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生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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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間到了?”那雪不明白的問道:“那我怎麼離開這裡呢?快告訴我!……”
“馬上,就能離開。”菟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什麼馬上……”未等那雪說完,羣星開始在菟消失的地方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一顆星星瞬間就消失在旋渦之中,夜空的如同黑漆漆的濃墨,詭異又讓人害怕。
接着,草地也快速飛向旋渦飛出。
“啊!”那雪看着那個恐怖的旋渦也顧不得會惹怒菟,破口大罵道菟,你這個王八蛋,不是……”
話音未落,那雪和草地就飛入了旋渦之中。
她只感覺全身的骨頭像被無數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的扯成無數段,痛的生不如死,大腦裡只有一個想法如果手裡有一把刀立刻結束自己的生命。
不知過了多久,那雪還在旋渦中旋轉,而草地卻不見了蹤影。
那雪全身一輕,彷彿從地獄裡走了一圈,睜開雙眼卻還見自己身在漩渦的正中央,不由大驚。
正在那雪想怎麼擺脫漩渦時,原本轉的已經讓人看後就頭昏眼花的漩渦又陡然加速,快的如同光速一般。
“啊!”那雪如同炮彈一般被拋出了漩渦。
一直在黑的詭異的空中飛行,飛行了一會,那雪開始作自由落體運動。
突然,正下方出現了一個光亮,開始如燭光大大小小,漸漸的越來越大,足夠讓一個人通過。
“咚!”那雪從光亮處穿過,直接落在草地上。
“雪!”“姐姐!”“那小姐!”一片喊叫聲四起。
“我回來了!”那雪立刻睜開雙眼,卻見一雙雙滿是焦急和擔憂的眼睛。
衆人七手八腳的扶起了那雪,關切的問道:“有沒有受傷?”
“沒事。”那雪活動了一下手腳。
“雪剛纔一個小時前你消失了,把我們能嚇死了。”白歌滿臉心有餘悸,聲音都有些嘶啞:“我真是沒用。”哭着猛打着自己的臉。
“別打了,你打自己會痛在我心。”那雪抓住白歌的手,卻愣住了。
眼前的白歌,臉瘦的可以清晰的看見一根根血管,臉骨一塊塊顯露出來,猶如一塊坑坑窪窪的岩石,眼睛深深的陷入眼眶之中,宛若一口深井一般,雙眼暗淡無光,沒有一絲色彩,卻佈滿了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血絲。身上的衣服還是上回那一身,只是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
“你怎麼瘦成這樣了?”那雪大爲緊張,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直掉下。
一旁的令狐威等人見那雪沒事,笑嘻嘻的又看了他們一眼,就靜悄悄的退到遠處的森林裡。
“我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白歌笑了笑,輕輕攏着那雪散亂的頭髮。
在一旁等急的小虎,鑽入那雪與白歌之間,大聲嚷道:“姐姐,姐姐!你看到白哥哥就把我們給忘了。”
“真對不起小虎、小夜。”忽然見小虎、小夜,不僅沒有瘦,但比上回胖了不少,不是那種浮腫,不由奇道:“你們……”
“雪,是不是那我裡沒做好?”白歌替小虎擦淨淚水,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臉色的那雪。
“真是辛苦你了!”抱過已經緊緊抓住自己衣服的小夜,那雪輕拍着小夜:“你也該對自己好點,唉,這是我的錯,把他們兩個淘氣交給你照顧,讓勞心又勞神,要不然,你也不會瘦成皮包骨。”
“咯咯!”小夜笑着伸出細小的雙手,分別摸向那雪和白歌的臉頰,可惜他的手太短了,根本接觸不到兩人。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低下頭,讓小夜觸摸到。
“咯咯!”手碰到兩人時,小夜的笑聲更加響亮,小臉如同燦爛盛開的桃花。
一旁的小虎也笑了起來,調皮的向小夜做出各種鬼臉,逗的小夜合不攏嘴,那雪兩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見到這樣的場面,在旁邊的齊明等人,識趣的退到老遠,每個人臉上洋溢着快樂的笑容,只有一個人的臉上有些不爽,這個人是齊樂。
許久,許久,兩人一小孩一嬰兒笑的有些累,但心裡的笑更濃,齊齊坐在朵朵浪花的草地上,草既柔軟又有一種讓人舒服的不得了的冰涼,看向美麗的天空。
而小夜不願意呆在那雪的懷裡,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兩隻小手一個勁的亂抓衣服,小臉急的紅的不得了,小腳也開始一個勁兒的亂噔,
“小夜乖乖了。”看着小夜,該不會生病了,那雪心中緊張了起來。
“雪,小夜想自己下來走。”白歌將小夜從那雪懷中放到地上,笑呵呵的說道:“他已經會走了,這是急的向你表演呢。”
小夜笑的一步一步向遠處,但腳步還是極不穩,小虎在一旁看護着,一直沒見的平安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繞着小夜身旁跑來跑去,不時又繞着那雪身旁跑一圈,同時撒個嬌。
在走出一米多,小夜轉身向那雪跑了過來。
“小心!”那雪急忙站起身跑了過去,抱起小夜。
“咦,白歌,我怎麼沒看見其他人?”忽然那雪問道,馬上看向四周。
“他們都來了呀。”白歌回答道。剛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從見到那雪那一刻,就沒見過其他人。
“你們別躲了,快過來!”他看向四周,一見在一旁偷笑的衆人立刻大喊道:“你們不是嚷着要見那雪,怎麼現在那雪在這不敢見了。”
“我們哪裡是不想見,只是不想打擾你們的好事。”衆人笑着跑了過來。
“你們……”原本蠟黃的臉上浮現起絲紅暈。低頭不在說什麼。
那雪看着北邊,離自己有一百米,停着一架小巧靈瓏的直升機。心中有些奇怪,之前明明沒有呀,怎麼我消失了一個小時,會突然有了。
“雪,你是在想離開的事吧?”見那雪直看着直升機,白歌神色難過,吶吶的說道:“我不希望與你分開。可我知道爲了所有人,必須放下心中的自私。”淚水涌來了出來,模糊了視線。
“那雪!”莫情高興的一下抱起那雪,在空中不停轉圈,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其他幾女在紛紛圍在那雪四周,高興的淚花,肆意的在空中飛舞,身體一直孱弱的尤小姐,也在其中。
不過幸好小虎早把小夜抱走了,白歌主動退到一邊笑着看着她們。
男士則文雅些,只是靜靜的看着高興的在問東問西的衆女。
“哼!”齊樂臉色有些不悅,忽見小虎射來的足以殺人的目光和有意露出白亮的整齊的牙齒,宛若一把把鋒利的刀子,身體不由的一顫,右手不由的捂住左臂處還清晰可見的咬痕,立刻躲在一個身材高大的人身後。
“咳,咳。”她們鬧了一會,齊明看向衆人,輕聲說道:“大家都見過那雪了。我想我們還是把時間留給兩位情侶吧。……小虎你也別留在這裡。”說完朝小虎擠了擠眼。
小虎會意的一笑,衝那雪兩人一笑:“姐姐、白哥哥,我帶小夜別處玩。”
“小虎……”那雪剛欲不讓他們離開,小虎早帶着小夜跑到直升機那裡,自顧自的玩起來。
“你們倆好好聊。”衆人紛紛散去。
兩人互訴衷腸,面對既將的別離,誰也知道這一次離開,不知有多久才能再見面。
“雪,別哭了。你看有了這個,我們還可以時刻互相通話。”白歌也是滿眼淚水,急忙掏出與那雪那個百分九十相似的化妝盒。
“糟糕!”看着化妝盒,那雪才意識到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事,立即朝站在森林裡的令狐威等人跑過去,大喊道:“現在的通信設施都不能用了,必須另想辦法聯繫!”
半個小時前,那雪還在旋渦中時,菟原本都走了,又回來了。
是忘了告訴她,人類的通信能重新使用是他簡單修好的。這次他要睡了,剛纔將所有的通信線路毀了,並且另作設計,人類再無法通過現代化通信設施進行聯繫,至於在太空還活着的人,已全部送他們去了極樂世界。
“你怎麼知道?”令狐威等人大感意外,他們在那雪突然又出現時,就發現通信全部中斷,急的不行。
“這是那個外星人告訴我的。”那雪簡明扼要的講述剛纔與菟見面,但隱瞞了菟說他不是仙人,也不是外星人的那段。
“那可怎麼辦?”令狐威等人眉頭緊皺,憂心沖沖。
其他人也圍了過來,一塊幫着想辦法。
人們已經習慣用無線波來傳遞來通信,突然間,沒有了通信,還一時間尋不出別的辦法。
七點五十分時,張莫從森林裡走了出來,看着還在思考的衆人,一時間猶豫不決,最後看了看手上的表,輕聲道:“時間快到了。”
“呀!什麼時間快到了。”衆人大吃一驚,立刻清醒過來。
令狐威沉聲道:“那隻能採用人傳遞的辦法。那小姐,你有什麼事告訴每次派去的人,我們有什麼事也會通過他告訴你。”
“還有五分鐘。”不知誰出聲道。
“雪這一去,你也不知何時能回來看我們,我們一起照張像,以後你想我們時,可以拿出來看一看。”白歌邊哭邊說道。
“這是個好主意。”那雪強行作出笑臉,使勁不讓淚水流下來,可淚水還是流了出來。
“可是沒有相機?”莫情左看看右瞅瞅:“現在去取也來不及了。”
“誰說沒有。”張莫擠進人羣,取下胸前的黑色的相機,示意其他人讓開。
那雪與白歌並排坐在一起,小夜則在那雪的懷中,小虎站在兩人的背後。
“麻煩你們笑一笑……對了,在自然點……好了,別動了,我要拍了。”張莫迅速按下快門鍵,一張清晰的彩色照片從相機滑了出來。
張莫接過照片又爲他們照了一張。
“謝謝你。”從張莫手裡接過照片,那雪自己留下一張,另一張遞給了白歌,但那張照片上已經灑滿了那雪的淚水。
“我走了。”馬上就跑向飛機,生怕自己一時忍不下心,會不忍離開。
小虎沒有哭,只是靜靜的看着那雪的背影,心裡默默祝福姐姐一路平安,事事順心。
在小虎懷中的小夜,似乎也知道那雪這一離開,不知多久才能回來,立刻放聲大哭。
“一……路…走好,你要注意天氣變化,及時加減衣物……”白歌哭着叮囑道。
其他人也眼含淚水,注視着即將起飛的直升機。
這時,張莫已經做好起飛的準備。
“我會記住的。”一步跨入直升機,那雪突然愣住了,座位旁邊放着一個圓形大鐵盒,上面有貼有一張字條:“白哥哥,送姐姐的東西。”是小虎寫的兩筆歪歪扭扭的字。
在鐵盒旁邊放着十件包裹,上面還是小虎的字,標明裡面裝的什麼衣服,什麼時候穿。
在包裹底下還壓着一個大紙箱,裡面裝的是鞋子。
看了一圈後,那雪明白了小虎上回給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原來是白歌親手爲自己作衣服和吃的,那些字條下有被撕去的痕跡,想來原來是白歌親手寫的卻被小虎故意撒掉,希望能在這些東西上留下一些自己的痕跡。
拿起那鐵盒,打開的一瞬間,儘管那雪早有準備,但還是大吃一驚。
裡面分爲三格,一格放的已經剝掉外皮的瓜子,一顆顆飽滿異常,而且每一顆都非常完整,少說也有一斤重;一格放的是一顆顆花生,外面的殼和花生殼上緊貼的那層紫紅色的皮均沒有;第三格,放的是一顆顆讓人垂涎欲滴的開心果。這三格里的堅果沒有一顆是壞的。
一滴、兩滴……淚水,不斷的從那雪的眼睛涌了出來。
那雪感動的不知說什麼好,知道底下還有一層,但她已沒有打開的勇氣,底下的一層不用猜也知和上面相似。
“白歌,你太傻了,就算我喜歡這些,你也不必爲我,這麼做。”立刻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白歌,邊哭邊說:“你就不能心疼一下自己,你把自己瘦成什麼樣了。你下回不能在這麼做了。”
“雪,雪,讓你擔心了。”白歌一手抱着小夜,一手緊緊拉住想上直升機的小虎,看向那雪,淚流滿面,大聲說道:“你喜歡你,而且你一個月都沒有吃過東西,所以……”
“別說了!”未等白歌把話說完,那雪淚如雨下,不知說什麼好,只能靜靜的看着白歌。
“雪……”白歌見在發呆的那雪,在喊了幾聲後,還沒有反應,就把聲音提高了好幾倍,大喊道:“雪,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還有他們倆。”
這時,小虎猛一用勁,成功的擺脫了白歌的手,直接跑向那雪。
“給我回來!”一旁的齊明,立刻追了上去,將小虎強行拉了回來。
而由於小虎的突然用勁,白歌頓時站立不穩,身體不由的倒向前面。
站在他身後,一中年男子和另一旁的崔海立刻伸手連忙扶住白歌,他纔沒有摔倒。
等白歌剛站好,那雪也不在發呆了,眼中依然淚花閃爍,聲音帶有嚴厲的批評意味:“白歌,你怎麼能這麼自私,你難道不知道這裡缺食物嗎,許多人都在忍受着飢餓,唉,就這些食物可以填飽多少空空如也人的肚子啊,爲了我偷藏一部分也不行。再說,過一會,我就到W市,有大堆的食物可以讓我敞開肚皮,盡飽的吃。”
“雪,你誤會了。”白歌急忙說道。
“我誤會了?”那雪蓋好鐵盒,一下子拉開艙門,臉上無任何表情,冷冷的說:“這個還是留給你吧。”將手中的鐵盒扔在草地上後,又關上的艙門。
“轟!轟!”直升機開始啓動了。
白歌邊大聲的解釋着,邊跑向鐵盒處,打算撿起鐵盒在給那雪。
一旁的人死死拉住他,不讓他過後。
幾秒後,直升機的聲音小了些,小虎哭着大聲喊道:“姐姐,你真的誤會白哥哥了,他那些東西都是來這裡後,硬從分給自己的口中省下來或用自己的食物跟別人換的,一點點攢下來的。”停了一下,見那雪看向白歌一臉愧疚,繼續說:“白哥哥他剝的手指都掉了,血流不止,依然沒日沒夜的剝,只希望只能吃上他親手做的東西。”
瞬間那雪如遭雷擊,淚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掉,一下子重重的坐到地面上,喃喃自語道:“白歌,以你的性格,肯定會顧及別人的,可我爲什麼偏偏忘記,還忘的一乾二淨。”
“啪!”那雪使勁給了幾個耳光,瞬間,她臉上留下兩個清晰可見的手指印。
“住手!”張莫已將直升機設爲自動駕駛,不需要他手動操作,急忙抓住那雪的手,厲聲說道:“你既然知道錯了,爲什麼不向他道歉,打你自己只會讓他更爲你心疼,你知道不,打在你身,疼在他心,你知不知道!”指向外面早已焦急的大聲不停的白歌。
“對不起!”站起身,那雪向外面急的在批評小虎的白歌,抽噎道:“白歌,你不要再說小虎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不對,小虎只是實話說。請你原諒我好嗎?”
與此同時,其他人都看向白歌,在等待他的回答。
“我不怪你,你從來就是這樣,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原因之一。”在那雪的話音剛落,白歌大聲道:“這件事應該怪我,如果我早點給你說清楚,你就不會誤會我了。”
“白歌!”瞬間那雪更爲自己不理智的懷疑更感到羞恥。早已模糊的雙眼,更加模糊不清,緊緊盯着白歌不知說什麼好。
直升機開始向上空飛昇,那雪沒有做好準備,一下子摔到座位上。
“雪!雪!你沒事吧。”白歌緊張的大喊道。
“她沒事,你就放心吧!”在一旁的張莫,向底下的白歌揮手。
“白歌!”那雪趴在艙門上的玻璃上,大聲喊道:“白歌你下回不要這麼做了,要照顧好自己,要不然下回我非生氣了。”
底下的人都追着直升機在奔跑,白歌跑在最前面,大聲喊道:“放心吧,我絕對會照顧好自己,不要你擔心。我也會把他們照顧好的……”
直升飛機越飛越遠,那雪已經聽不清白歌后面的話了,但她知道白歌一定是在告訴自己多注意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