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氣氛一度變的很壓抑,死去的聯防隊員的半截屍體放在車的正中間,血水慢慢流出,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味。
情緒穩定之後的周易陽,異變的身體也慢慢恢復了正常,光頭強他們這邊,外號賴子的同伴被沙怪拖入沙中,八成已經成了沙怪的食物,所有人都處於壓抑悲傷緊張的情緒中,沒有人太過注意周易陽的變化。
車離開沙坑之後,速度明顯比剛進入黑風谷時要快些,但依然與正常行駛差的很遠,所有人都默默祈禱車能快點離開這片死亡之地,祈禱着不要在碰見不明異獸,慢慢的前方的視線清晰起來,車速也慢慢快了起來。
車整體出了黑風谷後,駕駛室裡的幾人,明顯是深深的出了口氣,緩緩擦去額頭的細汗,將車的速度調製最大。
感覺車速增加後,車廂內所有人,懸着的心也都放了下來。
周易陽再次閉上了雙眼,沒有開啓煉體訣感受自然氣息的流轉,只是簡單的閉上雙眼,修養心神。
第一次面對劍齒鼠以外的異獸,卻是這樣的結果,沒能運用自己的異能力救下那兩人,他心中也很懊悔。
一路上除了顛簸曲折的山路,在沒有碰見如黑風谷一般的兇險之地。
慢慢的光禿的土坡戈壁變成了清灰色的石頭山,越是向裡走,山上的蔥鬱挺拔的松樹越是粗壯茂密。
封閉的裝甲車箱內,氣氛壓抑,情緒低落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景色的變化,偶爾傳來的模糊異獸的嘶吼聲,讓車內所有人心頭一緊。
強大的自然氣息通過裝甲車的換風系統進入車廂,周易陽表皮毛孔不自覺的打開吸收着濃郁的自然氣息。
一路無話,也不知道車開了多久,車慢慢停了下來,駕駛室的小窗慢慢滑開,駕駛室剩下的軍官轉頭說道:
“到了,全部下車!”
聯防隊員率先下了車,看着所有犯人下了車。
一陣涼風襲來,穿着單薄的犯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周易陽不一樣,下車之後只覺得一股股強大的自然氣息撲面而來。
周易陽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口濁氣,身心瞬間變的清爽起來,正當周易陽沉溺在濃郁氣息的包圍中時,一聲厲喝傳來。
“都站好了,來旅遊的嗎?”
周易陽這才睜開雙眼,看去一個年齡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健壯身材,四方臉龐,或許是常年呆在山上,臉上的皮膚顯得很粗糙,也別具男人粗獷的魅力,剃的不是很乾淨的大鬍子,露出短粗的胡茬子。說起話來如雷聲一般,有種炸響般的感覺。
所有犯人站成一列,在中年男人的威懾下一個個都強打着精神筆直的站立着。
兩名押運的年輕軍官,趕忙迎了上去,行了個標準的軍禮,中年男子隨意的回了個禮,然後一臉笑意的伸出手與站成一排的年輕軍官握了握。
“兩位小兄弟,辛苦了,這一路吃了不少的苦吧!”
“報告首長,不辛苦!”
兩名年輕軍官昂首挺胸高聲回答道。
中年軍官欣賞的點了點頭,轉頭掃了一眼一身狼狽的聯防隊員,微微皺了皺眉頭,轉頭又看了看同樣狼狽的周易陽他們。
“你們在黑風谷停了車?”
中年男子似乎猜測到了什麼,問道。
“是的,首長。”
那名參與戰鬥的年輕軍官上前一步緩緩說道,並將黑風谷裡的遭遇簡單的說了一遍。
說話間看了看周易陽,附在中年男子耳邊小聲說着什麼。
說完中年男子盯着周易陽多看了幾眼,露出難以揣摩的表情緩緩走向周易陽,道:
“你,叫什麼名字?”
“周易陽!”
周易陽目視着前方回答的不卑不亢。
“混賬,回到首長的話時要說報告首長,聽到了沒有!”
一名跟在中年男子身旁的年輕監獄看守人員,看到周易陽的態度,一臉怒氣的大吼道,正準備擡腳踹時,被中年男子制止了。
“小夥子不錯,有個性!”
中年男子拍了拍周易陽的肩膀,一臉欣賞,接着對身後跟班說道:
“好了!把他們帶進去!”
轉身的一瞬間周易陽才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庭院深深,高牆聳立,電網圍繞高牆之上,密集的瞭望站和炮臺,還有那些全副武裝的獄警,才讓他明白,這是一所戒備森嚴的監獄。最起碼,從外觀上來說,它沒有給外人帶來那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圍牆的高度遠遠超乎周易陽的想象,即使有着飛檐走壁絕技,也不可能從圍牆上逃脫,直接杜絕了罪犯從圍牆逃脫的可能。
“監獄生活開始了嗎?”
周易陽擡頭望了望湛藍色的天空,默默想道。
同樣的牢房,卻用數道需要指紋和虹膜識別才能開啓的柵欄鐵門。
昏暗不是很大的牢房內住着二十幾人,周易陽和光頭強他們七人被帶進來之後,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或木然、或面無表情、或玩味、或戲謔的站在門口看着幾人。
周易陽掃視了一圈牢房內的環境,一排高低牀擁擠的排在一起,狹窄的過道空地站滿了人。
“呵呵~各位大哥!小弟幾人,初來此地。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還請大哥們多多海涵!”
光頭強作爲除了周易陽,其他幾人頭,同樣也是最會來事的一人,深知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向前邁了一步,一臉討好的笑意,說道。
周易陽並沒有要出頭的意思,他在觀察,觀察對面的情況,觀察對面的意圖,如果對面沒有惡意,能與他們和平共處,周易陽並不想暴露自己的異能力,也不想表現的太過搶眼。
在不瞭解對方的實力的情況下,保持低調是最好的選擇。
“你們幾個,誰是頭。”
人羣正中間一個同樣流着錚亮光頭,赤裸着上身,暴突而起呈古銅色的健壯肌肉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大多都是利器劃割而成。
一條由額頭右側劃過鼻樑延伸至左臉的傷疤,如一天蜈蚣般趴在臉上。
說話中充滿煞氣,讓光頭強不自覺後退一步,眼神偷偷瞟向周易陽,周易陽沒有看他,與其他人一樣微低着頭,假裝害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