注意遊戲的配方消失了,但是末世之後的配方都還在,我就沒想到你們末世之後沒有新配方。”白芷收起一半的中藍,把剩下的推向張天照,他的冰網也是耗藍大戶,“是我的責任。”
“我也有錯。我有材料,沒有鍛造臺,我就沒想過翻一下職業面板。”張天照深深嘆氣。
“明天先去看看。不行馬上撤。”海風秋吸着涼氣說:“要是小任覺醒系統就好了,他是專業做藥水的,揹包裡肯定有藍。”
“要是能重新學習生活職業就好了。”嶽洞庭說,“遊戲裡找np學一個技能多簡單的事。”
白芷上次升級用大量的發展點點了一個np!海風秋猛地站起來,張天照對他轉眼珠,他又坐了下來。
一直低頭翻幫會系統的藺雲來突然說:“你們看成員面板!”
大家七手八腳翻到幫會成員面板,現在的幫會成員一共只有八個人。軍爺炮姐蘿莉雞道長金龍魚的頭像大家都看熟了。下面三個永遠灰色的名字是毒姐有容乃大、花哥探花郎、和尚空也滿也。現在這三個人的名字都是亮的!
“什麼時候亮的?”海風秋追問。
“就剛纔。”藺雲來皺眉,“我翻頭一遍還是灰的,再翻就亮了。”
“晚上七點就只許出不許進了。他們三個是怎麼進來的?”海風秋看張天照,“瞬移?”
“把他們三個踢出去。”張天照說。
“已經踢掉了。”白芷的動作比他還快。
幫會面板上現在只有他們五個人。五個人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的能瞬移的人只有洪星亂,洪星亂對藍藥很感興趣。如果突然出現的三個人和他是一夥的,他們反應過來打開遊戲面板會發生什麼事,沒人能預料。如果這三個人不是他一夥的,這個點外人根本進不來,他們八成是悄悄潛進1區,目地又是什麼?
這三個人留在幫會太危險了。
海風秋站起來,說:“我親自去通知憲兵隊,你們小心點。”
嶽洞庭把他的計劃挪到白芷辦公桌上,坐在側面工作。藺雲來坐到白芷身後的一張辦公桌上。
孫和平和陸雷跑進來。不管等會來的是洪星亂還是老朋友,他倆都不適合在,嶽洞庭擡頭對他們笑一笑,說:“沒事,你們休息去吧。”
“有事叫我們。”孫和平看被圍在中間的白芷一眼,拉着陸雷又出來了。
海風秋半個小時以後就回來了,臉黑的就跟包青天似的。沙柳和海風秋一起來的,他帶來三男一女四位西京來的客人。洪星亂非常老實的站在最後面,笑容官方又客氣。
站在最前面的兩個男人一進門就笑了,他們一齊喊:“張天照!”
張天照迎過去,和他們握手,“容哥,荀哥。”
容哥和荀哥對視一笑,容哥笑着把身後的個子高挑蜜色肌膚的女孩兒推出來,說:“你猜猜她是誰。”
“猜不出來。”張天照冷淡的打量女和尚一眼,把注意力對準洪星亂,“你還敢來?”
“非來不可。”洪星亂故意瞄白芷的方向,“我是來談交易的,私事等會再談?”
“可以,公事完了別走。”張天照大步回去。
“這邊請。”海風秋把人帶到辦公室一頭的小會議桌邊坐,“沙柳哥,你回去吧,有點晚了,當心嫂子害怕。”
沙柳點點頭,“行,晚上把人帶招待所去,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他對洪星亂說:“郝朗,和異能有關的事,海風秋的決定就是我們1區的決定。你倆直接談吧。”
洪星亂有點吃驚,他對沙柳笑一笑,跟在海風秋後面送沙柳出辦公室。
荀哥從進來就一直盯着白芷看,女和尚戳他,“花荀,你這樣不對的,別直不愣愣盯着人家妹子看。”
“看着很眼熟。”荀哥被女和尚說破乾脆挪過去套近乎,“阿照,這位是?”
“白芷。”
白芷擡頭對荀哥笑一笑,“花哥你好。”
“白芷長這樣!”女和尚激動的奔過來,“容姐姐,你說白芷拒不見光,肯定是恐龍。她長這樣啊,這樣啊。哥錯過了啊。白芷,看我看我看我看我,我是光頭滿。”
“小滿,原來你是師太。”白芷對她微笑,“我一直以爲你是少年。”
“白芷說話總是那麼委宛,什麼少年,中二病!”荀哥走近一步,看白芷的眼神發直。
第三個!不過這一個的氣息非常弱。連藺雲來的十分之一都沒有,不足爲懼。白芷把筆放下,打算掏他的底,她問,“小滿,你們三個怎麼湊到一起的?”
“我經常和他倆那幾個好基友面基啦。”小滿大大咧咧拍嶽洞庭,“情緣?□□?師傅?徒弟?”
嶽洞庭搖了四次頭。小滿衝他甩手,“讓開,謝謝。我要和妹子坐一起。”
嶽洞庭笑着再次搖頭,“師太請自重,不要調戲女施主。”
“臥槽,你是青鳥?”小滿跳開來,“你他媽看着這麼正經?不科學。”
藺雲來的臉黑得都要發光了,“在你們女孩兒眼裡,我有多不正經?”
“你在徒弟弟在場的時候假正經是出了名的你造嗎?”小滿驚奇的上下打量藺雲來,“花荀,青鳥跟你有點像哎。哎呀,越看越像。”
白芷站起來貼牆,打量他們倆。藺雲來和花哥乍一眼看上去確實有點像,氣質像。
“怎麼了?”張天照幾乎和海風秋同時問。
“確實挺像的。”白芷微笑,“都擠在這裡好悶的,到會議桌邊坐啊。”
洪星亂識趣的坐在會議桌邊,樂呵呵盯着海風秋一言不發。海風秋也看着他,擺出他一動就動的姿態。
荀哥的眼睛就沒離開白芷過,藺雲來沒好氣說:“你盯着我徒弟看什麼呢。”
荀哥從衣袋裡掏出一個掌中寶小像冊,隨意翻開一頁給藺雲來看。這是一張幸福感滿滿的全家福,荀哥和一個少婦並肩走在林蔭道上,扶個一歲多穿花裙子的小姑娘學走路,小女孩兒雪膚櫻脣眉眼俊俏,長得半點不像爹媽,差不多就是縮水版的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