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感情這位還是個場面人。
山爺見林愁還茫然着,小聲提醒了句,
“平時我們狩獵隊和普通之間要是有啥不方便出面的,就由他們進行處理,畢竟他們是普通人嘛,普通人對普通人那就方便了不少,嗯,打開門來做生意——你總需要幾個小混混來撐場面的。”
“???”
先等等,以本老闆的身份,還不知不覺的交過這種莫名其妙的“保護費”麼?
林愁扯了扯嘴角,這麼一看,果然還是術業有專攻啊,
“不是,其實我就想知道一個問題,下面那些成編制的女人,你都從哪找來的...看上去還挺...還挺...”
在心裡折騰了半天極度匱乏的詞彙量,林愁給出一個評語,
“還挺專業的。”
鮑二哈哈一笑,心重新落回肚子裡,
“下城區外城區隨便哪條街哪條巷我鮑二閉着眼睛都能走出來,誰家婆娘是河東獅誰家是大家閨秀我門兒清着呢,就像下面那些,除了真的是一些孩子的家長七大姑八大姨左鄰右舍,剩下的都是打醬油來的,倆流通點就能僱一小幫,洗完了衣服做完了飯吃飽喝足那還不興人家姐姐阿姨們跳個廣場舞整點啥娛樂休閒活動了——更何況我可是給了她們錢的!能不專業麼...”
所以說,下面那些就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熱情圍觀羣衆唄?
鮑二相當激動,就看林老闆的表情就知道了,自己的一番努力總算從這位這兒挽回了點什麼。
山爺提醒道,
“行了你可,你倆別在這你儂我儂深情對視了,下邊兒折騰的差不多了吧,我看那羣母老虎怎麼還越打越起勁兒了呢?”
鮑二咧嘴一笑,
“您就放心吧山爺,我擱裡邊安排了不少自己人呢,下手指定有分寸。”
說歸說,鮑二對着對講機的麥輕輕叩了幾下,下方亂糟糟一片的人羣中頓時有了動作。
剛纔還在酣暢淋漓對着搗亂的傢伙們五十度灰花式暴打的娘子軍在各個“片區”領頭人的帶領下,三兩人一組拖着那些被蹂躪的慘不忍睹的傢伙們上了柵欄大卡,目的明確動作整齊劃一,顯現出良好的職業素養和專業程度,短短二十幾分鍾內,燕回山腳下再無一人,只留下一片片青色的汽車尾氣和零零散散配不成對兒的若干只鞋子。
打完羣架,連場地都給你負責清空嘍,安全無痛無副作用。
林愁第二次目瞪狗呆之餘不由問道,
“等等會,你要把人弄哪兒去?”
鮑二擠眉弄眼的嘿嘿笑,
“讓他們到外城區掃兩天公廁醒醒腦再說。”
“臥槽...你也不怕他們找你麻煩?”
鮑二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這麼幹不是一次兩次了,那些二代和有錢人死要臉,保準沒一個敢聲張的,折騰的人盡皆知丟人的不還是他們自己麼,有的是法子拾掇他們——您是場面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嘿,還是不知道的好。”
鮑二可算是讓這羣進化者開了個天大的眼界,還帶這麼玩的?
他走後,山爺若有所思的說,
“這小子是個人才啊,沒進發生委當個部長處長什麼的,真是屈才了。”
白穹首哭笑不得,“瞎說什麼呢——我覺得他這種的應該去禍害科研院。”
林愁深以爲然。
山爺道,
“你點個屁的頭啊,還不趕緊去好好欺負...呃教導教導你那水靈靈的小徒弟?眼巴巴等着你林大老闆臨幸呢~”
在廚房偷看了半天的蘇有容連頭都不敢擡了,轉身就跑,砰的一聲撞在大胸姐腿上,捂着腦袋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林愁無語,罵了幾句悻悻而去。
等營業時間結束,他把大胸姐和蘇有容兩人留下,扔在桌子上一個布包,
“咳,上次盆栽吃牛排的時候帶過來的,會用吧?”
打開來是幾瓶包裝精緻的噠葆精華素,要不說盆栽會做生意呢,這玻璃瓶和水晶瓶裝的都是一樣的玩意,一個價格在天上,一個價格就在地上。
蘇有容呀了一聲,
“限量版的噠葆精華素嗎,給...我們的?”
林愁無所謂的點點頭,
“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反正她帶來的說是讓我試用,我一個大老爺們用這東西幹什麼,你們拿着用吧,沒了我再要。”
蘇有容小臉上滿是感動和欣喜,這個師傅,真好!
於是萌萌噠甜甜的說,“謝謝溼虎~”
而大胸姐的目光卻很是懷疑,這應該屬於被林愁坑出來的寶貴經驗了,雖然她也很心動盆栽的噠葆精華素,沉吟了半天才說出一句,
“老闆,一瓶要加多少工時?”
林愁的臉青一片紫一片的,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咬牙切齒,
“不加工時!”
大胸姐一聽更不敢要了,
“開什麼玩笑...”
林愁轉身就走,
“讓你們收着就收着,早點睡,熬夜對皮膚不好!”
蘇有容感動的心都要化了,少女心氾濫,
“哇...溼虎好暖...”
大胸姐的表情就要乾脆的多,
“???”
林愁黑着臉回頭補了一句,
“要是你們顏值下降了,就通通開除!”
(媽蛋,有話您林大老闆就不能好好說嗎...)
蘇有容的少女心咔嚓一聲碎成十七八片,拼都拼不起來的那種。
也暖不起來了,合着在你這當學徒工還得犧牲色相攬客是吧!
大胸姐一隻胳膊夾着幻想破碎的少女一隻胳膊夾着布包,
“這回就對了嘛!我還以爲老闆哪根神經搭錯了...”
“走了走了,你哭什麼,姐姐帶你去後面洗個澡,然後找血神大人賣萌給你看,咳,是去弄點蜂蜜,再磨點黑珍珠粉偷老闆幾個雞蛋,晚上試試姐姐的獨門遠古秘方面膜。”
蘇有容淚眼迷濛的問,
“哦好的,什麼面膜??”
......
一般來說,清晨的燕回山總是伴隨着毛牛的“哞哞”聲和敢怒不敢言的豬籠草君的“砰砰”捶地聲中醒來的,這是最標配最有效的定點鬧鈴——就是很容易把睡的最高的林大老闆從樹屋牀上直接震下來。
“哐!”
一隻平底鍋由樹屋上徑直飛來,恐怖的力量帶來的加速度讓平底鍋與空氣摩擦生熱像個燒紅了的隕石一樣砸在毛牛頭頂。
“哞~”
毛牛一甩腦袋,興沖沖的守在樹下叫喚着——它似乎總是堅定的認爲自己的熱情能夠融化林老闆如鐵石一般的黑心腸。
看着捱了如此恐怖一擊還若無其事的小擂牛,昨天睡在院子裡的狩獵者早就見怪不怪了,這山上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像它的長相一樣看起來很正常的。
“林老闆,早啊~”
“林子早。”
“愁哥,早上好啊!”
“嘿,林老闆,今兒早上吃什麼?”
林愁撅着屁股從樹屋一點點往下挪,哈欠連天的和大家打着招呼,
“早早早,今兒吃...吃什麼呢...”
有人提議道,
“要不吃包子吧,好些日子沒吃你做的布里亞特包子了,怪饞的。”
“不行不行,大前天不是剛吃過麼,吃蔥油餅喝牛雜湯吧要不。”
“我不管,我是一定要來一碗元氣滿滿的豬血湯喚醒我沉睡的靈魂的。”
“呵,那您昨天晚上還真沒少援啊~”
“這位小郎君今天也要援氣滿滿哦!”
每次人多的時候總要來上這麼一出,就當個開場白一樣的存在了,雖然林愁從來就沒有尊重大家意見都是視自己心情而定,衆人仍然樂此不疲,不鬥嘴就不高興似的。
林愁翻了翻昨天晚上備下的食材,自言自語的說,
“唔...今天就吃麪吧,自制XO醬拌麪,還有魚湯麪,對了,魚湯麪限量啊,我看應該就夠做五十碗麪的湯,想吃的提前排隊。”
伴隨着林愁砰砰砰摔麪糰的動靜,狩獵者規規矩矩的開始排隊。
這種場面在其他地方很難見到,排隊的人有覺醒者有變異者還有普通人,先到先排後到後排,秩序良好。
這荒野上的小飯館也不像其他地方講究個實力爲先,基本上就是老闆一人兒說了算,一言堂,林愁說咋弄就咋弄。
偶爾有餓極了不規矩的,一般就是一鍋撂倒了事,百發百中例無虛發,爬起來該排隊不還是得排隊麼。
山爺倒揹着手邁着螃蟹步晃盪過來,
“咦,林子你今天省了幾口鍋?嘿...吃麪啊...先給你大山爺爺來十碗!”
“梆~”
在一陣善意的鬨笑聲中,山爺腦袋上頂着個鍋老老實實的走到隊伍末尾,
“mmp,這小子心情成迷。”
經過系統的大力調教下,原本林愁不怎麼擅長的麪食也稍微有了那麼一丁點的進步,連和麪看起來都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麪糰和麪板的碰撞間,很容易就能讓人聯想到即將出鍋的美味。
一邊看一邊聊,等待的時間倒顯得不那麼漫長了。
正說着,就見一高大一小巧兩個女人從椰樹小屋那邊走了過來。
大胸姐倒還是那副打扮,獸皮小衣短裙,爆炸般熱情的體型。
只是蘇有容卻換上了一身藍白相間的水手服,梳起了青春洋溢的雙馬尾,那水靈靈的小模樣,看得這些大老粗一愣一愣的。
誒呦喂老夫的少女心...
山爺吆喝着,
“喲喂,一個刷盤子的一個學徒工,倒比老闆起的還晚,嘖嘖嘖!”
蘇有容面帶羞愧,吐了吐舌頭。
昨天面膜心得交流到很晚又加上她換牀失眠,這才一覺睡到大天亮。
大胸姐挺胸昂頭劍眉立了起來,氣勢簡直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亂吠的光頭爬蟲,你把剛纔的話再重複一遍?!”
山爺那就是根兒成精的老油條,一縮脖子眼觀鼻鼻觀心,猶如老僧入定聖潔無比。
大胸姐哼了一聲,對蘇有容說,
“記住這個傢伙,他要是再說你壞話就去後廚叫我,看我不錘爆他的卵蛋!”
噓聲四起,衆狩獵者怪異的目光在山爺身上以及某些部位來回梭巡。
山爺見大胸姐進了後廚,底氣當時就水滿則溢了,
“草你二大爺的,眼珠子往哪兒看呢,都滾!!”
“嘁~”
蘇有容走到林愁面前,弱弱的小兔子一樣,轉了個圈兒,
“溼虎,好,好看麼~”
林愁手裡的刀子“咄咄咄”的切着面,擡頭看了一眼,
“嗯,好看。”
想了想又補上一句,
“一會記得扎個圍裙啊,端菜的時候別燙了肚子。”
蘇有容抱着微微鼓起的雪白粉嫩小肚腩又羞又氣,差點沒暈過去。
山爺繼續嚷嚷,
“林子你也太不會說話了,人家有容這個年紀,有點嬰兒肥最正常不過了,真是,給點正常的反應行麼?”
林愁撓撓頭,看着表情不太對的蘇有容,悟了,
“噢,我明白了!”
說着放下手裡的刀子和麪,嘴裡一邊說着“好,好看!”一邊啪啪啪鼓掌。
“...”
這對師徒間,樑子怕是已經結下了。
林愁好死不死的繼續吐糟了一句,
“我說你就沒身正常點的衣服麼,穿成這樣怎麼幹活啊?”
蘇有望扛着一個超級巨大的包裹手裡還拎着兩個皮箱衝上山坡,大聲答道,
“有啊怎麼沒有,還有教師裝、空姐裝、護士裝、女警裝、白領裝、秘書裝、學生裝、網球服、女僕裝——哦那個我妹昨天已經穿過了,愁哥您好哪一口兒?我這通通都帶過來了應有盡有誒我去真沉啊累死哥了!妹你瞅啥呢,快接一下啊......”
蘇有容沒接,山爺伸手接了包裹,
“你這哥當的,太成功了——我看你不光想當哥,還想當大舅哥啊。”
一大羣狩獵者衝上去,
“防着放着,我來揹我來背。”
“這種粗活怎麼能讓您來幹呢。”
“就是就是,那個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舅哥,您還有妹妹麼?姐姐也成啊!”
蘇有容羞歸羞,可就是守在林愁身邊不挪地兒,看的一羣狩獵者擠眉弄眼。
蘇有望嘿了一聲,抱拳道,
“各位大佬,在下蘇家蘇有望,有空的話,一定請大家吃飯...今兒實在有事兒,給我妹送點東西,這就得走了,家裡的生意還等着我去巡查,抱歉了諸位,先走一步。”
有個覺醒者拿下巴一點蘇有望的背影,問山爺,
“嘿,這小子不錯啊,挺會來事兒,妹妹也不錯...蘇家做什麼生意的來着?”
山爺冥思苦想了一陣,“我給忘了...”
蘇有容的聲音傳了過來,就像沙土地裡的水蘿蔔一樣乾淨清脆,
“蘇家做的是食品、日用品生意,錦記風乾牛肉就是蘇家的產業。”
衆人笑了,
“守着師傅呢還不忘了給自家打廣告,也不看你師傅幹什麼的,哈哈哈~”
蘇有容偷瞄了林愁一眼,大眼睛一轉,
“嘿嘿,溼虎肯定不介意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