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屍體落下,唐天等人才發現,在這座青鸞峰下,已經堆積了無數的屍體,這些屍體,無一不是被劍氣斬殺,屍骨如山,有的已經腐爛,而有的則是新鮮的,還在躺着血水!
在山巔之上,一個白髮藍衣青年持劍而立,目視天地,劍光如雪,散發清冷的鋒芒。
“慕容紫英,他的劍道修爲,至少進入了第五境了吧”,看到山巔之上的那個白髮藍衣青年,唐天在心中默默的說道。
相比起數十年前,慕容紫英強大了太多了,甚至他的等級唐天現在還看不穿,也不知道他是在以前獵殺異族提升起來的還是這幾年當中在這裡抵擋四方強者提升起來的。
“走吧,上山”,嬴政在邊上笑道,隨即帶人沖天而起,向着山巔之上騰飛而去。
彷彿早就知道有人前來一樣,慕容紫英看了唐天等人一眼,臉色綻放一絲笑容,顯得很開心,儘管雙方都沒有太大的交情,但於危難之中有人相助,這份情誼他還是記在了心中。
“慕容兄,我有找來了幾個幫手,希望能幫助到你”,嬴政來到慕容紫英身前笑道。
“多謝”,慕容紫英點點頭說道,不善言辭的他並沒有多說什麼,但眼神當中的感激還是溢於言表的,若是此間事了,嬴政有什麼事情他必定赴湯蹈火了。
看到他們隨意的樣子,唐天在猜測慕容紫英來到大世界之後他們之間經歷了什麼,必定是什麼共同面對危險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結下友誼了。
“慕容兄,一別經年,風采更勝”。唐天上前來說道,曾經慕容紫英在唐天眼中是了不得的絕世強者,如今沒有交手過,也無法預知他的深淺。
“唐兄,我們又見面了,一別多年。你已經今非昔比了,此番還望多多相助”,慕容紫英看向唐天誠懇的說道,眼眸深處有感激之色閃過。
一番寒暄之後,唐天看向了山巔中心,在哪裡,有一座孤墳,墳前插着一柄白色細劍,劍身不過兩指寬。但卻散發這無盡鋒銳和冰冷的氣息,那沖天而上的光柱就是從那柄細劍之上散發出來的,唐天心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望舒劍了吧,至尊神器層次的兵器,單單是看着就給人撕碎一切的可怕氣息,真不知道和羲和劍合併的時候超越至尊神器的何等的風采。
在那孤墳前有一座墓碑,墓碑上只有一行簡單的字,愛妻韓菱紗之墓。這就是雲天河的妻子,望舒劍的劍靈轉世隻身韓菱紗的墳墓了!
在這墳墓不遠處。有一座小木屋,此時木屋的門打開,一個身穿皮衣的青年走出,短髮,眉宇之間盡是悽苦,走得很慢。而且眼睛自然閉着,轉向唐天等人的方向,他緩緩的說道:“各位,多謝前來相助,天河感激不盡”。
這個人。就是雲天河了,昔年韓菱紗死的時候,他爲了拯救蒼生,隻身抵擋另一個位面降下的天罰,從而導致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也就是早已經瞎了,但對於這個層次的人而言,眼睛看得到看不到問題不大,只是世界少了顏色而已。
“天河……”,一個優美的聲音響起,從木屋當中,走出一個身若拂柳的女子,一身紫色紗裙,眉目如畫,流蘇飄飄,宛如畫中仙子,來到雲天河身邊,輕輕的扶着他的手。
“夢璃見過各位,多謝各位前來相助”,那如畫中仙一樣的女子攙扶着雲天河,看向唐天等人微微點頭輕聲說道,但眼神卻並沒有過多停留,而是再次放在了雲天河身上。
“自從菱紗去世之後,天河帶着菱紗回到青鸞峰葬下,百年時光,夢璃找到了這裡,因爲天河眼睛不便,她就一直在這裡照顧天河”,滿頭白髮的慕容紫英看着小心翼翼攙扶這雲天河的柳夢璃滿眼悽苦的說道。
對於雲天河慕容紫英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嬴政等人或許不是很清楚,但唐天趙月兒等人卻最瞭解不過了,看到他們這副樣子,也是心有慼慼。
曾經慕容紫英口中那句人生不過一場虛空大夢,韶華白首,不過轉瞬的話,道盡了世間多少淒涼和無奈,他那一頭白髮,又何嘗不是因爲情而變得如此。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唐天看向慕容紫英問道,既然這一切都是因爲他想要幫助韓菱紗復活而引出來的事端,自然是要看他的態度了。
“哎……”,慕容紫英嘆息一聲,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走到山崖邊上,看山腳下雲捲雲舒,誰也不知道他內心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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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有一枚丹藥,有很大機率能夠復活韓菱紗,望舒劍也正是感應到了這一點,纔會綻放通天寶光,畢竟劍靈復活,望舒劍就能再次回覆至尊神器的風采,但想要復活韓菱紗,就必須得將墳墓打開,起出韓菱紗的屍體,而云天河不願意,不想打擾韓菱紗的安息,所以一直都僵持下來了”,嬴政輕聲在唐天身邊說道,來到這裡幾年的時間,他知道的不少。
唐天心中默然,恐怕雲天河不是不想打擾韓菱紗安息那麼簡單,更多的恐怕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誰不想和自己心愛的人朝夕相處,但若是復活失敗的話,那份有了希望最後卻變成失望的局面,恐怕真的會讓人絕望,至少這樣還有一份念想。
“嗯?這些人,當真可惡,居然還不放棄”,就在這個時候,柳夢璃臉色一寒,皺眉看向山下的虛空,山下虛空扭曲,再次有人闖過陣法想要上山來搶奪望舒劍。
不愧是被譽爲仙子一樣的人,連一臉寒霜的樣子也牽動人的心神,讓人疼惜,看到柳夢璃的樣子,唐天心中感嘆道,倒不是有什麼別樣的想法。只是因爲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而多看了她一眼而已。
山下,虛空扭曲,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當中的人怪叫着從了上來,目標直指望舒劍。
叮咚……,嗡……,噗嗤……
就在這一瞬間。柳夢璃的手中出現了一架瑤琴,手指拂過瑤琴琴絃,一道七彩音波如刀鋒一樣劃過虛空,那黑袍人瞬間被撕成碎片。
柳夢璃的舉動讓唐天等人心中震動,如此如畫的女子,卻也有着這樣的殺氣和實力。
其實不難理解,這麼多年過去了,曾經的慕容紫英都有着殺死通天之境強者的實力,曾經和他一起遊歷天下的雲天河等人又能差到哪裡去。
“各位。你們走吧,我只想和菱紗在這裡終老此生,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這個時候,已經走到那座孤墳面前的雲天河輕輕的摸着墓碑嘆息道。
“都是我不好,如今,卻是讓這裡想要寧靜都不可能了”,慕容紫英在不遠處開口說道。
這幾年來。自從望舒劍綻放寶光之後,每一天都有人上山來想要搶走望舒劍。可以說每一天都要面對殺戮,如此情況,雲天河想要安靜的度過此生都不可能了。
“誰都不可能打擾到菱紗的安息”,雲天河輕撫墓碑輕聲說道。
“關於要不要復活韓菱紗的事情,我們過後再說,現在。想辦法讓這裡變得更加安全才是首要的,畢竟韓菱紗沒有復活,望舒劍沒有劍靈,就不算是真正的至尊神器,那些真正的強者就不會動手。而一旦韓菱紗復活的話,望舒劍恢復成至尊神器,那個時候,纔是真正危險的時候”,嬴政在邊上說道,比任何人都要看得透徹。
“陛下,交給我吧”,這個時候,邊上的邪心開口說道,之前就說他要在徐福這五行幽冥陣的基礎上再佈下一個陣法,此時是他出手的時候了。
因爲這裡有這麼多強者坐鎮,他倒也不擔心自己在佈陣的時候被人打擾。
誰也不知道邪心要佈置什麼陣法,他來到山崖邊上,看着下方無數的屍體,手一番,手中出現了一面白色的白帆,就是那種做法事的時候用的白帆。
口中唸唸有詞的同時,下方無數的屍體上,一股股漆黑的陰氣被他招了出來,無盡的黑氣涌上虛空,扭曲如黑雲,漸漸的分離,成爲了十團黑色雲氣。
此時沒有人打擾他,全都看着邪心施爲,倒是邊上的徐福,在看到邪心動手之後,眼睛一亮,時而眉頭皺起,時而舒展,顯然看出了一些端倪。
在那十個黑色陰氣凝聚成的雲團形成之後,邪心收起白帆,那個神秘的羅盤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臨空漂浮起來,羅盤上無數天干地支旋轉。最終定格,卻給人一種那羅盤已經烙印在了天地之間,和天地融爲一體的感覺。
“十殿閻羅陣法嗎?想來應該是了,沒想到他的風水造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徐福在邊上眯着眼睛說道,唯有他能夠看得出,那羅盤不是烙印在了天地之中,而是和自己佈置的五行幽冥陣法融爲一體了,對方顯然是要在自己佈置的陣法基礎之上再佈置陣法增加這個大陣的威力,雖然有取巧的嫌疑,但這種手段也已經讓他佩服了。
嗡……,天宇震動,山崖下的那些屍體,被邪心用秘法催動,飛了起來,屍體粉碎,同樣化作十份,扭曲之間成爲了十座血骨鑄成的大殿。
“十殿現幽冥,去……”,隨着邪心一聲大吼,那十座血骨鑄成的大殿一下子融入虛空消失,落入了徐福佈置的五行幽冥大陣當中。
若是此時有人身處陣法之中的話,就會發現,十座邪氣森森的血骨大殿突然降臨陣法之中,最終轟然融入地面,和整個大陣結合了起來。
而就在十座大殿結合了陣法之後,外界的邪心手中再次出現了那白帆,揮舞之間口中唸唸有詞說道:“十殿現幽冥,閻君親坐鎮,去……”!
隨着邪心的話語落下,那漂浮在虛空當中的十團陰氣黑雲,扭曲之間,發出了讓人刺耳的尖叫聲,全都變成了鬼氣森森的十個邪靈,一下子融入陣法,最終進入了陣法之中的十座大殿當中。
嗡嗡嗡……,這個時候,無形幽冥陣法顫抖不已,隨着那十殿閻君出現在大殿當中,無盡黑氣從十座大殿當中洶涌出來,淹沒了整個陣法空間。
“億萬惡鬼,聽我號令,坐鎮幽冥,聽候十殿閻君號令,阻擋一切人度過幽冥”,邪心手中的白帆再次舞動,一股股黑色的陰氣再次憑空出現,涌向了陣法當中。
隨着這些陰氣進入陣法,那淹沒了整個大陣的黑氣扭曲,嘎嘎的尖叫聲或者咆哮聲當中,化作了一個個猙獰的惡鬼,佈滿了整個幽冥大陣。
到這個時候,邪心收取羅盤,鬆了口氣說道:“陣法已成,即使有人能夠度過五行幽冥陣,但每度過一層都需要接受至少兩個閻羅殿的考驗,幽冥之中,閻君主宰一切,惡鬼更是殺不死,至少神藏境界以下,出了本事高強的風水師,不會有太多人能夠闖過陣法了”。
“哈哈,高明,邪小兄弟的手段,讓我大開眼界,同時也受益匪淺啊”,這個時候,徐福在邊上拍着手掌笑道,唯有同樣生物風水師的他,才知道邪心的手段高明在什麼地方。
“我想,這樣一來的話,有了邪心的本事,對於復活韓菱紗姑娘的把握就更大了一些吧”,這時,嬴政突然在邊上開口說道。
衆人一震,幾乎是同時點點頭,若是有邪心控制神魂的手段,對於韓菱紗的復活的確把握更大了一些,加上徐福這個強悍的風水師在,又有慕容紫英專門爲復活韓菱紗找來的東西,想來複活韓菱紗怕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雲天河願不願意冒這個險,同時,一旦韓菱紗復活之後,望舒劍綻放至尊神器的風采,還要防止有強者前來搶奪,若是這兩點都沒有問題了的話,問題就不大了。
想到這裡,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雲天河身上,感受到衆人的目光,儘管雲天河看不到,也大概知道此時所有人的想法了,頓時沉默了下來……!(……)