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模糊的白芷下意識伸腳踹。
師姐的反應更快,白芷的腳才伸出來,他的雙手就緊緊摟住白芷的小腿。白芷踢出去的力道很大,師姐的手非常有力,勒得白芷的小腿都有點疼了,但是這股壓迫肌肉的力量很快就消失了,他的手變抓爲撫,隔着運動褲在抓處輕輕摩擦。
“不疼不疼,接着睡吧。”張天照的聲音很輕,他把白芷的小腿挪牀上,說“挪裡面點。”
白芷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人世已經如此艱難,做個荒唐的美夢又何妨,她立刻順翻個身朝牆壁接着入夢。
單人牀空出一大半虛席以待,師姐欣然上牀,坦然的把白芷護在他懷裡,沒過兩秒鐘他也睡着了。
海風秋扯開防雨布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摟着妹子還能馬上睡着的逗比和一個被男人摟着也能睡得着的逗比。他黑着臉躺回自己的牀,數着某人和某人的平穩呼吸。
末世的第四天在尖銳的起牀哨聲中開始。白芷醒來的時候,除了二五那倆孩子,大家都起來了。
大家都換上了昨晚發的軍裝,海風秋和張天照佔據了唯一的一張桌子,鋪着a城地圖在小聲問朱翠翠話。任曉南和嚴柏森蹲在進門的空地朝彈夾裡塞子彈。歐蕾抱膝坐在牀頭髮呆。吳楚東和他的倆保鏢不知去向,但是屋子裡多出一男二女三張新面孔,男孩子年紀並不大,獨自坐在牀沿發呆,倆個女孩子看上去都只有十八九歲,她們倆頭湊着頭說話,注意到白芷在看她們,有一個女孩子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
白芷打着呵欠跟她意思意思嗨了一下,問任曉南:“南哥哥,槍哪來的?”
南哥哥隱諱的朝那倆女孩做了個手勢,說:“白芷,要不要我教你用槍?”
“給她匕首。”海風秋說,“還有一個小時集合,白芷你趕緊吃點東西,十分鐘之後我教你和朱翠翠一點近戰的技巧。”他指一張上鋪,那上面的墊子被挪開了,木板上擱着三茶缸稀飯,臉盆裡還有幾個饅頭。
白芷撿了缸稀飯,拿了一個饅頭,飛快的把早飯吃完,張天照立刻說:“洗臉水在你牀底下,走廊上洗臉去。”
白芷到她牀底下看,小半盆清水裡搭着毛巾,一個半截的礦泉水瓶子改成的杯子裡放着牙刷和牙膏。白芷端起盆出來,發現二樓的走廊裡除了他們,只有隔壁的門是開的。隔壁的十幾個人正在分槍,看到她端着盆出來都很驚訝。
白芷洗完臉回去,嚴柏森已經把各人能用的裝備送到各人牀鋪上了。她的牀上防雨布整齊疊壓在一角。牀墊正中擺着兩柄匕首和兩個帶綁帶的皮套。朱翠翠已經全副武裝,揹着槍,腰裡拴着兩手雷,一臉爲難的伸着小腳,嚴柏森在給她小腿綁皮套。
“綁小腿不方便吧。”白芷覺得緊急時刻彎腰難度大了點。
“你想綁大腿?”海風秋認真的打量白芷的大腿,寬鬆的運動褲看不出來她的腿形。
“我也覺得有點難。”朱翠翠說:“電影里美女都是在大腿上綁槍的,撥出來的時候多帥。”
不只帥,還很性感。海風秋反對,“穿裙子不安全。”女兵不好帶啊,愛美的女兵更麻煩。
“裡面可以穿打底褲!”白芷和朱翠翠異口同聲。
“師妹你有?”張天照很期待,他從見面起就沒見師妹穿裙子,“你們倆帶這個就是應急,綁大腿確實方便一些。”
“有呀有呀。”白芷撲海風秋牀上扯出他的雙肩包,扒出來兩條打底褲,又扒出來兩條短裙,爲了搭配好看,她還扒出來兩件小衛衣。
歐蕾把她還掛着防雨布的牀讓出來給倆姑娘換衣服。過了一會,倆姑娘十分養眼的出來了。朱翠翠動胳膊擡腿,滿意的和白芷說:“還是穿裙子比較方便。”
白芷點頭,給她們的軍裝太醜了。
張天照抱着胳膊給師妹的品味點贊,“可以打十分。師妹我給你綁皮套。”
“我自己來。”雖然有打底褲,但是才做夢和你同牀共枕過,人家是會難爲情的啊。白芷搖頭。
“你會嗎?”海風秋牢牢的抓着綁帶,“掀裙子,認真看,好好學。”
好吧,專業人士在這裡,白芷默默提裙子。海風秋把一個綁帶咬嘴裡,蹲下來給她綁皮套,他的動作迅速兇猛。一眨眼就把皮套牢牢的綁在白芷的大腿上。綁好之後他用拉拽了下,滿意的說:“這個給你綁小腿上。”
海風秋正常了嘛,很好。白芷非常滿意的把小腿伸出來,海風秋一邊給她的小腿綁帶子,一邊對着師伯得意的一笑:不就是進一步退半步,溫水煮青蛙嘛,師侄也會。
嚴柏森已經給朱翠翠綁好匕首,在教她怎麼和隊友配合。白芷過去和朱翠翠一起聽。
師姐抓緊機會壓低聲音回擊:“昨晚等我被踢下牀等的很辛苦吧。”
海風秋瞪他,過去指導倆姑娘怎麼撥匕首。
朱翠翠的悟性很好,練習幾次就能迅速的撥匕首。白芷撥匕首的動作雖然標準,但是她的肩膀不給力,速度提不上去,她知道是因爲肩膀脫臼的關係,倒不是很在意。
海風秋又用任曉南做示範,教她們在受到攻擊的時候怎麼保護自己減少傷害。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一個士兵站走廊上喊:“搜索隊大操場集合。”
大操場上涇渭分明分成兩塊,雖然都是排隊,一小半鬆鬆垮垮歪歪扭扭,一大半行列整齊如同刀裁。
入口引導的士官看到海風秋一行六個人還有兩個穿裙子的,其中一個除了背個雙肩包,全身上下只有小腿綁了個裝樣子的匕首,臉比海風秋還黑。他看過海風秋的條子,不情不願的把他們朝正規軍那邊帶。
白芷一邊走一邊觀察,操場上大約有兩三千人,除了她和朱翠翠,都是男人。
朱翠翠也發現了,她湊到白芷身邊小聲說:“就咱們倆,會不會把咱們趕回去啊。”
白芷心裡也不是很有底,但是她還是堅定的回答:“不會。”
帶隊的士兵把他們帶到地方,小跑着到前面報告去了。過了一會,黃指導員小跑着過來,看到是她們,無奈的和海風秋打商量:“這倆姑娘留下吧。”
海風秋面無表情,“我的人,保證不會給大家拖後腿。”
“你保證有個屁用。”旁邊一個士兵帶着恨意罵:“小姑娘一尖叫,引來喪屍,大家全活不成。”
“報告!”小林在五米之外出列。
黃指導員看着他,他說:“我保證她不會給大家拖後腿。她覺醒異能比我早一天。昨天我們一起穿越大半個a城到軍分區來,她全程都很安靜。”
他的隊友竊竊私語。黃指導員說:“保證有效。全體歸隊。”他小跑回去彙報。過了一會,隊長們被喊去前面開會,幾分鐘之後海風秋回來,臉色很不好看,“我們任務是在小區搜索倖存者。”
“就我們六個?”嚴柏森立刻說:“救到人怎麼辦?誰保護他們?”
“我們帶着女人,沒人肯跟我們拼組。”海風秋說:“就我們六個。大家注意保護朱翠翠的安全。走吧。”他帶着大家到出口排隊,按人頭每人領取一瓶水和兩塊壓縮餅乾。
軍分區的大門外聚集的市民比昨天少很多,人羣排成幾縱隊安靜的接受檢查。和昨天不一樣的時,人羣兩側多了兩隊來回巡邏的士兵。
每經過一個路口,就有人喊帶隊的隊長名字。很快海風秋和另一隊人被指派搜索一個小區。那隊的隊長過來拍海風秋的肩膀,說:“哥哥,你膽肥啊,出任務都自帶乾糧。哪個軍區的,這麼吊你們司令知道嗎?”
“滬城。”海風秋拍開他的手,“一人一半,小區東邊歸我。”
這個小區的只有大門兩邊各有五米寬的圍牆,牆上是藝術造型的銅畫,圍牆的高度將近四米。旁邊那隊開始準備爬牆工具,那個隊長看着朱翠翠和白芷笑,說:“妹子先請。”
“白芷上牆。”張天照指揮師妹,“喪屍近的點殺,遠的報數。”
白芷走到牆邊選好落點,輕鬆的跳了上去。牆下的人立刻聽到喪屍的吼叫聲。
朱翠翠捂着嘴,不讓自己尖叫。
白芷想試試昨天得到的新能力,她拉開組隊面板,藍條現在是滿的。
凝出一個茶杯大的雷球之後,她的藍條大約短了四十分之一。白芷把雷球投向一隻聞着味兒向她奔跑的喪屍,那隻喪屍離她大約二十米遠,幾秒鐘之後一聲悶響,喪屍炸成黑炭渣渣四分五裂。十幾只喪屍聽到聲響,從各處奔向白芷,嚎叫聲裡滿滿的全是看到早飯的喜歡。
烤肉的焦臭味迅速瀰漫。白芷瞄準最近的那隻喪屍,開始讀條。喪屍仆地的聲音不斷傳來。那個隊長看向海風秋的目光從嘲笑變成吃果果的羨慕妒忌恨。
幾分鐘之後,白芷發現沒有新的喪屍出現,就跳下牆說,“牆那邊還有十一隻,遠的都被吸引過來了,三點鐘方向小區的側門是鐵柵欄門,大約兩百米遠,門兩邊是綠化帶,看不清楚有沒有喪屍。”
張天照跳上牆觀察方位,跳下來說:“白芷留在這裡,發現喪屍儘量吸引過來殺掉,我們繞路從側門進。都跟我走。”
海風秋對愣住的嚴柏森打了個手勢,緊緊跟上。嚴柏森和任曉南連忙拉着朱翠翠跟上。那隊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下,也跟上了。
白芷站在高高的圍牆上目送他們退回大街,回頭開始使用讀條技能點殺喪屍。圍牆裡的喪屍和她頭一天殺的那些喪屍相比,外形差異不大,只是臭味濃了一點,行動的速度好像還要更慢一點。
這種困在小區裡的,應當是最初級的喪屍,她昨天在車頂遇到的那些,跑速更快,肢體明顯非人化的,應當算升過級的二級喪屍。昨天晚上的那個中年男人,也可能是才發生變異,喪屍化還沒有完成,也可能是新出現的喪屍種類。
任何時候都需要小心,我要活下去,不爲任何人,只爲自己,白芷對自己說。
白芷看自己的藍條,藍條已經下去一大截了,她用了一個龍池回藍,把最後兩個喪屍暴頭。那邊柵欄門外出現一羣穿軍裝的士兵,白芷在人羣中發現了朱翠翠。幾隻喪屍從綠化帶裡跑出來,搖搖晃晃撲上柵欄門,很快就被解決掉了。但是他們還在等待,沒有開門。
白芷知道他們在等什麼,她順着圍牆的頂部跳到相鄰樓房一戶人家的空調上,再跳下去。落地的時候,她聽見身後有動靜,等她回頭的時候,只看見一具無頭喪屍身邊的黃楊樹無風自動。
白芷退後幾步,打出去一個飛蝗石。她召喚出的機器人可以買到無限量的暗器飛蝗石,每組兩百個,五十銀一組,用來引怪安全方便高效。
將近一人高的黃楊樹裡傳出來貓咪的叫聲,一隻髒兮兮的野貓躥出幾米遠,衝白芷喵喵叫了幾聲。白芷盯着它伸出嘴脣的獠牙屏息靜氣,野貓搖着尾巴撲到喪屍上啃咬。
流浪貓吃喪屍,會變異。白芷擊殺野貓,掉頭按着揹包飛快的跑起來。
鐵柵欄那邊的人都驚訝的看着她。白芷上氣不接下氣,“它們,寵物,吃喪屍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