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葉銘大刀格開黃大山的巨斧,一掌拍在他的右臂處,將他震退。
“夠了?這就夠了?莫名疲軟的葉中將,老子還能捅你倆小時!”
黃大山呸呸吐出兩口鮮血,呲牙笑道,“兀那白癡,守備軍裡,就養着這樣一羣娘們唧唧的玩意?”
葉銘握着大刀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臉色鐵青,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噁心,嘴裡只剩下一句話,“該死的野猴子,敢在基地市內明目張膽的挑釁守備軍中將,你死定了,你知不知道你死定了!!”
連高軒都忍不住撇嘴,這人真是守備軍實權中將?還是特戰大隊的?也忒沒品了。
薛明放趁機大喊,“兩位兩位,給在下一個薄面....”
轉眼間就淹沒在一羣圍觀的狩獵者的喧鬧中,
“喲喲,四階對三階,還想着搬救兵?以勢壓人?孃的,我看守備軍是爛到骨子裡了!”
“怪不得這幾天又是血屍又是亂黨的,就靠這樣的玩意,能護衛明光的周全?”
“我呸...”
“真他孃的丟進化人的臉。”
葉銘的臉色由青轉黑,“你,你們放肆!你們膽敢侮辱守備軍?”
山爺冷笑,“老小子,你能不能換點新鮮的?見天兒的把挑釁守備軍、侮辱守備軍、背叛明光掛嘴邊兒上,烏鴉看烏鴉,四眼一片黑,難不成你還真有這心思?”
“你...你放肆!胡扯!”
一羣狩獵者嘿嘿冷笑,有人道,
“喲,這位爺,還挺玻璃心的嘛,要不,爺爺們一起教教你學會堅強面對這個現實的世界?”
一隊荷槍實彈的守備軍突然衝進九膳宮大門,人數足有數十,
“特戰大隊,王陽,奉命前來報道!”
葉銘怒吼道,“全部抓起來!統統給我抓起來!”
扛着一挺重機槍的王陽一愣,“葉將軍,這....”
“別廢話!老子讓你抓你就抓,反抗者,格殺勿論,出了事,有老子頂着!”
“是!特戰大隊,準備戰鬥!!”、
“譁!”
整齊劃一的擡槍聲,特戰大隊的槍口同時對準九膳宮內的所有進化者。
都是在荒野上常年玩命的主,什麼時候被自己人拿槍指着過?
“弄他們!”
“以爲拿着杆源晶槍就天下無敵了?老子還真就告訴你們...”
“說不得罵不得,明光現在成了守備軍的一言堂了?”
狩獵者們該扯淡扯淡,該喝酒喝酒,時不時諷刺幾句,身上的白光卻漸漸瀰漫開來,寒意森然,用眼角瞥着一羣大頭兵。
葉銘勝券在握,嘴角含笑,“黃大山,山爺,是吧?我葉銘一輩子沒在同一個人嘴裡受辱過兩....”
“砰!!!”
話沒說完,光滑如鏡的斧面在眼前極速放大,整個人騰雲駕霧的飛了出去,兩顆牙齒叮噹落地。
山爺擦去斧面上的鼻血,“廢話恁多!”
葉銘爬起來狂吼道,“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他把所有人都恨上了。
短暫的寂靜。
“砰!”
一聲槍響。
九膳宮....哦不,八方樓外,主街上的行人聽到一聲近在咫尺的源晶槍械特有的轟鳴,立刻亂作一團。
“天啊!”
“開戰了嗎?”
“血屍攻進上城區了?”
八方樓中,彷彿燃燒起熾白的銀焰,幾乎將整個建築吞噬,槍聲,打鬥聲,轟鳴聲連成一片,連地面都隨之震動起來。
清泉山方向傳來一聲響徹明光的怒斥,
“聒噪!”
一道銀光破空而來,直接撞碎八方樓的樓頂,砸了進去。
“轟!”
衝擊波彷彿蘑菇雲一般,整個八方樓劇烈的顫抖了兩次,好歹還是承受住了。
不過所有的門窗都被吹飛,摔落一地碎片。
“葉銘,基地市內,誰給你的權力動用熱武器?”
八方樓描龍繪鳳的高大木質橫樑上,高高站立着一個健碩的中年男人,眼神平淡如水,眉毛粗大,就像是鐵畫銀鉤的書法重重的兩筆。
“溫...溫大人。”
溫重酒淡淡一笑,目光轉向黃大山,“倒是個急性子...鷹視狼顧,有虎賁之資。”
黃大爺坐在地上,撿起一個摔碎的清泉山罈子,把上面最後幾滴殘留的酒液倒進嘴裡,捅捅高軒,“虎賁是啥?”
高軒想了想,“軍中翹楚!”
山爺咧嘴,“兀那大人,山爺可不是某些娘們唧唧的守備軍!”
高軒嘴一扯,早晚有一天,這莽漢要死在一張破嘴上。
房樑上的男人一斂長袍,飄然落地,長髮飛揚,塌落一個大洞露出明黃色雲層的屋頂垂下兩步方圓的陽光,將溫大人籠罩在內,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光。
黃大山歪歪嘴,他孃的比老子還會耍帥。
“這酒,如何?”
山爺一愣,隨即說,“嚯,淡出個鳥來。”
“哦?”溫大人蹲下身拿起一片酒罈的殘片聞了聞,“六十六度,十年陳,這樣的清泉山都入不了閣下的眼?”
山爺咧嘴一笑,“嘿嘿,這玩意,糊弄糊弄普通人還成,給進化人喝,差了那麼幾分意思。”
溫大人思索良久,點點頭,“以你之意,這明光,還有適合進化人喝的酒?”
“那可不,城外,林老弟的館子,那三彩蛇酒,嘶....等老子什麼時候四階了,就能嘗上一滴五彩蛇王酒,就是死了,也他孃的值了!”
黃大山眉飛色舞的說。
溫大人沉吟道,“城外,酒館....呵,有點意思,鄙人,溫重酒。”
黃大爺撓撓頭皮,“搞得這麼正式,是要和山爺我認識認識?唔,老子盤山隊,黃大山。”
“咳咳咳。”高軒一陣猛咳,“這是清泉山酒的主人,五階高級覺醒者溫大人,大山,還不趕緊行禮?”
“...”
黃大山臉色瞬變,一張猙獰的豬腰子臉皺成了二十年開一次的老菊花,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五階的大人,溫大人萬福金安早生貴子不要和老...小子計較,俗話說不知者不怪,溫大人您這麼年輕,咋看也不像是五階的老怪物不是...”
“咳咳咳!”
溫重酒哭笑不得,“閉嘴。”
葉銘在一旁話都不敢說一句,眼見着那溫重酒和山爺“打情罵俏”了半天,再這麼下去,局勢對老子很不利啊!
戰戰兢兢的開口道,“溫,溫大人,我是葉家的葉銘,我....”
溫重酒眉毛一揚,“呵,你看我,長得和你家長,很像?”
山爺“哦呵呵呵”的一陣怪笑,“我的葉銘中將大人,趕緊滾回家哭鼻子告狀去吧!老子爛命一條,放你家的老狗出來咬我啊?”
溫重酒板着臉,輕咳一聲,“你知道葉家?”
“啥玩意...不知道。”
葉銘的臉色忽青忽白,簡直像是變色龍一樣,被山爺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幾欲昏厥。
溫重酒說,“帶我去城外的酒館,我要嚐嚐你說的適合進化者喝的酒,到底是什麼樣的。”
山爺眨眨眼,“不行。”
“恩?”
溫重酒一皺眉,五階覺醒者的氣勢露出一絲,葉銘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黃大山艱難的控制臉上的肌肉,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結巴着說,
“以我對林老弟的瞭解,這小子,肯定是偷摸出海找食材去了,昨兒我見他的眼神就不對...就跟鑽錢眼兒裡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