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清楚的記得,當妮蒂亞用手中的巴雷特擊中帕加尼後車窗的時候,他那獨有能力亡者之眼所帶給他的信息。變異進化者,進化方向偏重槍械控制,實戰實力依然是未知。如果不是那塊防彈玻璃,如果不是子彈衝力不夠,如果不是腐化坦克的出現,也許現在四季和保羅兩人早已經魂歸塵土了。
這TMD狗屎運。四季撇了一眼大吃特吃着蟹腿筋的保羅,心裡面忽然產生一股無奈的感覺。
熾熱的陽光炙烤着樓頂上被曬的滾燙的反應堆堆芯,金屬鐵皮上清晰的顯現出了四季那帥氣的相貌。這被層層鋼鐵包裹住,僅僅才50公分長,如大暖壺瓶一樣的東西,如果瞬間爆掉,恐怕別說皇后鎮,即使周圍幾十公里內的所有建築都會瞬間化爲烏有,那時候就更別說坐在這玩意旁邊的自己和保羅了。四季看着這鬼東西被陽光曬的滾燙,他忽然覺得後背彷彿被敷上一層冰片,脊樑骨陣陣發涼。
人們對於自己一知半解的超級危險品有着先天性的恐懼心理,從而有多遠躲多遠。而那些對所謂‘危險品’瞭解頗多的頂尖人士,反而會極盡所能的榨取這些危險品的一絲一毫的能量。當他們對這危險品瞭解越多,反而危險意識降低的越快……
四季忽然想到他和保羅兩人在這將近1個月的時間中,所經歷的一切生生死死。自己曾救過他不少次,他還會不會記恨自己那讓他躺在澡堂中睡一晚的事?
彷彿是心有靈犀般,保羅這大塊頭吃完手中最後一塊蟹腿肉,看了一眼四季之後,口氣冰冷的道:“我還記得你給我的那一拳,讓我睡在冰冷的澡堂中整整一夜的事。就算你小子在這次任務中救過我,但那說的簡單一些,你也是爲了自己的利益,少了我恐怕你這次任務也完成不了。綜合來看,所以並不能抵消那次對我做的事。我早晚會讓你在我躺下的那地方,睡上兩天兩夜,我發誓。”
四季啞然失笑,他忽然覺得這個JJ上都有紋身的禿頂壯漢,是那麼的有趣。
當保羅看到四季手中的鐵牌,話鋒一轉,認真的說道:“那交叉短劍的標誌我雖然沒看到過,但也從黑圖騰中一些人的口中瞭解過一些。那明顯是澳大利亞一個極大的組織,喬治公司的私有標誌。而這標誌現在從那女人身上搜出來,恐怕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這次任務是奧德賽斯給咱們的,按理說他要想滅掉我們不會弄這麼麻煩,而且我們也和他並沒有什麼糾紛,這次的事件和奧德賽斯應該不會有什麼瓜葛。但這女人間諜,而且她還和奧德賽斯明顯有一腿,其中的內幕恐怕盤根錯節啊!~我們還要不要回去?”
“要,當然要!”四季霍的站了起來,一邊在樓頂上低頭來回的走動着,一邊皺着眉頭指了指地上的堆芯,道:“我們的目的是從奧德賽斯手裡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這無論怎麼算都是一場簡單的交易,而我們的交易砝碼就是這反應堆的堆芯。爲了自己的目的,即使那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回去做完這筆交易啊!況且即使奧德賽斯和女人同時是喬治公司的棋子,如果是因組織間的對抗而造成這種複雜的關係,那黑圖騰的首領巴勒斯肯定也會站在我們這邊!即使再怎麼分析我們也不會孤軍奮戰,最多成爲了別人的槍手而已,但至少現在小命是保住了。”
就在四季和保羅兩人站在酷熱的樓頂上分析着事態的原委,在皇后鎮的邊緣處,距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忽然傳來一陣低聲的怪物咆哮聲,和如輕微地震般的震感。
“法克!不會這麼倒黴吧!?”保羅忽然在身上翻找了一圈,別說手雷或者槍榴彈,即使子彈都沒有一顆,他忍不住發着牢騷怒罵了句。
隨着震感和怪物的咆哮聲越來越強烈,四季在卸了高倍狙擊鏡之後,把那把頗重、足以影響他行動的APG狙擊槍仍在了樓頂上。接着他抽出身後那泛着冰冷光芒的唐刀,表情嚴肅的拿着高倍鏡凝望着震感傳來的遠方。
此時四季和保羅兩人一顆子彈都沒有了,有的僅僅是四季手中那作爲冷兵器,僅僅才50公分長的唐刀一把。而在四季手中那高倍鏡的十字準心中,一個人影高速奔跑着,而在那人身後不遠處,一隻發了瘋的坦克怒吼咆哮着,持續追趕着身前不遠處的男子。
“我操!這該死的傢伙!”四季怒罵着,他忽然覺得心裡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壓的他喘不過氣來,誰遇到這種事都覺得噁心,十分的噁心。
高倍狙擊鏡的十字準心中,那依舊是40多歲,依舊是穿着黑色風衣,依舊是在那Z國式的國字臉上滿臉焦急的神色和唏噓的胡茬,和前兩天那晚上的相貌如出一轍,不同的僅僅是在這男人的衣服上,這次沾滿了不少黑紅色的血液。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四季和保羅兩人前幾天的傍晚遇到的,在這皇后鎮被腐化坦克追殺的那個人。
“法克!怎麼又是這傢伙,純粹是陰魂不散啊!~現在一顆子彈都沒了,這傢伙還把腐化坦克引到我們這裡來,這不是純粹找死麼!?”保羅放下手中的M4夜視鏡,站在樓頂帶着焦急的神色咆哮着。
四季把高倍鏡仍在地上,滿臉露出無盡的殺氣,表情嚴肅的對着保羅認真的說道:“你這個普通人就別上了,我來。等一會如果有機會,你就來幫忙,聽到沒有!?”
“法克!難道我們要救他啊?上一次就夠可以了,現在難道還要救!?一個Z國人……”
“放你爹的屁!”保羅的話還沒說完,四季心中忽然一股無名火起,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對着他怒罵着:“我不管他是什麼人,當初是哪國家的人,就說現在,這混蛋把腐化坦克往我們這裡引,他想死我還不想死!你怎麼這麼笨!?不殺了那大傢伙我們能活!?”
保羅頓時語塞,刻着紋身的眼角跳了跳,咬牙切齒的看着四季縱身一躍,從破舊商店的樓頂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