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敗的衣服,溼漉漉的長髮,黑漆漆的長長指爪——
當這一切從吳恪面前一閃而過的時候,吳恪的內心是崩(qie)潰(xi)的。
連滾帶爬的用慘不忍睹的動作躲過小姐姐的爪擊,吳恪一邊狼狽一邊帶上了莫明的笑容,
“還好只是物理攻擊...本科研員放心了...”
只要不是上來一坨技能騎臉,吳恪就感覺舒適度和安全程度憑空拔高了許多呢。
emmwww..
然鵝,放心個屁,嗶了poi!
他吳科研員說白了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放下試管和燒杯連大坩堝都不一定拿得起來的文弱書生,即使再加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唯物主義的雙重籠罩加持,痛毆一隻女鬼小姐姐的可能性也只能是在春夢裡走走過場...呸...噩夢裡...
好麼?!
唯物主義和唯物主義差距可海了去了。
此時此刻他想做的是像山爺那種純粹的唯物(理)主義,而不是明光科研院批量生產的那種唯物(質)主義。
吳恪連滾帶爬*2的捏住堅硬的椅子背,順手一提...沒提動...
好吧。
林愁小店裡的實木椅子都是被系統複製粘貼上去的,並不存在掄起來砸人的可能性。
隨後,桌子上的鍋碗瓢盆椒鹽筷子都成了吳恪的武器,發出嗖嗖的破空聲一股腦向着女鬼小姐姐糊去。
“物理攻擊好啊...物理攻擊妙啊...你咬我啊...”
噼裡啪啦。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穿身而過,動作犀利角度風騷,總之形容起來就是一通操作猛如虎...
然而,0傷害。
小姐姐仍舊滿臉猙獰血腥,舔了舔嘴角,
“我不吃屎!”
吳恪委屈的一批。
咋還罵人呢?
他胸腔燃起一爐義憤填膺的火焰,
“你**的講不講道理,你個用物理攻擊的居然物理免疫??!”
以吳恪淵博的學識,面對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大概就是弄一聚變裂變電池一炮將她從相位位移狀態轟出來然後捏扁搓圓...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以明光現有的技術想弄出一這玩意最少得有爐山的火山口辣麼粗,根本不可能小型化,所以別提轟鬼了,一炮轟完之後怕是整個兒明光都麼得了。
該咋辦?在線等挺急的...
吳恪冷汗唰唰的淌,沒法淡定了。
女鬼小姐姐的攻勢犀利,一爪子接一爪子下來虎虎生風,並且其中還夾帶了私貨,按分類來講大概是魔法攻擊,汩汩流淌的黑水兒大面積潑灑開來,那股子彷彿吃了樟腦球后自殺身亡的兩千只蟑螂埋到半腐爛時被蚯蚓消化了一個來回之後的味道感覺。
不止謀殺了他的鼻子,甚至還從頂門和尾巴根往裡頭鑽,跗骨之蛆一個樣。
“嘔...”
吳恪一邊連滾帶爬一邊吐啊,眼淚花子都出來了,委屈和絕望突如其來。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門和窗戶已經被女鬼小姐姐焊死,小館兒就那麼丁點大的地方還都被桌子佔滿了,滿世界除了惡臭的黑水兒就是帶着胃酸和膽汁味兒的吳氏嘔吐物...
讓他有種騎摩托車吐在頭盔裡的趕腳,太糟糕了。
“女鬼小姐姐你**的一定姓劉是吧,祖上是焊武帝對嘛!!”
吳恪掰着變成牆的窗戶門欲哭無淚,此情此景,就差盆某綠開着大音響過來公放一塊錢硬幣一首的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手扶着鐵窗我望外邊...
無路可逃。
女鬼小姐姐高舉雙手,指甲頎長漆黑宛如某種野獸,甚至連接着指甲的皮肉都在漸漸變黑並且生出不規則的鱗甲。
吳恪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眼珠子使勁的轉啊轉的,
“小姐姐等一哈...”
女鬼小姐姐夾雜着大量血絲但依舊顯得黑白分明甚至有些亮閃閃的眼眸裡閃着既得意又疑惑的複雜情緒。
就當是女鬼小姐姐業務並不熟練,從未見過這種皮得像猴子一樣的“顧客”。
吳恪深深吸了一口氣想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然而滿鼻腔的惡臭讓他的膽汁和胃酸從鼻孔裡噴了出來...
他萬分艱難道,
“小姐姐,指甲需要先打個蠟開開光嘛,其實我跟你講有潔癖的...”
吳恪不知道女鬼小姐姐貌似角質蛋白結構的指甲是怎麼能夠處理得看上去鏽跡斑斑的——呃,至少女鬼小姐姐掛掉之前指甲這玩意主要成分應該是這樣子吧?
有句老話怎麼說的來着,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面對即將掛掉的厄運,吳恪已經徹底放飛了自我,整個人一下子就自由了呢,皮的飛起。
不光這樣,他的腦子裡甚至還能轉出許多莫名其妙的想法,比如給小姐姐的指甲打個蠟,比如給小姐姐來一套30流通點的高級洗剪吹,比如給小姐姐紋個眉做個拉皮兒...
雖然這些念頭並不能夠讓自己掛得體面一些,但起碼能夠讓幹掉自己的女鬼小姐姐看上去體面一些吧?
呵呵噠,三百塊的大寶劍拿什麼和一千一百塊的套餐比?
可惜...
別人家的女鬼小姐姐從來都是上去大燈騎臉亂花迷魂,再來一套大家都會很巴適的嚶嚶呀呀,搖牀之餘在你最最快樂的時候纔會露出真實面目上演厲鬼索命讓渣男死得騎所痛苦最大化...
怎麼到自己這兒就沒得了?
小姐姐我不要物理攻擊我也想要膜法攻擊啊,當我們這些公務員就不要面子的麼!!
最終...
吳恪四仰八叉的往那兒一攤,擺出一個太字形,不動了。
翻着眼珠子,鹹溼道,
“上來自己動!”
女鬼小姐姐沒有立即動手,表情上看上去甚至還有些遲疑和忌憚。
怎麼剛剛還上躥下跳跟只猴子似的瘦雞科研男瞬間變成了鹹魚,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暗搓搓陰謀?
吳恪徹徹底底的被女鬼小姐姐的猶豫激怒了,
“愣着幹啥?”
“簡直太不像話了!這就是你們鬼類對待工作的態度?”
“到底整不整給個痛快的!”
說到這兒,語氣突然弱雞,
“我怕疼...”
遲疑半晌,女鬼小姐姐高舉雙爪一步一挪,慢吞吞的在吳恪面前蹲了下來——長長的黑髮披散在吳恪的胸前和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