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漪蘭拿出自己並不多的行李,有些是自己的個人用品,有的是保拉送的小禮物。
她又把之前阿爾瑞斯的戒指做成手鍊掛在腕上,把保拉送的木頭項鍊和之前慈善晚會上得的十字架項鍊都掛在脖子上。
衣服也只是帶了幾件日常衣物,至於那套禮服和高跟鞋還是留在名苑小區。
雖然她是決定以後都不再回去了,但是表面上還是留了那些東西在那裡,給人一種暫時離開的感覺。
而她一身休閒,也只是畫了個淡妝,背了個揹包,手上抱的正是自己在慈善晚會花了幾千金幣買的大字典,厚厚的,挺重的。
她本以爲阿七會幫她拿行李箱,卻見阿七把行李箱從後備箱拿出來,就推給她。
張漪蘭拉着行李箱的拉桿,一臉柔弱看着阿七,開口說:“阿七,你幫我下呀,我拿了這麼多東西呢。”
阿七高冷地掃了她一眼,隨即指了指她的手,張漪蘭自然以爲阿七良心大發了,連忙微微鬆了鬆拉行李箱的手。
阿七的手湊了過來,張漪蘭笑容滿面地看着她,卻突然感覺手裡一涼,一串金屬鑰匙握到了手上。
她神色疑惑地問:“阿七,這是幹什麼?我又不會開車,你把車鑰匙給我做什麼呀?”張漪蘭自己當然會開車,只是阿爾瑞斯本人不會啊。她這樣說當然沒毛病,沒騙人。
沒想到阿七也是微微一笑,平時冷漠的她那笑容看起來有些僵硬。
“這是主人送你的車,主人還讓我轉告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事聯繫阿七。”
阿七說完這些話,頭也不回地走開了。那穿着高跟鞋的腳走的飛快,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似的。
而張漪蘭看着那停在最角落的寶馬車子,嶄新的車子,酷炫時尚的車型,看着就價值不菲。可是對於一般人來說,這車子怕是開不出來吧?就算開出來,還不把車皮蹭破了?
張漪蘭感受到保拉的情意,也是心裡微微有些觸動。如果保拉當面送自己,那自己肯定不會接受。只是阿七這贈車方式,張漪蘭也是無可奈何。
至於阿七轉告給她的話,張漪蘭是再有事也不會找阿七的。看阿七平時的表現,也知道她並不喜歡自己。
沒必要去找她,反正自己只是和保拉是朋友而已,沒必要事事都麻煩朋友。
張漪蘭正在沉思着,突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面帶笑容地看着去而復返的阿七,開心地說道:“阿七,我就知道你不會一走了之,你最好了。”
卻見阿七遠遠丟給她一個東西,然後冷酷無情地說道:“剛剛走得急,忘了給你這個了。主人說必須送你,呵呵,你好自爲之。”
看着阿七帶有嘲笑的表情,隨後果斷地抽身離開。張漪蘭也是不由自主地接住了被扔到她胸前,又掉落到大字典上的東西。
低頭一看,我去,又是隔離套。保拉這也太貼心了吧?
只是之前已經送過了,又讓阿七轉送,這真的讓張漪蘭覺得很尷尬。難怪阿七一直都是嫌棄自己的樣子?
張漪蘭只好認命地拉着行李箱,往電梯口走去。明明這次重生的是一個貴族嬌嬌女,爲什麼她就變成了一個女漢子?
透過電梯裡透明的金屬看到自己如今的樣子,行李箱,大字典,大揹包,我去,女漢子呀。
把行李箱靠在電梯上,再把那大字典上的那包隔離套隨手裝到衣袋裡。看到電梯樓層亮了,也意識到有人要進來,她也該出去了。
她連忙握緊行李箱的拉桿,站在電梯入口旁邊,電梯門一開,就快步走了出去。
進來的是一對年輕的情侶,那戴着耳釘的時尚男孩看到一個穿着休閒的美女從電梯裡走出,也是出神地看了起來。
一旁的女友很明顯不高興了,連忙捏了男友一把,男孩子連忙驚訝地說:“寶貝,我說她一個人,拿那麼多東西,也太女漢子了吧。”
女友這才撇撇嘴,說了句:“就是,一看就沒有男朋友。”男孩一把抱住女朋友,嘴裡哄着女朋友:“我最討厭那種女漢子了,看着就不像女孩子。”
女朋友這才放鬆了警惕,男孩子嘴裡雖然這樣說着,趁着電梯關門之際,卻又不經意地多看了幾眼那匆匆忙忙離開的靚麗身影。
電梯門關上以後,還多聞了聞,似乎電梯裡還殘留着還有那女孩身上獨特的異性香味。
這邊張漪蘭一出門,也是茫然的不知道去哪裡。不過她好歹也是夢境裡來過這所貴族學校的,自然不會擔心這個。
拿着報名表,看着上面分配的宿舍,1號樓109室,她拉着行李箱就開始朝一號樓走去。
這時候路過的男男女女也引起了她的注意力,這裡真不愧是貴族學校,這些年輕人臉上寫滿了貴氣。
有飛馳而過的滑板少年,有在一旁路邊大跳健美操的青春美少女,還有一旁體育場裡打球踢球的活力少年……
都是那麼的無憂無慮,開開心心。張漪蘭感覺自己身體裡那顆沉寂已久的心也開啓加速跳動了。
一個40歲的中年女人,經受了社會的考驗,家庭的洗禮已經接受了那樣每日重複的工作和事情。連曾經熱血的心也開始變冷了。
如今一個年輕的身體,一個神奇的大陸,讓張漪蘭重新煥發了生機。她突然覺得生命是如此美好,心裡愈加渴望一個健康的身體。
看來光明教會,自己必須得去一趟了。張漪蘭看着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十字架,不知道這光明教會也信奉上帝耶穌一類的嗎?
自己可是華夏兒女,對這些西方宗教的信仰可沒有什麼敬畏之心呀。
張漪蘭正有些走神,沒注意到迎面走來的一個人影撞到她身上,厚厚的大字典一下子掉在地上。
“對不起,不好意思,是我走太急了。”溫柔好聽的少年聲裡充滿了急促和歉意。
而張漪蘭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也是停下了撿字典的手。擡頭一看,那一頭金髮笑的燦爛的男孩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愛德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