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半柱香功夫,陶叔盛已經將其跟四大寇勾結的目的、細節全都娓娓道來。
內容之翔實,細節之詳細,當世除了他自己,再無第二人知曉,連陸明也作假不得。
陸明輕鬆道:“搞定,收工!秀珣,這便是所有的證據,看來他很配合,已經全都招了!”
張目結舌。
飛馬牧場所有人全都瞧得呆住,怔怔說不出話。
大唐精神一途的修煉,武功博雜,遠非金庸、古龍諸多武俠小說可比,單純以語言描述的華麗和絢爛來說,甚至於更甚一籌。
但正如任何一個世界,絕密的、罕見的、寶貴的資源,從來都是站在食物鏈頂端那極少一部分人的特權。
大唐也不是例外。
他們級別太低,別說是修煉,連接觸的機會都沒有,所知全都來自道聽途說。
然後……
“天魔大法!”
“這……這是陰葵派的天魔大法!!”
飛馬牧場中,登時有人失聲叫了出來,聲音中又是驚駭(bcdg),又是恐懼。
即便是商秀珣,亦是眼露震撼,甚至還夾雜着一絲恨意,冷冷道:“趙公子跟陰葵派妖人是什麼關係?!”
“難不成你也是魔門中人,救我飛馬牧場……不!這一切恐怕都是你刻意安排的吧?”
商秀珣其母名爲商青雅,傾心魯妙子,但魯妙子當年卻迷上了‘陰後’祝玉妍,棄商青雅而去,哪料,祝玉妍不過是玩弄魯妙子的感情。
以至於自此之後,青雅鬱鬱寡歡,沒過幾年便香消玉殞,商秀珣自然而然恨上了魯妙子、祝玉妍!
若是用秤砣一量,當是恨有千斤、怨有萬重。
陸明灑然一笑,道:“姑娘,你略自戀啊,別聽風就是雨,我簡單的說五點,諸位姑且一聽。”
“第一,我這武功並非天魔大法,雖然功效和天魔大法中的天魔音,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不同就是不同!”
“到底是什麼,跟你們說了也是白搭,認不出來,那隻因你們見識太少,閱歷太淺……哎,我真爲你們感到可惜。”
“第二,若我想對付飛馬牧場,直接將你們全都宰了,豈不更方便?”
“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是別有所圖,這個隨便,腦袋長在你身上,我無法控制。”
“第三,拜託,別因爲這一件事就將所有事實推翻。”
“陶叔盛是內鬼,這一點毋庸置疑,至於我乃魔門中人,這不過是有懷疑而已,並且這懷疑還是由你們見識少造成的,再次爲你們感到可惜。”
“第四,魔門中人?陰葵派?當今魔門兩派六道皆有主,然而……試問何人有資格凌駕於我?!”
經由他這麼一說,所有人全都放下心來,放鬆地吐了一口氣,尤其是最後一句。
實際上,那一切只是商秀珣情急之下,來不及思考,脫口而出後立即知道自己猜測錯了十萬八千里。
當即衝陸明歉意一笑,道:“抱歉,秀珣魯莽,錯怪趙公子了。”
陸明聳了聳肩,輕笑道:“原諒你啦,接下來我要說是第五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商秀珣疑惑地看着陸明,道:“什麼?”
商秀珣疑惑地看着陸明,道:“什麼?”
“再見!”
陸明笑了笑,緩緩道。
咯噔!
商秀珣心臟驀地一跳,彷彿有人突然攥住、攥緊,沉悶地就要窒息,直愣愣、不知所措地瞧着陸明,道:“公子可是怪罪了秀珣?~”
聲音、眼神,全都透出濃濃的失落,其中還摻雜着一絲愧疚,以及對陸明無情的幽怨-。
“並非是這個原因,只是因爲我將要去見一個人,爲了避免秀珣惱怒,咱們還是暫且別過吧!哈哈!”
話音落下,不待商秀珣反應,陸明的人影便已經回到了馬車之上,然後離去!
衆人面面相覷,情緒莫名。
商秀珣聞言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討厭自己就好!
因爲她剛剛突然有一種感覺,若是陸明因爲討厭自己而離開,那麼在她生命中,一件極其珍貴的東西,就會從她手中悄悄溜走,並且再也找不回來了!
……
陸明驅趕馬車離開之後,便徑直趕往飛馬牧場。
更準確的說法是趕往飛馬牧場的後山,魯妙子居住之所。
一個時辰之後,陸明帶着衛貞貞與傅君婥,已經來到了飛馬牧場的城牆口,至於馬車已經被陸明留在牧場之外了!
但見城牆依山勢而建,磊巖而築。順着地勢起伏蜿蜒,形勢險峻。城後層巖裸***角崢嶸,飛鳥難渡。
此刻恰好有人進城,跨在河中的吊橋已經被放了下來。
陸明登時施展起絕妙身法,抱着二女,只倏忽點閃幾下,不論是守衛,亦或是正趕往山城的旅客,都未曾察覺。
入城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筆直伸延的寬敞坡道,直達場主居住的內堡,兩旁屋宇連綿,被支道把它們連結往坡道去,一派山城特色。
道上車水流龍,儼然如繁盛的大城市,孩童們更是嬉鬧成羣,稱之爲世外桃源,亦不爲過。
陸明三人徑直前往城堡後面山谷,進入月洞門後,才知院落後方有個花園。
最妙是有道週迴外廊,延伸往園裡去,開拓了景深,造成遊廊穿行於花園的美景之間。
左方還有個荷花池,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由一道小橋接連到岸上去。
月兒出現在右側天際,灑得這幽靜的後園銀光閃閃,景緻動人之極。
園後急折而下的山崖,石罅間頑強生長的老樹,迎風輕舞。
陸明通過左彎右曲,兩邊美景層出不窮的迴廊,經過一個竹林後,水聲嘩啦。
原來盡處是一座六角方亭,前臨百丈高崖,對崖一道瀑布飛瀉而下,氣勢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處必可聽到轟鳴如雷的水瀑聲。
左方有一條碎石小路,與方亭連接,沿着崖邊延往林木深處,令人興起尋幽探勝之心。
陸明沿着小徑一路走去,左轉右彎,眼前忽地豁然開朗,在臨崖的臺地上,建有一座兩層小樓,形勢險要。
這時二樓尚透出燈火,顯示此樓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寢。
陸明輕笑一聲,抱着二女直往六角小亭掠去,隨意坐在一張雕花木椅上,見桌上有酒,也不拿自己當外人,隨手倒了三杯,示意衛貞貞與傅君婥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