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下與畢玄,只有殺之而後快的心思,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廳中衆人聞言更是驚詫,跋鋒寒能認出歐陽希夷並不稀奇,中原武林中如同歐陽希夷這般邋遢打扮卻又威猛的老者不多。
真正令衆人驚奇的是其身上那股桀驁不馴的氣質,不僅直呼歐陽希夷之名,並且連當世三位大宗師之一都不放在眼裡,這股氣勢,的確令人心折。
最起碼,此時寇仲便在悄悄嘀咕道:“這風溼寒好狂,比我們幾個還要狂!小爺倒想看看他有幾斤幾兩!”
陸明與徐子陵聞言不由得莞爾,寇仲這小子給別人取外號的本事還真是絕!宇文化及取作宇文化骨,跋鋒寒硬是起外號叫風溼寒……
徐子陵忽然指着跋鋒寒身後落後半丈的絕色女子道:“師傅,仲少,你看她,是不是有點像師傅你的侍女?”
寇仲一直注意跋鋒寒,此時聞言看去,果然,那女子與被陸明打敗之後,抓起來當侍女的傅君婥竟有着七分相似,只是年紀上顯得更小一些。
陸明解釋道:“她叫傅君瑜,是我那個侍女的妹妹!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便來到中原了,看來她還不知道她姐姐的消息!”
寇仲立即笑道:“師傅,要不你把她來當侍女吧!”
陸明無語!
……
看着跋鋒寒正在與歐陽希夷激戰的一幕,陸明暗道:“看來石青璇快要出場了,也不知道這個大唐世界中的奇女子到底是什麼模樣?!”
念頭鬥轉,卻在此時,一陣簫音廳外傳來。
那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每在刀劍交擊的空間中若現若隱,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
卻令人難以相信的渾融在刀劍交嗚聲中,音符與音符問的呼吸、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來。
縱有間斷,但聽音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候造諳,已臻至登峰造極的簫道化境!
陸明仔細傾聽這簫音,由輕漸重,轉柔轉細,雖亢盈於靜得不可聞呼吸的大廳每一寸的空間中,偏有來自無限遠方的縹緲難測。
而使人心述神醉的樂曲,就若一連天籟,在某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喃喃獨行,勾起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跟歡樂,涌起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嘆。
未見其人,但是陸明卻知曉這是石青璇的簫音。
也唯有她的簫音,能夠給人這種感覺了。
此時在場之人的心中所想,在聽到這簫音的剎那,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幾乎都微微眯上了雙眼,靜靜的凝聽這不似人間的簫音。
同時簫音驟然一轉,一種經極度內斂的熱情透過明亮勺稱的音符綻放開來,彷彿輕柔地細細訴說着每一個人心內的故事。
簫音倏歇。
大廳內已經沒有人能夠說出話來了。
陸明心中有無比的感觸,就彷彿是一把掃帚,將心頭的灰塵清掃乾淨了一樣,心中一片清靈。
此時陸明審視這識海里的元神,飛馬牧場,本以爲不斷的吸收精237神力神龍,便可使得元神不斷成長!
只是沒想到,當元神成長爲三丈的時候,在武道境界上對應着大宗師前期巔峰,迎來了一箇中等難度的瓶頸,所以一時之間,無法繼續突破!
現在卻在石青璇的一曲天籟之下,悄無聲息的打破了瓶頸,使得元神能夠繼續成長!
之前元神成長爲兩丈的時候,吸收了兩條精神力神龍,成長爲三丈的時候,吸收兩條半的精神力神龍。
加上最開始消耗的一條半,如今識海中只剩下四條精神力神龍。
不過剛剛經過了簫音的洗禮,陸明不但打破瓶頸,精神力也一陣暴漲,每條精神力神龍比之前長大了三倍!
應該足夠陸明的元神一次性成長爲六丈大小,再之後想要繼續成長,就不能一蹴而就了!
天籟之音,以音入道!
在陸明看來,石青璇的簫音絕對達到了以音入道的級別!
本來當初在倚天世界,曲陽與劉正風合奏‘笑傲江湖’曲,也達到了以音入道,有着未知的效果。
可是等到陸明想起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死去,陸明派去的手下,也只拿到了‘笑傲江湖’的樂譜,讓他一陣惋惜!
這‘笑傲江湖’曲的效果具體是怎樣的,陸明也就不知道了,反正不大可能與石青璇的天籟之音效果一樣!
因爲陸明記得秦時明月世界中的雪女,應該也是達到了以音入道的級別。
一曲‘陽春白雪’,吹奏時能影響環境,出現漫天飛雪,可傷人於無形,或者冰凍對手,然後令對手碎成冰屑而死。
這是屬於攻擊型的效果,而石青璇的,是屬於輔助型的效果!
陸明來找石青璇,本是想要引得石之軒出來,現在他開始對石青璇感興趣了!
這時候,只見廳中的王通,突然仰首悲吟,聲調蒼涼道:“得聞石小姐此曲,以後恐怕難再有佳音聽得入耳!”
“小姐簫藝不但盡得乃娘真傳,還勝出於藍,王通拜服。”
聽到這裡衆人才知曉王通與石青璇有善深厚淵源,又見他提起石青璇母親時雙目隱泛淚光,都猜到曾有一段沒有結果的苦戀。
歐陽希夷那眼中亦透露出溫柔之色,高聲道:“青璇仙駕既臨,何不進來一見,好讓伯伯看你長得有多少像秀心。”
聽到歐陽希夷的話,衆人卻又是一驚,萬萬沒有想到江湖之中名聲赫赫的歐陽希夷竟然也認識石青璇母親。
但卻又有一部分人,聽見歐陽希夷口中‘秀心’二字的時候,臉上露出驚容與恍然之色。
當下又有衆人懇請石青璇現身一見。
“相見爭如不見,青璇奉娘遺命,特來爲兩位世伯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璇去也」!”
只聽得一聲溫柔的嘆息,來自屋檐處,隨後一縷甜美輕柔得沒有任何言語能夠可以形喻的女聲傳入大廳。
廳內各人立時鬨然,紛紛出言挽留,可以無用!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入大家耳中:“石姑娘想要前往何方,不如與我一起同行?”
大家順着聲音一看,正是陸明,下一刻便見到他的身影慢慢的變淡,然後消失!
“嘶~!是殘影!好快的速度!”衆人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