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明望着眼前的場面,猶豫了一下,說道:“多寶兄,能否將葉潯先放出來?雖然他勾結陸壓,但是怎麼說也是我們玄虎會的內門弟子,又是我的徒弟,我想由我親自處罰她。”
“公明兄,你心還是太軟!葉潯勾結的可不是一般人,而是當年滅殺你的傢伙!她這樣的做法其實無異於和我們玄虎會作對,不管她以前什麼身份,現在都算是首席逆黨,就按逆黨的處罰方式來處理!”多寶道人不容置喙地道。
趙公明臉色一變,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看了眼多寶道人,終究沒有開口。
望着在玄空錘空間中掙扎的葉千潯,趙公明感到有些掙扎和煩躁,索性就轉過了頭。
葉千潯的身子已經完全不受控制,連擡頭的力氣也沒有了,大腦慢慢放空,最終眼前一黑,無力地垂下了頭去……
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塊斑斕的石頭,某天突然炸裂,從中蹦出一隻形似小豬的傢伙。“小豬”圍在她身邊飛來飛去,還不停地和她說着話,一臉興奮的樣子。
不久後,“小豬”的身軀驀然變大,變成了一隻小暴龍,再後來,小暴龍變成了一隻宛如鐵塔般的巨獸,眨眼功夫,巨獸又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火鳥……
火鳥撲扇着羽翼在天空中不停地飛舞,隨意地煽動幾下翅膀,無數火苗涌出,天空中彷彿下起了流星雨。
“流星雨”與周圍的空間相互碰撞,帶出一串串火星。
隨後,火鳥又用自己的身子猛烈地撞擊着周圍空間,鮮血從他的體內流淌而出,在龐大的身軀上匯聚交織成一條條細線。
“嘭!”心口忽然一陣劇痛,整個人都彷彿破碎掉了。
“千潯!”
“啊!”
葉千潯猛地坐起,原來是一場夢,擡手一抹額頭,發現滿臉都是汗,然而心口的劇痛卻仍然清晰地存在着,她捂住心口,連喘息時都能感到撕裂般的疼痛。
“葉前輩您終於醒了!”一個女子聲音忽然想起,將她徹底拉回了現實。
“葉前輩醒了,趕緊去通知長老!”
“是是!”
葉千潯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圍一張張激動的臉,有些摸不着頭腦。
環顧四周,這個房間她有些熟悉,好像什麼時候住過。對了,清州城!那時候因爲追查廣茂而來到這裡,然後誤打誤撞遇到了青晗,那時候他給自己安排的住所就是這裡!
這麼多,他們口中的長老難道就是……
屋內丫鬟們一陣手忙腳亂之後,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此人一身青衣,相貌極其普通,不過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一種清雅淡定的王者風範。
“葉師妹,你終於醒了。”來人正是青晗,雖然他的臉上維持着淡淡的微笑,但是眼底還是透露出驚喜。
“青晗前輩,發生了什麼事?”葉千潯疑惑道。
她記得之前還被關在了多寶道人的玄空錘空間內,渾身都失去了重力,那種無力、無奈的感覺至今記憶猶新,可一轉眼怎麼就來到了這裡?
“葉師妹,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服下這枚丹藥後我再與你細說。”青晗說罷,掌心一番,多出了一枚青濛濛的丹藥,上面隱隱刻畫着一條龍的圖案。
葉千潯接過丹藥,立刻感應到一股古老的氣息,彷彿是來自洪荒時期的先天靈物。
“多謝青晗前輩。”葉千潯說道,她將丹藥服下,渾身不由一顫,一股清涼之意順着喉嚨滑落進五臟六腑,全身都有一種說不出舒暢之感。
調息片刻,她果然感覺精神好了很多。
見葉千潯面色恢復,青晗點了點頭,又搖頭道:“不必客氣,你我各取所需而已。”
“現在可以告訴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吧?”葉千潯問道。
“之前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清楚,不過你是趙長老帶回來交給我的。”青晗答道。
“趙長老?你說的是趙……我師尊?”葉千潯愕然道。
青晗一笑,“不然還有誰?”
趙公明,她把自己送到了這裡?這怎麼可能?之前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也能猜出個大概,趙公明把自己當成了勾結陸壓的叛徒,所以在多寶道人出手後就沒有阻攔,可見他是默認了自己叛徒的身份,然而,爲何最後還是救下了自己?
他救了自己,多寶道人沒有反對嗎?還有陸壓呢,他現在怎樣了?
一連串疑問在腦海中徘徊,心底一個聲音自嘲道:自己都管不了,還管別人做什麼?更何況要不是陸壓,你也不會被當成叛徒,趙公明既然救了你,就代表他對你還存有一點師徒情,要珍惜纔是。
“對了,我師尊將我帶到這裡後有沒有留下什麼話?”葉千潯問道。
青晗搖頭,“他只說讓我好好照顧你,其他就沒說什麼了。”
“他身邊是不是還有多寶長老?”
“只有他一人,沒見到多寶長老。”青晗道。
葉千潯神色一陣變化,難道趙公明救自己沒有得到多寶道人的允許?
“看你的樣子,之前應該發生了大事,趙長老來見我的時候渾身是傷,你也昏迷不醒。”青晗望着葉千潯,有些奇怪道。
“是這樣的……”葉千潯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當然跳過了自己被誤當成叛徒這一段,只說她與陸壓是偶然遇到,正好趙公明和多寶道人及時趕到,解救了自己。
“原來如此,我說誰有那麼大本事讓趙長老如此狼狽,看來也只有陸壓了,哎!此人法力高強也就罷了,關鍵是一手巫蠱之術無人能及,指不定就在暗地裡做個手腳,好好的一個人就被拜死了。”說道陸壓,青晗也露出了幾分畏懼。
就在葉千潯與青晗交談之際,清州城的某條街上,一名黑衣男子正緩步前行着,走着走着,他突然一頭栽倒在地。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們穿梭來往,絡繹不絕,縱然看見有人這名黑衣男子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也沒有人停下腳步,只是隨意地指點幾句就走開了。
直到黑衣男子體內的鮮血不斷涌出,將大片地面都染成了紅色,圍觀的人才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