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愁還沉浸在瓦罐雞的美妙味道中不可自拔呢,等他看到系統刷出來的“大意志、氣運、幸運值”等字跡時,差點沒把舌頭咬下來,
“噗...臥槽什麼鬼!”
林愁料定系統點評過的食材做成菜餚之後幾乎都會有或這或那的特殊效果,可——
這特麼是系統終於要對玄學領域下黑手了?
還是集齊七道以雞爲食材的藥膳幫本帥召喚神機...呃雞??
“老闆?!”
“怎麼了林老闆。”
“林愁哥哥你沒事吧?”
三人紛紛關心道。
打落牙齒和血吞,林愁大着舌頭說,
“沒事沒事...次急了,咬着舌頭了。”
“哦哦...”
林愁也顧不上吃東西了,抱着個老碗裝樣子,急急忙忙詢問系統,
“那個姓臥槽的,給本帥滾粗來!”
林愁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任他在心底如何呼喚系統,這貨就是沒動靜。
“咳咳,臥槽系統,本帥有事諮詢。”
“...”
“臥...系統?”
“系統!”
“尊敬的末世廚神系統,作爲宿主,我想抽獎並且有事諮詢。”
“滴,高級抽獎,金色特殊,隨機技能*1,以身試法。”
“以身試法:
凡宿主創制之菜餚,特殊效果但有傷害宿主之行爲,天地共譴之。
凡宿主創制之菜餚,宿主觸發使用其特殊效果或技能時,有機率獲得數倍加持效果。
注:吃過我的菜,你就是我的人了,不信你試試?”
“滴,高級抽獎,橙色特殊,隨機技能等級+1,技能指定爲——踏波而行。”
“滴,檢測到指定技能爲頂級,無法提升,衍生分支爲——踏雪無痕。”
“另外,請曰。”
“...”
林愁把心底的臥槽重新掖回去,爆豆一般說道,
“你丫弄這狗屁特效真的靠譜?好歹整點看得見摸的着的啊!這話本帥寫菜單上真有人能信?誰信誰傻嗶啊喂!”
“身爲宿主,居然膽敢質疑偉岸如我的系統大人,本系統見過你們這些沒毛的猴子絕對無法置信的事物,我目睹了星艦在獵戶座端沿起火燃燒,我看着C射線在唐懷瑟之門的黑暗空間中閃耀,所有這些時刻,終將隨時間消逝,一如眼淚融進雨中。”
“本系統吃過的鹽......咳,總之本系統不接受任何質疑行爲,略施懲戒,以儆效尤。”
“滴,宿主智力值上限永久-0.1。”
“你以爲減過二百來次之後老子還在乎嗎,嚇唬誰啊,GR的,來啊!”
“滴,智力值上限-0.1。”
“你丫...”
“滴,智力值上限-0.1。”
“臥槽!”
“-0.1。”
“等...”
“-1!”
“停...”
“-1!!”
“我錯了!!!”
——最後一句林愁是喊出來的。
秦武勇、赤祇、蕭蕭外加滾滾四狗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流出兩條鼻血的林愁。
秦武勇一臉迷亂的問,
“我擦...林老闆你這什麼情況...”
蕭蕭嚇的呀了一聲,
“哇,有毒嗎?幸虧我沒吃耶!”
赤祇滿臉擔憂,悄聲道,
“老闆,我聽那羣愚蠢的雄性生物說單身久了是一種病......你不會......”
林愁摸了一把鼻子,心道剛纔臥槽系統的臺詞聽起來牛逼帶閃電張牙舞爪的,怎麼好像有點耳熟呢,是不是在哪聽過?
嘴上卻說,
“嘶哈,沒事兒,最近肝火有點旺,咳咳咳,這小雞燉蘑菇有點補大了,那個誰蕭蕭,你該吃吃吧,我嘗過了,普通人也可以吃。”
蕭蕭兩隻眼睛裡一隻寫着“不”一隻寫着“信”,懷疑的語氣十足,
“噢...可以吃的呀...”
林愁問候完了臥槽系統的十八輩祖宗,心情稍微好了點,
“我的菜單上又能加一道菜了,很好很好。”
秦武勇卻在感懷另一件事——
“臥槽,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帶酒了啊!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
秦武勇拎過揹包,對記錄者說道,
“哈哈哈,天助我也,前段時間託盆栽幫我改了個揹包,本來是救命用的,沒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場了,有此好菜,怎能無酒!噹噹噹當~”
然後他從揹包某個角落扯出兩根吸管,自己先嘬了一口,
“嘶~上好的清泉山陳釀,林老闆不來點?”
這回輪到林愁和記錄者後邊的觀衆目瞪口呆了,
“臥槽,吸管?”
“上次無用哥是說要讓誰改揹包來着,說要弄個夾層裝營養液。”
“這臭不要臉的剛纔說的是酒吧?是酒吧?!”
林愁一縮脖子,“咳,我不喝白酒,你還是自個兒來吧。”
彈幕,
“林老闆:呵呵。”
“女神式拒絕。”
“戰術拒絕。”
林愁朝饞得都快流口水的蕭蕭招招手,
“真的能吃,沒騙你!”
秦武勇咬着雞肉說,“唔...這丫頭擱大街上肯定誰也拐不走,聰明着呢!”
蕭蕭很認真的思考着,一邊思考着中毒身亡的可能性一邊飛快的夾了一塊蘑菇放進嘴裡。
“emmm”
主要是被這香味折磨了好幾個小時實在沒忍住。
毛尖蘑並沒有榆黃蘑等蘑菇那般金燦燦的顏色,只是略微淡金,形似金礦石雛形,入口之後更發覺它是多麼的與衆不同。
蕭蕭沉吟良久,終於說出了發自肺腑的評價,
“哇!~!”
無論是現場還是屏幕後面,相信有不少人此刻已經笑出了聲。
“哈哈哈。”
毛尖蘑比一般的蘑菇多了幾分質感,當地人喜歡將這種口感稱爲“肉頭”,意爲它的嚼勁和肉的感覺相近。
小雞與蘑菇這種級別的搭配毋須過多贅述,單單只是那蘑菇的香,便已讓人陶醉。
毛尖蘑與正常的蘑菇不同之處在於,除了菌類的清鮮,它更多了幾分礦物或者說金屬般的朗俊和硬度,那是一種彷彿可以真真切切被大腦捕捉觸摸到的厚度和真實。
就像一顆普普通通的牡蠣,藉着它的肉質你完全可以感知到它所處的那一片大海的風情。
而憑這小小一片毛尖蘑,食客也可以體會到它的身家——生而坐擁金礦一座,現今盡入爾口。
這是怎麼樣一種豪情?
這是多麼高一種逼格?
咳咳咳...
毛尖蘑確實帶着一種難以用語言表述的獨特風格,奇鮮中不乏醇厚,就像音樂中那種銳利的金屬重音,總是突兀的出現在它該出現的位置,宛如撐起身軀的脊樑。
...
折騰到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鐘,林愁纔算平心靜氣下來享用這一鍋瓦罐雞,此時秦武勇和赤祇倆人已經幹掉一鍋了。
就這麼一邊吃一邊聊,不時和秦武勇的觀衆吐個槽,四鍋瓦罐雞很快就見了底,大胸姐起身把滿桌雞骨頭攏到一塊石板上。
秦武勇看得越發心疼,
“哎哎哎那誰這麼浪費,浪費就是犯罪知道不,沒啃乾淨,那骨頭上還連着肉筋兒呢...”
彈幕,
“無用哥該你出馬了,趁着還沒涼透,趕緊上去嘬兩口哇!”
赤祇將堆滿了雞骨頭的石板放在四狗子面前,四狗子幸福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這或許是有史以來最沒出息的五階異獸了吧。
彈幕,
“心疼我汪。”
“心疼個鬼啊,剛纔它可沒少吃肉。”
“這年過的,連個狗子都不如...人家狗子啃個骨頭都是金子催化的。”
見秦武勇一副很微妙的表情盯着自己嘴邊的骨頭,四狗子的嗜血本能終於佔據了上風。
(或許是常年被滾滾小青毛球毛牛豬籠草以及兩隻貓搶食搶出的陰影。)
四狗子一爪扒住石板,呲牙咧嘴的從喉嚨裡滾出一串低沉喑啞的嘶吼,
“吼~”
“噗通。”
連着兩聲悶響,秦武勇哆嗦着呲溜一下差點沒鑽火堆裡去。
蕭蕭眼睛登時佈滿血絲,臉色發青,連腿都掰不開了,冷汗如雨。
這狗子八成忘了,它可是正正經經的被老祖宗狗眼瞪過的(呃好像不太文明,換個說法)——是被拆遷隊長之神大意志給祝福過的!
這要放在哈士奇的世界,最低起碼也得算是個教皇,統治無數國家的那種精神領袖!
當然了,很慶幸這還是地球。
但那也讓這隻幸運狗子的實力直接蹦了幾蹦,四狗子早就是五階異獸之身了。
甭管人傢什麼種族,五階的威壓是實打實的,沒當場把蕭蕭這個普通人姑娘嚇死,還真是滿天神佛哦不,是滾滾保佑了。
“砰!”
四狗子的嘶吼在嗓子眼裡變成了嗚咽,幾分之一秒內就被滾滾一巴掌連狗帶叫喚都給拍進了土裡。
赤祇揉了揉眉心,半晌無語——自己作死這種事,旁人向來是不方便插手的。
關於這點,人和異獸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從五階開始,就有了一定程度的等階威壓,越是高階就越難以收束,正常情況下比如衛天行以及一些五階大佬都會有意識的控制等階威壓。
當然滾滾和小青也會這樣做,不然就沒法狩獵了啊,這玩意只是威壓又不是真槍實彈,沒法隔的老遠就把獵物壓趴下,但凡是個有腦袋的玩意聞見味兒了當然會選擇逃跑。
至於四狗子當着滾滾的面外放威壓,這種情況要在荒野異獸領地,那就是赤裸裸的挑釁或者宣戰,嗯,還可能是爭奪配偶,結果基本就只有一個,血拼紅條。
滾滾這一巴掌應該已經算是給過老熟人面子後的結果了,就跟天氣預報的“友情提示”一個意思,不然參考滾滾的領地範圍,凍在林愁冷庫裡那隻林下劍齒熊算是最標配的例子。
四狗子果然是狗中梟雄,相當識趣,從坑裡爬出來沒幹別的,甩着大舌頭唰啦唰啦卑躬屈膝的給滾滾大人順毛。
“嗷!”
滾滾瞪了它一眼,自顧自拖着一陣懵逼後淒厲慘嚎的秦武勇走了——看樣子應該是想讓他暖...修吊牀,恩。
四狗子哈哧哈哧的目送一人一熊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打了個響鼻兒,樂顛兒的趴那堆骨頭前享受去了。
“嘎嘣。”
“咔。”
“嘎嘣。”
在這種聲音的伴奏聲中,除了秦武勇之外的三人,依次進入了夢鄉。
狗子啃骨頭時,時間的流速往往都會變得不正常起來,因爲很快四狗子面前就只剩下一面被舔的閃閃發亮的石板。
“嚓嚓。”
四狗子狠撓了兩爪子,發現並沒有更多的骨頭跳出來,一屁股委頓在地上,
“嗷~嗚↘”
忽然,它翕動着黝黑的鼻翼站立起來,踮着爪子挪到四隻畚跟前。
畚底剩餘的湯汁還有絲絲縷縷的熱氣冒起來,內壁也鍍着一層閃亮的、映着火光的油脂層。
四狗子探頭探腦的看了一眼熟睡的幾人,當然主要還是在看林愁。
然後對着無辜到黝黑的畚張開了罪惡的血盆巨口,伸出了更罪惡的粉紅大舌頭——
“吸溜。”
“呲溜!”
一旁,暈了一整夜的大公雞陡然撲扇着翅膀睜開了眼睛。
“噗通。”
濺起一片灰塵,又摔回地面。
四狗子驚的四處打量,眯眼看着那隻腿和翅膀都被捆了的傻大雞一會。
繼續,
“吸溜。”
“呲溜!”
大公雞掙扎着掙扎着,豁然頓悟,引氣入體氣沉丹田,梗着脖子發出有生以來姿勢最爲詭異、最爲嘹亮也最爲悲憤的啼鳴聲,
“喔喔,喔喔喔~!”
與此同時,以某種維度莫測的視角看去,四狗子正上方倏然豎起一隻大紅禮花筒,
“砰。”
萬千紙片在一瞬間噴涌而出,幾乎將四狗子的身影完全遮住,又猛的化作通紅的火焰在它四爪下熊熊燃起、將它吞沒,火焰直上十數米高空。
“嗷嗚?”
四狗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感覺到。
不解的擡起前爪看了看——它剛纔感覺前爪肉墊有點燙來着!
把最後一點油星舔乾淨,愜意的咬了一會尾巴又刨了幾個洞,四狗子無聊的轉身找草叢蹲蹲。
“emmmm,”
這是一隻講求環保的狗子,四爪亂刨象徵性的往那一坨上蓋着土,
“叮!”
它覺得自己的前爪似乎碰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又抓了幾下,從黑泥里扣出一塊黃色的石頭。
用鼻子一番認真鑑定後,四狗子覺得這玩意肯定不能吃,因爲味道怪怪的。
不過想到自己還沒有一份像樣的“汪之財寶”——咳咳,不是狗子不努力,而是燕回山那破地方想在小秋不發現的前提下挖坑藏點東西實在太難了,以至於偉大的五階狗王至今還沒有一份拿得出手的寶藏。
何況這玩意還亮晶晶的,於是四狗子叼着它在竹木屋的牆角暫時埋了下去。
一番辛苦勞動,四狗子覺得有些口渴了,顛顛的邁着輕盈的小碎步跑向湖邊,準備來個狗王戲水順便嘆個早茶。
“汪。”
四狗子一腳踩空,唔,它有四條腿,所以並沒有表演摔的狗吃那啥的意思。
導致狗王大人險些滑倒的玩意是個圓圓的大號果子,已經裂開了,裡邊有紅紅的果肉和散發着甜味的汁水。
“嗷嗚?汪!”
(這玩意是中午吃過的那個吧?汪!)
“咔嚓咔嚓,吸溜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