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跟着我試試看!”慕容傷雪回頭一聲暴喝,把正在盯着明晃晃斧刃而出神的血烏鴉嚇了一大跳。
訕訕地笑了幾聲,血烏鴉已經做好了隨時隨地空手奪白刃的準備,弱弱地說到:“沒什麼,我就是有點擔心你而已。”
“擔心我?”慕容傷雪衝向血烏鴉,把他逼退到牆根上,伸出左手給他來了一個壁咚,逼得他動彈不得,再舉起右手的斧頭砍進牆裡,給他來了一個“斧咚”,一雙眸子死死地瞪着他:“你擔心我什麼啊?怕我會傷害我自己吶!”
眼睛的餘光瞄了一眼那把離自己腦袋僅有兩釐米距離不到的斧頭,血烏鴉嚥了一口唾沫,弱弱地說到:“我就是擔心你會傷害我。”
牙齒輕咬一點櫻脣,聽到他的這句話慕容傷雪憤怒的臉上摻進了一絲又好氣又好笑的表情,血烏鴉察覺到了這一絲細微的變化,突然想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一下把她緊緊抱住,強吻起來。
接着,某個人又是揮舞着小拳頭,又是踢腿亂蹬,可是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掙脫血烏鴉的懷抱,而她的憤怒與力氣,彷彿都化爲嘴裡的清泉,被對方一點一點地吸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血烏鴉才肯擡起頭來,一直喘着粗氣看着慕容傷雪,而對方還在不依不饒地用手掐住他手臂上結實的肌肉不停地轉圈,只不過力道溫柔了許多:“你個臭流氓,佔完了別人便宜又來佔我的,我掐死你。”
手臂上時不時傳來痛感,不過這絲毫沒有給血烏鴉增添半分痛苦,他溫柔地看着面前那張可人的小臉,那雙略帶生氣的眸子,還有嬌豔欲滴的雙脣,再次吻了下去。
“嚶嚀”一聲,慕容傷雪掐他的力道又大了幾分,不過雙脣卻開始配合對方,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再次分開的時候,慕容傷雪就趁勢把腦袋倒了在血烏鴉的胸膛裡,右手雪白而修長的食指從他衣領中伸進了去,有一下沒一下地颳着他脖子。
“傷雪,我真的只是去問那個佐藤陽子幾個問題而已,不信你可以問守在地牢出口的那位兄弟,我第一時間是先去問了那個佐藤秀中,沒結果纔去問她的。”血烏鴉親了一口她的額頭,小心翼翼地辯解道。
小腦袋離開了胸膛,慕容傷雪鼓起嘴巴嬌嗔到:“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啊?難道你就不能臨時見色起意啊?”
“見色起意也要看人啊,你比她好看多了,身材也比她棒多了,放着這麼好的美人兒我不佔便宜我去佔她一小姑娘便宜幹嘛,我傻啊!”
小腦袋的得意地晃了一下,然後慕容傷雪就盯着血烏鴉雙眼問到:“我……的身材比她的好?”
眉毛一揚一揚地,血烏鴉嬉皮笑臉地說:“當然啦,上次你洗澡的時候我看得一清二楚,絕對比她的要棒多了。”
“你要死啊!”慕容傷雪滿臉嬌羞,再次掐住血烏鴉的手臂擰了兩圈,痛得某人呲牙咧嘴,求饒連連,心滿意足之後慕容傷雪才鬆開手,重新把腦袋貼到血烏鴉的胸膛上得意地宣告勝利:“這一次,我就姑且放過你,還敢有下一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雙手在她身上不老實地遊移着,血烏鴉點頭連連:“謝謝黑道老婆的寬宏大量,小的無以爲報,唯有以身相許。”
“哎,你討厭——”慕容傷雪被他的雙手撫摸得渾身發癢,有點受不了了,一邊拍開血烏鴉不老實的手,一邊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你去問他們什麼問題啊?”
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血烏鴉終於停了下來雙手改爲靜靜地抱住慕容傷雪,臉上多了幾分凝重的神色:“都是些關於浮島的問題,我想找到浮島把裡面的人全部趕到深度淪陷區去。”
“啊?爲什麼要呢麼做啊?”慕容上傷雪不解地問到。
“爲了逼松本繁現身,這樣我就能找到他的老窩,把他基地的位置以及情報給遷月者,希望能換取他們的諒解,這樣就可以一石二鳥,把兩個問題都解決掉了,到時候你和我在一起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了,我就可以在瀝水城裡堂堂正正地叫你黑道老婆大人了。”
“誰答應做你老婆了,臭不要臉的。”慕容傷雪嬌嗔到,不過櫻桃小嘴卻一直笑個不停,半響過後,她又繼續問到:“浮島很難找嗎?”
“你到了這邊這麼久,沒聽過千島之海的名字嗎?”血烏鴉左手在她的後背輕撫幾下,感受指尖摩挲衣服帶來的絲滑快感。
“聽過啊,可不是有地圖嗎?”慕容傷雪依舊感到十分不解。
然後血烏鴉就把事情前後以及難點都跟慕容傷雪說了一遍。
慕容傷雪驚訝地睜圓了眼睛,擡起頭來看着血烏鴉說:“啊?這麼難啊,我一直都以爲那裡只有一兩百個小島,千島之海只是誇張說法,沒想真的有真麼多的小島啊!”
輕嘆一口氣,血烏鴉一臉的惆悵:“對啊,就算是拿着地圖去找都未必管用啊,看來我也只能放棄這條捷徑,另想他法了。”
慕容傷雪再次把腦袋埋進血烏鴉的懷裡,眼珠子一直都轉個不停,兩人同時陷進了沉默裡,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擡起頭來若有所思地說:“我倒是想起有一個人,或許他能幫你找得到浮島。”
聽到這句話血烏鴉首先是一愣,什麼人能有這樣的本事在上千個小島裡面幫他找得到松本繁的人工浮島,抱着僥倖的心理,血烏鴉急忙問:“誰啊?”
猶豫了幾秒,慕容傷雪才繼續說下去:“我叔父原先的左膀右臂,一個叫秦一陽的人,聽說他從小到大都生活在海邊,原先是個漁民,後來加入飛龍會跟着我叔父混,災變之前一直都在幫我叔父走私,經常利用千島之海來躲海關的追捕,不用看地圖都能在裡面隨意進出。”
“真的?”血烏鴉興奮地瞪圓了眼睛,雙手激動得微微發抖。
慕容傷雪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災變之前有一次我爸帶我來這邊來度假,就是他接待我們的,他一直誇耀自己的本事,我爸不信,然後他就用黑布蒙着自己的眼睛,和我爸在羣島之間玩了兩個多小時的賽艇!事後我爸一直都對他讚賞有加,曾經大力提拔他。”
如果是真的,那麼這個人就是一個比什麼地圖都還要準確一萬倍的活地圖啊,只要帶他到海上去溜一圈,哪座島是多出來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想到這裡血烏鴉激動地問:“那他人呢?走,快帶我去見見他。”
“這個……”慕容傷雪沒有挪動腳步,反而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
眼睛眨了兩下,血烏鴉很快就反應過來情況有點不對路,小心翼翼地問到:“怎麼了?”
猶豫了幾秒,慕容傷雪才繼續說到:“他被我叔父關起來了。”
“啊?他犯了什麼事啊?”血烏鴉一時間有點錯愕。
“一些舊恨新仇吧,在災變之前,有一次,我叔父一時疏忽安排了個臥底給他當幫手,害他被捉了,不過還好,那一次走私的貨不算多,他又死不承認其他的罪行,所以被判了三年,黑日之災爆發的時候他還在監獄了,我叔父都沒安排人去救他,倒是他自己從監獄帶着一堆人跑出來的,所以就心生怨恨了,後來他意圖奪我叔父在瀝水城的位子被發覺,就被關起來了唄。”
思考了片刻,血烏鴉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繼續追問:“奪位之恨那麼大你叔父都沒有幹掉他?別告訴我是因爲你叔父心有愧疚或者一時聖人附體,就決定不殺他了吧。”
“當然不是啦,原因很簡單,以前走私的時候他藏了大量軍火啊、物資啊,還有一些奢侈品什麼的在千島之海的那些小島上,由於沒留下地圖什麼的,這些東西也只有他知道,我叔父之所以不殺他,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逼他開口說出這些東西的下落。”
聽慕容傷雪訴說完這一大段往事之後,血烏鴉再次陷入了糾結之中:目前看來,要找浮島只有秦一陽這條路可走了,要是這個人只是單純地得罪慕容顧還好說,找個理由忽悠一下慕容顧再塞點甜頭就能借他出去溜一圈。
可問題是這人腦袋裡還裝着價值連城的藏寶地點,別說是借,就算是和慕容顧一起出海他都不會答應,身爲飛龍會的分支頭頭,利字當頭的事情怎麼可能輕易答應和別人分享。
“傷雪,他這個人性格怎麼樣?”血烏鴉冷不丁地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在記憶中搜颳了許久,慕容傷雪才斷斷續續地回答到:“還……算可以吧,我跟他也就見過兩三次面,說話比較爽朗,然後……,哦,他人緣很不錯,就算他是因爲奪位被抓了,還是有一大羣人冒險願意爲他說情的。”
右手從慕容傷雪的後背移開,開始托住下巴,食指不停地來回颳着,慕容傷雪知道,那是血烏鴉開始想事情時候的標準動作,一雙眸子盯着他深邃的雙眼,慕容傷雪遲疑地問:“天憫,你該不會是打算……”
回過神來的血烏鴉用左手颳了一下慕容傷雪的鼻子,對她眨了一下眼睛。
“猜得沒錯,我想去劫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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